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明說:“教什麼?稱霸中校,制定規則的目標是你自己定的,還沒完成呢。”
姜太炎說:“半年前我幾乎完成了!初中社團子弟全部被我擊敗。哪怕最強的柯太陽,也在約戰中倒地。只要他承認戰敗,我就能以中校霸主身份制定規則,維護平民學生不遭社團子弟霸凌。”
將夜明悠悠說:“但是,沒完成!”
“因爲他們耍詐!在宣判的瞬間,成年社團成員介入。使本來的公平打擂,變成不講理的亂戰……”
姜太炎怒氣上涌,那次慘事令他噁心無比,連帶說話都發顫:“是社團子弟自己說,打贏他們便可制定規則。但卻在我體力耗盡時,找外人助拳,卑鄙無恥!”
“是你自己思慮不周!明明與虎謀皮,卻心存幻想,以爲老虎是吃素的!”
將夜明言語戲謔:“弱者跟強者討價還價,偏偏規則是強者定的,如何能成?這件事也許都算不上陰謀,就是某個社團子弟一時氣憤,叫大哥來撐腰。這在黑道里再正常不過,而你們這些孩子竟無一人防範,還是太年輕了!”
姜太炎無言以對:“照這樣說,以武稱霸本身就是個騙局。因爲他們總可以隨時搖人!就算我沒被封印,面對社團的練氣高手和異人,也不能說穩贏!”
將夜明贊成:“是啊!”
姜太炎氣往上涌:“您早知道會這樣,還要我稱霸中校?”
“你覺得困難嗎?春秋五霸,戰國七雄,還有歷代開國君王。霸者們哪個不是面對強敵困局,負重突圍?而你有學生身份,又爆出男爵之子。鬧得再兇,在五大社眼中也是小孩子過家家。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將夜明侃侃道:“再說我讓你稱霸中校,又沒讓你一定武力稱霸!”
“可我想以武稱霸!”
姜太炎說:“我想成爲無敵的人間霸王,就像您一樣。”
將夜明感慨:“我倒希望,人民以大華王君敬我,而不是人間霸王。”
姜太炎道歉:“抱歉,將王!對我而言,印象最深的是您殺敵救我的霸王英姿。至於王君……我不瞭解。”
將夜明笑:“還是叫月亮伯伯吧?畢竟是你一片真心。
少年人崇拜個人勇武,我理解。你可以磨礪武道,可以追求天下無敵。但,不能迷信武道能解決問題!冬天生號稱武聖,還不是被幾個偷獵者,鬧得雞飛狗跳?”
將夜明帶著對老對手的調侃說:“磨礪武道,是完善霸道的修行。我的霸道,並不因爲我是人間霸王,而是我的志向和謀略。所以,武道最強如冬天生,想跟我爭?還不是被我困在林區養老?”
姜太炎對冬公父女十分尊敬,聽得將夜明如此直白的損冬公,有些聽不下去:“您以前沒跟我說這些。一年前我剛進天水中校。看不慣社團子弟欺壓同學,求助與您。您鼓勵我跟社團子弟戰鬥,還指導我武功……您在對我添油加火!”
“是啊!因爲我在養你的氣!”
將夜明說:“你主動聯繫我,還說想當我一樣的霸者。我自是欣慰,樂意栽培。我讓你決鬥社團子弟,就是在養你的骨氣和膽氣。”
姜太炎猛然想到《霸道論》所述:“霸者五氣嗎?”
將夜明含笑問:“你讀了我的書?很好!考考你,哪五氣?”
姜太炎答:“骨氣,膽氣,韌氣,智氣,心氣。”
“說得好!你不滿校園欺凌,奮起反抗,便是自尊不屈的骨氣。
我經常跟你講大華烈士抗獸護民,包括生薑和羅夕的功績,也是讓你以父母爲驕傲,以英雄爲榜樣。如此,傲骨挺拔,一身正氣,更與邪惡勢不兩立。
接著,你不怕社團人多勢衆,勇於戰鬥,便是鑌鐵不懼的膽氣。我教你肥丹田,指導你武功,令你有戰鬥的自信。同時,武功越強,膽氣越盛。不過你膽大包天,甚至超過我預期。在森林裡一人就敢力鬥偷獵者,真是貔貅之性!跟你長居森林,常看野獸也有關係。”
姜太炎聞言,不好意思說:“我在學校搞砸了,在森林也沒打敗偷獵者。”
“我只算到你在學校不會有性命之險,卻沒料到森林也會出事。因爲渾身是膽,所以以身試險。嘿,也是雙刃劍!”
將夜明感慨一番,又說:“不過你現在身中封印,力量減半。傲骨鐵膽,還在否?”
姜太炎堅定說:“在!寧折不彎!”
將夜明反駁:“這話說錯了!應該是寧彎,不折!
彎了仍然可直。折斷!便無法復原。正如韓信受胯下之辱,曹操被馬超割須棄袍。你之前大話說滿,如今身中封印,回校必受刁難。寧折不彎?你像項羽一樣抹脖子嗎?”
姜太炎一念自身境遇,苦澀說:“我正是不知,該怎麼辦?”
將夜明說:“想要變彎爲直,無非一個韌字!我接下來要養你的,便是這百折不撓的韌氣!
鑑於傲骨鐵膽的剛烈,你絕不肯妥協。又打不過,只能跑或求救。兩項都不成,便要捱打!敵人打你,無非讓你認輸。你不認輸,就一天打,兩天打,天天打。”
姜太炎怒說:“打死我也不認輸!”
將夜明冷笑:“學校不會鬧出人命,只是天天捱打!”
姜太炎嘆:“我不想捱打!”
將夜明數說:“那就得蓄養第四氣,覆雨翻雲的智氣。想不捱打,只能變強!要麼你想法子解開封印,要麼你就拿已有的殘牌,玩出花樣!再要麼,天時地利人和,萬道萬物,自己動腦運用!”
姜太炎瞬間頭大,說了跟沒說一樣:“伯伯您也別萬道萬物。我知道您肯定有辦法!我向您求助,解開我的封印!”
“不行!”
將夜明冷冷說:“這封印也是我對你的試煉。真正的敵人可不會費勁封印,而是直接毀去你的丹田!”
姜太炎無奈:“我太難了……”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你現在知道,爲什麼我之前不跟你講這些?我一直在等你撞南牆,栽跟頭。只有在你受挫時,才能磨礪你的韌智二氣。”
姜太炎問:“最後一個心氣呢?”
將夜明嗤笑:“一個一個養。你現在困難重重,還談什麼理想抱負?別被打得喪志墮氣就不錯了!”
姜太炎被他的譏諷挑起火氣:“你別小瞧人!社團子弟身嬌體弱,我讓他們一半真氣,也能追著他們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將夜明問:“你說你完全領悟了肥丹田全解?”
姜太炎頓了頓,隱去了體內鬥神兵。只說:“森林大戰巴天德,看到異獸結流,身體好些突破瓶頸了。
我的全解時間超過五分鐘,而且能使用兩次鬥牙崩!全解解除,身體不在痠麻不動,僅僅短時間無法用呼吸術。”
“哈哈哈,好!”
將夜明爆出大笑,拍手說:“能領悟全解,你已是同齡少年的佼佼者了!”
姜太炎苦惱:“但現在我用不了全解,全力也只能半解!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地主家的餘糧很足,只是取不出而已。”
將夜明聽此消息,心情大好:“我仍然會給你武道上的幫助。全解學的好,值得獎勵。八十八稻米的長生呼吸術,衍生了兩種戰鬥呼吸——黑鐵和白玉。
黑鐵提高身體硬度,白玉提高身體力量。只能選一種,想學哪個?”
姜太炎激動起來:“黑鐵!我見過巴天德的強四武,黑鐵撕裂空間的力量,讓媽媽都陷入苦戰!”
“秘籍打你賬號了。如果黑鐵學得好,我可以傳你其他軍十三武。”
“謝謝月亮伯伯!”
“也感謝你願意陪一個老頭子聊天。我得工作了,下次再聊!”
姜太炎一看時間,已過零點。不由肅然起敬——這便是大華的王君啊!
”月亮伯伯,您辛苦了!”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我的孩子,加油!”
將王感慨:“芳林新葉催陳葉,流水前波讓後波。年輕的霸者,盡你所能,在大華的江山上肆意縱橫吧!”
通話結束。姜太炎果然收到了黑鐵的武功秘籍。他情緒激動。這次談話彷彿燈塔,照亮方向。
少年心中突升豪氣:“我的霸道,越磨礪,越鋒利!區區封印,難不倒我!”
心潮稍稍安定,不由犯難:我能做好戰敗的準備,也能百折不撓的戰鬥。但是,這智氣該怎麼養?封印暫時是解不了。一半真氣,該怎麼補強?
姜太炎深呼吸,瞳孔燃起縹緲不定的白息,這表示他的真氣極不穩定。
——真氣輸出的經脈被封了一半,導致剩下一半也流通不暢。
——對真氣的控制力明顯降低了, 這樣就算學會黑鐵,也只能曇花一現。
——呼吸術不行,就只能在武技上下苦工。但是,無從下手啊……
“砰砰!”
窗外傳來異響。姜太炎一看,卻是麥芽西獸皮皮,正敲他窗戶。
“皮皮,你終於回來了!”
姜太炎急忙開窗:“抱歉皮皮,我不該打翻你食盒。”
月光下,皮皮坐在窗口靜靜看他,頗有威嚴。轉身跳出窗外,示意姜太炎跟上。
“這麼晚,你帶我去哪?”
姜太炎疑惑,也爬出窗戶,跟著皮皮進入樹林。
夜空明月高懸,林中祥和寂靜。皮皮搖著麥穗似的巨尾,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越走越快。姜太炎眼看小跑都跟不上,一咬牙,使出八十八稻米功追趕:“到底帶我去哪?哎呦!”
姜太炎一聲慘叫。卻是他追上快走的皮皮時,被麥芽西獸鐵鞭大尾,回馬槍一抽!直打得姜太炎疼得打滾:“你幹什麼?”
再擡眼時,卻只感血冷骨寒,渾身毛孔,恐怖緊縮。
——因爲,他看到了最恐怖的敵人!
只見麥芽西獸皮皮,搖身一變,開始異化。
頭爪如熊,粗壯鋒利。身尾似貂,修長如月牙。一米六高的直立身軀,肌肉強勁。上下兩雙尖尖大耳,招風靈敏。
——普通異獸·麥芽西鼬!
(《霸道的星星》第一卷星隕森林之霸完結。第二卷鬥校逆襲之霸開始,感謝大家的支持,車仔會繼續努力。祝大家新的一年,兔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