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抿了脣,她想到了前世,她與蕭楓的感情極其深厚,畢竟是青梅竹馬,認識那麼多年,婚約從小定下,感情深厚,在這京城裡無人不羨慕她。
她與蕭楓的決裂,便是祖母六十大壽,她被捉姦在牀……
她清楚的記得蕭楓的厭惡和恨怒。
可她在被鞭打的快要死的時候,蘇蕓兒親口告訴她,這一切是她設計的,而且她懷了蕭楓的孩子。
前世,今生,都是一樣的過程。
只是這一世她更早的得了蕭楓的厭惡,因爲臉上這塊胎記。
“蘇瑾,本王讓你還回來的玉鐲呢?”
蕭楓很是緊張蘇蕓兒肚子的樣子,本是想走,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忽的出聲道,“蘇瑾,本王讓你還回來的玉鐲呢?”
玉鐲,他們曾經的信物。
皇后娘娘傳下來的寶貝玉鐲,被她當給了媚娘,這些日子她都將這件事給拋在腦後了,這會兒蕭楓提起來,秦歌便道,“玉鐲啊給你可以,當初我送給你的墨玉笛你還給我,咱倆便扯平了。”
墨玉笛是孃親留給她的遺物。
是她極爲珍惜的東西。
當初被她送給了蕭楓。
“什麼墨玉笛?”
哪知聽到秦歌的話,蕭楓眉頭一擰,一副壓根不知道墨玉笛是什麼的模樣。
不等秦歌發怒,蕭楓先怒了,當即道,“蘇瑾,你說的那什麼東西本王不知道,但玉鐲你趕緊還回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還?你對本王不會還有心思吧,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蕭楓當即就是一頓冷嘲。
他的自傲是融入骨子裡的。
可秦歌的目光卻驟然冷了幾分,她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出聲道,“墨玉笛,我孃親的遺物,我親手交給你的,蕭楓,你說你不記得?”
當初在北極山,漫山遍野的鮮花。
她是將一顆真心奉獻出去的珍重。
他們曾在那裡淺淺親吻,她無比鄭重的將墨玉笛送給他,是他說,會好好珍藏,絕不會辜負,如今他說不記得?
“什麼北極山?什麼墨玉笛,本王不知道,你休要跟本王扯這些沒用的。”
蕭楓很是不耐煩,這樣的態度更是惹的秦歌壓抑不住的恨怒。
可蕭楓眼中的神色很是明顯,他像是真的不記得了。
怎麼會。
不過短短幾年前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那墨玉笛,本身就與衆不同。
“蕭楓,永和九十六年七月,北極山,我和你……”
“啊,我肚子好疼,王爺,我堅持不住了,我的肚子……啊……”
不等秦歌把話說完,蘇蕓兒忽的一聲痛叫,她捂著肚子整個人往地上滑倒,像是要堅持不住了,臉上都是痛苦之色,幸虧有蕭楓扶住她,纔沒有坐倒在地上。
“蕓兒,你怎麼樣?別動,本王帶你去找御醫。”
蕭楓劍眉一擰,一個彎身當即就將人給抱了起來。
“讓開,蘇瑾,本王現在沒空跟你說,儘早把東西還回來,別等本王親自動手。”
他撂下這句狠話,擡腳就急匆匆的走了。
秦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剛纔蘇蕓兒分明是不想讓她說話。
蘇蕓兒和蕭楓之間的古怪更深了。
秦歌垂目,忽的就想到她穿越醒來的第一天。
蕭楓是個什麼樣的人?性子冷傲自大,因爲身份尊貴的原因,那骨子裡都透著高高在上的基因,畢竟他無須看誰的臉色,對於蘇蕓兒他當時的態度也是顯得幾分冷淡,可是這兩次再見,他對蘇蕓兒的擁護和寵愛卻是越來越深。
一口一個蕓兒。
那種神情,卻隱約像是前世,他愛她的時候。
是因爲蘇蕓兒肚子裡的孩子?
不對。
蕭楓絕對有些不對勁,他甚至不記得墨玉笛。
蕭楓和蘇蕓兒已經瞧不見身影,這邊秦歌站在那裡多少有些顯眼,之前就有人圍觀,這會兒主角團就剩下她自己,那些打量的視線自是又落到她的身上。
秦歌抿脣,擡腳就走。
“蘇姑娘,媚娘在那邊等你。”
剛走出不遠,一清俊小少年出現在她的面前,出聲道。
秦歌便跟著他往一處巷子走去,遠遠只見媚娘一身婀娜的等在那裡,似有些急的來回踱著步,見到秦歌的身影忙的眼神一亮。
“蘇妹妹。”
媚娘迎上來,左右看看沒人跟過來,才壓低聲音道,眼中滿是擔憂的上下將秦歌打量一番。
“蘇妹妹,你怎麼樣?身體都沒事了吧?你不知道這些天可把我跟樓主擔心壞了,也不敢貿然行動,你被扣在那南祁王府,那裡跟個銅牆鐵壁似的,半點兒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只能派人盯著,你今天剛出現,咱們那邊就收到消息了,我這纔在這裡等你。”
媚娘噼裡啪啦的一通說。
她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看到蘇瑾跟寒王在街上起了衝突,當即就想衝出去,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在這京都城中,不少人認識她風月樓老闆娘的身份,恐給蘇妹妹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她才一直等在這裡,尋著機會讓手下將秦歌給喊了過來。
距離上次離開風月樓,已過了大半個月之久。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媚娘眼神中的擔憂幾乎溢出來。
秦歌看著面前這個長相妖嬈的女子,內心觸動久久不能平息。
若是前世的蘇瑾,便是永遠不可能與柳姐姐有任何交集,成爲秦歌,卻陰差陽錯得了她這個朋友。
慘死,重生,兩世爲人,她回頭望去,一切都是虛假的。
卻唯有柳姐姐與那聶無雙對她的擔憂是真真實實的,情誼也是真的。
她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有她,還有他。
仇恨支撐著她的靈魂,縱使再堅強,可這一刻,那股涌上來的委屈呼嘯而來。
“柳姐姐。”
秦歌輕聲喊道,忽而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柳媚。
紅了眼,不是因爲仇恨,而是慶幸。
可秦歌這一抱顯然將柳媚嚇的夠嗆,她臉色瞬間就變了,甚至語氣都狠厲了幾分,“蘇妹妹,你怎麼了?那南祁王可是欺負你了?他打你了?虐待你了?老孃去跟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