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五年後

就這樣周子弘、周子絮、周子明開啓了他們爲期五年的讀書生涯……

五年後沈府

“三天後的縣試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夫子不是說了，我考過沒問題想考的前排沒戲，子明比我稍好，你怎麼也不測測？”

“我志不在此，考過了就在安嶺鎮謀個主簿的差事做，考不過還望子弘賞碗飯吃”

三年前沈子弘考過童生，沈風柏就提議請夫子在府內單獨授課，當然陪讀的由沈湛變成了沈子明，剛開始沈夫人不同意，這沈湛已經考過秀才成績不錯，但拗不過兒子再三懇求。

沈子弘感覺周子絮這人跟謎一樣，雖相處五年，但還是覺得沈子絮在某些時候讓自己看不透，每次考試雖成績一般，但每次都能及格，三年前學院模擬考也是一戰成名，全班就他一人及格，後來才知道夫子把畢業班的考題發錯了，原本這試卷應該發給考縣試的學長做的。

令兩人更爲頭疼的是這周子絮逆天的身高，12-13歲男子平均身高160-175CM，沈子弘跟周子明都是170CM，在同齡中已算是突出，這周子絮能長到180CM，就因爲身高，在學院周子絮每次分課桌，都是最後排，害的他倆也不得不坐在最後一排。

“我哥昨日來信了，他明天到家，說是帶了時下最新鮮的水果爲我們打氣，明天你們早些過來一起品嚐”

“有個哥哥就是好，每次來信，都帶好東西給你，我跟子絮的嘴都在你這養叼了，以後可怎麼辦喲”周子明發自肺腑的感嘆，他好口食之慾，每次有好吃的就走不動道，想想以後離開沈府就沒有好吃的，就難受。

“我們隔得又不遠想吃就過來，沈府隨時爲你們開著，實在不行我們考一處，互相有個照應”

此時姚夫子也過來了

“夫子好”

“三天後就是縣考了，幾年的努力在此一舉，今天是考前最後一天授課，往後的三天，你們自己溫習以往的知識和時下最有可能考的試題，我手中是自己擬的試題，子弘跟子明先做，答案等你們做完就發給你們，子絮跟我到裡間”姚夫子怕周子絮像往常一樣一開課就睡，提前叫住了他，要不是裕王說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管他做什麼都隨他，他也不會容他在自己的課上睡了幾年的覺。

這姚夫子曾任翰林院學士，後因年齡大了回家養老，不知多少達官貴人要給這姚夫子接過去養老人，只爲能讓他老指導兒孫一二，他都不去，最後被裕王請到這裡。這沈夫人知道是姚夫子過來當下就拍板在沈府單獨隔出一個院落重新裝修讓這姚夫子住，所用之物均是最好的，甚是高興。

“坐吧，我們今天就簡單的聊聊，我雖教你們兩年了，對你還不是很瞭解，是我教學的方式不適合你，才讓你每天上課就睡覺嗎？”說到這裡姚夫子明顯有些怨懟。

姚夫子感嘆，這周子絮儀表堂堂，生得俊俏，一手好字連自己都自愧不如，雖每日表現得不思進取，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憑他的才智考個前三甲是絕對沒問題。難道真是物極必反？

“夫子教學方式沒問題，是學生不才，本想做個悠閒散人，奈何家中貧困不得不計劃一二，纔到沈府伴讀，想借沈府庇護，謀個差事”

“你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姚夫子氣的差點就把裕王擡出來，說你有這麼大的靠山，只要中舉前程似錦，他不能說，因爲裕王再三叮囑他不能泄露此事。

“讓夫子操心，子絮實在慚愧，人各有志，在下無心仕途”

“那你可知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你這種長相被人盯上，結局會如何你可知道”

周子絮不是沒有擔心過，從醫學的角度說雌雄同體確實能吸引人，這周子絮如果是個女的充其量也就清秀，但是自從自己吃了藥之後，身體特徵就發生微妙的轉變，他也時常爲自己的變化感到驚訝。夫子的擔心，他也困擾。

“待時機成熟，我自會歸隱山林，過逍遙自在的生活，夫子不必擔憂”

“既然你心意已定，我就不再說什麼了，你去吧”

周子絮又如以往一般躺在課桌上睡覺，但心情明顯不悅。待在沈府這幾年太安逸，是該想想自己以後的路了。

當年把裕王病治好了，除了有機會去清山書院學習之外，沈風柏還將安嶺鎮的一處宅子給他，因著前兩年乾旱，村裡地顆粒無收，周子絮乾脆就借個由頭讓父母搬了進去，母親在鎮上給別人做些針線活，父親在沈府名下的產業謀了個端盤子的差事，一家人過的還可以，手裡慢慢也有了些積蓄，再加上自己抄書賺的，生活還過得去。想著想著這周子絮就睡著了，開始打呼?！?

周子明已經見怪不該，就是見這帥哥打呼覺得影響美感，當即罵道

“有辱斯文”

“呵呵，你今日個倒是真敢”

“這不是快畢業了嘛，總得有個人說出來”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埋頭苦幹。

“今日就到這裡，從明日開始我就在姚院，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去那裡找我”

“謝夫子教誨”

“子絮，子明這幾天就睡在我家吧，一則便於我們一起做學問，二則免去來回奔波，你們的衣物我母親已經命人量身定做了幾套，你們不必擔心”

“子絮你就答應了吧，就當可憐可憐我”周子明怕周子絮不同意，立馬開始撒嬌

周德忠給周子明在鎮上租了一間房子，免去他每日來回奔波，但是畢竟周德明也沒多少家當，除去租房的銀子其他都從簡，眼下馬上考試，要是能進沈府呆幾天衣食住行都會便利許多。

“那好吧，不過我今天得回去知會一下再過來，免得父母擔心”

“既然衣服都準備好了，我就不回去了，平常書本都在這裡，沒什麼要拿的”

沈子弘其實一開始就想讓他們住在府裡的，但是一想到母親說如讀書人最講究氣節，每日過來那便是客，府上人自不會怠慢，如若住進來讓奴才伺候，那些沒眼色的下人指不定說什麼，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多少也懂些裡面的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