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太囂張了!
哪怕是見慣了頑劣學(xué)生的趙永,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要知道,學(xué)生再頑劣,很少有敢在學(xué)校里這么跟老師說話的。
不過,葉凡那句‘有教無類’卻也引起了趙永的共鳴。
“好……好……”楊忠怒極反笑:“說我教的不好!哼,別說我看不起你,你那腦子,就算是國家一級講師來了,也別想教好!校長,這學(xué)生我是教不了了。要么你把他調(diào)其它班或者開除,要么我辭職!”
楊忠知道,以葉凡說幾句囂張的話就將葉凡開除在趙永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他就使了一個小手段。
高三年級班主任的獎金與高考升學(xué)率有很大的關(guān)系。所以高三年級的每一個班主任都不希望自己班里來個差生。
他說教不了葉凡,讓趙永將葉凡調(diào)到其它班,其它班的班主任只要不是傻子,就絕對不會有人愿意接收葉凡。到那個時候,葉凡除了自己走之外,沒有別的出路。這等于他借趙永的手開除葉凡。
“就你那班,讓老子上,老子也不上!”
葉凡可不是吃虧的主,哪怕言語上也不愿意。
趙永本打算勸一下楊忠,卻沒有想到葉凡竟然把話說的那么死。把葉凡調(diào)到別的班,別班的班主任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差生的。開除葉凡,趙永又不愿意。一時間趙永感到非常為難。
“校長,給我們班的特殊教育經(jīng)費還沒有批下來嗎?”
伴隨著清冷的聲音,一個穿著黑色職業(yè)小西裝帶著粉色無框眼鏡的長發(fā)美女踩著悅耳的高跟鞋聲走了進(jìn)來。美女走進(jìn)來,辦公室內(nèi)的緊張氣氛立時被打破。趙永呵呵笑著說道:“是柳老師啊,你們班的特殊教育經(jīng)費還沒有批下來,不過你放心,只要批下來,我立即通知你!”
楊忠原本沉著的臉也緩了下來,連忙打招呼:“柳老師,現(xiàn)在高考還有五個月,你總是讓學(xué)生參加社會實踐,會不會影響他們的成績啊!”
柳若霜沒有理會楊忠,冷漠地對趙永說句“知道了校長。”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
趙永、楊忠與葉凡異口同聲地叫住柳若霜,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感覺到怪異,就連臉上總是掛著冰霜的柳若霜都不由地露出一絲的奇怪。
趙永與楊忠叫她,她可以理解,可能是他們有什么話要說。可這學(xué)生叫住自己做什么?
葉凡無視尷尬的氣氛,撓了撓腦袋說道:“我進(jìn)你的班吧!”
柳若霜輕皺眉頭,不明所以,這時趙永連忙笑著解釋。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柳若霜淡漠地?fù)u了搖頭:“我的班沒有空位。”
“我就不信,那么大的教室,就沒有我的位置。”
柳若霜上下打量著葉凡,仿佛想要把葉凡看透一般。
柳若霜知道自己的教學(xué)風(fēng)格和整個學(xué)校甚至整個社會都有很大的沖突。許多家長都對自己頗有微詞,但是很多學(xué)生卻十分愛戴這個美女教師,不少學(xué)生削平了腦袋的想要擠進(jìn)她的班級。對于這些學(xué)生,柳若霜有些不屑。
而葉凡也毫不避諱的用眼神在柳若霜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
真是個絕色美女啊!
魔鬼般的神采,天使般的面孔。
黑色西裝下裹著一件緊身的白色雪紡襯衫,半透光的襯衫露出里面潔白的肌膚和胸衣的輪廓,美艷得不可方物。
柳若霜還是頭一次被學(xué)生的眼光看的不好意思,當(dāng)下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我要去上課了,你還是回去吧。”
……
當(dāng)葉凡來到三(1)班教室的時候,柳若霜正在上課,看到葉凡連招呼都不打,推門進(jìn)來很是不爽。
“這位同學(xué),你的班級不在這里!”
柳若霜放下歷史書,扶了扶眼鏡框,語氣冰冷。
“學(xué)校又不是你們家開的,不就是添張桌子添把椅子的事嗎?”葉凡無視柳若霜的拒絕,釋釋然地走到教室最后一張空桌子上道:“你看,連桌子椅子都不用添了!”
“這位同學(xué)……”柳若霜正打算趕人,卻發(fā)現(xiàn)趙永站在教室門外朝她招手,柳若霜連忙走出教室淡漠道:“校長有事?”
趙永苦笑了笑:“柳老師,楊老師那里葉凡是肯定不能回去了。這樣吧,你就讓葉凡在你班上,你放心,今年的升學(xué)率絕對不將葉凡計算在內(nèi)。不會影響到你的獎金的。”
柳若霜依然一副冷漠的樣子:“校長,我不在乎什么獎金,我是怕這樣的學(xué)生會影響到別的學(xué)生!”
“柳老師,葉凡雖然笨了點,但是學(xué)習(xí)還是很認(rèn)真的。應(yīng)該不會影響到別的學(xué)生的。這樣吧,先放你班上,如果他影響到別的學(xué)生,那我就想辦法勸他退學(xué),怎么樣?”
趙永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柳若霜也只好點頭。好在葉凡除了說話有點囂張之外,整堂課再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柳若霜也就不去在意了。
趙永離開之后她繼續(xù)講課,但是她每次抬起頭都看到葉凡坐在最后排用癡癡的眼神看著自己,讓她很不爽。
不過在課堂上她也不好說什么,想著回頭找個機(jī)會好好找這個問題學(xué)生談一談。
……
葉凡回到家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之時,不過冬天的夕陽不像夏天那樣的艷麗。
剛進(jìn)門,葉凡就看到前身的父母唯唯諾諾地站在楊忠的面前,此時楊忠正坐在老舊的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傲慢地接過葉忠德遞來的香煙。抽了一口,隨手將煙扔在地上,獰著聲道:“這破煙什么味?低于五十塊錢一盒的煙,你們也敢拿來讓我抽?”
“楊主任,你別見怪,我馬上……馬上出去買,只求你不要開除我兒子!”葉忠德一臉的哀求討好,正要轉(zhuǎn)身出去,看到葉凡推門進(jìn)來,連忙拉著葉凡到楊忠的面前道:“小凡,快點向楊主任道歉!楊主任大人大量,一定不會跟你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的!”
葉凡的母親吳翠淚眼婆娑地拉著葉凡的手道:“小凡,你聽媽的話,乖乖的跟楊主任道個歉。還有五個月就高考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被開除啊!”
葉凡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趾高氣揚的楊忠,冷聲說道:“給老子滾,再讓老子看到你出現(xiàn)在我家門前,老子保證讓你后悔!”
楊忠今天被葉凡頂撞,想要開除葉凡,又被趙永給攔下了,心里一肚子的火。正好下班回家,遇到葉忠德,就想在葉忠德身上好好的出出這口惡氣。
葉忠德忠厚老實,一聽葉凡在學(xué)校里竟然敢這么跟老師說話,又聽到楊忠說要開除葉凡,立即嚇的六神無主,只有不停地哀求楊忠,無論如何也不要開除葉凡。這讓楊忠心里的惡氣散了不小。本打算只要葉凡認(rèn)錯,他就放過葉凡一馬,卻沒有想到,葉凡非但不認(rèn)錯,反而威脅起他來了。
“葉凡,你好啊!竟然威脅我!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行為……”楊忠猛地站起來,一腳將茶幾踹開,憤怒地朝葉忠德吼道:“看看你教的兒子,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啊!”
楊忠的話還沒說話,只感覺腦袋一沉,一屁蛋兒坐在地上,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葉凡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楊忠踹倒。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滾,我不介意把你從樓梯上踹下去。”
說完,葉凡拉著楊忠的腿就往外走。
直到這個時候,楊忠與嚇傻的葉忠德還有吳翠才回過神來,楊忠咆哮著掙扎:“你竟然敢打人,等著坐牢吧!”
葉忠德與吳翠則是一邊攔住葉凡,一邊哀求楊忠不要報警,并表示愿意給楊忠賠償。
“賠償?你這些窮鬼賠得起嗎?”楊忠用手捂住額頭,厲聲道:“十八歲已經(jīng)夠判了!老子今天就……”
“你想怎么樣?”葉凡冷哼一聲道:“打了一個人渣而已,大不了老子進(jìn)派出所蹲個十天半個月,不過你要記住,你有一個兒子在讀初中,一個女兒在讀幼兒園。老子出來后一定會好好的陪他們玩玩游戲,反正老子就這樣了,不在乎以后怎么樣!”
原本囂張異常的楊忠立馬萎了,指著葉凡顫抖地說道:“你……你敢!”
“我敢揍你,還不敢跟你那兩個小崽子玩游戲?我還是那句話,立即給我滾,要不然,你會后悔的!”
“小凡!”吳翠用力將葉凡拉到角落里生氣道:“你怎么能打人呢?娘從小到大怎么教你的。”
那邊葉忠德則是連忙向楊忠賠不是,并聲稱一定會賠償,只希望楊忠不要報警。
楊忠心有不甘,可又怕葉凡真的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權(quán)衡輕重之后傲然道:“好,葉忠德,別說我這個做老師的不給學(xué)生活路,不報警也行,但他把我打傷,醫(yī)療費、營養(yǎng)費、誤工費、護(hù)理費等等,你們只要賠給我兩萬塊錢就行了!不要說我獅子大開口,我這身高檔西服就一萬三,被血弄臟肯定不能要了……”
“好好,楊老師,我們湊夠錢最遲后天一定把錢給你送過去,你看行不行?”對葉忠德來說,只要楊忠不報警,怎么樣都行。
“記住你的話。”楊忠氣哼哼地捂著腦袋走了。
“為什么要給那混蛋錢!”葉凡氣的肺都要炸了,用力掙脫吳翠的手吼道。
“小凡!”葉忠德繃著臉:“你嫌家里還不夠亂嗎?你就不能讓爸媽省點心?”
“好了好了,孩子他爹,別說了。我那張卡里還有一萬八,明天你再看看能不能找人借點,湊夠兩萬給楊主任送去。說什么也不能讓小凡進(jìn)去啊!要是這樣,小凡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葉忠德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瘦弱的妻子:“可是你的病再不治就……”
“我的病沒什么,這么多年都過來了,等以后有了錢再說……你也別罵小凡了。咱們兒子如果不是被逼的急了,又怎么可能做出格的事情……”
說著,吳翠慈愛地?fù)崃藫崛~凡的腦袋:“小凡,別擔(dān)心,一切有爸媽呢!”
葉凡一向是一個冷血的人,在那個修行的世界,如果不是他足夠的冷血,他也不可能走到修行的巔峰。他一直不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可當(dāng)吳翠慈愛的撫著他的腦袋時,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難以控制的想要哭的沖動。
“媽,你先去看病,錢的事情我來解決!”葉凡強(qiáng)忍住眼睛里的淚水,深吸了口氣,這是他在占據(jù)前任葉凡身體后,第一次開口叫吳翠媽。
“傻孩子,你到哪去弄錢啊!放心吧,媽的病沒事的!”吳翠慈愛地說道:“去洗個澡,準(zhǔn)備吃飯了!”
“我忘記了,還要與同學(xué)一起復(fù)習(xí),我去同學(xué)家了!”
葉凡轉(zhuǎn)身就跑,他不想再待下去,他怕再待下去自己的情緒會失控的。對一個修行者來說,情緒失控會極大的影響修行。當(dāng)然了,葉凡跑出去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他要去弄錢。
吳翠的腎病已經(jīng)非常嚴(yán)重了,治療需要很多的錢。而以葉凡現(xiàn)在的修行水平,是沒有辦法自己給吳翠治療的。所以,他要想辦法弄到足夠多的錢讓吳翠看病。
至于楊忠,葉凡心里發(fā)誓,一定會讓他加倍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