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羣大學已經(jīng)兩年了,望著學校一草一木。彷彿閉眼都能找到哪裡盛開迎‘春’‘花’似的,我叫霍米,剛升大三的案件調(diào)查系‘女’學生。
要是你問我這是個什麼系?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育英大學”是所‘私’立學校。裡頭各種不認識的系,應有盡有。我唯一清楚的就是,畢業(yè)了大概可以做偵探的工作。
我沒有妄想做什麼名偵探,畢竟沒那麼好做。我不喜歡空白幻想,是一個比較現(xiàn)實主義的‘女’孩兒。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很多離奇事件,但不會蠢到讓我這種大學生來接手。
我的父親是警察局長,媽媽常說我冷‘豔’的外表像她,冷靜的‘性’格像爸爸。真是的,我有那麼好看嗎?
手指劃過粉‘色’邊框的鏡子,仔細觀看裡面那張劉海擋住一半臉的面龐,烏黑濃密直垂到腰的髮絲,還有不爭氣的*平‘胸’……哪裡看都不如那位美麗賢惠的母親嘛!
“小米,有人找。”
不知誰在‘門’口呼喚我,踮起腳往外看。
“看什麼呢,米米。”劉克靠著‘門’框,微笑朝這邊看來。周圍好似盛開的百合一樣燦爛,我特喜歡他陽剛的笑容和淺淺的酒窩。
“我們在這兒呢!小咪咪。”晨研‘露’蹦蹦噠噠跟在劉克身後,像是個小跟班。大半邊臉都被黑髮遮住了,看著特別不舒服。再加他生‘性’吊兒郎當?shù)摹浴瘢媸遣缓线m做偵探系學生啦!
“好,這就過去!”
我應付著,身邊同學道:“你們關(guān)係真好哦。”
“嘻嘻,還好啦,兩隻孽緣。”
說起和他們的孽緣,還真是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
劉克是我高中同學,而晨研‘露’……說青梅竹馬我都不好意思。他總是像長不大的孩子,喜歡收集各種模型,車模,動漫手辦,機器人等等。唯一不變的,就是智商在我們之上。只是由於‘性’格問題,很多人都不瞭解。其實晨研‘露’是個深藏不‘露’的天才,雖然‘性’格很不適合做案件調(diào)查,但倘若認真起來,是位不可輕視的對手。劉克‘性’格比較沉悶,平時沉默寡言,實際上腦海裡早就列舉出很多思路了。
“喂,剛纔你在看什麼呢!真臭美。”晨研‘露’雙手‘插’進‘褲’兜,痞氣的說
“沒看什麼!”誰和你似的,每天口袋裡揣把梳子。“我們要去哪兒啊?”無視他做出醜陋的鬼臉,問轉(zhuǎn)而問向身邊一語不發(fā)的劉克。
劉克面無表情的說;“餐廳。”
“快感謝我吧!最近打排位賽掙錢咯,我請你們吃點好的。”自大的拍拍‘胸’口,晨研‘露’笑瞇瞇看著我們。
是啊,上天保佑別讓他請我們吃一包辣條。
來到餐廳‘門’口,劉克忽然停住。深吸一口氣,發(fā)佈了一條讓我們爲之震驚的消息:“大三唸完,我就休學。”
“哈?”
“爲什麼!”
我問到,晨研‘露’反應比我大。就差抱住大‘腿’請求劉克繼續(xù)讀大四了。
“因爲案件調(diào)查系沒出路,我父母打算讓我回家另尋工作。”淡淡的語氣,讓我們誤認爲這個消息沒有那麼重大。
透過淡然的神態(tài),我看到他有說不出的秘密。劉克每次說謊都有抿嘴的習慣,我想心細的研‘露’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
微風拂過,吹起他們縷縷髮絲,彷彿畫中人一般被定格在這裡。
許久,我擠出一句話:“我尊重你父母的選擇。”很多想要說的,終究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
研‘露’嘆口氣,說,“走吧,吃飯去。反正還有一年,就讓我們好好享受校園時光吧!”
說的對,我們還年輕,還想要享受剩下一年的快樂時光。在育英大學,這個每時每刻充滿美好回憶的大學中……
吃完飯,下午沒課。一個人窩在寢室玩電腦,打開學校網(wǎng)站,無聊的瀏覽信息。
腦海還在回憶中午劉克那句話,他一定在說謊。還有什麼別的原因不能告訴我們?與他認識五年了,還有什麼秘密不能對我們說出的呢?
“嗶吧吧——譁吧吧——”
手機鈴聲忽然想起,將我嚇了一跳。安靜的寢室頓時炸開來,按下接聽按鍵。
奇怪,裡面無人迴應。
“喂?喂?”我連說幾聲,都沒有人回答。
手指離開臉頰,查看記錄,是個自己不認識的陌生號碼。或許是發(fā)錯了,也沒在意。現(xiàn)在心情沉重,一年……時間過得可不慢。
過了一會,眼睛彷彿灌了鉛一樣沉重。我趴在‘牀’上,緩緩睡去。直到夜晚,被一個短信鈴聲鬧醒。
“4月5日,育英大學賀慶建立180週年紀念日。請同學們準時下午三點到體育館參與慶典!——育英大學辦公室。”
以上就是短信內(nèi)容,我‘迷’‘迷’糊糊關(guān)掉手機,爬起來透過窗戶望向漆黑漆黑的外面。
隔天早晨,我打開窗戶呼吸新鮮空氣。順手叫醒室友,“笨蛋,起‘牀’啦!太陽曬屁股啦。”
今天是……4月1日。距離慶典還有五天。
最近都沒有看到劉克,不知在忙些什麼,課也不上。研‘露’猜在和家長鬧矛盾,我想他是不願意面對我們。往日好友,更不能謊言以對纔是。
“都說啦,這裡這個案件是在1890年,時隔十年,人死不能復生。所以這個案件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爲,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想不明白,真是個笨蛋。”這幾天一直待在圖書館做功課,我有點兒後悔叫上晨研‘露’了。
“他那腦子,轉(zhuǎn)的比我快一百倍。總是看到題目就回答出推理過程。讓我沒辦法集中注意力,“行了行了,別煩我了。我知道我不如你聰明,你讓我好好做一會題吧。4日就考試了……”
研‘露’自打沒趣的在旁邊抱著電腦打遊戲,一會兒又趴在筆記本上睡大覺。真是拿這傢伙沒轍,每天除了調(diào)皮搗蛋就是吃睡,絲毫沒看出哪裡用功讀書了,竟然都比我好。
一邊不服氣的看案件合集,一遍詛咒他這次掛科。
做完最後一道題,已經(jīng)傍晚十分。我和晨研‘露’決定走出去散散心,便在大學旁路邊攤吃麻辣燙。
“考試得時候,你就想著你是個偵探。”研‘露’嚥下一口魚蛋,說道。
“哪兒有那麼容易呀,你明明知道我很現(xiàn)實。知道自己和你的差距……”我灰心喪氣道。
研‘露’氣憤的說:“你就是笨,我都懷疑你高考六百多分是不是抄的?”
就算不笨都被他說笨了,“是是是,我會努力想自己是名偵探得!”
“這就對了嘛。”得到滿意答案,他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津津有味的吃著東西,嘴巴吧唧吧唧,一陣冷風將他和我吹得直顫抖。
天‘色’已經(jīng)步入深夜,我們偷偷‘摸’‘摸’回到校園。空無一人的‘操’場上,月亮當空高掛,四周沒有一顆星星。
“你說,這樣的夜晚會不會有鬼呀?”晨研‘露’忽然幽幽得說道。
思緒被拉回,我呆了半晌,愣是沒反應過來。對於現(xiàn)實主義者來說,沒有什麼事不能用科學來解釋,凡是不科學得事,都是不可能真實存在的。
鬼,我還真沒有思考過。古往今來,多少故事都是由鬼演變而來。多多少少,我有所瞭解的拿著故事,都切實用科學證明了鬼是存在得。
思考到最後,我逞強說:“當然不相信。”這是一個對現(xiàn)實主義者殘酷的問題,我不敢多加思考。
“哦。”他木然迴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空‘蕩’‘蕩’的‘操’場。“你說你不相信,吶,那是什麼?”
我停頓住向前走的步伐,莫名其妙的朝他眼睛看到的地方看去。“鬼?”嘴裡嘟囔著,‘操’場上面有什麼嗎?
距離太近,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對面‘操’場上的異樣。那是兩團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火團!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我們現(xiàn)在站在大樹旁邊,‘操’場分佈是這樣的:
四周很多雜草,周圍是塑膠跑道,由於學校很久了,所以‘操’場也很破舊,中間的足球場雜草叢生。很多時候進去,雜草都能淹沒你的鞋子。那兩團鬼火就在最高的雜草上面!
我嚇的不知道做出反應了,忽然很遠處的‘女’生宿舍,男生宿舍光全部熄滅了。
我們的心提到了胖子眼。
我回頭想看看晨研‘露’的表情和反應,可早已不見人影。該死的,不會是落下我自己跑了吧!?
環(huán)顧四周,似乎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我心驚膽戰(zhàn)。研‘露’,研‘露’你死哪兒去了!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強風呼嘯而過,宿舍樓突然炸開了鍋。距離太遠我聽不清楚,夾雜著各種‘女’生的尖叫向我傳遞過來。
“灑灑灑——”夜黑的徹底,皎潔得月光被黑雲(yún)密蓋。我試著挪動雙‘腿’,四肢卻不聽使喚似的動不了。冷風一陣陣,吹的我鼻尖範紅。
又過了一會兒,火團還是在原地。漸漸我讓自己儘量放鬆下來,試著用科學解釋這種現(xiàn)象。忽然背後有人呼吸的輕聲,我的腰被蠻橫抱起來。
“誰!”我真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冷靜的問出來。
“噓。”研‘露’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到,“我們悄悄過去看看。”他異常鎮(zhèn)定得說。
我不可思議的問:“你剛纔去哪裡了!”
“我去看了看總電閘,沒有跳閘。”他頓了頓,繼續(xù)說:“你不覺得這不正常嗎?”
我搖搖頭,“應該是著火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趴到樹後面小聲說了句“你到底是真笨還是假笨?”
我們靜悄悄,連大氣都不敢喘息。像是士兵一樣,接近了‘操’場,心就像要跳出來似的。晨研‘露’顯得異常興奮,從他眼裡能看出“無聊的大學生活終於要結(jié)束了”的影子!
我無奈搖搖頭,心想我還想安安穩(wěn)穩(wěn)畢業(yè)呢。換做劉克得話,如果父母同意,或許會繼續(xù)讀研究生吧……
“喂,你們在做什麼?”
詭異的聲音打破我倆緊張又興奮的心情,回頭看到劉克躲在黑暗裡的臉漸漸被從黑雲(yún)裡出來的月光所打亮。
晨研‘露’爬起來打掃打掃‘腿’上塵土,說:“幾日不見,語氣還是那麼冷哦。”
我苦笑,這不是把問題的回答推給我了?他答非所問,我也不能跟著答非所問呀。話還沒說出口,劉克突然拉住我們倆人手臂。極其認真的說:“不要逗留了!快點走!”
我有點兒不知所措,而研‘露’則不順從的反駁:“搞什麼啊你!”
“聽我的,快走。這裡非常危——”
話還沒說完,近在眼前的‘操’場中央,鬼火熄滅了!
頓時我們眼前灰暗不少,連一米以外得地方都看不清了。緊接著,地面一陣轟動,晨研‘露’及時反應過來;按住我和劉克的頭往地上爬。我被嗯的吃了個狗啃屎,嘴‘脣’磕破了一塊。
“咚!——”
一聲轟天震地的巨大聲響,隨之而來,我們聞到一股鮮血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