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萬山的罪名直接被判了十年,王桂芳和她的哥哥因爲協同倒賣一個判了五年一個三年。
時間倒退到抓捕那天。
時萬山端著杯子從膠鞋廠裡出來,看到同村的孫寡婦下班了,就走到她身邊,捏了捏她的腰,嘿嘿一笑,“翠兒,今天晚上上你那邊喝喝茶,聊聊天,廠裡給我發了些糕點,一起配著吃吃。”
女人嬌羞一笑,“煩人,又要喝那功夫茶嘛,我又不會的。”
男人捏了捏她小手,“學一學不就會啦,晚上等著我。”他低聲對她說了一句。
女人嫵媚一笑,“知道啦。死鬼。”又是埋怨又是嬌滴滴的,弄的時萬山心癢癢的。
“那人家的崗位怎麼弄呀,老是在車間裡,你不是說了,那財務辦公室還差一個人的嘛,肯定是我的,怎麼現在那劉小梅一直都在呢。”
“放心吧,她待不了多久的。就這個月月底,我保證你能轉過來。”
兩人說完話,就在路口分開走了。
時萬山心裡舒坦極了,就算是廠長又怎麼樣,他做這個財務那麼多年了,有多少東西經過他手,他給放了水的,他心裡門清。就算是廠長,他手裡也有把柄呢。再說了,那小姑娘想著找自己問題,也得看有沒有機會,雖然她比別的進來的職工要機靈多了,但是財務這塊水深著呢,能逃過這裡另外總還陷進的,他早就挖好了。
現在那批貨也轉移掉了,除非能找到贓物,否則廠子裡別想追究他的責任。大不了,他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這段時間,爲這事情煩躁了好一陣子,總算是清淨了,今天晚上他可要好好去孫寡婦那舒坦舒坦。他一想到孫寡婦那張臉,下面都忍不住難受起來了。
時萬山哼著小調,往家的方向走。
王桂芳孃家和時萬山家隔得不是很遠,當初就是因爲距離近,兩人才好上的。時萬山路過王家時,有警察停在門口,還有人在喊冤枉。
時萬山只是看著那些警察進進出出的,也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但額頭上的汗已經不住的往下流下來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應該是王大勇這個傻蛋在外面惹什麼破事了吧,他本來就不大安分的。時萬山這樣安慰自己。
他拔腿就往自己家走,想去找王桂芳探聽一下出了什麼事情。
人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他自己家門口也圍著警察,那王桂芳正被警察帶著上警車。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時萬山急的衝上前去,就這一下,他纔看清楚,那警車旁邊堆著一堆的膠鞋,散發著濃濃的塑膠味。
時萬山突然間感覺到頭昏目眩,聞著那塑膠味,一陣一陣的噁心。
他也顧不上難受,指著那些鞋子說,“這些東西是誰家的,怎麼.....怎麼會在這裡?”時萬山立刻甩鍋,“是不是你哥藏起來的?”
王桂芳身子一抖,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丈夫在說什麼,怎麼能把責任推給自己大哥,她大哥完全是在幫他們倒賣呀。而且這事兒要算在自己大哥身上了,他家裡的人怎麼辦!他們老王家可就她大哥一個男的。
時萬山啊時萬山,你他媽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正好警察也帶著王大勇過來了,時萬山更是恨鐵不成鋼的說,“大哥,這些都是你偷來的鞋子麼?你怎麼能做那麼糊塗的事情,這可是公家的呀。”
時萬山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要完蛋了,他不得不放棄掉自己老婆家的人,不然就得他去坐牢了。他纔不想去。這些年來王大勇跟著自己也賺了不少錢,就當是替自己去坐牢好了。
“你胡說!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夫妻拿來我這邊的,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偷的,我哪來的本事去膠鞋廠偷鞋子,你少把髒水潑我身上。”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一來一去的咬著,都忍不住鄙夷起來。
這時候的民風還是很樸實的,冷不丁的看到有人這樣偷竊國家的財產,眼睛裡的唾棄是不言而喻的。
“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這妹夫不光偷鞋子賣,還經查收人禮!”王大勇不知道自己會被怎麼樣,但是他腦子也不笨的,這時候肯定是要把時萬山說的越壞越好。
幾個警察看了一眼這三人,然後將他們推上車,“行了,有什麼回警局說去。”
如果再叫他們胡說八道,那這影響真的就太差了。但東西到底有沒有貪污,他們肯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就算時萬山百般掙扎,還是被警察抓上了車子。
時萬山上車時,正好就看到人羣裡還站著自己的女兒時小月。
他張了張嘴,想要她想辦法把自己從局子里弄出去,卻看到時小月眼神直直的望著他,嘴角還帶著一抹滿足的笑意。
他突然間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更是覺得自己藏起來的鞋子是不是全部是這丫頭找出來的。自己完全是被這丫頭給擺了一道。
時萬山越想越氣,忍不住對著窗口大喊,“時小月,你這樣算計你親爹,你遲早會被老天爺收拾的!”
“啊啊!”時萬山越想越憤怒,“時小月,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在這個嚴打的年代,他這樣貪污,判刑一定會判的很重,他要怎麼辦!時萬山覺得好絕望!
而站在門口看到兒子兒媳婦都被抓走的時老太直接就瘋了,躺在地上都不肯起來,一直拉著一個警察的褲腳,“你們怎麼能亂抓人,我兒子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跟我兒子無關!你們再這樣,我老婆子就撞死在你們面前!”
那被抓住褲腳的警察都快氣炸了,“認證物證全在,人民警察還會胡亂誣陷老百姓麼!大娘。您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一起帶回去警察局了。”
時老太一聽這話,又看到警察那張公事公辦的臉,就知道自己這招沒用,也真是怕他們把自己也給抓了,這才鬆開了手。
可鬆開歸鬆開,人還是照樣在哪裡癱坐著,又苦又鬧的。
她這下又聽見自己兒子在罵時小月,一下子又站了起來,然後道,“好你個掃把星,原來是你搞得鬼,竟然讓人抓了你爹!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她身手很快的拿過旁邊的掃把,直接就跑到時小月跟前,一掃把就蓋向時小月的臉。
時小月現在又不是從前那個時小月了,她一把拿住掃把,冷笑一聲,“奶,你說我怎麼陷害你們。這東西又不是我拿來的,那警察都說了,這批量,少說也得偷了有個好幾年了。”
“奶奶,你可能年紀大了,有些事情想不大明白。不過沒事,你現在能慢慢想了,你好好想想,這個家是不是從我二媽來了之後開銷才越來越大的?我爹這樣犯錯,肯定是我二媽叫他去的。”
“對,小月,你說的沒錯,你爹怎麼可能會去偷東西,肯定是你那二媽和她哥哥壞。”時老太拉著時小月的手說,“小月呀,奶奶錯怪你了,你可得想想辦法救救你爹。”
時小月笑了笑摟著時老太的肩膀,“我先想想辦法啊,奶奶我先走了。”她說完,深邃的看了一眼時老太就走了。
她繞了點路,才走到孫寡婦家裡面,等見到了人,纔將手上的一粒藥給到她,“給你,這東西就是流產藥。”
孫寡婦拿到藥了,卻哭了起來,“真是倒黴死了,沒撈著工作,還要打掉孩子。我真是欠了他的。”
“行了,孩子不打掉你還打算生下來呀,你也不看看我弟弟那什麼德行,要是你生下來的娃跟我弟弟一樣,你可有苦頭吃了。再說了,你一個寡婦懷孕了,你不怕被村子裡的人說死。”
孫寡婦收起了眼淚,心想倒也是這樣的。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而已。
“陸驍答應你的學校弄好了,你兒子下學期就可以去城裡的學校報道了。”時小月認真的說,“孩子不在多,在於精。我能讓我媽享福,我弟弟能讓我奶和我爹享福麼?別給他擦屁股就不錯了。你自個兒想吧,你兒子要是知道你那些事情,呵呵...”
時小月冷笑了幾聲,也不往下說,“今天這事兒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也找不到那些鞋子,那我就先走了。”
孫寡婦訕訕一笑,也是有些後怕。反正她兒子有書讀就好。別的也不管了。
時小月走出東沙村,才覺得空氣都清醒了。沒想到時萬山就這樣被解決掉了。
而且這一次是徹底的解決。
時小月覺得就好像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被搬掉了一樣。雖然她的靈魂來自現代,但在這樣的時代,她也沒有辦法做到真的用自己的名義去將父親繩之以法,只能用這種方式和他斷絕父女關係。
時小月回到店鋪裡,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時家那些妖魔鬼怪肯定是不敢再上門來找她麻煩了。
她也能安安心心的去一中上課去了。
時小月去一中的第一天,劉雲興高采烈的跟班級的同學介紹,“同學們,這是咱們班新轉來的同學,她叫時小月,接下來的時間裡,時同學會跟大家一起學習,一起站上高考的戰場!”
“好了,小月,你就坐在學刁委員周倩旁邊好了。”
“好的。”時小月乖巧的答應了一聲,走下講臺。
班級裡的同學都對這位新來的轉學生很好奇,這也太漂亮了吧,要不是因爲老師在,男生都要歡呼起來了。
他們還聽說這次入學考試,這個轉學生好幾門考了滿分,尤其是那門人人頭痛的外語,她都考了滿分,有愛好學習的學生都已經蠢蠢欲動的想要去討教經驗了。
畢竟比起臉蛋來,大家更看重實力,想要考重點大學的夢想是每個人的。
“佳慧,這時小月同學好像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尖酸刻薄呢,看著面相蠻好相處的呀。”王佳慧的同桌孫青青小聲問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佳慧冷哼了一聲,“別被她外表騙了。我和你說,我和她姐姐從前是同班同學,經常看到她欺負自己姐姐的。如今她姐姐考上好大學了,她就嫉妒得不行,這就想著各種辦法轉來我們一中。她那成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搞不好試卷被泄露也說不準。”
“這樣啊...”孫青青有些擔憂,“那這樣的學生來我們班級,好怕被影響呀。”
“最可怕的是,她愛偷錢。”王佳慧小聲對她說,“她成績在外校算是中上游的,按理說學校肯定不會不要她的,就是因爲她當時偷了學校同學的錢,直接被搜出來了,學校纔給她處分,開除的她。”
“我的天哪,怎麼會這樣,真的看不出來。”孫青青驚呼一聲。
“這事兒從前在我們那個學校人人都知道的,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王佳慧一臉的語重心長,“我勸你別找她問什麼英文學習方法了,她這人就是鑽進錢眼裡的,小心被她算計。”
孫青青點了點頭,她家爲了供她讀書,花了很多很多錢了,她自然不可能再去花別的錢去做些什麼的。
王佳慧看著孫青青的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小月就算來了學校學習又怎麼樣,她要讓大家都孤立她,叫她難受的不得不自己離開學校。
王佳慧想到很美好,可時小月壓根沒想發展什麼同學情。要不是劉雲要求她必須來學校學習,她恨不得一週就來上幾次課,只參加考試就好。
劉雲是一點都不肯答應,最後只同意叫她能走讀,每天都能回去,週末可以不來學校。
這待遇可不是每個學生都有的,可考慮到時小月的經濟狀態,校方還是答應了。
說是被孤立,其實還不如說時小月的氣場太強大了,周圍的同學愣是不敢上前和她多說幾句話。
時小月根本無所謂,她聽了一邊課堂上的內容,就開始狂背語文那些要記要背的內容,畢竟她在這塊失分最嚴重。
王佳慧以爲時小月這樣是逃避班級同學不搭理她,殊不知時小月真的是忙死了,忙到她都沒注意到王佳慧和自己是一個班級的。
班級裡的考試特別的密集,這時候的大家都勤奮,後天就是這個月的摸底考試了,轉學生就是一個小插曲,馬上大家都投入到新的學習當中去了。
時小月的店鋪離學校挺近的,這一次的摸底考試,時小月還是比較重視的。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在一中考試,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裡。高考不光是他們這個省份的學生一起,全國還有那麼多,沒有參加過日常的摸底考試,她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什麼位子。
早上六點多,時小月就準時起牀,去學校學習。此時學校裡已經有不少學生已經到教室了,但都不大熟悉,就只是簡單的微笑打個招呼。
只是時小月走進教室,微微愣了一下。
她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一個女生,而她的課桌被搬到了教室最後。
已經到班級的學生都在竊竊私語,大概是說新來的轉學生人不大好相處,人學刁委員不想和她做同桌了。她還隱約聽到了欺負姐姐這些話,什麼把親爹都送進局子裡,這人不好惹,社會關係複雜。
時小月瞥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周倩,似笑非笑。
從昨天起,兩人說話都沒有超過三句,她還真不知道自己這壞名聲是怎麼一下子來的。
倒是學刁委員旁邊新來的女生忍不住了,忍不住兇了時小月一句,“看什麼看,倩倩是不好意思和你說,誰願意和你這樣的人做同桌呀。我們都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伙食費都是固定的,要是旁邊天天做個小偷,還怎麼認真學習,天天不得防著你。”
說人脾氣壞之類的,大家還沒有怎麼相處,所以聽過也就算了。但是偷東西這種事情也不是小事,這是人品問題了。所以大家都對時小月有了別樣的看法。
時小月冷笑了一聲,“你有證據麼,你親眼看到我偷東西麼了?別人說什麼你都當真,你有腦子麼?”
時小月根本無所謂坐在那裡,別人可能覺得坐在學刁委員旁邊很好,有不懂的問題還能請教請教,可她需要麼?她只想自己好好的複習,重點她會抓,要背誦的內容她會去背。又不是真的小女生,害怕被孤立。
她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年齡都快超過五十了,她巴不得獨來獨往,省的還要交際。
那女生被時小月嗆了兩句就不敢說話了,實在了時小月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了,堵得她說不出來話。
王佳慧坐在座位上也是氣惱的不行,裝什麼裝,一個小偷還非要裝出一副烈女的樣子,給誰看啊。一副小家子嘴臉,就是從鄉下上來的泥腿子。
那坐周倩旁邊的石小晚說,“別怕她,看她那樣子好像多愛學習一樣,看她這次考多少分。小佳,你說她在三中成績是不是很一般。”
王佳慧點了點頭,“我問過她同學了,還拿到她以前考試的卷子,成績在三中那種學校算還行吧,但拿來我們學校肯定不行。你們看,她都能讓校長開後門給考入學考試,那肯定校長也可能給她泄露了試題,你們等著看吧。”
“好了都別生氣了,你們看她過去了,她同桌可是混世魔王駱濤,那駱濤最討厭睡覺被吵醒了,一吵醒他可是不管男人女人都打的。嘿,看著時小月怎麼辦。”石小晚轉身想看好戲。
時小月找到自己的桌子就直接放下了課本。
這時旁邊趴著睡覺的男生突然就睜開了眼睛,“一大早的,誰吵我!”
駱濤這人起牀氣很大的,要是沒睡好就會很暴躁。尤其是這樣的大早上,他媽非要他早點來學校上課。反正在家裡也是吵吵吵,倒不如直接來學校睡覺好了。
駱濤煩躁的站起身來,不耐煩的眼神瞥到時小月身上。這一瞧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美女同學?
駱濤揉了揉眼睛,當即清醒了,再看了一眼之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嫂子?”
時小月回過頭看樂眼駱濤,感覺這人是有些熟悉,但爲什麼喊自己嫂子啊。
她仔細一想,某個瞬間就想到了陸驍。
這個是上次著火時來找陸驍的人啊。
時小月扯了扯嘴角,“你也在一中呀?”
“對啊,嫂子。哦哦哦,我終於知道陸哥爲什麼要問我拿課本了,敢情那些書都是爲了你借的呀。”
時小月想起陸驍拿來的那幾本嶄新嶄新的課本,忍不住想笑,所以說爲什麼能那麼新,都是有原因的。
時小月衝他笑了笑,“那真是謝謝你了,因爲你的書,我才能考進一中學習。”
“嫂子,你這就客氣了不是,”駱濤眼睛裡閃晶晶的,“你說要我哥知道我和你一個班級,他是什麼表情呀,想想都好笑。”
“濤子呀,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時小月衝他招招手。
“嫂子,咱誰跟誰呀,客氣什麼呢。你就說有沒有人在學校裡欺負你,我跟你說,誰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了他!”
這話一出,前排的王佳慧、孫青青、周倩和石小晚背後一寒。那石小晚更是震驚,上次有人吵醒了駱濤,他差點沒把人給打死,這次怎麼能這樣,而且他怎麼會和時小月認識。
不光石小晚震驚,王佳慧更是害怕的說不出來話。
她比誰都知道時小月家的情況的。她時小月就是一個特別沒用的傢伙。可這傢伙怎麼會認識駱濤。
駱濤他們家在這裡是真正的算是有背景的人家。駱濤從前考進一中的成績是不錯的,後來自己不想讀書了。但校方因爲他家裡的關係也沒將他開除掉,一直留著人。
別人覺得駱濤混球,可她對駱濤有不一樣的想法,她覺得這人很酷也很拽,更重要的是沒人敢得罪他,要是能做他的女朋友,一定特別被保護吧。
但這樣的駱濤居然會和顏悅色的和時小月說話,憑什麼!
真的像時憐星說的那樣,這時小月就是一個很愛勾搭的人,太輕浮了!
時小月哪裡會知道駱濤對自己的友好居然讓她嫉妒得不行。
她只是笑著對駱濤說,“就這稱呼改改吧,別嫂子長嫂子短的,你就喊我名字就行。”
“那不行,那我不如喊你月姐吧。”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哎,你怎麼不看書呀,這馬上就考試了。”
“姐,我這就不是讀書的料呀,哎,又困了,姐那你學著啊,我先睡會,有事兒你就喊我。對了,中午食堂吃飯啊,我請你。”駱濤說了兩句就又趴下了。
時小月笑了笑,也開始看起書來。
等到了中午,那駱濤還真去食堂請時小月吃飯。一中一層一般都是帶飯同學蒸飯的地方,二樓纔有窗口打飯。那邊都是給老師和領導們準備的飯菜,偶爾有學生上來消費。
等王佳慧到了食堂後,她更是嫉妒的要瘋掉了。
一碗紅燒肉,一份肉末蛋,一份土豆燒茄子,還有一份小青菜。
別說王佳慧了,連周倩她們都驚訝了,那麼大手筆,這頓飯相當於她們一個禮拜的伙食費了。
周倩有些後悔,連駱濤都要巴結的人,她居然在人家轉學的第二天就找人換了她座位,她會不會恨上自己了呀。
周倩輕聲說,“咱是不是有些過分,不應該這樣對時小月。”
這話無疑刺激到了王佳慧,她心頭就像燃起了一把火,越燒越旺,眼眸都跟著紅起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就是傻,你看她都能讓駱濤這樣,這不是更加說明她社會關係複雜!你不和她劃清界限,以後你出了事情可別跟我們哭!”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
周倩和孫青青她們在後面都拉不住她。
因爲駱濤,班級裡的男生對時小月還是挺友好的,而女生因爲那些微妙的小情緒,對時小月更加不喜歡了。
轉眼間,高三的第一次摸底考試就過來了,這一次考試不光是一中自己學校的學生考試,另外還聯合了幾個兄弟學校一起考試,這樣一來成績排名就更加直觀了。
劉雲在教室裡不斷強調考場的紀律和座位號,等所有人的座位號都拿到了之後,才叫同學給教室大掃除。
考試當天,第一門考的就是語文。
時小月幾次考試下來最差的就是語文了。不過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背誦該記該背的內容,倒是很有信心能考出比上次好的成績來。
袁春巧知道時小月今天要考試,早就幫她準備好了熱牛奶,這時候的天已經轉涼了,路上有一瓶牛奶握著又暖又能補充能量。
八點一到,教室的門打開了,學生紛紛擠著進考場裡。這個時候突然有個女生突然扶在門口,十分難受的樣子。
時小月剛好在她旁邊,一手就扶住了她,“同學,你怎麼樣了,還好吧。”
“我覺得眼前很黑,頭暈暈的,人喘不過氣來,手腳也沒力氣了。”女生輕聲說,她人站不穩,但意識還很清楚。這個時候大家都要進教室去找位子了,誰還顧得上她。
看到同學們都已經進去了,女生更是急得想哭,“怎麼辦,他們都進去考試了。”
“你早上吃早飯了嗎?時小月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別急,你這樣進去也考不了試,先緩一緩,等一下再進去,開沒開始呢。”她將女生拉到邊上坐著休息。
“我,我早上走的匆忙,忘記帶我媽給我準備的地瓜了。”女生帶著哭腔。
“那你把這牛奶喝了再進去。”時小月將自己手上的牛奶給女生,她估計女生就是低血糖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這個時候的牛奶可是好貨,也不是每個家庭都有的。
“沒關係,我已經吃過早餐了,你喝吧。喝了就會舒服一點,你只是低血糖而已,喝了有甜味的牛奶就能恢復過來了。”時小月不由分說的打開瓶蓋,將牛奶地給她。
女生感激的看了時小月一眼,才喝下牛奶。又在時小月的陪同下休息了一會兒。幾分鐘時間,她感覺自己好多了。
“那咱們進去吧,加油,好好考試,別想太多,別影響自己。”時小月同她揮揮手,就進去考場了。
時小月進去的時候,考試已經開始了好一會兒,但還在進考場的時間範圍,所以時小月趕緊找到自己的座位開始考試。
遲到這件事情並沒有影響到時小月,她拿起筆就開始奮筆疾書。她心情挺好的,寫文也很順暢,等她放下筆的時候,還有多餘的時間,她便檢查了一下卷子,到了時間結束才交卷
等走出來考場,時小月就看到門口有不少出來的學生在校對答案。時小月不參與這個環節,反正都已經交卷了,對就對的,錯就是錯,沒有什麼好交對的,要是發現不對,還影響後面科目的發揮。
三天的考試過的很快,等考完試學校就放假了兩天。統考的試卷會被統一送到批卷老師那邊一起批改,批卷老師也都是每個學校抽選的,顯示了真正的公平公正。
時小月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去店鋪裡了。這幾天宋天意那邊的衣服陸續送過來,店裡的生意更是好了一倍,時小月和陸妙臨時招了兩個人還不夠,招人的告示又發出去了。
王佳慧感覺自己這一次考得也挺好的,放了假終於能回家吃上她媽煮的麪條了。
只是王佳慧的好心情只維持到她進自己家店門口。
因爲她一進門,就看到她爹她媽準備了不少好東西。而這些東西居然都是要送去給時小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