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眸子,迷朦欲醉,帶著無窮的蠱惑。程子騰只覺得喉嚨干澀,喃喃的輕聲低喚,“秋雨……”慢慢傾身,向那兩瓣嫣紅的唇瓣吻去。
“啊……”就在雙唇被他碰到的一瞬間,池秋雨猛然回過神來,忙一把將他推開,直身站起來,慌張的說,“你……我……先回去了!”話一說完,轉(zhuǎn)身就向外沖。
“秋雨!”程子騰忙一把把她拉住,心里只有比她更多的慌亂,忙說,“秋雨,剛才只是意外,你……你別放在心上!”
剛才,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怎么會想去親她?不但她受驚,連自己也覺得是對她的冒犯,如果,就這樣被她當成流氓,豈不是什么形象都沒了?
“唔……”池秋雨慌張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忙甩開他的手往外沖,卻一下子把擺在旁邊的一個瓶子打翻。
“砰”的一聲,瓶子落地,摔裂了瓶蓋,清淡的檸檬香一下子充溢在整個衛(wèi)生間里。
“呃!”池秋雨停住,忙彎腰去揀,嘴里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程子騰也彎腰,說,“不要緊!”剛剛彎下,池秋雨已經(jīng)揀起瓶子抬頭,兩個人本來就擠在狹小的空間,這一下,程大隊長的臉頰就擦著池大設(shè)計師的嘴唇過去。
那樣柔軟的觸感,頓時像一股電流,穿過程大隊長的身體,整個人一麻,頓時僵住。
而這一瞬,池大設(shè)計師也像是被雷劈到一樣,驚悚的睜大雙眼,瞪著眼前的那張俊臉,手里的浴液瓶子再一次落地。
男人特有的氣息,夾著檸檬香撲鼻而來,這個感覺……
有什么東西,迅速從腦子里一閃而過,卻來的快,去的也快,竟然沒有來得及抓住。
眼看程大隊長側(cè)頭向她看過來,一張俊臉離她的鼻子不到一寸,那深遂的眸子,帶著一種濃濃的情緒,說不出的讓她心慌。
池秋雨悚然回神,忙一把將他推開,匆匆的說,“很晚了,我先回去!”
“好!”程大隊長順口低應,眼睜睜的看著她奪門而去,忙喊了聲,“秋雨!”卻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帶著滿心的失落低語,“明天,我送你們回去!”鼻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氣息,房間里,也沒有了她的人影,寂寥就這樣悄悄的掩了過來,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真不明白,自己活了三十歲,十幾年軍旅生涯,從來沒有什么人,沒有什么事讓自己這樣心猿意馬。
難道,只因為她是五年前那個女孩子,自己兒子的媽?
可是,分明在知道這件事之前,就已經(jīng)不自覺的被她吸引。
搖頭揮去心底的無奈,程子騰揀起浴液瓶子,脫衣服洗澡睡覺。當溫熱的水沖刷過他堅實的肌膚,程大隊長突然想起剛才,臉頰感覺到的那抹柔軟,而這水流,正像她的兩瓣唇,就這樣……撫過他的全身……
不能再想了!
程子騰深深呼吸,一把將淋浴開關(guān)打到冷水最底,冰涼的水流沖刷過身體,帶走那一身的躁熱。
而沖回自己臥室的池秋雨,直接撲上大床,用被子蒙住頭,低聲哀鳴。池秋雨啊池秋雨,你又不是沒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怎么會只是因為程隊長的美色就像個花癡一樣?
可是,想著那張在暈黃燈光下的俊臉,池大設(shè)計師的一張臉又不禁滾滾的燒了起來。難道,是因為她好久沒有男人了?過去的五年,也一樣沒有過啊!
池大設(shè)計師幾乎想用頭撞墻,真不知道,明天要用什么表情見他?
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四點多,池秋雨就聽到程子騰出去的聲音,不由輕輕松了口氣。
至少,不用一起床就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等到天亮起身,服侍池亦小少爺洗漱過,母子兩個正吃早餐,就見程大隊長出操回來。池大設(shè)計師一口面包咬在嘴里,一下子堵住,吐不出咽不下,只能傻傻的看著程大隊長向她走過來。
“早!”程大隊長在池大設(shè)計師怪異的目光下,心里也覺得尷尬,萬年冰山臉卻強撐著沒有一絲表情,問過早,就說,“一會兒,我送你們回海濘!”
“回海濘?”池秋雨一怔,喉嚨用了用力,把面包吞了下去。
是因為自己昨晚的抗議,還是……他也不想面對她?難道,是自己那花癡的樣子嚇到他了?
不知道為什么,池大設(shè)計師的心里,竟然多了些失落。
昨天不是自己義正辭嚴的和他提出要回海濘嗎?她要工作,還有小亦要上學,可是這會兒,怎么有一種被趕走的感覺?
那天來的時候,只帶著他們母子二人,而回的時候,池秋雨卻拎出四個大包。
程子騰看的張口結(jié)舌,問,“怎么有這么多東西?”
五天,不過是在這里呆了五天,除了去參觀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他們也沒有出過門,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東西?
池秋雨揚眉,看了看堆在腳下的大包,奇怪的說,“這還不是你帶來的?”拉開第一個大包,是她和小亦的衣服,打開第二個,是小亦的玩具!
打開第三個,小亦的玩具!
打開第四個,小亦的玩具……
“是嗎?”程子騰撓了撓頭,倒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補償心理,這幾天,他會特別留意小亦的喜好。或者,是遺傳了他軍人的因子,池亦特別喜歡一些飛機、大炮之類的玩具,他就想方設(shè)法搜刮來,這里邊有一些甚至是他讓人從國外空運來的。
看著池秋雨無奈的表情,程大隊長摸了摸后腦勺,彎腰把四個袋子全抓在手里,說,“收拾好就走吧!小亦呢?”
“隊長叔叔!隊長叔叔!”聽到他說話,池亦從另一邊的房間跑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支縮水版的仿真沖鋒槍。
程子騰看到他,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終于露出一絲裂痕,笑著問,“小亦,看一看,有沒有落下什么東西?”
“沒有了!”池亦搖頭,向他手里的大包瞧了瞧,有些遺憾的說,“隊長叔叔,小亦沒有看到過閱兵呢,這就要回去了!”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