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存稿真是太難過了,難道全勤娘,要給別人扯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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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素手羈鐵肝,紅顏冰心鎖英魂。
張虎臣放了心懷,牽了佟燕妮的手。
雖然隔了手套,感受不到那粗糙的手掌上的溫熱,但是隨后佟燕妮反握的力量,讓張虎臣知道,自己做對了。
場景日志提示,佟燕妮對你的好感度加十。
人群里面的味道,絕對稱不上好,張虎臣的鼻翼里傳遞的,都是長久不洗澡的酸味,土煙的嗆人味,牙臭味;人們說話的聲音,如捅了蜂窩般的嗡嗡聲,加上牲口的嘶鳴,悶叫,格外的吵鬧。激烈的情緒,涌動的人頭,比現代社會的拳抬比賽,沒什么兩樣。
土色的,灰色的,黑色的棉襖,臃腫的身體里,總能找到縫隙。
盛隆在前邊開路,普通劇情人物哪能抗得住他的力氣,順利的擠到了里面去。
“這是在搞什么?難道這里的有賭馬?”張虎臣不大明白,但是看起來這邊的情緒,比外邊更為激烈。
“賣牲口,一般都是好貨色,才會給人帶進到這里,有專門的人負責鑒定,口歲,蹄子,毛色,身材,筋骨,都有專門的人考究。沒想到,這里還有這樣專業的馬行!當初我爹送我的禮物,就說是在這樣的地方買了,花了四百多大洋呢!”
佟燕妮紅著臉說道,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這個粗壯的漢子,身子給他頂在柵欄上,卻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擁擠。
阿爹說的沒錯。虎頭的確是個憨厚人,腦子雖然不大靈光。但是對人卻是那么細膩。
燕妮想著,心頭就有些混亂,耳朵里面,仿佛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周圍所有的嘈雜,都已經抹去,心跳聲仿佛戰鼓,響得叫人心慌。
“看看,那些人竟然都騎在欄桿上邊,就不怕擠壞了蛋!”盛隆不知是羨慕還是妒忌。
“你上去試試不就知道了么?”張虎臣一邊看著場地里的牲口。一邊跟盛隆閑扯。
身體仿佛石柱一般。立在地上,雙腳叉開一尺的距離,上臂把了粗大的木桿,將自己身前這個空間,擋得嚴密。不讓別人擠到佟燕妮。
自己到是想湊上去占便宜,但是,邊上的人如果擠過來,不也是占了自己看中的女人便宜么!
所以張虎臣就做了正人君子,而且看起來,效果不錯。
場景日志提示,佟燕妮對你的好感度提升一點。
雖然這一次提升的比較少,但是總比沒有強。
橢圓形的圍欄中間,此刻停的是一匹栗色的馬。中間一個大胡子的矮胖子,正用古怪的漢語,介紹著這匹馬的情況。
“看看了啊!兩歲口的三河馬,身高五尺半,能拉能挽,室韋老營的精品。本年最好的一匹,賣了咱要回家陪媳婦抱雞崽了。”
“烏林古,你是要讓你媳婦生崽兒吧!”外邊有個聲音突然喊到。
哄的一聲笑,場地外邊一片歡騰。
“誰嚼舌頭呢!跟個娘們似的,不是咱耳朵好使,還以為是姑娘叫呢!這位兄弟,不瞞您說,去年冬天,我媳婦摸了六十幾只肥雞出來,看看咱身上的肥驃,就知道咱一年的日子過得有多舒坦了,小雞燉了蘑菇,半個月就來一只,加點參片,簡直就是神仙日子了,既然得了好處,今年冬天當然要多孵幾只;至于孩子,咱自己有四個,足夠了,你是羨慕的吧!”場地中間的胖子,紫色的臉膛,頂出的眉骨,聽名字,竟然是個蒙古漢子,難怪口音如此古怪。
“烏林古,你在濱城這里,已經賺了不少銀子,這最后一匹,賣得便宜些吧!”外邊又一個聲音喊道。
“哈,是大鍋盔的楊管事,有禮了,今年您還是第一次照顧咱的生意!話說的不錯,但是價錢可沒得商量,這匹馬是在壓箱子的貨色,看看這條長腿,跑起來絕對能追上飛鳥。”蒙古漢子烏林古脫了帽子,朝那邊行個禮,大聲的說道。
“你這樣胖子騎上去,追綿羊都不行。”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漢子,突然用流利的山東腔說到。
“哈哈,這位好漢,您可說錯了,咱這身板子,絕對壓不倒這匹小馬,只要再過半年,就能負重,別說我咱這胖子,就是加上俺那胖媳婦,也能一直馱回呼侖貝爾!”
“烏林古,將你那胖媳婦留下吧,你賺了大把銀子,回去重新娶個年輕的婆娘,再生四個娃娃!”外邊不知道誰又讓了一句,惹來大片哄笑。
“這位好漢說話可不中聽,你們漢人話講,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再說了,我就是有那心,也沒那膽子啊!”蒙古漢子根本就不在意,只是隨著大家的話扯開去,還不得罪人,是個圓滑的人。
“價錢便宜些吧,咱們都是苦哈哈的爺們兒,身上都不寬裕,再說了,你帶那么多錢,也不嫌沉么?”一個矮小的漢子,縮在羊皮襖里,騎在木圍欄上,聲音卻洪亮得很。
“咱賣的牲口,都是親自養起來的,賺得銀錢,也多是存在本地票號里,帶不回老家去,再說了,今年冬天,咱是準備在丈人家混著,不回草原了,至于以后,咱就準備在坡草山里建個氈包,長住下來了,有喜歡喝馬奶酒的兄弟,盡管來咱家里蹭酒喝,哈哈。”這漢子哪是看不出來,自己是給人盯上了。
見這蒙古漢子油鹽不進,大家都無可奈何,都是這附近的老買手了,說這些沒用的,也是耗時間。
“我出一根小黃魚!”終于有忍不住的了,張口出價了,這位雖然全身包裹在羊皮大氅里,但是看身影和周圍人幾個人的打扮,就知道是個有勢力的主。
“喝。終于有爺們兒出價了,老烏還以為。這匹牲口,要砸手里了,這位爺,您上眼看看,這匹馬帶回去,絕對漲威風。”
亂世黃金。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這硬通貨到什么地方都是開路的首選。
“這不是棒頭七的展三爺,怎么還把臉都擋上了,是給娘們兒抓花了臉么?”一個陰柔的聲音說道。
“明老五,你少拿話擠兌我。這濱綏圖佳地面上。只有一個佟家三爺,配稱字號,展老三可不敢頂他老人家的忌諱,還有,你特么別拿那副女人嗓子跟爺們兒說話。怎么的,上次打得你不夠狠是么?”給叫做棒頭七的漢子,掀開了頭上的罩帽,露出來一張滿是胡須的臉。
在左邊眼睛到顴骨,有一條疤痕,卻古怪的沒有傷到眼睛。
面頰的顴骨上,還有兩條青黑色的紋身,樣子古怪,就仿佛兩只短棍交叉在一起。
“這是地面上的好漢。不過他們一般都在北邊混,很少過松花江來,一伙人七個當家的,最開始用大棒子砸人腦袋出名,所以這伙人的字號,就叫棒頭七。”佟燕妮側了頭來。跟張虎臣介紹道:“另外一個是當年留守王府的內侍,凈過身的,當年跟著王爺家的格格,在北邊混生活,民國時候,跑到了俄國去,三幾年的時候,滿洲國建立,他就回來了,而那位格格卻不見了蹤跡,此后,他也扯旗立柜,開山建窯,自己帶了只綹子出來,手底有不少好手,都是俄國那邊的哥薩克騎兵,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才能將這些人籠絡住。”
溫熱的氣息帶著女人特有的味道,噴在張虎臣的耳邊,讓他感覺到濕潤,冰涼。
血要沖到頂門了,張虎臣看著佟燕妮因為扭過來脖子,突起的大筋,白色的皮膚,湊得太近,仰起的頭,將胸口處的那片白皙和領子里的黑暗,全都露在了眼下。
汗酸味,熏香味,呼吸里的味道,雜亂在一起,特別的刺激。
努力的讓自己將眼光抬起,看向了場地中間的胖子,為自己剛才要做出來禽獸的行為,而感覺到慌亂。
“這兩人要掐起來么?”看似平緩的語調,卻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才能保證聲音里不發生一點顫抖。
這樣的高難度,簡直比自己發虎沖的沖鋒效果,還要夸張。
“不會的,這里既然是圍起來的場地,就是給人競價的,如果要斗起來,這就是砸人招牌,七道嶺的何當家,也是罩得住的。”佟燕妮見到了張虎臣的樣子,想起來如果這樣,露出來領口深處的樣子,不禁縮回了脖子,心頭一陣鹿撞。
憨弟弟是在躲避自己剛才露出來的地方?他看到了多少?用琴姐的說法,也許自己這個憨弟弟,還是個童子呢!
要不自己試驗一下?佟燕妮將身體朝后邊退了一下,將自己翹著的臀部挺到后邊,輕輕的撞了一下。
天啊,弟弟的腰里帶了什么東西,怎么撅得那么硬......羞死了難道,這就是琴姐說的,那個家伙?
佟燕妮可不知道,自己剛才一撞,確實讓張虎臣的要害受到刺激,越來越挺起了。
真要命,也不知這女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穿了棉褲,自己都能感受得到撞過來的那處緊繃和彈性么?看來,自己果然是太久沒有碰到女人了!
在張虎臣胡亂想著的時候,場地里的那個叫明老五的陰柔男子,從人群里面走了出來,就仿佛,身邊有一道不見形體的墻,將人群分開。
身材瘦削,面目冷峻,蒼白里帶了些青色,單眼皮下邊一條狹窄的眼縫,伸到眉毛覆蓋之外。
薄薄的嘴唇,抿起來的時候,就好象含了刀鋒一般。
讓張虎臣心下發緊的,是這人攏在袖子里的手。
走路的時候雙肩不晃,也不算什么本事,張虎臣也能做到,但是,這兩只藏在袖子里的手,卻帶給了張虎臣一種古怪的感覺。
就仿佛壓在石頭下邊的毒蝎,只要露出來,必然要傷人見血,奪人性命。
身形仿佛沒有重量,似飄動的樣子,其實,張虎臣知道,這是在用踝關節之下的力量,對整個身體的動作,進行控制,這樣的人,彈跳力驚人。
竟然能在這里碰到個好手,真是難得!
張虎臣瞇著眼睛,讓自己的眼角余光,看了這個陰柔的男子,走進了場地中間,
“漢子,我來摸摸你的馬,看看骨架!”明老五走進了場地,靠近了場地中間的壯馬,奇怪的是,這匹馬對這陰柔的漢子,卻沒有一點惡感,只是溫順的站著。
明老五單手從袖子里面伸出來,掌緣位置,略微帶了些枯黃,而其他地方則是青白色,這人的手掌功夫,已經練到了極致。
“怎么樣?你也要出價么?”展三爺哼哼一聲,張口問道。
“是啊,我可以出兩條小黃魚兒!這匹馬的只要好好的侍侯著,可以拿著當種馬!這位蒙古兄弟,一手好本事,如果愿意跟我明老五干活,每年給你五條小黃魚!”明老五將手在馬背上撫摸著,仿佛在感受著馬匹的心臟跳動。
“兩條小黃魚兒?明老五,你是在抬杠么?”展三爺眼眉間的刀疤跳動著,就仿佛一只無形的毒蛇,正在從巢穴里面伸出它那細長的身體。
“剛才一匹青花驄,都能賣上百塊鷹洋,你只出一條小黃魚,是要砸人買賣么?咱們綹子里的漢子,打鬼子,砸財主,可不是欺負這靠本事吃飯的漢子,你還有沒有一點江湖道義?你還知道不知道廉恥?”明老五突然回身張口,罵了個痛快。
“別以為你們棒頭七是個勢力,咱就不敢跟你放對,要是你們七兄弟都在,明善絕對不敢張口架梁,不過,既然是你展老三自己,嘿嘿,就要小心,有可能沒有機會,回到你的扎蘭屯去,路上風大雪急,說不上碰到白毛風,你這七尺高的漢子,就要意外失蹤啊!”
明五雖然說話陰柔,但是,語調里面帶著的殘忍和兇狠,卻是讓人骨子里面發寒,這赤裸裸的威脅。
“憑你?你那幾下子不夠看,別那話唬我,爺們兒也不是嚇大的。身邊這么多兄弟,都是刀山血海里闖過來的,你就別白費心思了。”棒頭七的身邊,這些好漢都掀開了頭上的罩帽,露出來長相不同,卻是滿身剽悍的好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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