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生一過來,中巴車就打開了門,里面的人示意他上車。
孫澤生指了指自己的山地車,“我車怎么辦?”
那人不耐地說:“鎖到路邊就行了。”
孫澤生很干脆地搖了搖頭,“不行,新買的,好幾塊錢呢。”
那人差點暴跳而起,孫澤生的情況,他又不是一點都不知道,這小子的身家一點不容人輕忽,偏偏就看不開這幾千塊錢的東西。不過想到靳媛媛對他的叮囑,他還真的不敢把孫澤生怎么地。
當然,他不沖孫澤生發火,最主要的是孫澤生現在連編外人員的資格都沒有,他沒有權力去訓斥孫澤生。如果孫澤生是擁有正式編制的組員,別說孫澤生只開了個小公司,就算他是燕京首富,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批評孫澤生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一點,在他們的組織中,體現的更加的深刻。
“你先把自行車鎖到路邊,回到我安排人給你送到你們學校去。要是讓賊偷了,我們照價賠償,這總行了吧?”那人耐著性子說道。
孫澤生見好就收,把自行車和路邊綠地的鐵護欄鎖在了一起,上了車之后,把車鑰匙交給了那人,“麻煩你了。”
那人咬著牙,從牙齒縫隙中憋出來一句,“不客氣。”
中巴車把孫澤生帶出了燕京市市區,除了六環,到了燕山山腳下,這里有一個療養院。中巴車停在了里面。
孫澤生從車上下來,有人帶著他朝著療養院后面走去。一道大鐵門,把療養院隔開,分成了前后兩個部分,大鐵門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
大鐵門上開著一個小門,帶孫澤生過來的人取出一把鑰匙,開開鎖,推開小門,走了進去。邁過小門,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首先看到的又是一道門,這道門是滑動門,上面沒有一個鎖眼,乃是用指紋開門的。
在兩道門夾著的墻壁上,安裝著多個攝像頭,監控著進出者的一舉一動。
帶著孫澤生的人把第二道門打開,然后帶著孫澤生走了進去。第二道門后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比一個標準的足球場只大不小。
孫澤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靳媛媛、高文浩等人列隊繞著整個院子跑步,一邊跑,一邊還喊著一二三四的口號。
靳媛媛見孫澤生過來了,朝著孫澤生招了招手,“孫澤生,過來一起跑。”
孫澤生咧了咧嘴,邁開步子,跑了起來。他就跟在隊伍的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很快,整個隊伍已經繞著院子跑了好幾圈,高文浩等人早就頂不住了,孫澤生卻沒有感到多大的不適,這點活動量還不沒有他平常鍛煉的時候多呢。
跑在隊伍最前面的靳媛媛停了下來,“好了,大家解散吧,自由活動,九點鐘的時候,我們繼續上課。”
眾人散去,高文浩有些不服的眼神瞟了孫澤生一下,隨后轉身也走了。高文浩從小就展露出了極高的語言天賦,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全國同齡人中佼佼者,實際上也是如此,在參加外國語演講大賽之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
但是這次外國語演講大賽,先是有靳媛媛這樣逆天一般的存在,后來又遇到了孫澤生強有力的挑戰,讓他將視為囊中之物的冠軍證書,長翅膀飛走了。
輸給靳媛媛,也就算了,誰讓靳媛媛是個大美女呢,好男不跟女斗。但是輸給孫澤生,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屈辱,他一直試圖能夠找到機會,自己才是真正的語言天才,孫澤生要靠邊站。
他們這個短期培訓班,1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孫澤生今天才來報到,他能不能跟上課程,都是個問題。
高文浩琢磨著這一定是老天送給他的機會,一個可以打敗孫澤生,在靳媛媛面前,證明自己真正實力的好機會。
靳媛媛朝著孫澤生走了過來,孫澤生像個竹竿兒似得,站在那里,“Madam
Jin,孫澤生向你報到。”
靳媛媛繞著孫澤生轉了兩圈,她那雙大眼睛像清泉一樣清澈,都能淹死人,看的孫澤生心中直發毛。
這小妮子到底想干什么?哥可是不賣身的。
良久,靳媛媛在孫澤生的面前站定,“玩夠了?知道回來兌現你的承諾了?孫澤生,你給我聽好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次的短期培訓時間過半,你才來報到,我可以忍,你總是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麻煩我,我也可以忍,但是如果七號那天培訓結束,進行的考核,你要是不及格,你可別怪我不再忍你了。到時候,咱們新仇舊恨一塊兒算,我保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Jin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信任和期望,拿出我冠軍的水平來。”孫澤生隨口敷衍著靳媛媛。
他還真的沒有把靳媛媛的威脅當一回事,靳媛媛能讓他怎么吃不了兜著走?最多就是暗中搞鬼,找人隔三差五地查查他的公司,添點亂。更糟的情況,也就是查封他的公司,讓他畢業后找不到工作。最糟的情況,就是給他扣幾頂大帽子,把他送到監獄里面呆著。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了最糟的一步,他不介意跟靳媛媛玩個絕的。
不過這只是他做的最糟糕的打算,根據這段時間他跟靳媛媛的接觸來判斷,靳媛媛不像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她最多就是用一些無傷大雅的手段罷了。
如果說一開始,孫澤生在對待靳媛媛的問題上,更多的是一種迫不得已,不得不敷衍道態度的話,那么隨著靳媛媛兩次幫他化解難題,孫澤生在對待靳媛媛的問題上,也在逐漸地調整著自己的態度。
孫澤生不會以德報怨,卻也不會忘恩負義。靳媛媛幫了他,他就要有一定的回饋。不至于讓靳媛媛覺得虧本。當然,如何掌握其中的度,還是需要好好地計算一番的。
孫澤生既不想陷入靳媛媛的組織太深,也不想完全跟靳媛媛斷了聯系。保持一種若有若無,若斷若連的狀態,對他來講,是最有利的。
“我可記住你說的話了。咱們不看過程,只看結果。到時候,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有你好果子吃。”靳媛媛轉身就走。“走吧,跟我領教材去。”
在院子的一角,有用彩鋼板搭建的簡易房,其中有一間是靳媛媛的辦公室。她沒讓孫澤生進去,而是讓他在門口等著,很快,她就拿了幾本書出來,遞給了孫澤生。然后又把孫澤生領到了另外一件簡易房,這里面擺放著幾張上下鋪,她指了指其中一張沒有住人的上鋪,“這是你的床,在短期培訓結束之前,你就住在這里。”
孫澤生隨手把自己的書包扔到了床上,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情況,這里說簡陋也簡陋,說不簡陋也不簡陋,每張床上都有一臺筆記本電腦,有的還放著ipad、單反相機等中高端電子產品。房間還有光纖接口,打印機,掃描儀等辦公用品,更是一應俱全。
“這些都可以隨便用嗎?難道就不用擔心泄密嗎?”孫澤生問道。
“這個短期培訓班,是用的一家電影劇組的名義籌辦起來的。除了你之外,高文浩他們幾個都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而且,這次短期培訓班培訓的都是最基礎的東西,距離真正的應用,還差了很多。所以,孫澤生,你要守住秘密,不能把我的底泄露出來,知道嗎?要不然,我就把送到軍事法庭,告你個泄密罪。”靳媛媛說道。
孫澤生連忙舉手道:“Madam
Jin,你別拿軍事法庭嚇我,我膽子小。”
靳媛媛哼了一聲,“晾你也沒有那個膽子。好了,趕快收拾一下,一會兒又該講課了。”
孫澤生把他帶來的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看看快到九點了,連忙拿上教材,朝著教室跑去。
教室同樣是用彩鋼板搭建起來的簡易房,不過這里可是一件真正的多媒體教室,電腦、投影儀、投影機一個都不少。
參加這次短期培訓班的,包括孫澤生在內,連十個人都沒有。外國語演講大賽的冠軍、亞軍和季軍都在,剩下的六個人,有兩個是在外國語演講大賽表現的比較突出的,還有四個根本沒有參加外國語演講大賽,也不知道是靳媛媛從那里搜刮來的。
九個學員,六個男的,三個女的,陽盛陰衰。不過三個女學員表現的相當突出,在課堂上,除了高文浩之外,就屬她們三個最為活躍,回答問題,也最為積極。
孫澤生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放到桌角,錄制老師講課的內容。其他的學員也都是這么做的,他這樣做,倒也不嫌的突兀。
孫澤生純粹就是裝個樣子,老師講的內容對他來講,一點難度都沒有。那感覺,就像是大學生去聽小學生的課程一樣,實在是讓他提不起來半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