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順充當了介紹人的角色,他先介紹了一下孫澤生,然后又開始介紹先到的幾個人,一共五個人,其中四個來自戒毒所,分別是天堂和戒毒所的所長,首席戒毒師,還有另外一家戒毒所的所長和首席戒毒師,剩下一位是華夏科學院的一位高級研究員,主攻的研究方向就是戒毒。
孔天順介紹完之后,說道:“各位,你們讓我把孫老弟請來,我算是不辱使命,給你們把人帶來了。我這個小老弟本事可大著呢,外國語演講大賽的冠軍,會至少十幾門語言,期末考試的時候,門門功課不是滿分,就是優秀。除此之外,他還是個商業天才,未來之光公司,大家都知道吧?那就是他一手創立起來的。”
孔天順說的熱鬧,那幾個要見他的人卻沒有一個響應的,他們都帶著審慎地目光,看著他,眼眸中流露出的全都是不信和質疑。
“孔處長,你不是開玩笑吧?徹底根除白家舜毒癮的,就是這樣一個毛頭小伙子?”那位高級研究員用一種極度懷疑的語氣說道。
此人名叫徐申東,是國內戒毒領域的專家,燕京市最大的兩家國立戒毒所,還有全國其他很多公立的戒毒所都聘請他為戒毒顧問,而且,國家組織的幾項重大的跟戒毒有關的研究項目,他都是主要的參與者。可以說他是全國戒毒領域數得著的行家里手。
“徐研究員,不錯,我跟你說的那個根治了白家舜毒癮的人,就是孫老弟。”孔天順說道。
徐申東哼了一聲,“你開玩笑吧?這個孫什么生,他才多大?他還是個在校的大學生,連畢業證還沒有拿到手,竟然就去研究如何給人戒毒?還研究成功了?你不覺得這是個笑話嗎?你知不知道自從毒品誕生以來,有多少人在戒毒領域努力,知道現在,都不敢說根治毒癮了。他一個毛頭小伙子,就算是從在娘胎中的時候,就開始搞這方面的研究,也不可能出成果的。”
兩個戒毒所的所長和首席戒毒師都符合地點了點頭,他們也都對孫澤生的能力有著深深地懷疑。孫澤生太年輕了,要是能夠再大一些,哪怕是大個十歲,他們也不會如此質疑孫澤生的能力。
“徐研究員,有志不在年高。”孔天順有些蒼白無力地替孫澤生辯解著,他也知道發生在孫澤生身上的事情,很難用常理來解釋的清楚。可是這些事情卻又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就算是他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徐申東擺了擺手,“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孔處長,你要知道戒毒可不是誰都能夠涉足的領域?這涉及到要對吸毒者生命負責的問題,要對社會的安全負責的問題,我個人認為這個孫什么生不具備這個資格。只要我一天還是燕京市公安局的戒毒顧問,我就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這件事情上隨便伸手。”
孔天順沒想到僅僅因為孫澤生的年齡問題,就把好好的一件事給搞砸了。他無奈地看著孫澤生,“孫老弟,你不覺得你該說兩句嗎?”
孫澤生笑了笑,“好,那我就說兩句。我很贊同徐研究員的一句話,那就是我還是一個毛還沒有長齊的毛頭小伙子,但是誰又能夠說毛頭小伙子干不了大事呢?融四歲,能讓梨。這是一個多么鮮明的例子呀。”
“那個孫什么生,你不要岔開話題,孔融四歲讓你,是了不起,可是讓梨他能跟戒毒比嗎?你讓孔融來干一下戒毒工作,你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徐申東不客氣地打斷了孫澤生的話。
孫澤生笑了笑,“徐研究員,我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你四歲的時候,能做出讓梨這種事情嗎?”
“四歲的時候,都過去了那么久,我怎么記得起來?”徐申東不是記不起來,而是根本不好意思說,他那會兒要是見到一個梨,要是吃不到嘴里,非得撒潑打滾不可。
孫澤生笑道:“只怕徐研究員四歲的時候,跟普通的小朋友一個樣,根本就不知道讓梨是個什么樣的概念。”
徐申東臉難得一紅,“那又怎么樣?難道你四歲的時候,就懂得讓梨了?”
孫澤生搖了搖頭,“我沒孔融那個本事。徐研究員,你也別生氣,我舉這個例子,只是想說明一點,你不會做的事情,就不要認為別人也不會做。孔融四歲讓梨,從來沒有聽人傳過說他嘲笑其他小朋友不懂讓梨。你的年紀,估計跟四歲的小孔融當爺爺都綽綽有余了,可不能連個小孩子都不如呀。”
“你……”一口氣憋在徐申東胸口,差點讓他背過氣去,他碰到的那些人,還沒有一個敢像這樣跟他說話的。
孔天順憋著笑,差點憋出內傷來。孫澤生這張嘴可真是夠損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徐申東吃癟的樣子。該,誰讓他平常的時候,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得。
徐申東啪地拍了一下桌子,霍地站了起來,“這飯,我不吃了。”
孔天順連忙拉住他,“徐研究員,你這是何必呢?”
孫澤生拉了孔天順一下,“孔大哥,徐研究員要是愿意走,就讓他走。對了,你回去之后,我建議你向孔局長反映一下,看看是不是該換一個戒毒顧問了。像這樣原地踏步,還不肯正視現實的固步自封者,繼續在公安局做戒毒顧問,只會害了長千上萬的戒毒者。”
“孫什么生,你怎么說話呢?誰原地踏步,誰固步自封了?”
徐申東差點蹦起來,孫澤生太狠了吧,竟然讓孔天順向局長建議撤了他的戒毒顧問,這樣一來,他就成了一個笑話,誰還會把他當成國內戒毒領域的頂級專家呀?這會影響到他個人多少學術聲望,經濟利益呀?
孫澤生就是個順毛驢,要是徐申東一開始好好說話,哪怕是質疑孫澤生的能力,孫澤生都不會這么撩撥徐申東,可是徐申東不修口德,張口閉口“孫什么生”、“毛頭小伙子”,一點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孫澤生能對徐申東保持尊敬,那才叫有鬼呢。
“徐研究員,你別急,我難道說錯了嗎?我明明有治愈戒毒者的能力,你卻不肯正視,非要在我的年級上挑三揀四,你這不是原地踏步,固步自封是什么?這都是好聽的,不好聽的,你大概是怕我擠了你的戒毒顧問的名頭吧?告訴你,我沒興趣。”孫澤生對徐申東追窮猛打道。
徐申東指著孫澤生,“你,你……”
孔天順連忙站了起來,“好了,孫老弟,你就少說兩句吧。徐研究員的質疑也是人之常情嗎?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怪胎,有些少見多怪了。”
徐申東再次差點背過氣去,孔天順說的這叫人話嗎?他“少見多怪”,豈不是說他見識少嗎?
天堂河戒毒所的所長陳啟民打圓場道:“孔處長,咱們也就不要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了。太宗有句話說得好,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的標準。小孫能不能幫助吸毒者徹底戒除毒癮,只需要讓小孫親自操作一下,就可以了。我們天堂河戒毒所那里,有好幾個重度毒癮患者,用我們目前掌握的常規戒毒方法,根本無法將他們醫治好,我可以征詢一下他們家人以及他們本人的意見,看看他們是否愿意請小孫動手,替他們戒除毒癮。如果小孫的方法真的有效,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小孫的方法無效,那咱們就再另外想辦法。徐研究員,孔處長,小孫,你們說呢?”
徐申東哼道:“好吧,我同意給孫什么生一個機會。”
孔天順看向了孫澤生,“老弟,你的意思呢?”
孫澤生搖了搖頭,“你們愿意,我還不同意呢。我的時間寶貴的很,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天天往戒毒所這邊跑。你們要是信不過我,那就拉倒,就當沒有我這個人,繼續使用你們以前的法子吧。反正戒毒所開了這么多年,也治好了不少人,何必非要讓我再摻和進去。”
徐申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敢試。”
孫澤生聳了聳肩,“隨便你怎么想吧。”
孔天順卻急了,他比誰都相信孫澤生有能力用更快更有效的方法給人戒毒,他也相信孫澤生打算放棄,是真的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給人戒毒,費時費力,還賺不了幾個錢,付出和回報不成比例,這對一個小時幾十萬上下的孫澤生來說,太不劃算。
不過這件事對孔天順的老子孔長瑞來講,卻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孔長瑞是燕京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打擊毒品犯罪,強制吸毒人員戒毒,這都是孔長瑞的工作范圍,孔長瑞要做出成績來,就需要在各個領域入手。
強制吸毒人員戒毒,并不是一個容易做出成績來的領域,如果在孔長瑞的治下,能夠極大的提升戒毒的成功率,那么這對提升孔長瑞的聲望,鞏固他的地位,是有著絕大好處的。
孔長瑞得了好處,他孔天順在燕京市公安局,乃至在整個燕京市,自然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了。這一切可都建立在孫澤生肯幫著戒毒的前提之上,如果孫澤生撂挑子不干了,還玩個屁呀。
“孫老弟,你可不能走。哥哥還指望著你呢。”孔天順一急,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孫澤生說道:“孔大哥,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幫忙,實在是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來出個主意。你看這樣好不好?你不是嫌沒有時間去戒毒所嗎?那你就不用來戒毒所,我給局長匯報一下情況,讓局長批示,讓戒毒所每天帶著那幾個重度的吸毒者,到你的公司去,由你給他們進行了治療之后,再把他們押回到戒毒所。你看,怎么樣?”孔天順說道。
陳啟民忙道:“孔處長,這樣不符合規矩。”
孔天順眼睛一瞪,“規矩?你這會兒給我講規矩?好,按照規矩,你們就讓那幾個重度的吸毒者等死吧。看最后,這些重度吸毒者的家屬會不會堵住你們戒毒所的門口,給你們鬧事。”
陳啟民啞火了,他倒是不怕吸毒者的家屬到戒毒所門口鬧事,問題是他從孔天順的語氣中,聽出來了孔天順對這件事的勢在必行,他要是再反對,那就要得罪局長大人的公子了,以后,局長要是給他穿小鞋,他找誰哭去?
另外一個戒毒所的所長高久福說道:“要說將重度吸毒者送往醫院就診,咱們戒毒所以前不是沒有先例。要是陳所長覺得有困難的話,我們戒毒所可以接下這個任務,我相信只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應該不會出事的。”
高久福意識到這是一次靠攏局長的機會,那里還不趕緊靠攏過去。
孔天順拍板道:“好,這件事,就由高所長你們來負責操作。每天帶著需要戒毒的重度吸毒者到孫老弟的公司去。孫老弟,這樣可以吧?”
孔天順的眼神帶著一絲祈求,要是孫澤生不肯答應,他就一點招兒都沒有了。他知道孫澤生不少底細,知道要是孫澤生不愿意,自己肯定是不能強逼著孫澤生答應的。
孫澤生沉吟了一會兒,“好吧,既然孔大哥開了口,那我就應下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人不能帶我我的公司里去,整天警車進進出出的,對公司影響不好。你們在我的公司附近租個房子,或者就在附近的派出所,治安所之類的地方,到時候,我過去。這樣,我可以節省不少時間,你們管理上也少一些難度。”
“好,這個主意好。”孔天順忙不迭說道。
高久福點了點頭,把重度吸毒者送到派出所,或者治安所,這個主意。在他看來也是不錯的,反正派出所和治安所發現了吸毒者,最后也是要送到他們戒毒所,找他們借個地方,想必他們也不會不答應。
徐申東冷哼了一聲,他感覺自己這會兒都成了一個局外人,根本就沒有人征詢他的意見。
陳啟民隱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個向局長靠攏,向局長表忠心的機會呀?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打消了跟進的念頭,他比較傾向于徐申東的想法,覺得孫澤生治療吸毒者的事情,有些不靠譜,畢竟孫澤生太年輕了,難以讓人信服。
當然,要說孫澤生真的不可能治好吸毒者,也未必,畢竟孔天順在這件事上開玩笑的可能性很小。問題是這次讓孫澤生治療的是重度吸毒者,這是戒毒領域的難題,就連他們這樣的公立戒毒所都沒有好的方法,何況是孫澤生這樣一個在校的大學生呢。
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孫澤生和孔天順、高久福約定好了時間,然后,眾人一起草草地吃了一頓飯,然后就由孔天順把孫澤生送了回去。
第二天,上午,高久福就親自押著車,把兩個重度吸毒者送到了亞美日化廠附近的治安所。
這兩個重度吸毒者都是用繩索綁在擔架上的,兩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大喊大叫,醫生給他們打了鎮靜劑,效果也不明顯。
孫澤生騎著山地車,趕了過來,洗手消毒之后,把裝著銀針的袋子拿了出來,當著孔天順、高久福等人的面,將銀針刺入到了兩個重度吸毒者身體上的幾個穴道中,頓時這兩個重度吸毒者就不叫了。
徐申東也過來了,他雖然不相信孫澤生能夠治好這兩個重度吸毒者,但是他也需要自己掌握第一手的證據,這樣以后再有人那這件事出來說事,他也有足夠的理由進行反駁。
可是現在看到孫澤生僅僅扎了幾針,就讓兩個重度吸毒者安靜了下來,徐申東不由得有些驚訝起來,這也太立竿見影了吧?
孫澤生也不去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去給這兩個重度吸毒者扎針,然后拿出自己配置的藥物,讓人給兩個重度吸毒者灌了下去。
又等了一會兒,孫澤生把兩位重度吸毒者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隨后他就開始收拾起來,“行了,今天的治療結束了。那邊是我給他們配置的藥,讓他們中午和晚上的時候,按時吃藥。等到明天的時候,讓他們再在這個點過來,我再給他們扎針,用藥。只需要一周的時間,你們就能夠看到他們的變化了。”
孫澤生把東西收拾好之后,就走了。
高久福讓人重新把兩個重度吸毒者押上了囚車,然后帶上了徐申東,一起往戒毒所趕去。到了戒毒所之后,徐申東就迫不及待的對兩個重度吸毒者檢查起來,檢查的結果讓他吃了不小的一驚。
孫澤生的治療,可以說是立竿見影的,很多指標都有了明顯的下降,如果按照這個速度進行下去,也許一周之后,他們倆至少在指標上,就可以戒除毒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