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幻醒得早,天還沒有徹底亮起。她穿戴好了衣服用過了早膳,此時天完全亮了。阿恆就站在院子裡的桃花樹下等她。
那顆桃花樹零星幾個枝葉,還未完全開出美麗的花。在司空幻沒有住到這裡來的時候,這棵樹已經有千年沒有開過花了。
“這樹還未開花,你在這看什麼呢。”司空幻疑惑的問道。
阿恆轉過頭去看司空幻。司空幻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裙子,很適合她。
“拜見魔後殿下。”阿恆做跪拜禮。
“起來吧,以後叫我少陽君吧。”司空幻去扶起他。
“你什麼名字?”司空幻溫柔的問著。
“單名恆字。”阿恆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人。這可能是他見過的在最好看的人了,她和別人都不一樣。清冷的感覺讓人很舒服,是個超凡脫俗的仙子。阿恆有一瞬竟然呆住了。
“我送你的衣服你已經穿上了啊。怎麼樣還算舒適嗎?”司空幻笑著問。
“上陽君送的衣物自然是最好的”阿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那就好。”這一聲真的很是溫柔,暖的阿恆的心都快化了。他作爲奴隸的身份使他從未被如此對待過,別人都拿他當只牲畜般的對待。
司空幻注意到阿恆的頭上有一塊紅色的區域,像是斑禿。又像是被人故意扯下的感覺,昨天宴會時阿恆頭戴紗巾她還未發現。
“過來。”司空幻抓著阿恆的手拉著他去到亭子裡,示意他坐下。阿恆不知道司空幻要做什麼,只見她讓玟竹拿來梳子與髮帶和釵子。她拿過梳子一點一點的幫著阿恆把頭髮梳理順暢,掉下的頭髮只是整理好放在一旁。阿恆的頭髮烏黑透亮,髮絲根根分明。她爲阿恆梳起髮髻,用髮帶固定好,中間插入一隻梅花簪,正好遮住了那塊礙眼的地方。
又讓阿恆用澡豆(古人卸妝用的東西。)卸去了自己的妝容,那刻意描畫的眉毛,那眼角圓錢大的紅色胭脂,那用來挑逗官人畫得紅脣。全都洗淨了。現在的阿恆在銅鏡中更像個書生。阿恆原本長得就不錯,如果生在普通人家便更好了。
這些做完後,司空幻問:“會寫字嗎?”
“不會”
“可識字?”
“不識。”
“這樣,那你與我來。”現在正是用人之時, 那學堂教書先生就只有祭司一人。忙起來時只怕是要死人。
司空幻拉著阿恆就去了自己的書屋,這些都被暗中觀察的獵鷹看了去。晚些的時候獵鷹會向白世卿彙報自己的所見所聞。
“所以今天司空幻就教他讀書寫字,做香和種花了?”獵鷹點了頭。白世卿也是徹底無語了,他坐在王座上,翹著腿扶著額。白世卿當然知道司空幻這個人不一般,以前唸書時她就是個書呆子。這都嫁到魔界來了,沒變壞不說還要把身邊的人也帶著要變成好人?
其實白世卿對司空幻的感情是很複雜的,那天見到司空幻的時候他們已經整整三百年沒見了。這三百年發生了很多事,有白世卿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見到司空幻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驟然發緊,好像是什麼捏住了它一樣。很痛很痛。他並沒有失憶,他知道自己與她有娃娃親但是也只是母親兒時說的一句笑話,他也沒有當真。而且他母妃去世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