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拓從外面回來,脫下被淋溼的雨衣來到秦落的房間,推開門見到秦落正在看書,於是他走過去。
“大哥,門外有人要見你,說是你的同志!”
“同志?不見!”
話未說完,只見一個平頭中年人走了進來,望了望秦落。
“怎麼?連佔有都不見了?”
秦落仍看著書,不過聽聲音這個人有些氣若游絲,像是受了什麼重創,不過他仍然沒理他埋頭看書,而他就在一旁站著,一站就是一個多鐘頭,終於,他堅持不住噴出了血,一頭栽倒,秦落見到倒了,於是將他扶起。
“老馬!你怎麼了!”
馬建東從口袋裡拿出被血殷紅的冊子交給秦落。
“原諒他吧!他不是有意將你變成現在的秦落的!”
“別這樣說老馬,都過去了,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了!”
馬建東一句一字的道。
“我與李興國受延安指派來取與上海有關的“最秦行動”可是卻遭到日本人的伏擊,我們倆走散了,我中了一彈命不久矣,我想請你把這個轉交延安!”
說著,他把手裡的冊子慢慢的放在了他的懷裡,然後他的手像釋懷了一樣,輕輕落下……
這夜,註定是一個讓人無眠的黑色,秦落慢慢翻看著“最秦行動”上面有許多人的名字已經被劃傷了紅圈,戰爭未起這些人就已經爲黨付出了一切,與他們相比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於是他叫來蒙拓。
“蒙拓啊收拾東西,明天去延安!”
秦落說是去延安,但他還放不下上海。
第二天,秦落仔細看的看了一遍曾經生活過的家,竟沒有一絲要離開的痛苦。
“大哥,咱們真要離開上海了?”
“是的,真的要離開了,你不捨得嗎!”
“不是”蒙拓說“剛纔我從敬法堂經過看到白麒投靠了敬法堂!”
“是嘛!那也跟我沒關係了,我們走吧”
兩個人經過百樂門時被八個黑衣人攔住了,其中一個看著秦落說。
“您就是秦先生吧!我們大哥想請您過去一趟”
你們大哥?“誰啊!”
“秦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秦落把行李遞給蒙拓,還在耳邊說了些什麼,但究竟說了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他進入百樂門內,一眼望去,沒有看到一個看戲的,而是看到有二三十個黑衣人站在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後面,這個白衣人頻繁的給臺上歌女鼓著掌,還別說這個歌女唱的還真好聽。
等等,歌女,這個人怎麼這麼像楚軒呢!楚軒?她真的是楚軒,她回到百樂門了!他興奮的想要去臺上拉楚軒說出自己心底那重逢的快樂,可是還沒走,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就轉了過來,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副藐視一切的樣子。
“秦先生,別來無恙啊!”
是白麒“你……”
“秦先生不介意我接管你的百樂門與楚軒小姐吧!”
秦落見白麒說話的態度並不是以往的神色了,而是用嗓子說話用鼻子看人,很是盛氣凌人。
“你把楚軒怎麼了!”
“我能把楚軒怎麼樣,就算我想怎麼樣還沒來得及呢!現在可以了,我要當著你的面讓你嘗試一下失去至愛的痛苦!”
說著,一個小弟遞給白麒一把槍,白麒將槍對準楚軒。
“你想幹什麼”!
秦落迅速轉到槍眼的方向,白麒大笑了一聲。
“我不想怎麼樣,一命抵一命也值了!”
“白麒!——”
白麒晃了晃槍。
“不不不,叫白爺,而且是跪下叫,不然楚軒小姐下一刻是什麼樣我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秦落有槍他一定會打死他的,可是槍在進百樂門時被搜走了,秦落該拿什麼迴應白麒的無禮呢!沒有什麼了,自尊就爲了楚軒捨棄吧!
他開始要跪了,當雙膝彎下去要跪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出現了。
“白兄弟,這樣爲難你大哥是不是不好啊!”
工藤野從後臺緩緩的走了出來,一個眼疾手快的小弟馬上擡過來一把椅子,工藤野做到了白麒身邊,白麒說。
“工藤先生這就錯了,他是我曾經的大哥,自從她死了……我恨他”
這時,他眼睛裡開始流露出一絲淚光,不過並沒有落下二十盤旋在眼窩中。
“好了,咱們言歸正傳”工藤野說“秦先生,你身上有我要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嗎?”
“什麼?”
“最秦行動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