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傅酒匆匆用晚膳就回了院子,留在那著實尷尬。
西娜已經(jīng)回來了,她雖說不是自願嫁給霍御乾的,但正主回家她肯定是心虛的。
心想著今夜霍御乾不會過來,她能安心睡個好覺了。
霍御乾房裡
西娜背對著霍御乾,向後撇了一眼,霍御乾正在脫鞋。
西娜轉(zhuǎn)過來頭勾脣一笑,用木勺盛出乾燥的花瓣,衝一杯茶。
“乾,這幾日見你經(jīng)常大喘氣,臉紅脖子赤的,是不是上火啊?”西娜端著茶,關(guān)切道。
霍御乾點點頭,接過來花茶,一口一口飲,過會兒心裡瞬間似乎有一股清流,一陣舒適感從心底涌上頭皮,他只覺渾身發(fā)麻說不出的舒爽。
霍御乾呼出一口氣,像是吐出來一口一直在肚子裡徘徊的濁氣。
看著他舒適的樣子,西娜嘴角扯起弧度,霍御乾揉揉眉心道:“嗯,喝點茶倒是清火了不少。”
第二日,傅酒早早起來,用膳時聽著霍御乾像是中午前就要出發(fā)。
她沒料到,西娜竟會來了她院子,西娜今日非常不同,她穿著一身鵝黃色旗袍,捲髮弄成了手推波紋頭。
“酒兒妹妹,這幾日多謝你照顧乾了。”西娜笑的很是溫和。
傅酒聽著自己略有些尷尬,她乾笑一聲,“少夫人言重了。”
“酒兒妹妹,唉,我真是羨慕你了,此去雲(yún)西,乾都不捨得讓你去。”西娜微微嘆一口氣,話語透著羨慕之意。
話畢,她猛然驚醒,驚訝著用手擋在嘴前,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聽的。
傅酒很快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雲(yún)西省衷心酒業(yè),西娜的旗袍……
她微蹙眉頭,反問道:“少夫人,少帥是讓您扮作我嗎?”
西娜不敢去對視她,眼神飄忽,挑眉道:“什……什麼啊,酒兒妹妹你怎麼這麼說。”
傅酒心裡有了底,眉毛更皺了,“少夫人,您帶上我吧。”
他此行是引蛇出洞,如若霍御乾真的是讓西娜替她擋危險,她怎麼能放任霍御乾這種行爲(wèi)。
西娜嘆了一口氣,帶著自責(zé)的眼神看向傅酒,“唉,既然妹妹已經(jīng)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不過你的要求我不能幫你,我的身手畢竟比你好,所以不用擔(dān)心我。”
瞧著西娜仍在爲(wèi)自己考慮的樣子,傅酒想要一同前往的心更加確切。
“少夫人,畢竟這件事與您沒有關(guān)係,我一定要去。”傅酒眼神堅定,底氣十足。
西娜爲(wèi)難的咬咬脣瓣,“那還吧,不過你不要告訴乾啊,我怕他會怪罪我。”
傅酒點點頭,釋然一笑。
西娜要回去了,她轉(zhuǎn)身一刻露出笑容,眼底褪去親切,狠毒的光芒一閃而過,你不去,我可怎麼設(shè)計殺你啊……
匆匆用過午膳後,霍御乾一行準(zhǔn)備出發(fā),從江城到雲(yún)西省,火車八個小時就到。
這一列軍用火車上全都是霍軍,傅酒混在其中。
霍御乾與西娜在第二節(jié)高級車廂,她則在倒數(shù)第二節(jié)車廂,這裡是廚房所在的車廂,西娜提前跟那些廚娘廚師交代了,所以傅酒就在一旁乾坐著。
霍御乾抱著傅酒疾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原來要前往任城的火車已經(jīng)停留了十多分鐘,車上的乘客都紛紛探出頭,有的是透氣,有的是看看風(fēng)景。
車廂內(nèi)的乘客,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抱怨著爲(wèi)什麼還不開動。
霍御乾終於看到火車的影子,心裡壓的大石頭終於卸下。
他低頭看了眼懷裡臉色蒼白的傅酒,吞嚥一口,溼潤乾澀的嗓子。
車廂上的人看到一襲軍裝的霍御乾後,原本嘈雜的人聲立刻鴉雀無聲。
列車員將霍御乾接上火車,安排了上等包間。
霍御乾輕輕將傅酒放到沙發(fā)上,傅酒意識不清,她喃喃道:“霍御乾……這是哪?”
“在火車上,馬上要到醫(yī)院,你再堅持一下。”霍御乾大拇指輕輕地?fù)釗崴W角的亂髮,眼神很是專注。
傅酒眼前虛晃一下,下一秒接著天旋地轉(zhuǎn)。
時間光流,空間被蒙上了一層淡黃色……
傅酒一睜開眼竟然到了十五年前的大帥府門前。
馬車叮叮噹噹停穩(wěn)到門口,從裡面下來一位穿著清式襖裙的溫雅女子,隨後女人轉(zhuǎn)身從馬車內(nèi)抱出來一個粉嫩的女娃娃。
女孩頭上扎著兩個球形髮髻,一著地撒手後就到處亂跑,女人無奈叫著囑咐她,“慢點,別摔著了。”
威嚴(yán)的大門開啓,霍夫人從裡面緩緩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到她腰間高的男孩。
男孩一襲黑色長袍,脖間圍著灰白色狐裘,渾身淡淡露出貴氣。
“倩倩!”霍夫人喜悅叫到,周倩拉住亂跑的傅酒,同樣歡喜道:“玲姐姐!”
周倩領(lǐng)著傅酒上了臺階走過去,周倩看著霍御乾,誇著道:“瓊樓這麼高呀,長得真好。”
霍夫人笑著撫著霍御乾的頭,指給他看,“瓊樓,看,這個是妹妹。”
霍御乾淡淡看過去,一張粉嫩嫩的娃娃臉。
“哥哥好。”女娃娃的奶音喊著,霍御乾稚嫩的小臉初見緊張。
他抿著嘴不語,霍夫人拍拍他肩膀,“去領(lǐng)著妹妹玩。”
軟糯的小手拉住霍御乾的手,他微微一愣,竟不忍拒絕。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街上走著,傅酒好奇地看著小哥哥,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這麼俊俏的小哥哥呢。
傅酒被他牽著,她納悶的回頭看著身後兩列軍人叔叔,爲(wèi)什麼這些人要跟著她呢?
“哥哥,他們是誰啊?”傅酒問道。
“是我父親的下屬。”霍御乾回答道,隱隱有些自豪之意。
果不其然,傅酒驚訝的感嘆,“哇,哥哥的爹爹這麼厲害啊!”
霍御乾得意笑了笑,傅酒瞧見了小販抱著的糖葫蘆樁子,指著喊到:“哥哥,我要吃那個!”
霍御乾回頭示意跟著的士兵,士兵直接將那一樁子扛了過來。
“隨便拿吧。”
傅酒驚喜的張著嘴,挑不出來該拿哪一個是好。
宏業(yè)醫(yī)院
手術(shù)室的紅燈一直亮著,霍御乾的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霍御乾在等待椅上坐著,低著頭雙手相握拳頭抵在額間。
眉宇間全是焦急,劉副官在一旁看著不忍,過去安慰道:“少帥,別擔(dān)心,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
他瞧著霍御乾的腳,黑色的皮靴已經(jīng)破損,“您的腳沒事吧?”
霍御乾彎腰伸手脫掉靴子,襪子已經(jīng)被被血水和汗水溼透。
“少帥,我去給您叫個護(hù)士處理一下。”劉副官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