鳳夜舞腦眉心一沉,君不離這話已經(jīng)是間接給了她答案,他沒吃過嗜靈黑丹。
想想也是,她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清楚君不離的實力,他根本不需要嗜靈黑丹,她剛纔那麼問,的確是侮辱他了。
那麼,難道是郭湘說謊?可郭湘當(dāng)時的情緒不像是說謊,而且她沒必要用這事說謊。難道他身上的蠍子黑紋只是普通的紋身,和嗜靈黑丹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係?
可鳳夜舞心裡卻是極力否定這個想法。
鳳夜舞腦袋亂了,眼睛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她狠狠的皺起眉頭,心口莫名的生出一絲煩躁。
爲(wèi)了他的事,她最近走了太多腦子,雖然查到了很多的蛛絲馬跡,可全都聯(lián)繫不起來,還不如一無所獲更好,那樣她也就不用費(fèi)心整理這些線索了。
“君不離,我累了,你索性告訴我,你到底爲(wèi)什麼會殺莫嫺雅!”鳳夜舞心裡很亂,直截了當(dāng)就問出口,可話一出就她就後悔了。
她怎麼可以這麼問,這不等於親手撕開他心上的傷疤嗎?
君不離臉色一變,猛的站起身,語氣微微轉(zhuǎn)冷,“本王不想說此事,舞兒早些休息吧。”
他不是真的生氣,也不介意把他的事一一告訴她,不過小女人這脾氣,聽了之後恐怕會大發(fā)雷霆。
她性子那麼傲,到時候肯定和他置氣,萬一他費(fèi)盡千辛萬苦爲(wèi)她煉製了清明丹而她卻倨傲的不肯吃,豈不是苦了她?
房裡屬於君不離的靈壓忽然消失,鳳夜舞心底一片陰霾,她人不住狠狠的抿緊了紅脣。
她剛纔應(yīng)該是傷到他了,不然他也不會賭氣離開。認(rèn)識這麼久,他似乎還從沒用過這麼冰冷的語氣和她過話。
摸索著躺到牀上,鳳夜舞眨著眼睛,淡淡的問:“血魅,你說君不離到底怎麼回事?”
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迷霧,她忽然有些累了,不想再親自剝開他的秘密,不然剛纔也不會那麼衝動沒大腦的問出那句話。
“殿下,你爲(wèi)花王爺?shù)氖路中奶嗔耍氩幻靼拙筒灰ハ耄悻F(xiàn)在首要的是變強(qiáng)!”笨蛋殿下,花王爺那麼高深莫測的人,他哪知道怎麼回事?
“嗯,我知道了。”鳳夜舞淡淡的答應(yīng)一聲,疲憊的合上了眼睛。
血魅說的對,自打從君不生那裡知道君不離殺了莫嫺雅這事,她就開始爲(wèi)他的事而煩惱,調(diào)查、疑惑;再調(diào)查,再疑惑;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能找到答案。
君不離隱藏的太深了,她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剝開他的秘密了。
那天晚上君不離沒再回到房間,鳳夜舞反而睡不安穩(wěn),一直失眠到半夜才緩緩睡去。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聽到房間外面的聲音,她驀地驚醒。
外面出什麼事了,喊聲震天,一陣又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怎麼像是發(fā)生了戰(zhàn)亂一般?!
鳳夜舞剛剛利落的跳下牀,就聽到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就傳來鳳婉婉焦急的聲音,“小舞,小舞,快醒醒!”
趕緊去開了門,鳳夜舞皺眉問:“二姐,發(fā)生什麼事了?”
她其實能預(yù)感到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以二姐的個性,不可能這麼慌亂。
鳳婉婉一把抓住鳳夜舞的肩膀,語氣急促的說道:“昨天晚上,整個城主府都被滅門了。”
鳳夜舞渾身一震,“二姐你說什麼?城主府被滅門了?什麼時候的事?”
“具體時間不確定。聽說更夫路過城主府,聞到裡面有很濃烈的血腥味就進(jìn)去看了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整個城主府的人,就連那個後來帶走郭湘的叫……叫莫池的也被人殺了!現(xiàn)在全青衣古城的人都認(rèn)定你是兇手,正一波一波的圍攻雲(yún)來酒樓,要你償命哪!”
說到最後,鳳婉婉的語氣陡然一揚(yáng),充滿了擔(dān)憂。
聽到她的話,鳳夜舞狠狠吃了一驚,俏臉上一片肅然,可她不是怕雲(yún)來門外的那些人,而是震驚城主府的滅門!
先不說城主府有不少幻靈級別的高手,單說郭靖守本身,他可是五星幻宗,實力極其強(qiáng)悍,而且又吃了嗜靈黑丹,已經(jīng)不是幻宗級別,到底是誰那麼有本事,竟然殺了他和整個郭家的人?
難道是君不離爲(wèi)了給她報仇?不對,他深知她的個性,明知道她的仇一向都喜歡自己來報,根本不可能插手這事。
還有,整個城主府都被滅門,這手段簡直殘忍,她這個殺手都自愧不如!
忽然,鳳夜舞猛的想到個問題,郭湘昨晚剛剛提起蠍子黑紋的事,當(dāng)夜城主府就被滅門,這難道和嗜靈黑丹或者毒藥師有關(guān)?!
鳳夜舞還沒理清思緒,手腕就被人用力的抓住,鳳婉婉語氣凝重的催促:“小舞,聽二姐的話,你先回碧血環(huán),他們?nèi)硕鄤菪\(zhòng),不是能對付的。”
她這次來青玄,身邊只帶了亞斯,多一個人都沒有!現(xiàn)在飄流雲(yún)等人又不在,光是她和小舞,怎麼可能對付這麼多人?這可是整個青衣古城的人!
而且,人數(shù)越來越多,還有人往這邊涌,看他們來勢洶洶,好像認(rèn)準(zhǔn)小舞是兇手,要?dú)⑺龍蟪穑?
堅決不能讓小舞衝動!
鳳夜舞明白二姐是在擔(dān)心她,也知道二姐的決定是對的,可她鳳夜舞豈是那種莫名逃跑的人?郭靖守的死和她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係,這些人憑什麼把這屎盆子往她頭上扣?
況且她一旦逃跑,豈不是在默認(rèn),城主府的滅門慘案就是她做的?
“二姐,你放開,我自有分寸。”鳳夜舞神色凜然,輕輕的推開鳳婉婉就往門外走。
鳳婉婉瞬間就急了,“小舞,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低咒一句,鳳婉婉趕緊跟上去扶住鳳夜舞,然後心一橫,咬牙道:“算了,但你要記住,一旦危及性命,還是保命要緊!”
“我知道。”
鳳夜舞重重的答應(yīng)一聲,便任由鳳婉婉扶著來到了雲(yún)來酒樓五層的窗口處。
雲(yún)來酒樓一共五層,三層、四層、五層都是客房,而她現(xiàn)在站這地方應(yīng)該是在雲(yún)來大門正上方,視野寬廣,恰好能看到整個雲(yún)來酒樓外面的一切。
儘管,她現(xiàn)在是看不見的。
鳳夜舞能感覺到,周圍應(yīng)該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四周到處都是靈壓,混亂得讓人煩躁,就連這清晨的空氣都燥熱的像是三伏天才有的。
看到她出來,外面人羣更加騷亂,有人撕裂似得大吼一聲,“鳳夜舞,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魔頭,竟然殘忍的把整個城主府都滅門,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對,殺人償命!今天我們要替城主報仇!”
“殺掉女魔頭!殺掉女魔頭……”
下面一片震耳欲聾的吼聲,人們有節(jié)奏的重複著“殺掉女魔頭”這句話,彷彿她是禍害世間的妖女,鳳婉婉怒髮衝冠,不停的嘶吼,只可惜她的聲音哪能敵得過那成千人的吼聲?
鳳夜舞按住鳳婉婉的肩膀,安撫笑了笑,然後臉色陡然一寒,她從容不迫的拿出音螺,慢條斯理的反問:“誰說人是我鳳夜舞殺的?”
她的聲音不大,平靜得不帶一絲憤怒,更沒有任何質(zhì)問,但透過音螺卻能傳遍方圓百里,雲(yún)來下面的騷亂瞬間戛然而止。
人們仰著頭看著那個一襲紅衣立在高處的女子,她絕美的臉上沒有沒有憤怒,卻無端的給人一種壓迫感,彷彿是殺氣充斥了整個青衣古城,令人不寒而慄!
好半天,纔有個人忽然膽大的大喊:“郭湘的閃刺讓你成了一個瞎子,你懷恨在心,除了你還能有誰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對!城主雖然給了你五品清明丹的藥方,但誰不知道除了藥尊沒人能煉製清明丹,你這麼蛇蠍心腸,怎麼可能放過郭湘?可我們想不到,你竟然歹毒到這個地步,殺了郭湘不說,竟然屠殺了整個城主府!”
聽到這些話,鳳夜舞終於忍不住嗤笑一聲,只是她還沒出聲,鳳婉婉就先她一步,搶了她手裡的音螺就厲聲喝道:“少給老孃在這血口噴人!就因爲(wèi)這個,你們就認(rèn)定人是小舞殺的?
真是太好笑了,昨晚在日月湖,虞家二小姐也和郭湘大打出手,她也和郭湘有仇,你們怎麼不去懷疑她?!”
“鳳婉婉,你少再這妖言惑衆(zhòng)!虞二小姐爲(wèi)人善良,是青玄帝國人人都知道的事。昨晚我們也都在場,分明是郭湘步步緊逼,而虞二小姐處處忍讓,而且最後她還大度的給了郭湘二品修復(fù)天丹,她怎麼可能把郭家滅門?”
“沒錯!鳳夜舞殺了虞二小姐的妹妹,她都能一笑泯恩仇,這樣的人,怎麼會屠殺郭家滿門?!”
“你別以爲(wèi)你轉(zhuǎn)移視線我們就能被你矇蔽,今天我們?nèi)缯撊绾味疾粫胚^鳳夜舞,勢要?dú)⑺龍蟪穑 ?
聞言,鳳婉婉整張臉都怒氣翻騰,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用盡力氣怒吼道:“放屁!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的小舞心狠手辣了?你們這羣……”“二姐!”
鳳夜舞知道二姐現(xiàn)在義憤填膺,不過她不想把二姐捲入騷亂中!
凜然的揚(yáng)起了下巴,她冷冷一笑,鏗鏘有力的說道:“我鳳夜舞做事一向光明冷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要?dú)⒁粋€人,只會讓當(dāng)著別人的面殺,因爲(wèi)我要所有人知道,得罪我的人會是什麼後果!
還有,只要是我做的,我就絕不會否認(rèn),但若不是我做的,誰也別想把這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