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和孫紅雷兩個大男人吃晚飯不喝酒,刷刷刷的,三兩口就把一碗叉燒面給吃完了。
最後兩人又舒服的癱在椅子上歇了會,中途根本就沒有說一句話,特默契。
隔了個二十分鐘,店家的服務員在旁邊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們兩個人都不能夠再無視了,這纔對視一眼起身離開。
走在香港的街道上,他們兩個人還是比較悠哉的,因爲基本上沒有人會認出他倆來。
當然也可能有人認出來了,但人家不打擾,挺好的。
主要是香港地界不大,某些明星也比較接地氣,來來往往的總能遇見一兩次,所以大家對明星的好奇程度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楊嚴和孫紅雷並排走,主要是孫紅雷領路,穿行了大大小小幾個街口,直接步行到一條燈紅酒綠的街道。
“蘭桂坊,我記得你之前好像也來香港拍過片子,來這玩過嗎?”孫紅雷往前方那條L型的上坡小徑一指,問楊嚴。
“沒來過,我前幾次來香港,要不然就是做宣傳,要不然就是拍戲,行程都挺滿的,而且我不怎麼會喝酒。”
孫紅雷“嘖”一聲,又問楊嚴:“不抽菸,不喝酒,不泡吧?”
楊嚴挑眉,望著蘭桂坊那些七彩的燈火,覺得這種繽紛並不能夠吸引他,“大概是吧。”
“行,也挺好。”孫紅雷一揮手,“那咱們挑一家靜一點的酒吧,有女歌手駐唱的那種。”
“好啊。”楊嚴隨口答道,然後把手機拿出來拍照。
蘭桂芳對他雖然沒什麼吸引力,但是風景感覺還挺好的,有一種迷離感,挑角度拍了幾張風景照之後,他把手機遞給孫紅雷:“紅雷哥,勞您大駕,幫我拍幾張照片。”
“怎麼,發(fā)微博啊?我也要拍。”孫紅雷接過楊嚴的手機幫楊嚴拍了幾張之後,遂又拉了楊嚴過來拍合照,“這合照我放微博上去啊,你女朋友知道你去酒吧沒事吧?正好我粉絲嫌我自拍難看,給他們個帥哥瞧瞧。”
楊嚴接回拍好照片的手機,笑道:“你放唄,我讓你給我拍的照片就是發(fā)給我女朋友看的,早報備完了好嗎?”
“呦呦呦。”孫紅雷聽楊嚴這麼一說,直接把合照發(fā)了微博:
你們要的帥哥!帶他去蘭桂坊喝酒,順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小姐姐。
還@劉亦茜,加了句:據(jù)說報備過的,那就一點都不慌~
而楊嚴這邊原本就一直和劉亦茜聊著,對方還讓楊嚴多拍一些帥哥給她看,所以這微博一出來,劉亦茜立刻湊趣的迴應了一句:某人說我纔是最好看的小姐姐~
微博下方的評論嘻嘻哈哈的,回覆劉亦茜的網(wǎng)友一致答道:“對對對,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姐姐!”
孫紅雷那邊的回覆則畫風大不相同,基本上都是:
“捕捉到一枚野生帥哥!嗯?楊嚴你怎麼自己的微博不知道發(fā)照片?再來幾張,不要合照求p掉左邊這個人……”
這讓孫紅雷很無語,他望著楊嚴的臉嘆氣,“都是演員,我怎麼就不能靠臉吃飯?”
楊嚴沒看微博,還是從劉亦茜那邊得知的動靜,撇嘴:“我是靠實力吃飯的,好嗎?”
說罷,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枚小鏡子,往自己臉上照了照,故意自戀的道:“說起來對比幾年前我確實帥了不少,可能這就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吧!”
他那這些年演了不少戲,接了些高端代言,還拿到了一些時尚資源,化妝團隊也都磨合好了,找到了最適合自己氣質的裝扮,然後大場面也見多了,整個人的氣質和幾年前確實有了很大的提升。
原先剛演戲那會兒,一件白T恤加牛仔褲,整個人說的上是清爽,有種鄰家男孩的帥氣。
而現(xiàn)在不看整體,光是看臉就覺得劍眉星目的,整個人看過去也是意氣風發(fā)又氣質沉靜,有點男神的意思了。
“靠。”孫紅雷覺得楊嚴這也太無//恥了,“我說你這隨身帶一小鏡子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我覺得好看,從我女朋友那邊順過來的,睹物思人,你知道吧。”
“得了吧,我又不是沒交過女朋友,也沒你這麼膩歪。就這家酒吧,走,咱們進去。”孫紅雷帶頭進了一家名叫汀蘭的酒吧,看起來挺文藝的。
楊嚴聳聳肩跟著進去,決定放棄吐槽孫紅雷年紀大不懂愛情……
這家酒吧不光名字聽起來文藝,進去感覺整個佈置也是偏文藝的。
藍色的光線基調,馬尾格子衫的女歌手自彈自唱著英國民謠,一張張鐵質小圓桌錯落擺放……
在這種燈光下,盛著酒水的高腳杯顯得格外精巧漂亮。
他們兩人被領著落座,楊嚴點了杯瑪格麗特,這是被劉亦茜強烈推薦的一款雞尾酒。
她說這款酒最初的創(chuàng)作者是爲了紀念自己逝去的戀人,墨西哥國酒龍舌蘭代表戀人,檸檬汁代表酸楚的心,鹽代表眼淚,並用戀人的名字命名了這款雞尾酒。
總之聽起來就非常美。
孫紅雷見楊嚴點了瑪格麗特,便遊說他直接伏特加上烈酒,說這種雞尾酒是女孩子才喝的東西。
楊嚴表示拒絕:“我的酒量我知道,喝這種還好一些,要是喝別的,今晚咱們就別想談事了。”
“噢,也是,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們今天晚上有正事要說來著。”孫紅雷再開車去吃晚飯的路上就和楊嚴交了底,打算剩下的晚上邊喝酒邊聊。
不過他和楊嚴雖然一路上話不多,但是氣場還算相合,覺得楊嚴是個能一起喝酒的朋友,所以一心想著拉他喝酒,放鬆放鬆,完全忘了正事。
“所以呢,到底是什麼事?”
楊嚴聽著女歌手唱的民謠都有些打瞌睡了,昨天晚上坐飛機,很晚到香港,沒睡多久。
今天早上六點鐘就起了,然後直接拍戲,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怎麼休息過他其實挺困的,想著早點把事情說完,回去好好睡一覺。
孫紅雷立馬調整狀態(tài),開始說正事。
他也想早點說完,然後早點喝酒,主要明天上午他不用拍戲,這麼說來明天上午楊嚴好像要排戲來著,還是不勸他喝太多酒了。
“是這樣,我現(xiàn)在的經(jīng)紀公司呢想問問你接下來的經(jīng)紀合約怎麼安排?我聽說你當年和現(xiàn)在的經(jīng)紀公司簽了五年,對吧?你是怎麼想的?”
楊嚴沒想到孫紅雷找他是說這件事情,他沒說自己是怎麼想的,先問孫紅雷:“你的經(jīng)紀公司是?”
“北京鑫寶源影視投資有限公司,就寶鋼導演那公司。”
“噢。”楊嚴一聽孫紅雷這麼說就明白了,怪不得公司沒有直接和他接觸呢,估計是王寶綱導演覺得如果親自和他說,自己會顧及關係不好拒絕。
“行,我和你說了就算了。”
孫紅雷本來也就是當個傳話的,頂多他後面又加了句:“說起來這個公司,我也有些股份,你要進來的話,當然也是有股份的,大家一起做公司,你要是覺得團隊合作得舒服就加進來,不行就算了。”
楊嚴點頭,他沒有立刻拒絕,不過他心裡面早就對自己離開現(xiàn)在的經(jīng)紀公司之後的事業(yè)有了規(guī)劃。
他是想要開個人工作室的,但是具體要不要掛靠到哪個影視公司旗下,他還不大確定。
類似北京鑫寶源影視投資公司這類影視公司優(yōu)點大概就是對楊嚴的影響力度比較小,但同樣的能夠和他的工作室進行合作的各方面的資源也相應極少。
這些他有了想要開工作室的想法之後,一直在衡量的問題。
不過這件事情要慢慢規(guī)劃,楊嚴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就要把事情給定下來,所以話也沒說死。
他只和孫紅雷道:“好,我會仔細想想這件事。”
兩人之後繼續(xù)喝酒,天南地北的聊。
聊的差不多,楊嚴提出回酒店,孫紅雷沒想著這麼早回去,不過也沒拉著楊嚴繼續(xù)喝,“那我就不陪你回酒店了,你自己路上小心點,到酒店了,發(fā)條信息給我。”
“OK。”楊嚴本來也沒喝醉,而且他又不開車,打了個車之後一路上特別順利地直接回了酒店。
一夜無夢,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起了,九點到片場,進入緊鑼密鼓的拍攝當中。
這一週劇組都儘量把他的戲挑出來,集中在一起,讓他拍,爭取在這這一週內能夠把戲給拍完,後頭可能還會補一些鏡頭,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楊嚴這一週經(jīng)常是每隔個半小時就要換一套服裝,又或者是重新畫個妝容,然後換個場地,說不同的臺詞,做不同的事情……
演技不演技的,完全沒有考慮在內,感覺就是完全憑本能去演。
導演也沒說什麼,每次都是一條過,這種演法演到讓楊嚴覺得心累。
整個劇組對他的評價倒是不錯,認爲他不矯情,能吃苦受累。
而且拍戲很勤奮,也不用替身,臺詞也說得準,拍戲一條過營業(yè)能力很OK。
一週很快過去,楊嚴在《毒戰(zhàn)》劇組的最後一場戲是一場爆破戲。
這場戲不僅僅是楊嚴,在這七天內拍攝的最大的一場戲,也是整部電影中最劇烈的一場戲。
所以演員到的非常齊,楊嚴也是在這一天才和飾演這部電影中的主角的演員古天樂熟悉起來。
說起來古天樂,真的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
在不熟悉的人看來,可能會覺得有些冷漠。
因爲他平時拍戲的工作的狀態(tài),就是上工下工,基本上不和劇組的任何工作人員進行交流,就是和導演交流的也不算多。
古天樂說話最多的時刻就是在討論一場戲要怎麼演的時候。
而楊嚴也是因爲在這場大爆破的戲中,因爲受到衝擊氣浪,往後倒的時候臉被劃了一條道才和古天樂交談起來。
楊嚴其實對這種爆破戲其實有經(jīng)驗的,在《雪豹》劇組時不時就有戰(zhàn)爭戲,槍炮的場面也是經(jīng)常會在片場出現(xiàn)的。
不過《毒戰(zhàn)》畢竟是電影爆破戲的場面比《雪豹》要大得多。
他一時不慎,沒想到氣浪會這麼強,倒下來的那個瞬間沒護住臉,有一塊石頭飛著就擦過去了。
事後楊嚴一身冷汗都下來了,因爲那塊石頭如果在往眼角偏一些的話,很有可能他一隻眼睛就得廢了……
不僅是他,整個劇組都虛驚一場。
楊嚴可是捂著眼睛、滿手血出的片場。
所以當楊嚴被劇組的醫(yī)護人員上藥的時候,古天樂走過來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等會兒下一節(jié)戲,還有一次爆炸,就是就是旁邊那輛車子會炸掉,到時候你迎了衝擊波往後倒,一定要捂住臉。”
“好。”楊嚴說完這句,不知道該說什麼,沒話找話的問醫(yī)護人員:“我這臉上的傷什麼時候能好,要不要去醫(yī)院縫個針?”
醫(yī)護人員是一位30歲左右的男性,特別溫和,他笑著用粵語說了一句什麼,楊嚴沒聽懂。
古天樂在旁邊給楊嚴翻譯:“他說古天樂經(jīng)常受傷,按照他受傷的經(jīng)驗來說,應該是不用縫針的。”
“……啊,哈哈,瞭解了。”楊嚴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怪尷尬的。
主要吧,這個傷受得也是很尷尬。
當時從片場出來的那一瞬間,他自己捂著眼睛,也真的以爲傷到了眼睛。
尤其是大家一驚慌,一直問他是不是傷到了眼睛,他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就一直保持著沉默,弄得大家都特別慌,趕緊叫醫(yī)生——
結果出來發(fā)現(xiàn)沒什麼大事,楊嚴就一直處於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當中……
古天樂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和楊嚴不大熟,只好又把自己曾經(jīng)受傷後的經(jīng)歷給楊嚴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這種傷口如果縫針的話,傷疤要半年纔可能慢慢消散,如果不縫針,就要非常注意感染,不然的話,傷疤會永久的留下來。”
楊嚴點頭,他想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聊電影。
電影兩人都熟悉,聊著聊著兩人發(fā)現(xiàn)對方有一些觀點都能夠給到自己一些啓發(fā),於是在楊嚴拍完下一場戲之後,要離開香港之前還被古天樂請到家中吃了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