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想盡一切辦法去努力改變。
而我想盡一切辦法去努力逃避。
但可惜,我並沒有逃避掉,所以。我要試著去改變!
小時候,我總認爲,成長便是長大成人,成家立業,結婚生子,直到死去。
多年後,我不得不對這個詞重新定義一下。
成長,包含著我全部的青春,我最好的年華。
那時候,我哭過,笑過,痛苦過,快樂過,輝煌過,落魄過。
直到多年以後,回首往昔,才發現,我變了!
變了很多很多!
這就是對我來說的成長。
小時候,我是個好孩子,媽媽常對我說:好好學習,考上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娶個好媳婦,從此幸福的生活。
我自然對我媽媽的話深信不疑,在我心中,我媽媽就是神,無所不能,每句話都是聖旨,每句話都是對的!
所以,媽媽這麼說,我也這麼做了。
從小就好好學習,考上了縣裡的實驗中學。
實驗中學是一所重點高中,很多人擠破頭想進去,都沒能成功,而我,輕輕鬆鬆的就考上了。
這是成就,也是能力,爲此,我爸媽在村裡吆喝了整整一天,全村都知道了我的事,也知道林家的林飛出息了,考上了重點初中,未來前途不可估量。
按理來說,一切都應該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事與願違,初中三年,我過了兩年的黑暗生活。
這要從我上初二說起,我初二在三班,因爲成績優異,自然被選上了大班長,當時在班裡有很多調皮的學生,都在我的‘威嚴’的**之下,老實了很多。
我既然當上了這班長的職位,就要對這個職位負責。
小時候我總是那麼單純又富有正義感。
但有幾個人我一直鎮不住他們。
他們是學校裡知名的小混混,賈文,王遠,以及他們的小弟。
上課毫無忌憚的大笑,還調戲人家女生。
其實我也是會變通的,看見人家不好惹,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他們偏偏還調戲我前面的那名女生!
她叫王靜,長的很漂亮,跟個瓷娃娃似的,我非常喜歡她,她的頭髮很黑,也很長,扎著馬尾辮,每次回頭跟我說話都會拍在我臉上。
她總是會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兩個小酒窩淺淺的印在她的臉上。
而我,看的如癡如醉。
她的酒窩沒有酒,我卻醉的像條狗。
因爲他們經常調戲王靜,所以我也有點仇視賈文他們。
經常記他們的名字,還經常向老師打他們的小報告。
後來,他們在放學路上找上了我。
賈文帶著七八個人,團團圍著我,這些人頭髮染的亂七八糟,嘴上還一人叼一根菸,圍著我噴。
嗆得我直咳嗽。
賈文叼著煙,囂張的看我一眼:“大班長,在班裡風光的很吶!”
我沒說話。
“打我小報告估計有一張本子的厚度了吧?你不嫌累麼?”
我還是沒說話。
“臥槽,問你話呢!”
他旁邊的一個穿著拖鞋的小混混一腳給我踹地上了。
我砰的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上已經髒了,我卻沒有伸手去打。
因爲我害怕,也在憤怒。
我畢竟是個好學生,從小父母寵著我,都不捨得打我,鄰居也都羨慕我,每天都會誇我,老師也向著我,什麼好事都是現讓我去。
但是今天,我不但捱打了,還被他們瞧不起。
憑什麼啊,一個小混混憑什麼打我?
我恨恨的盯著他們,眼裡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
“呦呵,這小子還不服氣呵。”這人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紅色的,這種轉在農村非常常見。
他領著板磚向我走過來。
我嚇壞了,身體不住的向後退。
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眼淚無情的拋棄了眼眶,滑在我的臉頰上。
我小聲地哭著,鼻涕什麼的全都混在眼淚裡,順著臉頰流下。
我沒捱過打,更沒什麼捱打的經驗,也沒見過這種場面,所以,他一拿板磚,我就快嚇哭了。
“臥槽,蚊子,這小子咋還哭上了?”拿板磚這人一臉蒙逼,估計是沒想到我這麼膽小吧。
賈文也有點蒙圈,他又嚇唬我說以後不要跟王靜走的太近,不要再打小報告,不然還打我。
說完就領著人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那裡,眼淚早已經流乾,淚痕還在。
想了好久,我決定把這事告訴家長。
第二天我父母便來了,和學校商量了一下這事,校方得出的結論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呢。
其實是賈文他家挺有勢力的,校方不想把事情鬧大。
我媽也真信了,當天下午拉著我和賈文的手當著全班的面讓我們和好,以後在學習上互相幫助什麼的。
看著賈文似笑非笑的臉,我覺得腦子一陣眩暈。
從那以後,我的黑暗生活正式開始了。
賈文經常帶頭欺負我,比如他的筆掉了,非讓我幫他撿起來。
上著課經常用粉筆頭砸我,還會拿我的東西亂扔。
當然,這只是小事,他們無趣的時候纔是真正可怕的。
會把你拉到一個小衚衕裡,七八個人圍著你,讓你學狗叫,模仿小動物什麼的。
不聽話的下場只有捱打。
後來我受不了也告訴過老師,老師一開始還說說賈文,讓他不要再欺負我。
但時間長了,老師就不耐煩了,會說:“他們爲什麼不欺負別人只欺負你?你怎麼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那一刻,我絕望了。
絕望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在你絕望的時候沒人會幫你。
賈文看老師也不怎麼管他了,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小衚衕裡的活動漸漸被他們搬到班裡面。
時間久了,班裡面的同學也都疏離我,當然,也有一部分賈文他們的恐嚇在裡面。
那兩年,我無數次被欺負,無數次在半夜偷偷起來捂著被子偷偷的哭。
眼淚好像永遠流不完,就如這樣的日子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王靜也時常遭受他們的騷擾,我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更別說別人了。
‘啊,姑娘,我心愛的姑娘,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啊,姑娘,我心愛的姑娘,我連我自己也保護不了’
迷迷糊糊到了初三畢業,我考上了省裡的一所普通的高中。
我父母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說什麼,我卻興奮壞了,這,會是我新生活的開始。
我將脫離賈文的欺負,我將有新的同學,新的班主任,以及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