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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跟蹤

被跟蹤

蘇北遇到了一個變態。

他很害怕,很焦慮。

吃不下,睡不著,才短短的時間,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臉色慘白,瘦骨伶仃,只有一雙眼睛,顯得越發幽深。

蘇北才十八歲,淺薄的生活經驗讓他無法應付這件事。

他試著尋求幫助。

他在網上匿名發帖求助,那些人告訴了他一些辦法。

比如報警。

蘇北嘴裡乾澀得發苦。

他不可能去報警。

警察不會受理這個案件,因爲沒有任何證據。

他只是覺得有個人在他周圍,跟蹤他、窺伺他,用執拗而瘋狂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一刻也不放鬆,就算是睡夢中,也糾纏著不放。

蘇北甚至不知道這個人長什麼樣!

如果他去報警,警察肯定會認爲他無中生有,甚至覺得他可能精神上有些不正常。

但是蘇北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就好像動物能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的天敵一樣,蘇北也察覺到了身邊的危險。

那危險在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以一種勢在必得,無從逃避的氣勢。

除了報警,那些人也建議他隨身攜帶一些防身的東西。

他們問他是男是女,是男人的話,就算正面對上了那個變態,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蘇北就弄了把刀子藏在了褲兜裡。

刀子挨著他的大腿,冰冷、堅硬,讓他更加不安。

蘇北也想過,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父母。

但是他父母正在鬧離婚,兩個人見面就是點著了火星的乾柴,一觸即發。

蘇北夾在中間兩頭爲難,還時不時要當父母的出氣筒。

他爸不喜歡他性格陰沉,不像他爽直;他媽覺得他向著他爸,更是把他當眼中釘。

蘇北恨不得兩個人趕緊離婚,大家都能得到解脫。

但是,這不可能。

兩個人在財產和撫養權這上面寸步不讓。

所以,這件事只能蘇北自己解決。

但是蘇北並沒有信心,也沒有辦法應對這件事。

所以他只能越來越焦慮,越來越不安。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實在太難受,蘇北的頭髮一把一把的脫落。

蘇北還在念高三。

他念的學校是一所重點,當年中考的時候,他成績雖然並不太差,但是離這所重點的分數線還是差了點,是交了錢找了關係才進去的。

周圍的人都很厲害,很優秀。

蘇北得很用功才能跟上班,他的成績不至於吊車尾,但是也僅僅是處在中游。

他最近承受著沉重的壓力,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但是他不敢,也不想請假,所以在家裡躲了一個週末之後,他還是得踏出大門。

蘇北神經質的左顧右盼,時不時猛地轉過身看向自己身後。

什麼都沒有。

蘇北瘦得跟雞爪一樣的手指摳著自己的手臂,抓出了一道道鮮紅的痕跡。

皮破了,滲出了一些細密的血珠。

蘇北明顯感覺到有股視線一直粘著他。

刺得他背部一陣陣發麻,發疼。

他擡起頭,周圍全都是高樓大廈,他站在街道中間,周圍是川流不息的人羣。

像螞蟻一樣,忙碌又渺小。

到底是誰?

是誰?

蘇北在心底吶喊著。

他想喊出來,想向那個暗中的人挑戰。

就算被殺死,也好過現在這樣如芒在背,片刻都不得安寧。

汗水順著臉頰淌下,匯到了下巴,再滴落下來,在白色的襯衫上暈出了一處痕跡。

就在這種疑神疑鬼的情況下,蘇北終於快到學校了。

蘇北站在學校的大門口。

校門很寬。

十二米長的鋼鐵路柵,橫攔在那兒。

蘇北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往入口竄去,快要經過門衛室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他背後拍了他肩膀一下。

“啊——”蘇北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嚇得正在門衛室打瞌睡的守衛一激靈,跑了出來,“發生什麼事?叫什麼?”

守衛看了看蘇北。

還有他胸口上掛著的H市A中的銅質校徽,臉色有些不好的大聲問道。

站在蘇北身後的羅同,手還尷尬得停在半空中,明顯也被蘇北過激的反應驚嚇到了。

跳到一旁的蘇北,轉過身,看到身後是個熟人。

也有些尷尬,更多的是心有餘悸。

羅同是他的同學裡面爲數不多的,能和他說上幾句話的人。

蘇北的個性,往好了說是內斂,往壞了說是陰沉。

在學校的時候,總是獨來獨往,沉默又內向,既不參加學校和班級組織的活動,也不和同學們談天說地,打成一片,在學校,他就像樹下面那道影子。

沒存在感,但又揮之不去。

還是羅同先反應了過來:“靠,蘇北,我都不知道自己長得有這麼嚇人!”

蘇北吶吶的,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對不起。”

聽到他道歉,羅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手一揮:“沒事,這就是個意外,不過說真的,你膽子也太小了……”

蘇北和他並肩走在校道上。

校道兩旁是高大的樟樹。校道上空,樟樹的枝條樹葉交錯在一起,只留下一些空隙,讓陽光在校道上留下斑駁的光點。

蘇北本來膽子不算大,但是也沒小到現在這地步。

他只是被嚇壞了。

有點草木皆兵,這一點,沒必要和羅同說。

羅同精力充沛,是班上的活躍分子,和誰都說得上話,和誰關係都不錯。

就連蘇北,也在不知不覺間,和他走得近了點。

甚至有點成了朋友的感覺。

蘇北幾乎沒有朋友,所以很在乎羅同。

在和羅同相處的時候,總不自覺的有點弱勢,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討好,雖然他陰沉的臉,對人愛理不理的樣子,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親近。

因爲先天和後天的環境影響,蘇北在人際關係上面,存在很明顯的障礙。

作爲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想融入旁邊這些同齡人的羣體中去,他渴望歡笑、吵鬧、追逐,甚至是疼痛,不管是什麼,只要不再孤獨。

還有少年時期,那說不清道不明,對異性的渴望。

但是他陰沉的性格,導致他對於異性的追逐,成爲了笑柄。

他高一的時候,喜歡上了隔壁班上的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身材嬌小,皮膚白嫩,小小的,軟軟的,嘴角還有一對笑渦,非常的可愛。

他實在太喜歡這個女生了。

每當那個女生從他們教室經過的時候,他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緊盯著不放。

時間久了,周圍的人全都看出來了。

後來,那個女生經過,蘇北再盯著看的時候,旁邊的同學就開始起鬨。

善意的、惡意的,都有。

那個受到波及的女生,惱羞不已,狠狠地瞪了蘇北一眼,罵了一句:“變態!”

然後,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蘇北臉色蒼白,手心裡全都是溼冷的汗水。

他伏在桌子上。

整整一節課,沒有擡起頭。

還沒有開始的青澀暗戀,就這麼摧毀了,就像被碾壓成粉末的碎石。

蘇北是個自尊心很高的人。

即使他還是喜歡那個女生,但是在遭到那樣的嘲弄和侮辱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那個女生一眼。

他連著做了幾天噩夢。

噩夢完了,生活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蘇北也變得更加內向,更加陰沉,如果沒事,在班級裡可以整天不說一句話。

幸好,這所學校的校風還不錯。

對於蘇北這種不合羣的異類,並沒有發生暴力欺凌的事情。

蘇北就這樣一天天過了下來,轉眼間就到了高三。

蘇北跟在羅同身後,走進了教室。

在和羅同錯身而過的時候,他聽到羅同叫了他一聲。

蘇北放下包:“有事?”

羅同邊和旁邊的同學打招呼,邊和他說:“晚上有活動,去嗎?”

活動?這種小活動,大多數就是同學之間一起聚聚,唱唱歌玩玩遊戲。

偶爾,蘇北會收到羅同的邀請。

大部分時候,他都會點頭答應,就算去了,只是呆呆地坐在一邊,他也還是願意的。

離那些熱鬧的人羣越近,蘇北就覺得自己好像也活過來了一樣。

但是這次,他剛要答應的時候,想起了那個跟在他身後的變態,蘇北只好搖了搖頭,羅同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有些意外蘇北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臉色一變,很快又笑了起來:“沒事,下回再喊你。”

蘇北點點頭。

第一節課的鈴聲已經快要響起,他拿出課本,認真的翻看起來。

蘇北拿出手機,登上了論壇,打開了前幾天發的貼子。

他想看看,那些回帖的人,是不是又想出了新的,更好的擺脫那個變態的辦法。

貼子還是那樣,只有寥寥幾個回覆。

蘇北直接拉到了最後面。

他眼睛一亮,多了一個回覆,他看過去,那個回覆的人,名字叫Bloody,頭像就是噴濺在黑布上的一滴血,而他只留下了四個字:

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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