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病己回到山莊不久,兩道消息的傳來打破了安靜的生活。安家這艘鉅艦,也迎來了進入安東這片汪洋的第一個浪花。
第一件事:高於聯合聲明,正式與趙家決裂。宣戰!兩方的馬仔已經爆發了很多衝突。趙家三代趙梓君不敵高誠之子高堯,身受重傷,當天就進了重癥監護室。而於家的元老也被趙佛濤通過雞頭調出來抓住,硬生生拔掉了十根手指的指甲。
第二件事:肖未央斟酌之後希望與安嘉禾談話。因爲說實在的,只要不干預他賣藥,他並不想憑空樹敵。
收到消息的白病己當下通知了安嘉禾,並決定與安嘉禾一起赴宴。甭管他賣的什麼藥,甭管他做人多麼刻薄。但結果是,即使這樣,他依舊穩坐六把交椅之一。同樣沒有人願意無緣無故得罪他。
沒曾想,行動的前兩天。白病己染上了風寒,也就是感冒。本來是小病,奈何他身體過於虛弱,竟然必須要臥牀養病。
“家主,老頭子我身體實在虛弱,不能與你同行了。這次去安東,一定要帶足保鏢。不能給肖未央那個傢伙可趁之機,他的無恥是安東有名的。萬一談不攏,他可能使用極端手段...”他躺在山莊醫務室的病牀上,對安嘉禾千叮嚀萬囑咐,“就算不考慮他,也還有別的家族,市裡不比安龍啊。安海,你陪你父親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白先生,放心。我跟家主一臺車,不會有危險的。”大明雙手揣兜站在安嘉禾身後,“老二也會跟我一起。”
“好,好!咳咳咳。”他咳嗽三聲,面色漲紅。手心竟然隱約咳出了血跡,“有你們倆在,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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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禾已經親自敲定了隨行名單,他的座駕是一臺改裝過的老款奔馳。他對於孩子們、元老們總是很大方。對自己則是略顯苛刻。不說一個量級的趙子嘯,早早買了勞斯萊斯。就連兒子安南開的瑪莎拉蒂都比這臺車貴。
玻璃加裝了防彈,輪胎亦是防彈的款式。大明開車,安海在副駕駛。安嘉禾跟二明會坐在後排。
第一臺車打頭的是邢凱以及麾下三個家族下屬,第二臺車是李胖子的骨幹、董闊海的門生。第四臺車是忠勝、忠義的門徒,第五臺車是許司徒帶隊,以及他麾下三個老資歷成員。沒有武斷地選擇一個人的勢力,而是讓每一位元老都出幾個人。這樣可以保證,就算有被買通的馬仔,情況也不會太糟。
最後一共五臺車,二十多個人。其中出動了兩個元老護駕,還帶上了雙明。可以說準備相當充分。
車隊駛出安龍。
目的地是安東的碧海潮生,一家著名的海鮮飯店。位置在城西,而且這個地方人流涌動。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搞出什麼大動靜。城西的大哥不少,但沒有出現觸頂的大佬,也相對安全。
“把車停在馬路邊兩臺,剩下三臺去地下停車場。”安嘉禾透過窗戶看見了碧海潮生的招牌,隨即指揮道。
二明摟開衣服,內懷掛了四五個對講機。他摘下其中的兩個,“司徒,收到回答。在馬路邊找地方停車,你帶一臺。”
過了幾秒,“收到。”這是許司徒低沉的聲音。然後,後兩臺車一前一後地停在了飯店門口跟馬路過道。
“怎麼有點頭疼。”安嘉禾揉揉太陽穴,“歲數大了。果然要好好保重身體,不然遭不住啊。二明,你給我拿瓶咖啡,我頂一下。”
大明把車停好,左右都是自家車。可以看出這些人並沒有放鬆警惕,“老闆,下車吧。”
安嘉禾推開車門,在一羣人的簇擁下通過地下層的樓梯上到一樓。許司徒帶著幾個人已經在等著了。
“按個電梯。”安嘉禾一邊擰開二明拿給他的咖啡,一邊吩咐道。雖然醫生再三申明咖啡對他來說只有壞處,但拗不過他自己的固執。
碧海潮生的飯店電梯是小巧精緻類型的,最多站四五個人就已經到極限了。若是李胖子來,恐怕只能站兩三個人了。
安嘉禾帶著大明、二明、許司徒三人走進電梯。邢凱看著幾乎沒有立足之地的電梯苦笑,“我跟海少爺等下一趟吧,你們先上。”
電梯平穩上升,目的地是六層。
“滴!”
衆人擡頭望去,電梯在四層停下。
電梯門打開,是兩個民工打扮的男人拿著拖把、桶子之類的工具站在電梯口,還想擠進來。
“下一趟吧,兄弟。沒地方了。”許司徒皺眉道,同時往前小跨了半步,擋在安嘉禾身前,“不好意思。”雖然他早早地穿上了西服,但是當年同樣作爲“頭領”的敏銳感依舊讓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其中一個民工面帶難色,“大兄弟,咱們也趕時間,擠一擠唄。”
“站不下了。”許司徒不耐道,隨後伸手就要按關門鍵。他並不想與這些人多說什麼,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哎,哎!兄弟你們等一下。”民工把手裡的工具一扔,棍子斜著卡住了電梯門。隨後倆人各自從懷裡摸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安嘉禾!!”
與此同時,站在門口的大明一腳踹出,蹬在靠前那個民工的小腹。二明則直接伸手拽住另一個人手上的槍管。
“亢!”
二明一擡手,子彈給電梯頂打出了一串火星子。
大明邁步出了電梯門,一記手刀砍在其中一人脖頸。伸手一撈就拽過來手槍。“就你這樣的,讓你先上膛都不耽誤幹你。”
二明不甘落後,震得發麻的手臂已經不堪再用。他標準地提膝翻胯,三腳踹倒那名男子。然後及其狠辣地從懷裡抽出幾把小刀,插在他的關節。
可這時候拐角處又衝出來兩名壯漢,手上同樣是亮晃晃的手槍。大明、二明追出了電梯,面前毫無掩體。這已經不是素質好不好能解決的問題了。
不過後出來的兩個人對他倆的死活並不感興趣,只把槍口一齊對準了安嘉禾。
什麼是骨幹?什麼是核心?
尚有餘力的許司徒直接撲到安嘉禾身上,用自己的後背對準了槍口。如果沒有關鍵時刻擋槍口的魄力,憑啥一年拿著快一千萬的分紅、開著大路虎、帶著勞力士呢?
“亢!亢!”他應聲而倒。
“艸你媽的!”大明得空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也對準這兩個人扣動扳機。
一發子彈打穿了其中一人的小腹,另一發子彈則打在了第二人的腿上。二明還要追上去補槍,卻被安嘉禾制止。
“肖未央有問題,下一樓!下一樓!通知邢凱他們。準備接應。”許司徒嘶啞著嗓子喊道。二明攙著許司徒,看了看他的後背,確認了下傷口的位置。隨後轉身用力踹開卡著電梯門的拖把,立刻按下了關門鍵。
“操他嗎的,懸透了。”許司徒沒有傷到要害,他的謹慎救了他一命--他在辦事的時候總會習慣性的穿上防彈衣。那兩槍一槍飄到了腿上,另一槍可是實打實地在後背。
電梯打開,早就聽到槍聲的邢凱跟安海已經帶人圍上了門口,看到老頭子並無大礙,兩人都鬆了口氣。連忙安排準備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