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吃飽喝足,所有東西搭設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樑教授拿著手電筒在觀察洞口,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纔看清,這洞口用大拇指般粗的鋼筋焊接而成,如同蜘蛛網一般,網口也就小碗那麼大,人是絕對鑽不進去的,上面掛了一塊鐵牌子,用紅油漆寫著特別顯目的四個大字“禁止入內”,看著怪瘮人的。
我問教授道:“樑教授,這麼粗的鋼筋,我們怎麼進去?”
教授回道:“等會我們用高溫噴火槍把鋼筋融個口出來,用切割機的話會更快一點,這裡沒電,只能用噴火槍慢慢搞了!”
“那我們把他弄開,會不會違法啊,上面寫著禁止入內啊?”我疑惑的問道。
樑教授笑了笑說道:“你忘了你現在什麼身份,看古勘探隊的隊員啊,再說我把手續都辦下來了,還怕違法嗎?”
我尷尬的撓撓頭,居然把這事忘了,原來樑教授早就把所有手續都辦下來了,本來上面是不讓我們進去的,經不起樑教授的那套大理論,省領導最終還是同意了,那老漢就是上面領導安排來幫我們的,還讓我們務必小心。
那四個勘探隊的隊員用設備檢測著洞中內部情況,我和耗子還有樑教授用高溫噴火槍融著鋼筋。
雖說我和耗子也算是一半的勘探隊,但人家根本沒把我倆放在眼裡,可能認爲我們是走後門進來的半吊子,啥也不會,就是來騙那點工資的,我和耗子確實看不懂他們那些設備,也懶得理他們,自顧自的幹自己的事情。
耗子,樑教授我們三個,整整兩個小時,噴火槍用了十多瓶,這才弄出能夠鑽進去一個人的口子,眼睛都要弄瞎了。
本來樑教授口子弄開就要進去的,我說明天一早再行動,實在太累了,勘探隊的數據也要明早才能出來,不用急於一時,樑教授聽罷只能答應休息一晚,明天一早進去。
天剛矇矇亮,我感覺我的帳篷拉鍊被拉開,隨後就傳來樑樑教授的聲音:“小蘇同志,起牀準備出發了,對了,叫一下小浩同志!”
我坐起來揉揉眼睛,用手搖了搖睡在一旁像死豬一樣的耗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又用腳使勁踹在他屁股上說道:“你丫裝死呢,起來了!”
耗子挪了挪身子迷迷糊糊的說道:“昨天太累了,你讓我再睡會!”
昨天確實累,我現在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都有點痠痛,但我還是起身穿起衣服,來到帳篷外給耗子撂下一句話:“你再不起來就拿不到錢了哦!”
我過去看到樑教授們已經把裝備都弄好了,就等著我和耗子了。
樑教授研究決定,留兩個勘探隊的隊員在外面做接應,處理突發事件;我和耗子,教授,另外兩名隊員共五個人一起進去,教授還告訴留守外面的兩名隊員,無論我們出得來出不來也不要進去洞裡,兩名隊員難爲的點點頭。
這時耗子也從帳篷出來了,我們大致的給他講了一下。
原本我們是想用一根繩子接在外面,帶著繩子進去,到時候返回是就順著繩子回來,可勘探隊的用儀器檢測後發現,這洞的深度超過五公里,還有許多積水,繩子根本不夠,所以只能否決這個方案。
下面就是分裝備,每人一個氧氣瓶一套潛水服,還有一個雙肩揹包,氧氣瓶背在後面,揹包只能放在胸前,每個人的揹包裡都是一樣,壓縮餅乾,各種吃的,還有熒光棒,唯獨沒帶水,因爲洞裡有水可以飲用,爲了減少負擔防毒面具也沒帶。
本來我都不想背那個氧氣瓶,太踏馬重了,考慮到可能要潛水,也沒辦法,他們腰間都掛著一把匕首,我和耗子則帶工兵鏟,又能削又能砍,還能用來刨土,比刀麼實用多了!
樑教授比我們多帶了一部衛星電話,還有一把信號槍,就那種射出去炸開像放煙花一樣的東西,就五發子彈!
所有人裝備帶好後,就從我們昨晚融出來的洞口鑽了進去。
我一腳踏進水裡,水剛好沒過小腿,溫溫的,和泡熱水腳一樣特別舒服。
一進洞就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們都打開了頭燈,光線最多能照二十米,遠了就啥也看不清,灰濛濛的,可能是有霧氣。
進去一段,這水就分成兩股,一股往洞外流,一股則往洞內迴流,兩股水中間隔著腳掌寬的一條鐘乳石,一直往洞裡延伸進去。
我們走了許久,過來的這一段路誰都沒有說話,洞內就只有我們腳底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走在最前面的樑教授停了下來,我們也站住腳跟,耗子問道:“教授,咋不走了!”
教授回道:“我這身子骨不行了,大家休息一會吧!”
我一屁股坐在中間那條鐘乳石上,退下氧氣瓶放在水中,活動了一下筋骨,潛水服把我捂出了一身汗,怪難受。
我看教授喘著粗氣,咳嗽不止,擔心他的身體,想幫他分擔一點裝備,教授說沒得事,煙抽多了,老毛病,他自己拿得動,我也就沒多說。
休息了一會,樑教授拿下眼鏡擦了擦水霧說:“走吧!”
我們也背好自己的裝備起身,這次還是樑教授走最前面,我和勘探隊的隊員換了個位置跟在教授後面,我怕樑教授身體出什麼問題,在他身後也好有個照應,耗子則走在我後面,最後面的就是那兩個勘探隊的,到現在我還連名字都不知道。
我們又往前推進了幾公里,具體走了多遠我也不知道,這洞都沒有一個岔口,形狀都沒有太大變化,感覺就像一個隧道,直溜溜的。
我還在納悶了,進來的那些人到底去哪裡了,這麼筆直直的洞,小孩就不說了,大人的話不點燈也能順著水或者牆壁出去的啊!真是奇了怪了!
我還在想著一這些人怎麼失蹤的,突然,走在前面的樑教授眨眼的功夫就坐在了水裡,我用頭燈照射過去才發現,這哪是坐在水裡,是掛在那裡。
樑教授的下方居然出現一個深坑,看來教授是踩空了,剛好氧氣瓶卡在了水中的巖層上,這纔沒掉下去。
不過,馬上就要掉下去了,因爲我看見樑教授的上半身在往前傾。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揪住樑教授氧氣瓶上的揹帶,想把他拽回來,結果樑教授身上的東西太重,反倒把我拽了一個前列撲了出去。
此時樑教授的身體已經懸空,我撲在水裡死死的拽著他,水淹過了我的頭,讓我呼吸困難,使不出一丁點力氣,我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的像前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