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雅苑觀景餐廳。
出入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當然,這裡對待服務(wù)員的要求自然也高。
正值七點,是雅苑的用餐高峰,服務(wù)員們面帶微笑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洛雨季踩著高跟鞋端著托盤,被桌上的客人使喚著,正當她寫完菜單,忽地,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繼續(xù)忙著手中的任務(wù)。
驀地,一個服務(wù)員碰了碰埋頭整理東西的洛雨季:“喂,雨季,怎麼太子爺來了,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
洛雨季挑了挑眉,不以爲然,淡淡的笑笑,並沒有太大反應(yīng)。
這邊,洛雨季循規(guī)蹈矩的端著熱水,誰知身後一個喝醉的客人醉醺醺的撞過來,猝不及防的撞擊,滾熱的熱水撒在她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的洛雨季咬著牙,強忍著。
經(jīng)理見此,不是第一時間過來慰問店員手上的傷,而是安撫一旁驚慌的客人,給人道歉,全然不顧洛雨季的死活。
洛雨季抿抿脣,捂著被燙傷的手臂,腿剛剛撞到桌角已經(jīng)紫了,一瘸一拐的向前走著。
忽地,洛雨季正吃力的走著,剛想擡頭走到哪了,一個倉惶撞到了什麼人,她擡頭一看,剛想要說對不起,眼前,打扮的性感妖嬈的女人已經(jīng)開腔,兇狠狠道:“走路不長眼麼?”
說完,女人回到座位說,指著胸前蔬菜湯汁弄髒的衣服,撒嬌道:“蕭少,你看這個不長眼的女人,居然把你給我新買的衣服弄髒了。”
被喚作蕭少的男人,此時,正若有所思的舉著高腳杯眸光眺望著窗外,被女人突然的觸碰,弄的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思緒也隨之拉了回來。
蕭祁不耐煩的微擡深邃的眸子斜了一眼,只是那淡淡的一眼,時間在這一瞬間定格。
眼前這個穿著服務(wù)員服飾,一身狼狽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蕭祁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隨後,眸光中取而代之則是冷漠。
此時,洛雨季也終於看清了男人轉(zhuǎn)過臉的容貌。
四目相接,洛雨季呆若木雞,大腦一片白,怎麼是他?
洛雨季做夢也不曾想到,自己與他的再次重逢,居然是這麼的狗血戲劇性。
美人在懷,刀砍斧般的棱角,完美的猶如上天雕刻的藝術(shù)品,相比三年前的清秀俊俏,此時,卻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恍如隔世,熟悉的臉,卻再也不是屬於她的那個他。
那陌生冷漠的眸子,狠狠的刺痛著洛雨季的心。
女人楞在原地,身子有些顫抖的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故人”,錯綜複雜的思緒猶如潮水般涌現(xiàn)。
忽地,不遠處的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情況,趕忙走了過來,瞪了一眼洛雨季,阿諛奉承道:“蕭少,她是我們這新來的,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我替她向您道歉。”
蕭祁聞言,伸出手摟過一旁的女人,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笑的邪魅:“她把我女伴的衣服弄髒了,你說怎麼辦?”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口吻,洛雨季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剛想要開口接話,經(jīng)理狗腿子道:“蕭少,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看,我們賠您一件新的衣服給您女伴怎麼樣?”
蕭祁懶散的依靠在沙發(fā)上,脣角勾起:“你的意思,我蕭祁已經(jīng)淪落到買不起一件衣服的地步?”
經(jīng)理聞言,有些爲難,趕忙解釋:“哦,不是,不是,那,蕭少您的意思?”
蕭祁炙熱的眸光瞇了瞇,斜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某人,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隔著女人的內(nèi)衣捏了一把,語氣寵溺:“算了,本少爺今晚心情好,衣服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但是今晚我和我家女人的一切需要,都要由她負責。”
女人見此,小鳥依人的靠在蕭祁的懷裡,一臉滿足。
望著眼前的一幕,洛雨季莫名的覺得有些扎眼,心不由自主的泛起酸。
經(jīng)理被蕭祁弄的摸不清頭腦,只是見他不再追究,他自然高興,曲意逢迎道:“只要蕭少高興,怎麼都行。”說罷,轉(zhuǎn)過臉,態(tài)度360度大轉(zhuǎn)變,繃著臉:“今晚,蕭少的晚餐就由你負責,不準有絲毫的怠慢。”
洛雨季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既然蕭祁把她當作陌生人,她也沒有必要和他在拉關(guān)係,站在桌前,語氣淡漠:“請問,蕭少請問有什麼需要?”
“給我去拿十瓶紅酒過來”說罷,俯下身對著懷中已經(jīng)癱軟的女人,脣角揚起:“寶貝,你還有什麼需要?”
見蕭祁破天荒對自己這麼溫柔,女人有些沾沾自喜。
洛雨季臉上一直保持著不溫不火,不急不躁。
她如此淡定,蕭祁指了指酒,發(fā)難道:“把這十瓶酒都打開,挨個品嚐一杯,然後告訴我,每一杯的口感如何?”
洛雨季聞言,自然知道某人是故意刁難自己,內(nèi)心不服輸?shù)男∮钪娌洳涞谋l(fā),不卑不亢:“不好意思先生,現(xiàn)在我還是上班時間,餐廳有規(guī)定工作期間不能飲酒。”
蕭祁冷哼一聲,不買賬:“哼,我說行自然就行。”
洛雨季怒了:“你。。。”狗急了還跳牆,別太過分。
不遠處站著的經(jīng)理,隨時關(guān)注著這邊的動態(tài),生怕洛雨季出錯給他捅出什麼婁子。
當下見情況不妙,連忙陪著笑臉走了過來,詢問道:“蕭少,有什麼事情?”
蕭祁緩緩的笑了:“我讓她把桌上這些紅酒嚐嚐,然後告訴我口味濃淡,我好選擇,她卻說工作時間不能飲酒,這是不給我面子?”
“洛雨季,蕭少讓你喝是給你面子,別自視清高,裝給誰看。”冷哼一聲,黑著臉訓(xùn)斥道。
洛雨季反駁的話剛到嘴邊,經(jīng)理黑著臉,警告:“你要是今晚再給我惹禍,陶冰以後就不用來上班了。”
洛雨季沉默,不甘心的抿抿脣,瞪了一眼某人,隨後乖乖的一杯接一杯的品嚐起來。
這邊,蕭祁見她如此,脣角微微揚了揚,滿意了。
喝到最後一杯,本就不勝酒力的洛雨季,有點迷糊,她強撐著:“蕭少,您要什麼口味的?我已經(jīng)嘗完了?”
蕭祁饒有興致,似笑非笑:“哦,對了,差點忘了,我今晚開車來的不宜飲酒,酒駕害人害己。”
明知道蕭祁是故意刁難自己,只是見他這麼耍自己,洛雨季還是很氣憤,緋紅著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