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燕並沒有回答我和吳猛的問題,待她轉(zhuǎn)身欲走之時,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想要脫下她的手套。結(jié)果,她猛的一瞪,登時一股無形的力道就將我擊退!
我倒是不意外,但這一下吳猛卻看傻眼了,甚至雙腿都開始顫抖,三人就這樣無聲的對視,彷彿空氣都凝固到了極點。
“你必須跟我馬上離開這裡。否則……”丁小燕的語氣冰冷的讓人快要窒息。
我道:“否則怎麼樣?不就是一死嗎?你最好是現(xiàn)在就動手。”
“你……”
丁小燕欲言又止,鼓著腮幫子,狠狠的跺了一腳罵道:“你可真是不知死活,真是氣死人了!你要去死就去死吧,我再也不管你了!”
說完便用肩膀撞開我,走到墓道里一處石磚壘起來的牆壁,將其中一塊石磚向裡一推,霎時就聽牆壁內(nèi)“嗡嗡”作響,就好像有什麼機關被她啓動了一樣,緊接著墓道盡頭的青色磚牆如同一扇閘門,伴隨著巖石摩擦的巨響,沒入了墓頂上方!而後面赫然就是一條黑幽幽的墓道。
“我靠,小燕太厲害了,這樣的暗門都被你找到了!”
吳猛如同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興奮的連連大叫,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在他耳旁輕聲道:“你小聲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怎麼會知道這裡有個暗門?”
吳猛愣了一下,估計才反應過來,於是也壓低聲音道:“那你現(xiàn)在還要不要跟她發(fā)展啊?之前你們要是有個啥,哥們兒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可是現(xiàn)在……哎~小心點……”
我搖了搖頭,道:“走吧。”
待經(jīng)過丁小燕身邊時,我與她無意間對視了一眼……
說實話,每當我想起當初在公園裡她跟我說的那句話,心裡就覺得酸酸的。有時候我在想,她如果真的只是一個初中歷史老師該有多好,可是種種跡象表明,她並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我一直都活在幻想中,幻想著她只是跟其他女生不一樣……
幻想著她從未欺騙過我……
我轉(zhuǎn)身面對她,低頭道:“拋開所有的一切咱先不談,我就想問你一句話。小燕,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句話是真的是假的就行。”
她沉默一會,道:“真的假的,有那麼重要嗎?是不是我只要說什麼你都信?好,只要這次你能活著,我就嫁給你。你信嗎?”
我慢慢擡起頭,望著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說道:“我信。”
起初她試圖逃避我的直視,忽然下一秒堅定的說道:“既然你相信,那就跟我走吧!”
我搖了搖頭:“小燕,你知道嗎?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好不容易找到這裡,要是就這樣走了,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可是你……”
我打斷她道:“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希望那件事上,你沒有騙我。”
她不再言語,我繼續(xù)道:“小燕,這裡很危險,你跟我們一起吧!”
“呵呵,是嗎?”
她笑了笑,然後道:“我看你們沒有我才危險呢,剛剛要不是我,你們就死在畫裡面了。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所以後面的路你們自求多福吧。”
丁小燕走了,我與吳猛也不再多言,將頭燈取下拿在手裡進入了墓道深處。
……
“真他媽奇了怪了,這地方好像是起霧了。”
被吳猛這麼一說,我立刻朝四周望去,就見果不其然,本來光線十足的頭燈、此時卻是被一層濃霧包裹著,僅能看出是個淡黃色的光環(huán),完全失去了照明的作用。
這霧氣實在是詭異的很,我們拿的都是強光手電,可是現(xiàn)在連五米都照不出去。
兩個人毫無方向感的又向前走了一段,依然是沒有看到任何的事物,就連墓穴四周的石壁也沒有遇到,好似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裡,我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了!
“不對不對,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起霧呢,一定有問題。”
吳猛又握了握手裡的探鏟,口氣瘮人的說道:“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除了咱倆,這四周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被他這麼一說,我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正側(cè)耳細聽的時候,就突然聽見面前“呼啦”一聲,接著一個黑影瞬間從我們眼前跑了過去。
“誰?是誰?”
我還沒反應過來,吳猛大叫一聲後,便朝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他就已經(jīng)消失在霧氣中不見了!
這件事情出現(xiàn)的太突然,根本就不給我考慮的時間,下意識的朝著吳猛的方向跑了幾步,輕聲的喊道:“吳猛,你快回來啊!”
喊完這兩聲我就徹底的慌了,不但吳猛沒有回答我,這墓室連個迴音都沒有,就好似這霧氣把我們分割在兩個空間裡一樣,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大爺?shù)膥!”此時的我真是又害怕又氣憤,暗罵這吳猛怎麼說也算是個業(yè)餘的盜墓賊,怎麼遇到點事情就這麼沉不住氣?
原地又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方向感早就消失了,急的我正恨不得坐地上大哭一場的時候,就突然發(fā)現(xiàn)離我不算遠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盞綠油油的燈光。
“吳猛,是不是你啊?狗日的,別玩了!”
我這麼喊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安慰自己,因爲那綠光顯然是正在朝我的方向移動著。
沒有任何回答,安靜的只能夠聽見自己的喘氣聲,可我卻清楚的看著那光點在緩緩靠近,只好撿起一塊石頭向後退去。
那綠光就好像故意欺負我一樣,我退的快它也快,我退的慢它就慢,始終與我保持著大概五、六米的距離,由於濃霧的原因,我仍然無法看清是什麼。
人被逼到一定程度是容易失控的,此時的我就快要崩潰了,這要是真的來個什麼鬼怪也就罷了,我生平最怕的就是這種未知的事物。
“艸你大爺?shù)模 ?
我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和憤怒,大罵一聲舉著石頭就衝了上去,估摸著差不多了,我便一個“急剎車”,舉起石頭使足了力氣就砸了下去。
“你是誰?!”
猛然一個粗礦的聲音響起,眼前的綠光突然朝旁邊一閃躲了過去,就聽見“咣”的一聲,我手裡的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震得我虎口發(fā)麻!
我一聽這聲音像是吳猛,也顧不上手疼不疼了,轉(zhuǎn)身就朝著他罵道:“我是你老爸啊,你什麼情況,怎麼叫你不答應呢?”
“你是誰?!”那綠光又重複了一遍。
“操,嚇傻了呀你,是我是我啊!”我氣的要死,剛想上去給他一拳,可是手擡起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因爲此時我們就近在咫尺,可我仍然是看不清他的面貌,可是按照大致的輪廓來看,眼前的黑影赫然是個披髮的男人!
想到這我的頭皮就翁的一下,急忙向後退了兩步,哆哆嗦嗦的喊道:“你,你到底是不是吳猛?”
“你是誰!”
它回覆的一樣,可是聲音卻變了,變得與吳猛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了,那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發(fā)出來的,難聽的像是老式錄放機裡卡殼的磁帶!
我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恐慌,哪裡還有什麼攻擊的勇氣,“嗷”的大叫一聲扭頭就跑,可是還沒跑出幾步,就“砰”的一下撞到了一坨東西上,這東西還彈性十足,由於我的速度太快,竟然直接就把我撞翻在地。
“別過來,別過來啊你!”我坐在地上一邊朝後移動,一邊指著被我撞到的東西,這一下我徹底的抓狂了,喊的都幾乎要破聲了。
“哎呀我操,你想撞死我啊!”眼前再次傳來了吳猛的聲音。
“操!你還來!”
我大罵一聲準備起身繼續(xù)跑,就見一張通紅的臉靠了過來,隨後他大嘴一咧,口氣不爽的問道:“抽風啊你,撞了老子還有理了?”
我渾身發(fā)抖的仔細去看,就見吳猛正用他的手電照著自己的臉,他的一隻手正不停的揉著肚子,顯然是剛纔被我撞的不輕。
“該死的你跑哪去了~?”確定了是吳猛以後,我急忙狼狽的爬了起來,帶著哭腔指著他就是一頓數(shù)落,直把他罵的一愣一愣的。
我剛稍稍有些安心,可突然又想起身後還有個傢伙,一個激靈轉(zhuǎn)身去看,卻發(fā)現(xiàn)身後的濃霧依然模糊,哪裡還見得什麼人影?
“我說老陳,你這一驚一乍的什麼毛病啊?”吳猛莫名的問道。
我趕緊把剛纔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還有那傢伙學吳猛說話的事情也一併說與他聽。
吳猛聽後就是一愣,吃驚的問道:“啥玩應兒,那打著燈籠的人還學我說話?”
“什麼打燈籠的人?”我也被他給弄糊塗了。
吳猛解釋道:“我剛纔跟著那黑影跑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不是你,而是一個打著燈籠的傢伙,我問了句,你是誰?然後他就沒影了。”說完,便舉著手電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聽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就覺得有點相似,那綠油油的光肯定不是手電,可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打燈籠?
也不對啊,這裡除了我們應該不會有別人。
會不會是雲(yún)極師父?不可能,如果是他,他肯定會認出我的。
還有就是,那燈籠怎麼他孃的是綠色的?
這一系列的事情弄的我真的快神經(jīng)了,就聽吳猛神秘的說道:“我發(fā)現(xiàn)這霧氣有問題,好像是間隔五米開外的話,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都失去了效果。”
我道:“這事不科學啊,要是看不見還可以理解,可這聽不著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這霧氣還有隔音效果?”
吳猛道:“什麼他孃的科學不科學,這裡是墓穴,發(fā)生什麼都不算稀奇,咱們還是趕快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兩個人又一起向前走了幾步,可這濃霧中也分不出個東南西北,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吳猛喊道:“快看,那燈籠又出現(xiàn)了。”
朝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遠遠的還真就閃著一盞綠油油的光,和我剛纔看到的一模一樣,此時正朝著我們的反方向移動著。
“怎麼辦,要不要追上去看看?”我見那綠光要飄走,焦急的問道。
“走,管它是個什麼東西,先上去給它來上一鏟子。”吳猛說完招呼著我並肩而行,我二人朝著那綠光就緊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