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淺淺的醉意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一片迷茫。
苗若嵐想要來接我回到苗疆,或許是死去五年之后的父后給我的機會,讓我離開是非之地,可是我不能就這么輕易離開,絕對!
吟風樓——
我剛要進去,卻聽見了女人的聲音。
怎么,祭司居然比我先回吟風樓?
“祭司大人好像不是我苗疆的皇子?嫁入大靖朝的是南邵王的親堂弟,小王的親侄子,可是你和疏瑢長得不太像呀!就算四年未見,我這個做姑姑的,怎么可能認不出來?”苗若嵐冷哼了一聲,提高了點聲音。
心中一驚,連忙躲起來。
“泠琊王的意思是?”祭司依舊淡定從容。
“你不是五年前到大靖朝和親的苗疏瑢,而是另有其人吧?”
“我承認,我不是苗疏瑢。”
我?guī)缀跻@訝地喊出聲來了。
原來,四年前與我和親的不是祭司,而是一個叫苗疏瑢的人,而祭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取而代之了苗疏瑢的身份,與我和親,接著就造成了后來的種種事情。
“小王也在想呀,疏瑢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得本事,能把大靖朝玩弄在鼓掌之中。想來,苗疆有本事把疏瑢取而代之的人,也只有三個人。”
我在心里驚呼,難怪我覺得有蹊蹺。祭司也是苗疆人,如果是苗疏瑢——她的侄子的話,肯定會有所反應的。在晚宴上的時候,苗若嵐卻對祭司一點反應也沒有,一直以“祭司大人”稱呼,顯然是發(fā)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也不知道那三個人是誰?”祭司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司碧落,司絕色,還有祭黃泉。”苗若嵐念出了那三個名字。
祭黃泉,現(xiàn)任拜月教大祭司,四年前登上大祭司的位置后就閉關不出。其人單薄名利,無心凡塵俗世,為人冷淡,恍若神祇,眉心一點紅朱砂。
司絕色,前任拜月教少司命,四年前失蹤。其人擅長暗器,生性大氣,堅忍。忠心耿耿,桀驁不馴。比起祭黃泉、司碧落,他更真實,有情有義。
司碧落,前任拜月教大祭司,四年前亡故。其人運籌帷幄,神秘莫測,一世孤傲,一世絕塵,遺世孤立。嗜血非常,在任期間主張鐵腕政策。
“你認為,我是誰?”祭司一挑眉,饒有興趣地問答。
苗若嵐皺了皺眉,其實,這三個人,她都沒有見過,只是傳聞中是這樣流傳的。拜月教是苗疆第一大教,就連南詔王都要敬畏三分。更何況,前任大祭司司碧落還帶面具出行。
“祭司大人,誰都不像,”苗若嵐咬了咬牙,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只不過,很像桑喧——苗若微。”
“哦,是嗎?有個人也那么覺得來著,”祭司笑了笑,慵懶地躺在鋪著白熊皮裘的矮榻上,慢條斯理地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泠琊王也該回去了。”
“小王告退。”
苗若嵐一走,我便緩緩地走了進來。
“你都聽到了?”祭司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我?”
“感覺。”祭司轉過頭,看見我一身月牙白的對襟羽紗衣裳,斜斜地綰了個朝云近香髻,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和桂花的味道,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還是不要用感覺說話,感覺容易出錯。”我冷冷地諷刺。
祭司饒有興趣地說道:“比起別人,我更相信我自己的感覺。縱使會錯判,那就將錯就錯,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