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烏頭村,姜白坐在門檻上,撫摸著身邊的幽瞳,眉頭緊鎖著。小云領(lǐng)著三個孩子跪在她對面抽泣,神情萬般凄苦。
寶兒那晚兇神惡煞,可在母親身邊卻異常乖巧,拽著母親的袖子,說不出的可愛。只是小家伙總不說話,眼睛中仿佛蒙了一層水霧,滿是迷茫。
“我……其實是T國鬼王東蓬猜的鬼奴。”小云終于止住了哭泣,抽了下鼻子痛苦說:“這一切,都是鬼王和蠱主的計劃,實行有好幾年了。”
東南亞是邪法術(shù)的集中地,有兩人為魁首,其中尤以蠱主為尊。只不過蠱主身份神秘,沒人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他是哪里人,基本就是個傳說。
鬼王東蓬猜則人盡皆知,東南亞降頭術(shù)第一人。
有鬼王自然就由鬼母,不過鬼母不是人,而是一個鬼。
鬼王東蓬猜年輕時候暗戀著一個女子,后來有所成就后,他取了百人活體煉出一大缸尸油,然后將那女子悶死在了尸油中。魂魄不舍得尸油,即便是死后也不會離體,就這樣浸泡了10年,將一百個死者的怨氣全部吸收,終于成了鬼母。
自此后,東蓬猜就開始在民間尋找年輕貌美的少女,讓鬼母寄居在少女體內(nèi),與自己結(jié)為夫婦,等其年紀稍長后,再將其殺死,尋找下一個宿主。這樣的少女,就是所謂的鬼奴,而小云是第七個。
本來小云年滿二十歲后,也要死的,不過就在這時,蠱主和鬼王合謀了一個計劃,需要一個棋子,小云被選中,幸運的活了下來。
說到這,小云又泣不成聲了,姜白緊緊盯著她,內(nèi)心如潮水翻騰。
“我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我只知道,我愛我的丈夫……”小云說著說著,又哭了出來,泣不成聲。“可是我身不由己,鬼母也在我體內(nèi)跟著一起來了,我只能和它一起作惡,還……還親手把自己的孩子煉成了小鬼……”
小云已經(jīng)面無人色了,搖搖欲墜。
姜白聽得唏噓不已,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小云做的惡事足夠殺她十遍,可她也是身不由己……看得出來,她肯定很愛周同,要不也不可能為他生三個孩子,只是……
“鬼母現(xiàn)在在哪里?”姜白啞聲問。
小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知道鬼王來了,鬼母去與他相會,我這才有機會把心里話都說出來……”
姜白又追問:“花大叔究竟交代了你什么?”
“他說……”小云臉上露出疑惑,不確定的說:“他讓你們等曉蘭的電話。”
姜白聞言猛然起身,“原來,是這樣!”
“你走吧,帶著你的孩子走的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回來,下次遇見,我不會再放過你們。”姜白的話語傳來,人已經(jīng)走得遠了。
小云淚眼婆娑跪在地上,回頭看著姜白遠去的方向,摸了摸三個孩子的腦袋,眼中滿滿都是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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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西山石英礦場,一輛自行車歪歪扭扭蹬了上來,騎車的是丁曉聰,郭蕓香橫坐在后座上,不住催促:“你快點啊!”
自行車是順手在人家門前借來的,他們問清楚路后,一路騎著自行車,又趕回了西山石英礦。
幾乎可以肯定,人已經(jīng)都不在這里了,可除了這兒,他們也不知該上哪里去找人。另外,兩人的行李也都丟在了這里,身為法師,沒了那些施法的東西,至少去了一半的能力,必須要拿回來。
再一次來到礦井邊,升降機已經(jīng)壞了,好在他們的行李都還在。
打開行李掏出手機,丁曉聰發(fā)現(xiàn)里面一連串未讀消息,全都是姜白發(fā)來的,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一條花紅英的信息。看了下發(fā)送時間,就是半個小時前,丁曉聰立刻興奮了起來,這說明花紅英沒死啊!
信息的內(nèi)容只有一個字——蘭,另外還有一條附加信息,那是騰訊地圖的坐標,位置在直線距離五十公里外的巫中縣城邊緣。
花紅英發(fā)來的信息里有個“蘭”字,丁曉聰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姐姐和老花在一起,而花紅英,很可能處在自由被限制的狀態(tài),所以信息由姐姐發(fā)了出來。
這事情說出去可能沒人相信,曉蘭認識字,并且也會簡單的手機操作。
沒有任何遲疑,丁曉聰趕緊給姜白發(fā)了一條回信,把位置也一并發(fā)了過去,并叮囑不要輕舉妄動,等人都到了再設(shè)法營救。
救人如救火,現(xiàn)在一切情況明了,得要立刻趕過去。
兩個人背上自己的登山包,又趕緊一路爬到了礦場宿舍。
騎自行車去巫中縣那是想都不要想,等趕到黃花菜都涼了,不過,這里有交通工具。
礦上有許多卡車,橫七豎八停在了辦公樓后面,這里放假了,老板又不在,一個人都沒有。一番尋找下來,丁曉聰終于找到了一輛插著鑰匙的卡車,門也沒鎖,連忙鉆了進去。
像模像樣坐在駕駛位上,丁曉聰左手抓著方向盤,嘴里念念叨叨著“油門離合器”,開始打火。
郭蕓香看得瞪大了眼,心虛地問:“你究竟會不會開車?”
“當然會!我有本的……”丁曉聰全神貫注,隨口回了一句,只聽馬達轟鳴,車子順利打著了火。
然后就是進檔、給油、松離合,走你……
只聽“空空空”一陣動靜,大卡車就好像被拴住的驢子,往前拱了幾米熄火。
“怎么會這樣?”丁曉聰汗下來啦,他有C1照,剛學的,雖然沒開過大卡車,可操作應(yīng)該沒什么區(qū)別吧?
郭蕓香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大喊道:“你這個笨蛋,手閘忘松啦!”
丁曉聰一看,還真是,手閘拉著的……這樣起步不熄火就有鬼了。他臊得臉通紅,連忙先松了手閘,再去打火,結(jié)果離合器剛踩下去,車子就開始慢慢往后滑。
“哎呀!還是我來開吧!”看見丁曉聰笨手笨腳的顧此失彼,郭蕓香干脆不停招手,“我倆換個座。”
丁曉聰臉紅的好像猴屁股了,咱這駕駛證可不是買來的,主要是太緊張了……
倆人一上一下挨著換了個座位,只見郭蕓香坐在駕駛座上,手腳麻利打火、進檔,松手閘、加油門松離合,穩(wěn)穩(wěn)當當開了出去。
“嗬!行啊你!”丁曉聰看得兩眼放光,沒想到啊,郭蕓香居然是個老司機!看這架勢,至少兩年以上駕齡!“你什么時候考的駕照?”
郭蕓香把著方向盤,直接送進了三檔,滿不在乎揮手道:“我?guī)投司碎_過小四輪,駕駛證嗎,那是沒有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