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晶瑩笑盈盈地看著孫澤生,“想讓本小姐把自己賣給你呀?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把本小姐哄得高高興興的。要是你能讓本小姐整天高高興興的,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孫澤生問道:“那我倒是要問問榮大小姐,小的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你每天都高興呀?要不要我向你早晚三匯報?再做個三從四德的好男人?”
榮晶瑩偏著頭,“既然你主動向組織要求,我就答應(yīng)了。”
孫澤生打了個寒顫,“算了吧。我還是另請高明吧。”
榮晶瑩羞怒道:“你變得太快了吧?孫澤生,我要求你向我做出解釋。”
孫澤生和榮晶瑩兩個人正打情罵俏的時候,一個聲音很突兀地插了進(jìn)來。“小晶,這位是誰呀?怎么也不介紹我們認(rèn)識一下?”
一個二十五六歲,穿著一身歐洲某名設(shè)計師手工縫制的休閑西裝的年輕男子,面帶微笑,走了過來。他直接就站在了榮晶瑩的旁邊,很親昵地貼在榮晶瑩的一側(cè)。
榮晶瑩皺了皺眉頭,往旁邊挪了一小步。
年輕男子朝著孫澤生點了點頭,“你好,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周連勝,是小晶的未婚夫。”
孫澤生和榮晶瑩兩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榮晶瑩更是勃然大怒,她瞪著周連勝,說道:“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媽跟你媽當(dāng)時就是戲言,我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嫁給你。周連勝,你就不要白日做夢了。”
任憑榮晶瑩如何咆哮,周連勝臉上的笑容始終都是淡淡的,沒有散去。
“小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乃是你們?nèi)A夏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做為名門望族出來的你,難道是打算把華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都丟棄嗎?何況,你我之間,不僅僅是我媽跟你媽在我們還很小的時候,做出的約定。在我們小的時候,我曾經(jīng)問過你,是否愿意做我的新娘,你也是同意了的。你不能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反悔吧?”
孫澤生從周連勝的話中,大概猜出來是怎么回事了。他這個時候,必須要跟榮晶瑩站在一起。
“周先生,是吧?你一口一個你們?nèi)A夏,你大概是個入了外國籍的華僑吧?你不是華夏人,不了解我們?nèi)A夏人的法律,那是可以理解的。我們?nèi)A夏講究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這是寫到婚姻法當(dāng)中的。天大地大,法最大。如果小晶不愿意,誰也不能強(qiáng)迫她。”
周連勝臉上的笑模樣一瞬間消失不見,他的目光冷冷地投射在孫澤生的臉上,“你又是誰?這是我和小晶之間的私事,你有什么資格摻和到其中?”
孫澤生淡淡一笑,“在下孫澤生,是榮晶瑩最好、最親密也最親近的朋友。這樣的回答,不知道周先生是否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周連勝點了點頭,他用手指了指孫澤生,又指了指榮晶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他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小生,我……”
榮晶瑩剛要向?qū)O澤生解釋一下,孫澤生已經(jīng)笑著說道:“榮榮,我相信你。”
短短的一句話,讓榮晶瑩異常的感動,她覺得自己自認(rèn)識孫澤生以來,為孫澤生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司儀又唱起了來賀賓客的姓名,“徐立韜攜長子徐啟明,次子徐啟航、三子徐啟蒙,幼女徐啟燕及家眷,來賀。”
榮家的老大榮恒仁帶著一干弟弟妹妹一起從屋中迎了出來。片刻之后,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在徐云津和胡天琴的攙扶下,率先從大門那里走了進(jìn)來。緊隨其后的是榮恒仁,徐家老大徐啟明等一干人等。
榮晶瑩連忙拉了孫澤生一下,兩人一起笑著走了過來。
“徐爺爺,小晶給你請安了。”榮晶瑩學(xué)著古代的仕女,朝著徐立韜福身一禮。
徐立韜的精神很一般,身體看起來也很虛弱,似乎一陣風(fēng)吹來,就能把他吹上天。他撩起對他來講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榮晶瑩,“是小晶啊,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阿仁,你生了個好閨女呀。小津,你不用攙我這個老頭子了,去跟小晶玩去吧。”
徐云津乖巧地說了聲“是”,便放開了攙扶著徐立韜的胳膊,朝著孫澤生和榮晶瑩走了過去。
徐立韜的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孫澤生的臉上。他盯著孫澤生看了半天,和榮國盛一樣,他的眼神同樣是飽含滄桑。不過相比之下,他的眼神中暮氣更重,神色之中,更是多了一份沉重和憂郁。
孫澤生朝著徐立韜拱了拱手,“孫澤生見過徐老爺子。”
徐立韜頜了頜首,轉(zhuǎn)過頭,對攙扶著他的胡天琴說道:“咱們走。”
一行人朝著堂屋走了過去。
孫澤生、榮晶瑩和徐云津目送徐立韜等人進(jìn)了堂屋。
榮晶瑩問道:“小津,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以前每次你爺爺外出的時候,身邊攙扶他的一向是你大伯母和你小姑姑的,今天怎么換成是你媽還有你了?”
徐云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今天我跟我爸爸、我媽媽一起到爺爺那里集合,爺爺就讓我跟我媽攙扶他了。管他呢,反正爺爺讓攙,就攙唄,醫(yī)生說他的身體已經(jīng)非常的虛弱了,可能不久之后,就連路都走不了了。”
榮晶瑩拍了拍徐云津的手,“你爺爺吉人自有天相。”
徐云津嘆了口氣,“在我的印象里,爺爺一直是叱咤風(fēng)云,揮斥方遒的強(qiáng)人,我們只有仰視的份兒。可是一轉(zhuǎn)眼,爺爺就變成了風(fēng)中殘燭,就連走路都需要我們攙扶。人生變幻,實在是讓人無法琢磨。”
榮晶瑩說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小生,小津,走,我給你們介紹一些客人。”
榮晶瑩把帶著孫澤生、徐云津去認(rèn)識人去了。孫澤生持有白金請柬所引發(fā)的猜測狂潮,還沒有散去,這會兒又有榮晶瑩引領(lǐng)著,做引薦,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孫澤生成為了最為耀眼的賓客之一。
不管榮晶瑩把孫澤生介紹給誰,對方都會做出非常熱情的回應(yīng),跟孫澤生有說有笑,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就在榮晶瑩準(zhǔn)備介紹更多重量級的人物給孫澤生認(rèn)識的時候,剛才那位站在榮國盛旁邊的兩位女人中比較年輕的哪一位,腳步匆匆地從堂屋出來。
她找到榮晶瑩他們,說道:“小孫,小晶,小津,你們?nèi)齻€快點,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出席。”
榮晶瑩問道:“媽,什么事呀?”
孫澤生不由得一愣,他可沒有想到這個保養(yǎng)的極好的中年婦人竟然是榮晶瑩的媽媽。他暗自慶幸,剛才在給榮國盛祝壽的時候,自己的表現(xiàn)還算得體,沒有在榮晶瑩的媽媽面前失分。
榮晶瑩的媽媽閨名關(guān)奕歡,她已經(jīng)是將近五十歲的人了,但是因為保養(yǎng)的很好的緣故,看起來最多四十出頭。
她說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剛才徐老爺子再給你爺爺祝完壽之后,突然說要請你爺爺給做個見證,還讓我把你們都給請去。快去吧,別讓兩位老爺子等著急了。”
“請我們?nèi)ジ墒裁矗俊睒s晶瑩有些不太理解。她跟徐家好歹還算是有點關(guān)系,孫澤生可就是徹頭徹底的外人了。徐立韜還專門把孫澤生請了過去,難道要說的事情,跟孫澤生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孫澤生幾個人一頭霧水,跟著關(guān)奕歡一起重新進(jìn)了堂屋。
堂屋擺放的椅子,這會兒坐滿了人,榮家以榮國盛為首,長子榮恒仁夫妻,次子榮恒義夫妻,三女榮恒麗夫妻,小兒子榮恒志夫妻等人都在。徐家則以徐立韜為首,徐家第二代、第三代及其配偶全都在場。
榮國盛和徐立韜分左右坐在八仙桌兩側(cè)的太師椅上,兩個老爺子都沉默著不說話。
等到孫澤生、榮晶瑩和徐云津一起進(jìn)來之后,徐立韜咳嗽了一聲,“小關(guān),麻煩你把門關(guān)上。我不希望今天談話的內(nèi)容,讓外人聽到。”
關(guān)奕歡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公,榮國盛點了點頭。關(guān)奕歡便重新走到堂屋外面,從外面把堂屋的門關(guān)上,然后她守在了門外面,防止有人無意當(dāng)中打擾到堂屋中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徐立韜手扶著八仙桌,努力了幾下,想站起來,可是他的雙腿和腰桿都不太給力,始終未能站起來。站在他身邊的胡天琴連忙伸手,把徐立韜攙扶了起來。
徐立韜站起來之后,長長的嘆了口氣,“老了,我是真的老了,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榮恒仁說道:“徐叔叔,你比我爸還年輕幾歲,我爸都不服老,你怎么敢說老呢?”
徐立韜嘆道:“我怎么能夠跟榮老哥比呢?你們榮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精誠團(tuán)結(jié),不管什么時候,都牢牢地抱成團(tuán),不管是誰都無法輕辱你們榮家。再看看我生出來的這堆不孝子孫,我還沒死呢,就上躥下跳,為了幾個臭錢,什么丑事都干得出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