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一年半,如今方纔圓房。
到了圓房這一夜,宴輕著實不客氣,凌畫幾回都覺得自己差點兒死在他身下了,哭著求饒幾次,宴輕才放過了她。
凌畫眼角掛著淚,就著晨曦的微光,心想著今兒是沒法去上朝了,索性也不管了,昏昏沉沉睡去。
宴輕得償所願,嘴角掛著饜足的笑,擁著凌畫一起睡去。
所以,這一日,兩個人雙雙告假,沒上早朝,朝臣們還有些不適應。
蕭枕倒是沒說什麼,派人從宮裡挑了許多上好的補品送到端敬候府,並傳話說掌舵使從幽州回到京城三月未曾休息了一定很勞累了,特予準假十日,好生在家休息。
補品送到時,凌畫還沒起來,管家笑呵呵地收了,並說一定轉告少夫人,又問小鄭子,“鄭公公,陛下可說讓我家小侯爺與掌舵使一起休息?”
小鄭子搖頭,“陛下沒說。”
管家:“……”
看看這區別對待的!不過他也不敢埋怨陛下啊!
晌午,凌畫睡醒,不,是餓醒,她睜開眼睛,見宴輕與她一起躺著,不見半絲剛醒來的模樣,顯然早就醒了,她動了一下,牽動某處,噝地一聲,咧了咧嘴角,小臉皺成一團。
“怎麼了?可是難受?”宴輕立即緊張地問,同時也有點兒自責自己昨日太過了,小聲說:“我已經給你上過藥了。”
凌畫眼睛裡都是水色,“你這藥怕不是假藥吧?爲什麼不管用?”
宴輕低咳一聲,扭過臉,又趕緊扭回來,貼著她耳邊說:“我早先不懂,是今兒一早醒來見你睡著還皺著眉,纔去找曾大夫拿回來的。”
言外之意,沒上藥多久。
凌畫嘆氣,“好吧!”
誰都是第一回,可以原諒不是嗎?她也不太懂。
她伸手扯著他手腕,“哥哥,我餓了。”
宴輕騰地坐起身,立即穿衣,動作十分利落,轉眼就給自己穿完了,匆匆往外走,“我這就吩咐人端午飯來,就等著你醒了。”
凌畫剛要應聲,他人已經出了房門,自己去廚房了。
凌畫:“……”
她有些好笑,慢慢地坐起身,拿起放在牀頭的衣裳,剛穿了一半,宴輕又一陣風似地回來了,動手幫她穿衣裳。
他不熟練,自然是顯得很笨拙,但凌畫心裡卻很歡喜,用了好一會兒,穿戴妥當後,凌畫下地,腿一軟,差點兒坐地上,宴輕又露出愧疚的神色,攔腰將她抱起,小聲說:“是我錯了。”
都怪他太自信了,以爲看幾本避火圖就有經驗了,殊不知壓根就不是那樣,他悔不該不去提前問問曾老頭。
吃過飯後,凌畫依舊睏乏乏,宴輕便又將她抱回牀上,沒多久,她又睡著了。
宴輕躺在牀前,一會兒歡喜一會兒皺眉,歡喜的是終得圓滿,皺眉的是她也太身嬌體弱了,以後可怎麼辦?
他有些躺不住,便出門又去找曾大夫。
曾大夫正在教沈平安分析脈案,沈平安這孩子自從到了曾大夫手裡,調理的一日比一日好,如今雖不能騎馬射箭這些劇烈的運動,但比以前走一步三喘來說,真是強太多了,已是活蹦亂跳了。
見宴輕來了,沈平安乖乖見禮,“宴哥哥。”
宴輕點頭,對他擺手,“你去一邊休息下,我有事兒和曾老頭說。”
沈平安點點頭,起身躲開了。
曾大夫瞪了宴輕一眼,“沒大沒小。”
宴輕湊近他,“我也沒覺得我多用力,但她卻受不住,十分難受,這事兒也沒有書中描述的那般美好,以後可怎麼辦?你是大夫,有沒有法子不讓她難受。”
曾大夫心裡罵了一句,他可是神醫,神醫,自從入了端敬候府,總是管他們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他沒好氣地說:“能有什麼法子?女子第一次本來就是會難受的,你歇個三五天別碰她,等她將養好,以後就好了。”
“真的?”宴輕不太相信。
“當然。”曾大夫最不想看的就是他這一臉不相信他的表情,“快滾吧!多大點兒事兒也來煩我。”
宴輕不走,“你的藥好像沒那麼管用。”
曾大夫氣的鬍子翹了又翹,“神丹妙藥也沒有見效太快的。”
“那你研究一種見效快的藥。”
曾大夫拿藥罐子砸他,“你能耐你來研究!”
宴輕輕鬆地接住藥罐子給他放下,好脾氣地再次跟她確認,“歇三天還是五天?”
曾大夫:“……”
真是個小王八蛋!
他懶得理他,“這麼嚴重,歇五天吧。”
宴輕點頭,有些爲難,“她皮膚太嬌嫩了,略微一碰就泛紅,更別說……”
今兒一早她腰間都是他掐出的手印,滿身的青青紫紫,他自己都嚇壞了。
曾大夫又想拿藥罐子砸他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滾吧你。”
宴輕也有些說不下去了,想到凌畫的一身嬌嫩雪膚,能讓他瘋掉,確實是便宜他,再三打量曾大夫,這老頭應該是沒說假話,他只能起身回去了。
雖然蕭枕沒說讓宴輕休息,但他嬌妻在懷,纔不去上朝,便只當蕭枕那句話是對著他們兩個人說的了,很是心安理得地窩在府裡陪著凌畫休假。
五日後,宴輕與凌畫打著商量,凌畫紅著臉點頭,事後,看著凌畫嬌嬌俏俏粉面嬌顏不見半點兒難受的模樣,宴輕徹底放下了心,小聲嘟囔,“曾老頭的確是很有本事。”
凌畫好笑,心想著當然了,他們倆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呢,若換一個人,他們倆早都完蛋了。
剛開葷的男人,如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凌畫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十日後,她都沒想起來去上朝,當然宴輕也沒有,皇帝倒是沒說什麼,朝廷上下都在籌備帝后大婚,一派喜慶,孫相倒是幾次想來端敬候府抓宴輕,都被孫巧顏給暗中攔下了,直到半個月後,帝后大婚,宴輕和凌畫才踏出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