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我沒事。”有氣無力的聲音怎麼可能沒事。
“棠果，我現在過來找你。”姜妍早就給陸祁年說了，只要趙棠果那邊發生情況，她隨時都會過去，陸祁年也明白，只是讓她注意安全。
姜妍到的很快，被莫盛的父母帶到趙棠果的房間，此時，趙棠果躺在牀上，雙目呆滯，如果不是胸膛輕微的起伏，姜妍都害怕趙棠果跟莫盛一起而去了。
這一場景讓姜妍眼睛酸澀，慢慢走到牀邊，輕輕喊了一聲：“糖果，你...逝者已逝，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
聽見姜妍的聲音，趙棠果終於把頭轉過來，嘴角扯了幾下，說出一句話：“妍妍，他離開我了。”
這種痛苦無力姜妍能體會，但畢竟不是感同身受，很多事情說的再多也顯得蒼白無力。
“棠果，我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不能讓你開心，所以，在此之前，莫盛早就料到這件事，他留了一樣東西給你。”
果然這句話讓趙棠果眼神亮了一下：“什麼？他留了什麼東西給我？”
“你收拾一下，我帶你過去。”
趙棠果很快起身，姜妍把人帶走，走之前，姜妍對著莫盛的父母打招呼：“我已經喊人過來幫忙把莫盛的身體處理好，你們放心吧。”
莫盛的父母對姜妍表示感謝，而後，趙棠果被姜妍帶走，兩人坐在車上，趙棠果魂不守舍，姜妍開口安慰：“我相信莫盛的父母已經給你說過很多次了，但我想說的是，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要好好生活，你要代替著他一起活下去。”
“妍妍，你說，我是不是很過分？”趙棠果道。
“爲什麼這麼說呢？”
“你喜歡他去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結果現在變成這種境地，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我和他認識這麼久，在一起的時間卻只有兩天。”
“可是這兩天你過的很幸福，不是嗎？”
幸福嗎？這句話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藉口罷了。
姜妍笑著，可突然笑容停在臉上，看著面前對自己寵愛的爺爺，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心虛，只怕爺爺愛的也是原本的姜妍。
“爺爺，你喜歡現在的我嗎？”姜妍忍不住問道，心裡很緊張。
“妍妍，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爺爺當然喜歡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是爺爺最疼愛的孫女。”
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姜妍也不問了。
陸祁年還是從張姐嘴裡知道姜妍回家了，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捏緊手機的手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恩，也好，她回家也好。”至少在那裡，她不會隨便再和別人見面，“把營養師也安排過去，可以照顧她飲食。”
得到陸總的吩咐，張姐辦事能力也很快，但當營養師到姜宅的時候，姜妍卻不在家。
她去哪了呢？
陸秦漠自從調查完姜妍的背景和經歷後，對於短短幾個月性格大變這一點這點十分好奇，所以，爲了搞清楚狀況，陸秦漠把姜妍邀請到了自己公司。
姜妍本來在接到陸秦漠電話的時候還很驚訝，好奇他爲什麼會有自己的聯繫方式，不過轉念一想，他這種身份的人，能查到自己的聯繫方式不足爲奇、
“漠總，你找我有什麼事？”
“不知道姜小姐有什麼時間來萬盛走一趟？”陸秦漠這句話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爲姜妍犯事了。
“不知道漠總讓我去萬盛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還是因爲那塊地皮的原因？
“當然是想和姜小姐好好聊聊。”
“如果是商場的事那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我不懂那些。”姜妍拒絕了。
“姜小姐怎麼會不懂呢？未巖之前的那一戰打的可謂十分漂亮。”聽陸秦漠說起那件事，姜妍就知道這次的邀約是場鴻門宴，他絕對調查過自己了。
“漠總，你想問什麼直接說吧，沒有必要拐彎抹角。”
“姜小姐是個聰明人，我只是很好奇，姜小姐是如何能在五個月時間裡性格大變，從唯唯諾諾沒有主見的閨房小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秦漠的一番話讓姜妍意識到自己太招搖了，如果一個兩個懷疑還可以說的可以，但連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陸秦漠都來問了，自己是真的張揚過頭了。
“我只是釋放了本性而已。”
“釋放本性？那按照姜小姐這句話來說，之前的二十多年都在演戲，壓抑自己的本性，果然，姜小姐不是普通人。”
對於陸秦漠根本不想說太多的話：“如果你只想知道這件事，我已經告訴你了。”
“但姜小姐的答案我並不滿意，你沒有說實話。”陸秦漠怎麼可能相信如此輕飄飄的解釋，“姜小姐想見見自己的妹妹嗎？我想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居然想用姜微微來威脅，看來陸秦漠的功課做得並不到位。
“我和她沒有話說。”這下，姜微微拒絕的更加乾脆。
兩姐妹不和果真如此，外界所表現出來的東西也不一定正確。
“姜小姐，說實話，我很欣賞你。”
“喔，謝謝。”姜妍實在不想再聊下去，“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說著，也不等陸秦漠回答，姜妍率先一步掛掉電話，根本不給對方反應時間，陸秦漠聽見手機裡傳出來的嘟嘟聲，有些慍怒，但很快又釋然了。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就在陸秦漠和姜妍打電話的時候，助理站在一旁告訴陸秦漠池菀菀依舊開始進食，身體情況逐漸好轉。
這話一聽，陸秦漠立馬趕往醫院，看見池菀菀沒有以前那麼虛弱，那麼蒼白，陸秦漠一顆心落下來，但臉上還是生氣極了。
“既然醒了就好好吃飯，身體好了打工還錢。”
池菀菀身體還是被管子插著，但相比之前明顯少了很多，而且因爲池菀菀有了求生的意識，已經從ICU轉到普通VIP病房。
聽見陸秦漠的話，池菀菀沒有像以前那樣和他對著幹，而是衝著他一笑：“好。”
池菀菀這個樣子陸秦漠好久都沒見過了，甚至下意識以爲自己眼花看錯了。
“我會好好吃飯，好好治病，好好還錢。”池菀菀看著他，還是笑著的。
這一幕彷彿讓陸秦漠回到兩人剛認識那會。
爲了掩蓋自己的情緒，陸秦漠別過臉咳嗽兩聲：“既然你想清楚了，就好好在醫院待著，等身體康復。”
“好。”
池菀菀突然太聽話了，讓陸秦漠不敢想象，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她使的障眼法，等自己放鬆警惕，她再次逃開。
但就算是騙自己的，這也的確是這麼久以來，兩人心平氣和的說話。
可這個時候偏偏有人來破壞這樣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