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懵懂的高中時代（五）

夜自習放學後，董向陽回到家，幾乎一夜無眠，想著怎麼跟冷春曉開展第一天的同桌對話，一遍遍的編寫臺詞，演練著，甚至連表情動作都要做一遍。他猜測著春曉的反應，也想了解她的內心。董向陽邊想邊自言自語，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睡著。

第二天到了教室，春曉還沒到，向陽先坐在座位上，看著春曉的書桌發呆。心想以後就要朝夕相處了，她會喜歡跟我同桌嗎？如果她不喜歡，申請調座位怎麼辦。沒多久春曉也到教室了，大大方方跟向陽打招呼：“你好，新同桌，麻煩借過一下”。向陽急忙起身讓位。春曉坐下一如往常，拿出第一節課要用的書本，開始預習。向陽想張口來一遍他昨天設計好的臺詞，卻又開不了口，怕被無視或者被“關二爺”看到，這可不好。於是又忍住了，也在那裡默默看書。

向陽本以爲離近了可以更多更仔細的觀察春曉，誰知自己連側過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一整天正襟危坐，只能用鼻子多嗅一嗅春曉身上的味道，非常想屏住呼吸，感受春曉的一舉一動。

第一天同桌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夜自習結束準備回家了，春曉跟向陽道別：“明天見”！向陽迴應明天見。這樣，第一天同桌時間就結束了。向陽回到家，依舊輾轉難眠，但他很開心。

以後的日子裡，他們倆也很少說話或交流，因爲教室人多，加上教室在一樓，這是校方故意安排的。方便老師們從前窗後窗觀察教室情況，所以學生們也自知四面八方全是隱形的眼睛，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幾天，向陽終於鼓起勇氣向春曉請教一個英語填空題。春曉告訴他，about 不僅只是介詞，還可以作爲副詞，意思是大約，將近，幾乎，到處的意思，比如 The battery is about to running out. 還可以作爲形容詞，意思是在附近的，四處走動，在起作用的，比如 The man goes about but dare not to knock the door. 你平時加強一下詞彙儲備，有些一詞多用的常用短語或詞彙，很可能成爲考察的重點。我這裡有一本詞彙書，你可以拿著看。另外，多讀英文原版的報紙和文章，這些都會有些幫助。你需要看從我這裡拿，我每週都有更新的。向陽自然不勝感激，同時也很開心，沒想到春曉這麼平易近人，非常好相處。這樣他也沒有那些矜持和壓力了。對春曉說：“謝謝你，我會認真向你學習的”。春曉笑道：“客氣什麼，同學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以後我還需要向你請假物理題呢”。向陽連連點頭：“沒問題，隨時問我都行。我保你下次物理考到95分以上”。春曉心說：“我本來物理也不差好嗎，又不是沒考過95，只不過這次失誤了一點，考了89而已”。倆人和諧的同桌生活開始了。之後，向陽經常從家帶點水果“犒勞”他的英語“老師”，春曉也回敬物理“老師”一些小零食，差不多每天都有一些交流吧，大多數是講解問題，偶爾也說點無關學習的。

有一天，向陽對春曉說：“你聽說過五班的那個'小辣椒'嗎？她給我寫情書了”。春曉調侃他：“恭喜啊，這麼快就要喜結連理了”。向陽連忙否認：“什麼啊，我纔不感興趣。我是聽說她不好惹，脾氣也大，怎麼看上我了。我正準備告訴她我不喜歡這個類型的。而且高中也不談戀愛”。春曉噗呲就笑了：“你這言外之意是告訴她，要等到你上大學再追你嗎？還有，你說不喜歡她，這讓她恨你，何必，都知道她不好惹了”。向陽一臉茫然：“那應該怎麼回覆”？春曉轉了一下眼珠：“你可以說啊，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樣她沒辦法了，而且只會把怨恨朝向這個虛擬的人身上，自然不會恨你了”。向陽一聽這是妙計，於是照做。後來春曉回憶說道：“其實是我故意讓向陽這麼說的，我也有我的私心”。這些有待後面細說了。

很快就到了一年級結束的時間了，放8周的暑假更能讓平日苦讀的孩子們興奮，以至於都快忘了期終考試的痛苦煎熬。

這學期向陽和春曉各自補習自己相對較弱的科目，所以期末成績一出來，都比較滿意。依然是向陽第一名，春曉第二名，不過他倆的英語和物理化學都相當好了。班主任“關二爺”頗爲得意，認爲自己拔高了倆尖子生，沒有“瘸腿”的科目了。下學期還決定讓他們同桌。得知這個消息，向陽和春曉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