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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氣呼嘯而來,兩個少年疾步而行,年紀稍大的少年作道士打扮,眼神陰毒。另一個少年身著白衣,器宇軒昂,看著俊朗非凡,可惜雙目略帶著一種血氣,望著令人心駭。眼見年輕道士的神色,白衣少年面色不變,好似沒有發現對方的異樣。
“蕭天賜,你的脾氣收斂了不少啊!”年輕道士眼中的冷光消失,溫和的笑容浮上臉龐,清俊的樣貌再加上平和的笑容,那叫一個的溫潤如玉。
“託你的福,在無生谷裡禁閉了一段時間,我要不長進點,對得起你嗎?啊?玄瞻師叔。”對方冷語相對,可見其內心的不滿。
搖搖頭,玄瞻嘴角輕勾。蕭天賜,你果然還是不長進啊,說你兩句就受不了了。
眼見玄瞻眼裡的輕蔑,蕭天賜氣急。無生谷是天切谷最深處,那裡沒有絲毫的靈氣,無法修煉,玄瞻冤枉了他,還慫恿著谷主把他關進了裡面,三個月以來毫無進境。
此時正是夏日,嬌豔的陽光射向大地,周圍的樹木葉子低垂,看得少年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一些煩躁。
“玄瞻師叔,怎麼還不見凌師妹,你不是說她找我嗎?”蕭天賜詢問旁邊的玄瞻,聲音裡帶了些許的不耐。
並不爲少年話語中的那種跋扈語氣所激怒,玄瞻溫和地笑道“蕭師侄不必著急,凌師侄就在前方了。”
果然,片刻之後。一個少女正半倚在一塊巨石上,三千青絲垂下胸前,半閉著鳳眸,一身淡藍衣裙襯得她清麗絕美。
“凌師妹,我來了。”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迷戀,蕭天賜大步流星地向著少女走去,還不忘趕跑在一旁充當電燈泡的師叔,“師叔,我和師妹還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皺褶眉頭,玄瞻鮮見地好意提醒道“天賜師侄,此處乃是魔道人士出入之地,你如今不過是凝靈境後期修爲,尚無自保之力。”
”師叔多慮了,此地已接近我天切谷,哪會有什麼魔道人士。”蕭天賜不屑地堵回玄瞻的話。
一副無奈的神情,玄瞻轉身離去,其身影縹緲難辨。
離蕭天賜和凌靜不遠處,玄瞻的笑容隱去,漠然地望向身後兩人所處的方向,僅是一瞬,便又恢復成之前的溫和模樣。
雖然蕭天賜有說過讓他先回去,但是到時候要真出了什麼事,他師傅一定會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誰讓蕭天賜是跟著玄瞻出來的。
玄瞻對於自己剛纔答應幫凌靜叫蕭天賜出來的行爲很後悔,他還真不願惹上玄德這個護短的師兄,所以現在他也只好躲在這裡暗中保護蕭天賜了,
“好你個臭小子,跟我作對了這麼久,老子現在還得爲你這麼偷偷摸摸地躲在這裡。”玄瞻眼中冷光連連,恨不得立刻捏死蕭天賜,卻又怕暴露出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那可見不得光。
玄瞻放出靈識,籠罩住附近的的空間確定無人後方纔收回。臭小子,能讓我楚湛爲了你這麼大動干戈,你死了也不冤了。
很顯然,玄瞻還有一個名字叫楚湛,不過可別以爲楚湛是原名,而玄瞻僅是道號,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俗套,至少,玄瞻就不敢在門派裡和別人來個自我介紹,這純屬是在自殺。
想當年,楚湛便是靈虛國魔道年輕一代的翹楚,天資卓越,修煉天賦極高,且其身爲青木毒體,生命力和攻擊力驚人,本身又是一個謹慎狡猾的人。當其修爲晉入經天境後,幾乎達到令靈虛國正道老少兩輩皆聞風喪膽的地步。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吃過了頭,楚湛竟不知天高地厚地擊殺了天龍帝國的五品宗門紫雲宗的三個真傳弟子,惹來紫雲宗的強烈打擊,禍及其家族,招來滅門大難。
而楚湛被紫雲宗的一個內門長老追殺至一處秘境湖泊,水木相輔,楚湛的青木毒發揮出巨大作用,使得他臨死前毒殺了那個紫雲宗內門長老。
玄瞻所處的大陸名爲靈元大陸,靈元大陸是整個靈元世界的中心,傳說靈元世界原本只有一塊大陸,卻因上古時代的無極至尊之戰而破裂分成四個大陸,靈元世界的修士從總體上來說,一共分爲六個大境界。
煉氣、凝靈、玄元、經天、靈神以及大道 六個境界。其中煉氣境分有九層,凝靈境、玄元境、經天境和靈神境分爲初、中、後三個時期,楚湛當時的修爲是經天境中期,而現在玄瞻的修爲只有玄元境初期巔峰。不過他的心裡一點也沒有不平衡,其實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楚湛了,他是曾經生活在地球上的中華兒女與楚湛同名的人。
沒錯,他是從現代的地球上穿越時空而來的。原來的楚湛在和紫雲宗長老同歸於盡後,屍體沉入湖中,靈魂徹底消失。楚湛穿越過來並得到原主記憶後,曾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有半點傷痕,而且,原本只能算是罕見的體質青木毒體也晉升成了水木清玄體。
更重要的是,楚湛的肉體返“老”還童了,不僅是外表,就連骨齡也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要知道這可是連無極至尊都無法做到的事。)這纔有了楚湛後面被人要挾,拜入七品宗門天切谷的事。
穿越對於每個人來說意義都不一樣,不過,至少這對於楚湛來說就是個新生。
除卻水木清玄體以外,楚湛修煉的天賦確實還不錯,十歲煉氣,十四歲凝靈,十七八歲已是玄元境修士,這對於靈虛國的年輕一代來說,已經是很快的了,並不弱於原主幾分,
按照靈元世界的規則,只要修爲突破至凝靈境,修士便會凝聚出一道靈魂,隨之滋生出靈識,大多數修士修爲處在凝靈境之時,對於靈識的運用都不是很好。
蕭天賜的修爲處在凝靈境後期,曾擊敗過玄元境修士,也難怪他不把玄瞻放在眼裡。
“玄元境後期巔峰修爲,這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玄瞻一驚,連忙向著蕭天賜二人趕去。
咻!
玄瞻身後殘影重重,如夢似幻,可惜沒有人觀賞得到。
“師妹,你快逃,別…呃…別管我。”玄瞻趕到時,蕭天賜已被那個魔道修士重傷,嘴裡猛溢出鮮血,不過他倒還不忘了讓凌靜先跑。不過他也不想想,凌靜一個凝靈境中期修士怎麼跑得了。
“不,師兄,我絕不會扔下你不管的,師叔應該就在附近,那麼大的動靜,他一定會趕來的。”凌靜倒也聰明,猜到了玄瞻的心思。不過她顯然聽不出蕭天賜的心聲,不能夠明白他厭惡玄瞻的程度,沒見蕭天賜聽到她說出玄瞻二字後就猛吐鮮血嗎?
“可是,玄瞻師叔也只是玄元境初期修爲,敵得過這個魔修嗎?”蕭天賜決定先放下舊其的恩怨,擔憂道。
“師叔?你們說的是不是這個玄元境初期的小子啊?”魔修大笑,他的靈識也發現了玄瞻。“別說那小子只有玄元境初期巔峰修爲,就是他現在突破一個小境界也別想打敗我。”
“哈哈,我先殺了你再把這個小妞帶回去獻給師傅做他的第十三個小妾,師傅一定會誇獎我的。”猥瑣的魔修得意洋洋地和玄瞻招招手,“小子快來,咱倆速戰速決。”
“好啊!”玄瞻默默地看了蕭天賜和凌靜一眼,笑得意味深長。隨後運轉靈元,掌心冒出一顆淡藍色水球。
“水幕天華”隨著玄瞻的一聲輕喝,淡藍色水球爆裂,周圍皆是一片水霧四人的靈識頓時受到限制,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情況。
玄瞻對著魔修所在的方向全力拍出一掌,將魔修擊退數丈雙手抓起身旁的蕭天賜與凌靜向著某一方向躍去,留下一句豪言“待改日在下突破至玄元境中期,定當去尋爾一戰。”以一掠數百米的速度,他疾奔向天切谷。
“留步。”一聲大吼將玄瞻三人震得七竅流血,頭昏腦脹。
僅是這麼一刻鐘的停滯,魔修便輕盈地追了上來。
咬咬牙,玄瞻推了推凌靜“你先帶著蕭師侄回去,我,隨後就到。”
看著凌靜毫不猶豫地揹著蕭天賜離開,玄瞻內心暗自流淚。‘誰要說老子是壞蛋老子就跟誰急,沒看見我捨己救人了嗎?還有啊,這位兄弟,我是和你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啊?爲什麼要緊追不放啊?想找美女,大街上多的是,何必來招惹我這師侄呢?何必呢?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這位兄弟攔住我究竟是所爲何事?”語氣微帶點慍怒,玄瞻冷冷地看著他。
這個略微有點二的魔修卻仍是興致勃勃地看著他“你的招式有點意思,來和我過幾招唄!”
打就打,怕你不成。不過對方既然沒有殺意,玄瞻也就懶得拼命了。
打了幾招,那神經粗條的魔修發現了端倪,認爲玄瞻看不起他,出招開始狠辣起來了,畢竟有著兩個小境界的修爲差距,玄瞻開始落入了下風。
那魔修還不過癮,拿出鞭子猛抽了玄瞻幾下,才慢悠悠地哼著歌兒離開,獨留下道袍破碎,滿身狼狽的玄瞻無語地看著對方一歪一扭地離開。
大量了一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玄瞻苦笑“弄成現在這鬼樣,我招誰惹誰了?”無奈,此處雖離天切谷不遠,卻也著實荒涼,半個人影也沒有,因此也就沒人聽得見他“正義”的控訴。換上另一件道袍(這貨身上經常是帶有備用衣服的),玄瞻打算回到天切谷找個關係好點的朋友哭訴。
天切谷。
玄瞻回到住處,直接沐浴更衣,想要把今天的黴運全部沖走。可惜,古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爲了刁難他,特意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玄瞻親身體驗了一下這句俗話的真實性。他剛沐浴完畢,谷主就派人前來請他過去了,原因嘛,不就是那個仗著自己天賦高,倍受門中長輩寵愛,而說話行事總愛鼻孔朝天的蕭天賜出事了。
總之,玄瞻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幸災樂禍。竊喜過後,他又暗暗詛咒別人了,(這個別人即是凌靜,誰讓她那麼浪,好端端的叫蕭天賜出去個屁啊!)蕭天賜這小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跟著他出去一會兒就出事了,他存心的吧。
玄瞻前往大殿的途中不斷地對著天豎起中指,嗚嗚,老天就是看他不順眼,不過帶了個人出去而已,怎麼回來後就生出那麼多事來呢?
無論玄瞻心裡有多麼的憋屈,來到大殿看了一下蕭天賜的情況後,他那點微不足道的憋屈也都不翼而飛了。
若不是周圍還有不少人,(最重要的是,玄德師兄也在場),不然他非得仰頭大笑不可。
蕭天賜的丹田被廢了,無法吸納靈氣,從此以後就是個廢人了,沒想到這貨也有今天,哈哈哈,活該他倒黴。
“谷主,玄瞻師叔已經請來了。”
“你先退下吧!?谷主凌烈擺擺手,童子輕快地退下了。
“谷主,你叫我來做什麼?如果是爲了蕭天賜這小子的話,那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玄瞻冷著臉,生硬地吐出這麼一句來。
“到了這份上,你還不承認,這一切分明是你的詭計,玄瞻,你還真是不要臉啊。”一個黃袍中年人跳了出來,氣急敗壞地指著玄瞻。
“玄德師兄請慎言,師弟我自認還做不出這種事。”玄瞻翻了個白眼,繼續道“再說,我也沒有動機啊!”
“難道天賜平日裡對你無禮這個理由還不足夠嗎?”
“是不是若是有弟子對師兄無禮了,師兄便要設計廢了他?”
“你…,我懂了,你一定是嫉妒天賜的天賦比你高,所以設下此等毒計,不然你怎麼解釋,天賜是你帶出去的。”玄德氣急,隨便搬出一個理由來和玄瞻擡槓。
“師兄,想要誣陷人也得有個正當的理由,如果你只會這般胡攪蠻纏的話,恕我不再奉陪了。至於‘蕭天賜是跟我出去的‘這一點,我想凌靜師侄能夠替我解釋清楚,總不會,是掌門師兄和我一起合謀的吧?”玄瞻在心裡暗自鄙夷,這個蠢貨連個好點的理由都想不出來,還想把這個麻煩賴到我的頭上,想的倒美。
“咳…咳咳”就在玄瞻就要就要拂袖離去的時候,一陣低咳聲從榻上傳來,(玄德爲了這小子竟然把木榻搬到大殿來了),蕭天賜醒來,迷茫地看著衆人,有點不明現在的情況。
正要走開的玄瞻此時有些尷尬。離開嘛,就顯得他薄情了,沒見那些長老都跑去圍觀慰問蕭天賜了嗎?
繼續待著的話,剛跟玄德鬧翻呢!
好在玄瞻向來臉皮較厚,他還沒等衆長老發覺他的異樣,就立馬將那一絲的尷尬給拋到西天去了,一臉關心地加入圍觀羣衆。
“唉~蕭師侄,如今你的身體出現了意外,以後只怕是再也無法修行了。”玄瞻嘆口氣,一臉惋惜地看著蕭天賜,好似在爲他悲哀,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誅心。
“你住嘴,要是真刺激了天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玄德怒斥玄瞻。
“不是我說你,師兄,你也太溺愛蕭天賜了吧,要是連這點挫折都經受不住,以後就窩在家裡好了,別跑出去丟人現眼了。”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安靜點,天賜纔剛醒來呢!”谷主大人發話了,玄瞻和玄德只好閉嘴了。
“師……師傅”,蕭天賜弱弱地喚了玄德一聲,好似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讓人憐憫。
“師侄,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莫不是被鬼怪上身了,來來來,師叔給你念個驅邪咒。”玄瞻緊緊地盯住蕭天賜,眼中除了懷疑還是懷疑。這小子轉性了?怎麼不趁機把這次的禍端賴到我頭上?
“師叔說笑了。”蕭天賜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虛弱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無力感,極易勾起他人的同情心。至少,玄瞻就發現了大殿裡邊除了少數幾位和他關係較好的長老外,其餘長老都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
“你,出去吧!”玄德無奈地將玄瞻趕走,不趕走又能怎樣,和他打起來的話就觸犯了門規,而罵又罵不過他。撇撇嘴,玄瞻無所謂漫步離去,他還懶得去看蕭天賜這貨呢!
不過……,玄瞻眼中流光一閃,蕭天賜剛纔看著他的目光好陌生啊,不只是看他,甚至是看著玄德,蕭天賜也絕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
蕭天賜那種既陌生防備,又新鮮嚮往的眼神倒是很像是一個穿越者。
難道,又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