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淳一夜未眠一直泡在衛生間裡,水汽蔓延整個牆面,包裹在衛生間內。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發出鈴聲,溫斯淳這才用手撐起牆面,勉強支撐站起來,小步伐挪動著拿起手機接聽。
“楓月…”
“斯淳你可算接電話了,你在不接我電話我都要報警了。”
聽著電話那端傳來急迫的聲音,溫斯淳才稍稍恢復些力氣“我沒事兒。”
“你怎麼了?聽你語氣有氣無力的,感冒了?”
“我聽說你辭去了電視臺的工作,也搬出了員工公寓,爲什麼好好的離職?”
溫斯淳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想先休息一段時間……”
“那你現在住哪?我去看你。
”別,你別來了,我…最近處理些事情……過後就去找你好不好?”
樑楓月在電話這頭稍稍鬆了口氣“好吧,阿姨的住院費用你可以承擔麼?我告訴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我還有錢,謝謝你楓月。”溫斯淳眼圈溼潤,滿腹委屈無從去說;
“傻,跟我還說謝謝?不打擾你休息了,記得趕快處理完來找我。”
“好。”
掛斷電話後,溫斯淳彷彿找了救命稻草一般,從衛生間出去,換了身衣服出門。
街口的兩個男人見溫斯淳出門連忙跟上,溫斯淳走了一趟街察覺後面好像有人,一定是敖子怕她去報警纔派人跟蹤她的。
溫斯淳假若無察覺般的,先是在街口複印了一份文件,然後乘電梯上去,身後的男人也分散一個在樓下原地不動,一個跟著上去。
“這份是有關於百色市妙齡少女跳樓案的總結,現在你接手了希望可以幫到你。”
林淺也是電視臺的記者,跟溫斯淳同事關係不錯。
“淺淺你認識韓氏地產集團的韓旭麼?”
溫斯淳明知故問,因爲林淺一年前跟過韓氏集團股東大會的訪問。
“瞭解一些,但他那麼位高權重,我哪認識。”林淺含笑道;
“我去年不是跟過一期股東交接儀式嘛,對韓旭做過一些功課,怎麼你找到新工作啦?”
溫斯淳善意的謊言,張口就來“嗯,考覈內容就是跟韓氏有關。”
“我回頭在電腦文件夾裡找找,應該還有因爲我怕日後還能用得上,韓旭這人實在太低調了,低調的無跡可尋。”
“那太好啦,謝謝你淺淺。”溫斯淳略帶笑輕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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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三樓某包廂內,兩個男人跟敖子彙報溫斯淳今天的行蹤。
“這麼安分?”敖子挑眉道;
“是。”
另一頭,溫斯淳坐在牀上握著手機,一直等待著林淺的消息,“叮咚~”
溫斯淳看到是林淺發來的文件,連忙用電腦登上微信打開,解壓後是有關於韓旭的詳細喜好習慣。
溫斯淳:【收到,非常感謝,抱拳!】
林淺:【等你轉正後我們一起吃飯】
溫斯淳:【好】
手機再次響起是敖子打來的,想都不用想是什麼事情,但溫斯淳還是接聽了,但卻沒有說話。
“在哪兒呢?我讓人去接你。”敖子譏誚道;
“家。”
“好,我讓他們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
“好。”
溫斯淳並不打算說穿他派人跟蹤的事情,但卻打算從他身上下手探尋關於韓旭的事情,這是祁柯交給她的任務,更是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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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了很久離市中心很遠的地方,奢華歐式建築下燈火通明,場面恢宏,溫斯淳以爲是酒店卻不曾剛進門就聽到強烈“嘩啦嘩啦”的巨響。
從內廳出來個男人,溫斯淳認出這人是敖子的手下,上次就是他出手擄走她的;
“溫小姐,敖先生在裡面等你呢,來的都是貴客一會聽點話,別做出讓自己難堪的事情。”男人看似好心提醒,實則是在威脅的話。
“嗯。”
溫斯淳漫不經心地回答,跟著男人的腳步來到裡面,寬大的牌桌,美女如雲,男人穿著得體,女人穿著性感,更有一絲不掛旖旎畫面。
澳門賭場溫斯淳早年有幸見過一次,原以爲那裡的金碧輝煌雄偉壯闊的畫面,這一對比這裡卻不輸澳門,甚至更富有自己的特色。
敖子剛想點燃一支菸,餘光一瞥看到朝著自己方向來的女人,雙手往椅背一靠,打了個指響“來了。”
旁邊的男女順著敖子的視線投遞過去,有的女人不禁嗤鼻明顯是不把溫斯淳當回事的樣子,見過風豔的男人們更是覺得溫斯淳太過清湯寡水。
韓旭把牌扔在桌面上,擡眸間看到對面的女人,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昨晚的畫面;
敖子順勢將溫斯淳摟入懷裡,親暱地道“寶貝兒,你這麼聰明要不要玩玩?”
溫斯淳在國外留學時候就是混過場子,但並沒有深研究過“我不會玩兒。”
“沒關係,跟旭哥打二十一點誰都沒贏過,輸了算我的。”敖子玩笑道;
溫斯淳這才正視對面坐的原來就是韓旭,這是她第一次與他近距離相視,溫斯淳竟然起了不懷好意的心思。
重新洗牌過後,溫斯淳是閒家,莊家是一位外國男人,按照規矩他依次問閒家是否要牌,溫斯淳點頭篤定道“要牌。”
溫斯淳拿到J牌算是很大的牌,輪到韓旭時則搖了搖頭;再次發牌溫斯淳和外國男人都沒有要,這次韓旭則選擇要。
而且直接拿到A牌,韓旭則無聲笑笑“我又贏了。”
局上的人則起鬨道“喲,旭哥怎麼又是你贏?能不能給我們點存在感啦~”
溫斯淳毫無波瀾,敖子擔心她偶挫敗感,似是安撫般的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沒事兒。”
再開一局,溫斯淳這一次沒有跟牌,外國男人奸笑著在韓旭與溫斯淳之間視線徘徊,彷彿像是能從表情中探索到什麼,最終外國男人選擇要牌。
莊家再次順時針發牌,溫斯淳選擇要,這一次拿到了Q牌跟上次點數一樣,韓旭跟牌直接十一點A牌。
“報到。”
外國男人突然笑得張揚“哈哈哈哈,旭你輸了!”
百密一疏?溫斯淳如此投入難道漏牌了?微微錯愕地看向兩個人,韓旭卻泰然自若地道“上輪你已經拿到A牌了,你沒報道都是要給我酬金的。”
外國男人這才明白遊戲規則,恍然大悟卻沮喪著“罷了罷了,不玩兒了,玩兒不過你們。”
捋順規則的溫斯淳此時正懷著勝負欲,起了玩心脫口而出“不行,再來一局。”
溫斯淳此話一出,氣氛當時就凝固了,一羣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溫斯淳抿了抿脣,明白自己剛纔的過激。
“最後一局。”一道肅穆的聲音突然打破凝固;
這一局過去了二十分鐘,韓旭玩十一點從來一局時間都是掌控在二十五分鐘內,但這一次卻沒有結束的意思,因爲溫斯淳兩次都沒有跟牌,她在觀察算牌;
韓旭不免覺得好笑,勾起嘴角輕笑了笑,似乎是嘲笑她的愚昧;這意外的舉動卻讓不少人誤會韓旭是要有什麼新動作了呢.....
莊家再次發牌時,外國男人依舊跟牌,韓旭沒有要牌,到溫斯淳這時,溫斯淳算對了牌數和輪次。
“報道。”莊家與外國男人同時喊了報道;此時一衆視線定局將在韓旭和溫斯淳身上產生,但其實兩者之間懸念並不大;
溫斯淳內心忐忑,但面上仍舊從容地晾開自己剛纔要的牌,是A牌!
衆人不禁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溫斯淳如此好運能夠抓到十一點,如此沒有硝煙的場面,讓大家不由自主開始期待韓旭的牌。
當韓旭晾牌時是K,但韓旭上把輪牌是A,所以等數四個人居然是一樣,就在衆人沉迷於開始下輪的時候,韓旭和溫斯淳同時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尤其是溫斯淳的臉上更爲驕傲;
“莊家輸了。”兩個人幾乎同時異口同聲說道;
溫斯淳扭過頭看向莊家的同時,剛好視線對上韓旭的雙瞳,他表面仍舊是風輕雲淡,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莊家突然開口道“嘖嘖~本來尋思想要矇混過關的,結果還是被你們拆穿了。”
“旭哥玩的就算了,我們都是習以爲常了,美女小姐姐你玩牌這麼好?確定是第一次?”
溫斯淳聞言笑得那般豁達“不錯呀,可能就是天賦吧。”
自己的女人被誇敖子自傲又得意地道“也不看是誰的女人。”不由又將女人摟緊了;
韓旭悠長且幽暗地視線鎖定在溫斯淳身上,她穿著娃娃領的雪紡衫,直筒牛仔褲舉手投足流露出來的優雅大方,更像是一個華爾街上的白領氣息,與這裡.與他們格格不入。
此時韓旭眼中的幽暗像是被點亮般地,內心突然涌上一股齷齪的想法,如此純淨的靈魂,他想要拉她一起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