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集中精神,應(yīng)該是能反應(yīng)過來的,可惜……”
腦袋中縈繞著這樣的念頭,小男孩右手揮刀,想砍斷舔食者的舌頭,擺脫掉束縛。
可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一步錯,步步錯。
舔食者舌頭猛地使勁,讓小男孩身子倒向自己,同時身子如迅雷般躍起,直撲小男孩的面門。
“啊……”這下子,小男孩徹底亂了,不知道該先斬斷舌頭,還是該揮刀刺向舔食者的大腦。
頃刻之間,他的身子已經(jīng)到達舔食者近前。
完了,這次沒法逃了,真的逃不掉了……
小男孩在死亡來臨前,還是做出了自己那遲來的選擇,他揮刀砍向了舔食者的大腦。
可比野獸還兇猛的舔食者,怎麼會讓他在自己眼前放肆?
直接伸出粗壯的爪子,拍飛了小男孩手中的刀……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皩Σ黄?,媽媽,我真的做不到……”
那想象中引導(dǎo)死亡降臨的劇痛並沒有來,彷彿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嗤!”
從小男孩手中脫手的日式長刀,竟再次以破空之勢飛回。
在舔食者的兩排牙齒,快將小男孩的腦袋扣上之際,及時出現(xiàn),插入了它的腦中,將它擊飛倒退。
“閉著眼睛是在等死嗎?生命只有一次,連自己都不好好把握,在這末世之中又能指望誰來救你?更別妄想來拯救別人了!”
小男孩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束縛,呆愣愣地看著身隨刀至的短髮女人。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zhuǎn),小男孩很想投入自己母親的懷抱,尋求安慰。
可母親那幽暗森然的神情,卻拒他於千里之外。
這還是他以往溫婉善良的母親嗎?好像一個陌生人……
“不許哭!過去把刀給我拔出來!”短髮女人大聲向小男孩命令道。
小男孩頓時一個激靈,看向在前方地面抽搐不起的舔食者,它還沒有死透,那把刀在它腦部扎得不是很深。
“還在猶豫什麼?快點去!”
“你之前戰(zhàn)鬥時就是大腦空白,才讓舔食者有機可趁,現(xiàn)在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戰(zhàn)鬥的時候千萬不能分神,也不能被恐懼侵蝕。”
見到小男孩一直猶豫不決,短髮女人直接對著他的小臉,重重甩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聲瀰漫,小男孩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這下清醒了嗎?”短髮女人神情陰冷,直直盯著自己的孩子。
“我……我知道了?!?
經(jīng)歷了瀕臨死亡的戰(zhàn)鬥,本想尋求安慰,可自己的母親卻這樣無情對待自己。
小男孩心中悲憤難受,可也感覺心中格外清明,那種恐懼慌張感完全消失了。
他踏著平緩的腳步走向舔食者,這一刻,他身上的稚氣好像脫落了。
短髮女人何嘗不知道自己孩子在想什麼,只是剛經(jīng)歷死亡戰(zhàn)鬥的他,如果投入自己的懷抱,獨自面對這恐懼又不知該到猴年馬月了。
在小男孩決定要救江源的那一刻起,她一直都在後面保護觀察著他。
現(xiàn)在狠心這樣做,只是爲了孩子的成長,讓他儘早蛻變。
舔食者依舊在掙扎,生命的本能以及自我救贖,讓它數(shù)次想站起離開,可致命的腦部被刺穿,已經(jīng)影響了它的行動思維。
小男孩來到了它的近前,面無表情看著它,這個之前還讓他無比恐懼的舔食者,已經(jīng)變得非常狼狽。
“嘶!”
舔食者扭動著身體,突然迴光返照般暴起,向他刺出舌頭。
“慢了,不及一開始的速度?!边@是小男孩的第一感覺。
他很輕易就躲了過去,最重要的是,即使站在這個怪物跟前,內(nèi)心也不會再恐懼。
“哈呀!”他飛身跳起,一腳踢在了刀柄上,巨大的力道讓刀身直接貫穿了舔食者的腦部。
“砰!”伴隨著這一擊,舔食者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徹底沒了聲息。
隨後,小男孩一腳踹在它的腦門上,手上用力把刀拔了出來,並且甩了甩血跡。
然後,他還把刀鞘撿了回來,帶著完整的刀,若無其事地回到了母親身邊。
“你做得很好,孩子,希望你牢牢記住現(xiàn)在的冷靜果斷。”
短髮女人不再幽暗陰冷,重複了以往的溫柔一面,再也不用扮冷臉。
如今孩子已經(jīng)初步克服了恐懼,她想要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可是小男孩看著自己的母親,卻遲遲沒有說話。
“怎麼了,囝囝?剛纔只是媽媽想讓你克服恐懼,才那樣做的,對不起,媽媽向你道歉,好嗎?”
小男孩嘟了嘟嘴,“我們?nèi)タ纯茨莻€叔叔吧……”他的內(nèi)心雖然理解母親的行爲,可總帶著些怨念,一時半會兒平息不了。
“噗……”短髮女人摸著小男孩的頭笑了笑,顯然很明白自己兒子的小心思。
兩人沒有聲張,依舊小心謹慎地前行,警防著四周。
如果一旦被那些高等智慧喪屍生物發(fā)現(xiàn),短髮女人也沒有把握能帶著孩子逃掉。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兩人很快來到了江源身邊。
這片區(qū)域好像沒有高等智慧喪屍生物存在似的,跟以往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經(jīng)過一段時間,江源身體自主癒合,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許身體機能,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動靜,但還是不能動彈。
有腳步聲,好像不是舔食者發(fā)出的……
“嗯?女人……”
他微微張開了雙眼,一張帶著污痕的女性面孔浮現(xiàn)在江源眼中。
如果這個女人洗掉臉上的污痕,也不失爲一個美人。
這個短髮女人並沒有與他打招呼,見面不由分說,就把他背起。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裡……”江源沙啞著聲音,艱難地開口道。
小男孩站在女人的身邊,擡頭看著江源:“叔叔,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眼珠下移,他看到了帶著靦腆笑容的小男孩,這孩子還向著他擺動著小手示好。
小男孩從出生到現(xiàn)在,除了母親,從沒見過其它人,自然也沒見過江源這種成熟男性。
他的母親也很少提起,他只能靠自己看一些舊時代留下來的雜誌科普,今天他終於近距離見到了真人。
原來是來救我的嗎?江源相信了小男孩的話,他的眼神很清澈。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