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軍訓 （一）

報到的第二天，也就是7號晚上，學院通知所有新生開會。一是引領大家見一見學院的領導和老師們，還有就是交代接下來3周的軍訓安排。

學院給這屆分配的輔導員是一個剛畢業的男研究生，叫李京翰。戴著黑框眼鏡，長得斯斯文文，說話不急不慢，初次在這樣的場合講話，略微有些緊張，不過很快就掌握了節奏。李老師的本科研究生都在山大物理系讀的，所以對學校和學院都很熟悉，畢業前也是做了多年學生幹部，對首屆輔導員工作也是自信滿滿，並傳遞給新生們希望和力量。學院的領導也是才華橫溢，爲新生們描繪了美好的藍圖，本科好好學習，研究生保送本校或者出國，或者去中科院，清北，這在學院有很多的例子。學院領導還介紹了歷屆知名校友，現在已經是清北的學院院長或者副校長，有的在國外大學任教，總之讓大家覺得，來山大學物理真是來對了。向陽和春曉也被這一次新生會帶動的激情澎湃，心裡琢磨著未來四年的生活。

接下來李老師介紹了軍訓相關事項。總時長3周，由山東某軍來主導訓練，很嚴格，所以先給學生們提醒，做好吃苦的準備。軍訓是爲了讓大家磨鍊意志，養成集體生活的習慣，學會遵守紀律，服從管理，做好祖國未來的建設者和共產主義事業的接班人，因爲此次軍訓結束後，大學本科生也就成了預備役成員。所以新生們都要予以重視。有幾個身體較弱的女生在那叫苦，哎呀，魔鬼訓練嗎，怎麼辦，可以請假嗎。春曉一點不怕，還很期待，因爲她從小在軍營大院長大，每天見到一身身綠軍裝，倍感親切，老爸又是一名嚴格自律的軍人，作爲一名軍娃，她身上自帶軍人氣質。所以，別的女生在害怕叫苦，她反倒很開心很期待。

向陽也很期待軍訓，因爲他之前曾經想過報考軍校，後來因爲眼睛近視，可能影響招生就放棄了。所以對軍訓他一樣期待。會議期間大家領了軍裝。

會議結束後，一羣嘰嘰喳喳的學子們回到了各自寢室。不乏有男生女生在那點評，坐第幾排的男生帥呆了，哪個女生真美，身材好，準備追了等等。春曉出衆的外貌自然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不過她的美能讓男生對她保持距離，有種凌然不敢侵犯的意味，所以有的男生只敢看看，想想。春曉寢室和隔壁寢室的倆女生都誇向陽帥氣逼人，春曉笑了一笑，沒搭茬。

第二天7點就被寢管阿姨叫醒了：“醒醒啦，寶寶們，起來吃飯，然後到樓下集合。記得穿上軍裝。”

一幫作業興奮的女孩子們，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去洗漱。磨磨蹭蹭，8點零幾分才聚齊到樓下集合，還有的忘戴軍帽，有的落下了腰帶。輔導員李老師一邊交代同學去拿，一邊批評那幾個慢的，說這是爲什麼要軍訓的原因，改掉大家身上拖拖拉拉的惡習，養成合理作息，準時準點的好習慣，以後才能好好學習。男生也好不到哪去，有的貪睡，早飯都沒吃。有的嘴裡還大口嚼著包子。這場景，夠笑一天。

春曉從小就是軍事化的作息，所以她早早收拾好了，最早一批到樓下集合。向陽也到的很早，他倆互相對視，心中有無限暖意。向陽的眼睛幾乎不離開春曉，一是想多看他，還有就是看看有沒有別的男生也打春曉的主意。結果他很失望，幾乎所有到的男生都要緊盯春曉好久，還在那竊竊私語，好美，身材火辣，有男朋友嗎？向陽氣的都想掄起拳頭了。

春曉在認識隔壁隔壁的寢室，大家都相互詢問家鄉和就讀的高中，總之剛開學的幾天，處處都很新鮮。

集合完畢，大家列隊向操場行進。雖然穿著軍裝，也能看出身高身材好不好。春曉1.68米的個子，加上黃金比例，前凸後翹，穿上軍裝也很美。走在女生當中很顯眼。而且女生本身不多，50多人。物理學院是一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學院，有時一屆男女比例7比1，有時好點6比1。所有這種僧多粥少的局面，男生們更渴望看美女了。

寢室離操場有段距離，終於到了。按照事先劃分好的場地排隊站好。等待物理學院的是4個威風凜凜的教官外加一個連長。一看就是在軍營訓練有幾年了，一舉一動都有明顯的軍人標誌，走路齊步，停下立定，身板筆直，說話目視前方，對上級畢恭畢敬。

黃教官和崔教官負責物理專業的訓練，另外兩名教官負責應用物理系。

第一天訓練就來下馬威，首先就是軍姿訓練。教官先示範，糾正動作，一步步交給學生。站兩分鐘都有想暈倒的感覺，而且平時不癢的地方都可能癢，總想身上抓一下，或者扭動一下脖子或者伸伸腿。但教官的眼睛僅僅盯著每名同學，稍微身體有點晃動都能被看到。所以第一次10分鐘訓練就把同學們折磨的夠嗆。

教官喊稍息，休息一下。同學們都長出一口氣，太難了。教官說：“嚴格訓練，第一次十分鐘，第二次十五分鐘，往後要做到一次軍姿站立達到半小時以上。”話音剛落，女生就帶著哭腔叫道：“怎麼可能半小時，受不了，要暈了！”教官訓斥道：“不準喧譁，不準交頭接耳，軍姿只是軍訓的第一步，最簡單也最基本的。”旁邊已有女生做出要暈倒的動作。沒想到軍訓這麼嚴格難熬。春曉覺得還好，因爲暑假她爸爸已經簡單教她一些基本動作了，她也樂意遵守練習。所以其他女生叫苦不迭的時候，她一聲不吭。

男生那邊也好不到哪去，雖然體力上比女生好一點，還是很不習慣這種約束。接下來又訓練了一會兒，教官說，大家今天要選出一名班長來，男女各一名。可以先毛遂自薦。如果有多名，大家投票選舉。

春曉躍躍欲試，她先報名。教官早就注意到她了，站軍姿規範，不埋怨，所以也想讓她當班長。其他女生不想出頭，被軍姿折磨的都很難受了，不想攬事。於是春曉順理成章成爲女生的班長。向陽和另外一名男生報名競選，後來大家多數贊成了向陽，所以向陽成爲男生隊的班長。

第一天的軍訓結束後，大家都躺在牀上動彈不了了，後面還有20天呢。

QQ聊天中，向陽問春曉累不累，曬不曬，囑咐她多喝水，並互相祝賀成爲班長。春曉嗯嗯回覆。現在溝通方便多了，爸媽都給買了手機，可以發短信打電話，只不過軍訓期間不能帶手機。春曉問向陽：“明天院裡開會，準備選出年級長，團支書和系長以及各班班長，你會參與競選嗎？”向陽回覆：“我想試試競選年級長。不成就就係長。我想鍛鍊一下自己的組織和辦事能力。你呢？”春曉說：“我想試試競選團支書，這個歷屆好像都是女生擔任，我也對這些事物感興趣。我投你的票。”向陽也說：“我無條件支持你。”

春曉：“早點休息吧，明天更累呢。”向陽：“好的，你也是。多吃點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