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無法相信妻子出軌了……
眼前,妻子光著腳靠在牀頭上,沒有一絲遮掩。她擡起的玉足,放佛驕傲的少女,將那塗有紅色指甲油的腳趾,伸進了一個年輕男人的口中。
男人閉著眼睛,如夢遊神,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甚至發出嘖的一聲,舌尖襲捲腳面,妻子滿面羞紅髮出一陣陣嬌媚啼笑……
這笑聲,十年來,我都未曾一見。
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奮鬥就爲了給妻子一個更好的生活。但這一切,都在這一刻全部付諸東流、化爲碎片。
我曾以爲,我們會白頭偕老的……
不甘心,我沒想到自己愛她十年卻是換來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妻子出軌,公司倒閉。我終於承受不住了,千萬壓力在一瞬間爆發,我失去了應有的理智,紅著眼,嘶吼著,衝上去跟這個男人廝打在了一起。
但令我更加失望的是妻子絲毫沒有羞愧,她一直阻攔著我,甚至用手抓破了我的臉,我渾身顫抖,毫無力氣,從而被這個狗孃養的小白臉狠狠揍了一拳。
小白臉叫吳亮,兩年前還來我公司請我吃飯,鞠躬謙卑的想跟我合作。
而如今,我的妻子卻成爲了他的胯下尤物。
真是風水輪流轉,虎落平陽被犬欺。
前後也就幾分鐘,酒店的保安已經到了現場,把我們三個人全都控制住並報警,交給了警察處理。
期間,我的大腦一直渾渾噩噩。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十年的夫妻會淪爲現在的樣子,我從妻子的眼中,看不到有一丁點的悔意。
一直到了公安局,我才逐漸的平復了一點自己的心情。
做完筆錄之後,我們三個被教育了一番才被放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以後,一直在壓著自己心頭的怒火,想回去跟妻子好好談談。
畢竟,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一想到女兒,我的心便軟了下來。自己委屈點沒什麼,我都可以忍受。可我不想讓女兒從小就失去母愛,更加不想因爲這件事給孩子造成陰影,一輩子都被籠罩。
可偏偏,事與願違。
當我們走出大門的時候,吳亮摟著妻子的肩膀走在前面,門口一輛我十分熟悉的奧迪車已經停在了門口,顯得格外刺眼。
這輛車,曾經陪伴我談下了許多客戶,也是我跟妻子結婚第六年時候,我買給她的禮物。
可現在,它已經不屬於我了。
這一刻,我憎恨,我憤怒、我不甘心。可當女兒那甜甜的笑容浮現在我心頭的瞬間,我還是強壓著這一切,朝著妻子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走去。
“張曉雅,我們回去,好好談一談。”
其實,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明白,我放下了自己作爲男人的尊嚴,但我不是屈服、不是懦弱。是作爲一名父親,給女兒最好的愛。
反倒是妻子,聽聞我這句話後,先是一愣,隨後冷笑了一聲說,“談什麼?咱倆,還有什麼好談的。”
“呼!”
妻子絕情的口氣,讓我渾身顫抖。我擡起頭,啞了口氣說,“爲了咱們的女兒,談一談。”
我不相信我這麼說了,妻子還能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雖然我不能原諒她所做的一切,但我希望,她能爲了女兒,不離開這個名存實亡的家。
果然,當我提起女兒的瞬間,妻子的眉頭頓時一皺。我感受的出來,她對女兒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母愛是最偉大的。
可是。
就在我話音剛落沒幾秒鐘的時候,吳亮從旁邊站了出來,神情不悅的跟妻子說別忘了之前說過的話。然後,吳亮一頭鑽進了車裡,只剩下妻子一個人神情木然站在原地。
沉默了半響,妻子低著頭說道,“原本咱倆離婚,孩子的撫養權肯定是歸我的。不過……如果你願意用房子來換的話,我願意放棄撫養權。”
“嗡!”
聞言,我的腦瓜子嗡嗡的響,妻子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我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的絕情,連我們的女兒都捨得放棄。
不過也好,如果女兒跟著她走,我是一百個不同意。想來,我想跟她談談爲了女兒跟吳亮一刀兩斷的事她也肯定不會答應了。
十年夫妻如亂麻,一刀兩斷,永不相見。
我含著眼淚,點頭同意了。
我爲女兒有一個這樣的母親感到恥辱。而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能用房子換到女兒的撫養權,我毫不猶豫。
我心如死灰。但有女兒在,我就不能倒下,我還要爲她撐起一片天。
見我同意了,妻子從車中拿出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協議跟我簽了字。然後鑽進車裡,無比絕情的揚長而去。
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這空落落的馬路上,身影蕭條。感覺自己跟這個世界都格格不入,先是公司破產,然後是妻子出軌,她和吳亮聯手騙的離婚,現在又用女兒的撫養權逼我交出了房子……
我感覺自己被這個社會拋棄了。就像是一隻流浪狗,但我不會在他們的面前搖尾乞憐,我是個男人,我丟了尊嚴但還有骨氣。
默默的點燃一支菸,自己咧嘴慘笑一聲準備回去收拾東西搬家。可是,就在我剛剛邁出去兩步的時候,馬路對面忽然傳來女兒的聲音。
“爸爸!”
感受到親人的呼喚,我渾身一震,猛地回頭看去。女兒梳著小羊角辮,站在馬路的對面,笑得露出甜甜的酒窩正在看向我這邊。站在女兒身旁的還有一個女人,是我公司之前的一個前臺小姑娘張菲。
“劉總。”
張菲安靜的站在女兒身邊,露出微笑,朝著我點點頭。
我下意識的扔掉煙,稍微整理了下自己有些亂糟糟的頭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朝著女兒跟張菲大步走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走到跟前,先是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這才轉過頭,苦笑一聲說,“張菲。欠你的最後一個月工資,你再給我兩天時間,行嗎?”
“噗嗤~”
張菲聞言,頓時笑了一下。她伸手捋了捋耳邊的垂髮,我在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絲心疼的目光。她抿了抿嘴,安靜的說道。
“劉總,我不是來找你要工資的。剛纔的事兒,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