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三年,她,二十八,他,二十五歲。
今年南非的春天似乎來得特別的晚,而在巴黎,秋天也才遲遲而來,樂珊拉開窗戶,呼吸著還有些微冷的空氣,天空隱隱有些澀暗,看來冬天還是遲遲不肯離去,聽說今天還會下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雖然薛靈蕓說孩子早就死了,但她不相信,因為所有的線索都在埃及被切斷,抱著這最后一線希望,她來到了這里,三年來,不僅是南非,整個非洲大陸都留下了她的痕跡。
或許,時間真的會沖淡一切傷疼,從最終帝不可揭,到現(xiàn)在平靜的接受,三年,她的心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子,現(xiàn)在她只是無數(shù)志愿者中的一員。
精通六國語言、會簡單的急救與包扎、特別是喜歡孩子,在這片飽受苦難的大地上,她居然不知不覺的學(xué)會了很多從未想過的。
“轟隆隆、轟隆隆……”
春雷,響起,看來真的要下雪了,只是不知道,九月的北半球會是什么樣子,老爸、老媽還好嗎,聽說廖天成的病又加劇了,可是,為了最后見一眼孫子,他還在努力的隱忍著。
抬起手,剛想將窗子關(guān)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而至,三年,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來看她,其實她對他,不是恨,是至愛。
乃敢與君絕!
雖然不敢相信他會親手薛靈蕓肚子里寶寶,也是他的寶寶,但是,他的心,她看到了,被愛至此,她還有什么可以不能原諒的,她不能原諒的是她自己,幾次檢查,醫(yī)生都說她沒有再懷孕的可能了。
可是今天,他又來了,三年,三年來他在暗中保護(hù)著她,她不是不知道,有一次非洲一個國家的反政府武器將他們這些志愿者劫持了,她明明看到他在不遠(yuǎn)處的火線上與敵人生死相搏,被流彈所傷,當(dāng)時她以為,她會永遠(yuǎn)的失去他,幸好,他沒事,可他卻始終不肯承認(rèn)那個男人是他。
三年來,她也該給他一個答案了,白雪落下,飄散在他一頭白發(fā)上,不知何時,他的頭發(fā)變得雪白。
“尊少……”
或許,廖尊以為今天還會像是每一次一樣,她會合上窗戶,任由著他站一天,沒想到她會叫他,驚得他有些不敢置信。
“上來坐坐嗎,不然,你手中的那枚戒指,我怎么戴?”
有些東西,該放下的,有些東西,也該撿起來,那一年,她,二十二歲,他,十九歲,他把戒指跟鑰匙放在一起,像個玩具似的扔給她,她沒來得及打開,以至于,錯過了三年又三年。
‘咚、咚、咚……’
急促的樓梯聲,她有些驚慌,回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是不是整潔,面對俊美如斯的他,始終,她都沒有什么信心,像這樣平凡的她,怎么會打動他的心。
“當(dāng)——!”
門幾乎是被撞開的,樂珊忍不住笑,擁有溫莎公爵爵位,一手握有占據(jù)半個亞洲地產(chǎn)的帝業(yè)經(jīng)濟(jì)權(quán)的董事長,被無數(shù)周刊評為‘最冷、最帥、最穩(wěn)重的鉆石王老五’居然還會這樣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嫁給我!”
廖尊單腿跪了下來,手中,那枚早在六年前就該直接送出去的鉆戒靜靜瞪在首飾盒中,雖然為他生過一個孩子,無數(shù)次躺在他的懷中,但這一刻,樂珊卻宛如情竇初開的女孩般,羞澀的轉(zhuǎn)過頭去,但手指卻伸了過來。
他激動的將戒指拿了出來,慢慢的,套在她的無名指上,騰然,他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從她發(fā)絲之中飄出的淡淡的味道,三年,他已經(jīng)不敢靠近。
“我愛你,尊少?!?
她抬起頭,踮腳送上這一吻,或許,此生她都不能再為他生一個孩子,但是這三年里,她明白了,有什么比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還重要的事情呢?
“我也是,永遠(yuǎn)愛你,只愛你一個,珊……”
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吻落下,三年,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刻,他還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要他,但是,她居然要了他。
“尊少,你,是我的!”
一雙小手探進(jìn)他的腰間,三年了,她讓他等的這么苦,這一次,她要一次補(bǔ)償給他,或許沒有想到她這么主動,廖尊欣喜若狂,此時此刻,再多的話都是多余的,他會行動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一天一夜,她都不知道他有多餓,沒想到整整三年來,他居然一個女人都沒有碰過,她一直以為守潔是女人的專利,但沒有想到,真的愛上你的男人,原來也會如此。
“老婆,我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都想好了,我要讓你穿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顆水晶鑲嵌的……”
干什么,他是不是又開始泛酸水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顆水晶,想壓死她不成。
“怎么了,老婆,要不然我改用鉆石……”
“等一下!”
他到底有沒有明白,她要的不過是他的承諾而已。
“鉆石也不行啊,那你想要鑲什么,只要你開口……唔……”
再說下去,她就變成貪財?shù)睦衔灼帕?,不過,他的唇真的好軟,而且,長得好帥,就是一頭白發(fā),也帥得一塌糊涂,抱著這樣的男人,她每天都像是做夢。
“原來你想要這個,放心,以后我會時時滿足你的。”
她只是想吻他而已,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他真但強(qiáng)悍了,十幾次,他都不累嗎,可她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