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一邊是陰世幽泉,一邊是地獄冥火,如果只有一種,大羅金仙可能都抵擋不住,但兩種相互克制,才給你了無限的機會。你伸根指頭到陰世幽泉里,小心點,要快點拿出來。”混沌寶典說道。
桑槿按它說的伸了左手的食指進去,立即像被咬了手一樣的彈開,一股撕心裂肺的寒氣深入她的手指,痛的她倒吸了幾口冷氣。
耳邊又傳來混沌焦急的聲音:“快,趕緊把那根指頭放到地獄冥火中”
桑槿忍著痛疼照做,手指一進地獄冥火中,那股刺入骨髓的冰涼慢慢消失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灼人心扉的炙熱。
桑槿急忙把手指收了回來,手指上冒出一股青煙,她細細的感覺,一冷一熱兩股靈氣從她的手指交匯,纏繞著在身體中運轉了一個周天,然后匯入了神識海中,她似乎覺得自己神識海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這時候混沌又說話了:“真是佩服你們玄機門的老前輩啊,竟然能把這樣罕見的奇物收納了進來。這兩樣東西可是你修煉神識海的大補啊,神識海也是分境界的,一共九層,每高一層神識就強大幾十倍。另外,神識海和符箓之術緊密相關,如果你沒有達到九層的神識,那將無法成為天師級符箓師。”
桑槿聽的心中興奮,急忙問道:“那我現在是幾層?”
“一層,但距離二層還遠,如果你好好運用這冰火之地,很快會達到的。”說完混沌就想溜掉,它最近在花精力進行自我修復,也就偶爾出來關心下桑槿。
桑槿喊住了它,說:“跟我大概講一下神識海每一層的區別吧。”
“第一層的時候神識海內一片黑暗,有白色的云霧繚繞,等出現一個金色囚牛時,即達到第一層的巔峰;不久后會進入第二層,云霧會變淡,會再出現一個金色的睚眥;以后依次是嘲風、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負屃、螭吻,而云霧到最終消失不見。也就是說達到九層巔峰時,神識海中一片清明,九個金色的神獸會圍成一個圓圈。”
什么?以前桑槿看到關于中國神龍的傳說,這些不正是龍生九子的名字嗎?她一直對這些奇怪名字的龍子們非常好奇,以后就能見到它們的真正面貌了,想到這里,她不由又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隨后桑槿一直在冰火之地修煉,雖然一冷一熱確認讓人難受,伴隨而來還是刺入骨髓的痛楚,但一想到那些莫大的好處,她就咬著牙挺住了,好在疼痛是越來越輕了。
天亮后,她召集了眾人,打算離開懷希城,一路向西走。張恭謹和無憂自然沒意見,但封清陵該何去何從呢?
封清陵想到那些瓊華派的人就氣憤,簡直不分是非曲直,那樣的門派不入也罷便說:“我看那些瓊華派的人都不是你們的對手,不如你們去哪帶上我吧,再教我些本事。”
桑槿聽了搖頭,說:“你原是要拜二長老為師的,如果跟著我們瞎混,肯定會荒廢了,我打算去蜀山仙門看看,你如果有興趣可以一路同行。”
封清陵心想能進入蜀山仙門也不錯,便點頭答應了。
三人正準備出發時,一道黑影竄到了無憂肩上,又很快消失了,眾人根本來不及看清是什么,只見無憂臉色大變。
桑槿急忙掏出一枚防御符,要給無憂打上,卻被他抬手阻止了。
“槿,無妨,那是大師兄的靈獸黑風,速度極快,它已經走了。”無憂滿臉的愁容并未消退。
桑槿急忙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大師兄他身中奇毒,說是命不久矣,連移動都成問題,所以找我速去陵東國救他。”無憂說道。
桑槿一聽心中也有些焦急,雖然她從沒見過這位大師兄,但畢竟是師傅的愛徒,看樣子他受傷必和古巫門有關,之前師傅來信也交待要幫他一把的。
“那我們先去陵東國救了大師兄再說吧。”桑槿立即決定改變行程。哪想到無憂一口回絕了她的提議。
“不行師傅交待了,讓你先找個大修真門派避避風頭,你跟我一起去風險太大。你先去蜀山仙門,等我救了大師兄再去找你”
桑槿自然是不肯,張恭謹和封清陵也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出一份力。只是封清陵的臉色變的有些不自然。
無憂有些著急,冷冰冰的拒絕道:“你們都別跟著添亂了,古巫門不是你們可以理解的,一起去只會多一個需要我救治的人,甚至還要拖我的后腿。”
這話聽起來不好聽,但桑槿明白無憂是不愿意他們跟著冒險。無憂隨后又說道:“大師兄危在旦夕,容不得拖延,我一個人速度快,目標也小,別忘了陵東國還有封家的勢力,萬一到時候引來了他們,大師兄就更危險了。”
這時封清陵小聲說:“我母親的陸家在陵東國很有勢力,一直背地里支持封家的大計,確實陵東國不太安全。”然后又看向無憂說:“你得把解藥給我吧?”
無憂曲起手指,敲了他的腦門一下,說:“那顆是解毒丸,可以在短時間內幫你解除一些普通毒藥,我還沒問你收錢呢。”
封清陵一聽才知道被耍了,撓著頭半天不知道該說啥。
桑槿不知道如何反駁無憂,她從認識無憂便沒有和他分開過,對他有一種絕對放心的依賴感,在她剛剛來到異世,在她剛剛接觸符箓之術,在她第一次下山時,在她被封家人算計時,無憂都陪在她的身邊,所以,她有些害怕,或者說不習慣,不習慣無憂不在身邊的感覺。
張恭謹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有些泛酸水,記得師公曾問過他“如果你去了異時空仍然與她有緣無份呢?又或者你辛苦了一場什么結果都沒有,甚至你們一同困到了那邊,你可想過?”他當時就想清楚了,即使她有了心愛之人,哪怕他看著她平安的嫁人生子,也無怨無悔。
可是為什么他現在心里會這么酸呢?原來說到和做到根本不是一碼事
無憂看桑槿說不出話來,卻滿臉的不舍,心中微甜,沖淡了即將離別的苦澀,他拉著桑槿扭頭就走,說:“我馬上要走了,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桑槿和無憂避開了其他幾人,她注視著無憂的眼睛問道:“你能保證平平安安的回來找我嗎?”
無憂認認真真的看著她說:“我保證,一定會愛惜自己,并且早日去找你”說完拉著她的小手,又補充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無論你的心最終選了誰,一定要在我回來之后再做決定,這樣對我才公平吧?”
桑槿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都是苦澀,無憂勾起嘴角,又露出有些魅惑的笑容,突然俯身咬住了桑槿的雙唇,速度快的根本不給桑槿反應的時間。
他深情的摟住她,張嘴在她的雙唇上反復的吮吸,又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然后瘋狂的侵入,與她的丁香小舌繾綣在一起,這一刻,是他從來沒有的瘋狂,他拼命的汲取她的芳香,直到感覺到咸咸的淚水流入他的唇中。
他不舍的放開她的唇,輕吻她的淚水,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印下自己的輕吻,然后依依不舍的說:“自己學會保護自己,有事情不要強出頭,張恭謹修為不錯,讓他好好保護你。”
看到桑槿一一點頭后,又說:“我走了,不然大師兄就危險了。”
話音剛落,他便運氣輕功快速離開了,狠下心腸沒有回頭看她,因為他怕自己看一眼便不舍得離開了。
桑槿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淚水淋濕兩腮,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她有些腫脹的雙唇,臉上有些發燙……
半晌,她聽到身后有人喚她,才回過神來,急忙擦干了眼淚,心中默默的說:無憂,我會等你的,我也會照顧好自己,不讓你擔心。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看到一個全新的我。
四人又繼續西行的計劃,跟之前一樣,他們找了輛馬車,讓桑槿和小蓉坐在車上,而這次在前面輪換著趕車的人則換成了封清陵和張恭謹。
桑槿一路上話不多,誰跟她說話都會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其實總有些心不在焉,張恭謹只能心里默默的嘆氣。
小蓉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眼中似乎藏著無限的迷茫。
很快,到了吃飯時間,張恭謹停下了馬車,跟其他人說:“今晚我們吃點野味吧”
桑槿眼神閃了閃,她知道張恭謹是為了安慰她,他還記得以前上大學全班郊游時,大家在外面野炊,當時她就說很想像古人一樣打獵,然后烤野味吃,可惜現代的野外也不是隨處有野味的,她的小心愿一直沒能達成,而他卻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她對張恭謹投以感激的笑容,然后扶起小蓉下了馬車。
張恭謹說去打點野味,馬上回來,便消失在了叢林里,而封清陵則被安排弄點木柴生火。這位少爺肯定不是干這個的料,半天臉都熏黑了也沒點著,桑槿也沒這方面的經驗,倒是小蓉給他指點了半天,火堆還終于燃了起來。
張恭謹很快就提著兩只野兔和一只野雞回來了,然后簡單的做了個木架子,麻利的處理了野味,剝皮、去內臟、清洗,然后架在火上烤了起來,不時的轉動著,不一會肉就泛出了油光,看得旁邊幾人直流口水。
張恭謹又從身上掏出一小包佐料,均勻的灑在肉上,這下子肉香伴著佐料香,幾人都雙眼冒光,不時的詢問“什么時候烤好?”
張恭謹總是笑瞇瞇的說:“快了。”
正當幾人沉醉在野味的香氣中時,幾道身影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