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愣了一下,就好像看到鬼了一樣,隨即一改面色衝過來激動的抱住蘇雲飛:“哎呀,老蘇啊!你沒事,我真是太高興了!”
“好了,我有話跟你說。”
蘇雲飛推開周勇說道:“這古墓的兇險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如果你還記得自己是摸金校尉陳才的徒弟,就趕緊帶大家離開這裡。”
我趕忙說道:“要不還是再往前走走吧,說實話,我也很好奇,爺爺當年爲什麼要進入這個古墓?”
周勇聽聞複合道:“對對對,小陳說得對。”
蘇雲飛長嘆了一口氣,道:“哎,也罷。要是師父他老人家怪罪下來,就有我來承擔吧。”
周勇咳嗽一聲,說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我們,他剛纔和戴高朋結伴去方便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墓門。
我一聽就覺得奇怪,這墓道我們走了好幾遍,有墓門應該早就看見了啊?
周勇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那地方就只是墓牆,可就在剛剛,那墓門就像是憑空蹦出來的一樣。”
我也不想再耽誤時間,招呼著周勇讓他趕快帶我們去看看那新發現的墓門。
這個墓門就在離我們休息地不遠的墓道內牆上,也就是這個圈的內側,由於之前的視線模糊我們都沒有發現,這墓門雖小卻是朝裡面半開半合著。
推開墓門之後衆人又詫異了一陣子,裡面竟然是一條向下去的臺階,看樣子還挺長。
吳猛很是無奈的道:“這一會上一會下跟個迷宮似的,估計這大山都被挖空了吧!”
周勇一臉的愁容道:“我也沒想到會是這般規模,這古墓就好像是被人擴建過的一樣,不過我覺得咱們應該離主墓室不遠了。”說完他便再次背起受傷的東子,我和蘇雲飛在前面引路,大家繼續盲目而行。
這條臺階沒有任何的轉彎,就這麼一直向下而去,不過與外面的墓道卻是不同,牆壁上生了許多如“爬山虎”一樣的細小植物,綠了吧唧的到處都是,憑空又增添了幾分詭異感。
可是沒想到這條臺階會這麼長,足足走了十幾分鍾纔算到了平地。
臺階通道的盡頭有一條地下河,雖說河水平穩,卻也不知深淺,隊伍再次被迫停了下來,也不知這河水裡有沒有危險。
用手電朝對面去照,這條河大概有三米多寬,於是想沿著河堤繼續向下,想看看有沒有窄一點的地方能夠通過。
途中我發現、這地方應該是一個天然的巨大空間,因爲除了我們這一側比較狹窄之外,無論是對面還是頭頂,用我們的強光手電根本照不到邊際,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可是既然有條臺階通往這裡,我相信一定還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們。
“快看,好像有座橋!”與我並肩行走的蘇雲飛大聲叫道。
被他這麼一喊,衆人齊齊的用手電去照,就見果然不假,大概幾十米開外的河水中央,赫然是立著一座綠色的拱橋,興奮之餘我卻有些納悶,爲什麼這橋會是綠色的呢?
等到了近前仔細去看,我立刻就恍然大悟,這座兩米多寬的拱橋全身都長滿了一種類似藤蔓的植物,每一根差不多都有手指般粗細,覆蓋的幾乎看不出拱橋本身的面貌。
我問道:“蘇伯伯,這都是些什麼呀,你認識不?”
蘇雲飛走過去順手就折下來一根,看了兩眼回道:“不認識,不過這怎麼說也就是一種植物而已,應該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周勇接過他手裡的藤條,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看這東西啊,有點像是土絲草,只是過於粗了一些。”
土絲草,在農村裡的莊稼地經常可以看到這類東西,它屬於一種寄生植物,需要纏繞在其它植物的身上,靠吸取別人的營養爲生。可是吐絲草都是跟牙籤般粗細,顯然與我們現在看到的不符。
我又左右看了看,發現河的這一側幾乎就已經沒有路了,要想過河就只有這座拱橋可以通過,只好去徵求大家的意見。
見大家都同意過橋,我便自告奮勇的率先塌了上去,橋面上的藤蔓很厚,也不知道累積了多少年形成的。總算是沒發生什麼意外,我沒費多少力氣,很快就安全通過。
“沒事了,大家行進的快一些!”我站在橋的這邊大聲的喊道。
接著就是蘇雲飛先快步走了過來,然後是吳猛、戴高朋、還有三名船員,最後橋的對面就剩下週勇和那受傷的東子兩個人,而此時東子卻是清醒著的,看樣子身體已無大礙,我隱約的就聽見,他好像是不想讓周勇揹著了,決定自己過河。
我雖然看這個東子不順眼,可在這節骨眼上見他沒事了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些高興,就見兩個人拉扯了一陣子,最後顯然是周勇妥協了,然後閃身讓到一旁。
東子只是腋下受傷,腿腳卻是沒任何問題,他見周勇讓開以後,大步流星的就走上了拱橋,可就在他行進到橋中間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藉著衆人的手電光,我就見那本來毫無聲息的藤蔓,突然間就像是活了一樣,先是其中的幾根如蛇一般開始蠕動,接著整座橋面的藤蔓都動了起來。
“還等什麼,快跑啊!”我見他站在橋上驚慌失措,不禁大聲的喊道。
東子顯然對於突發事件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其實如果他現在跑過來還不會有事,可是他此時已經如受驚的小貓一樣,就知道原地打轉,卻是一步都沒能向前。
情急之下我剛準備過去接他,就見一根較粗的藤條突然站立了起來,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一樣瞬間就纏繞在了他的身上,那一端光禿禿尖頭好似一把尖刀,直接就刺進了東子的腋窩裡。
“啊……啊……”
東子發出一連串的悲慘叫聲,隨後突然站立不穩,整個人就摔倒在橋上,而此時其它的藤條也都復活了一般,爭先恐後的纏繞在他的身上。
“東子!”周勇大喊一聲,拔出腰間的匕首就衝了上去。
我抄起探鏟的同時,一旁的蘇雲飛也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把短劍,兩個人同時起步,與周勇從兩個方向就跑上橋去救援。
到了近前我就傻眼了,由於藤蔓太多,此時的東子幾乎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情急之下三個人對著他四周就是一通亂砍,可是這顯然是杯水車薪,我們砍斷一些又爬過來一些,始終沒能把他解救出來。
這時候我就覺得很是奇怪,我們三個大活人就這麼站在橋上,可是腳下的藤蔓就像是認人一樣,竟然沒有一根朝著我們攻擊,仍然是不斷往東子的身上纏繞,就好像我們三個不對它們的口味一樣。
我正一頭霧水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幕就讓我瞬間懂了!
由於周勇用力過猛,不小心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左臂,一時間鮮血直流,本來都繞過他的藤蔓又反了回去,竟然也開始纏繞他的身子。
“血,他們吸血!”
我大叫一聲就衝上去救周勇,還好他的動作比較靈敏,剛纏在身上的幾根已經被他砍斷,我用力的朝著另一側的方向推了他一把,大聲喊道:“你先過去,這些東西見血就扎。”
“那你們小心~!”周勇思維敏捷,朝我喊了一聲,隨後三步並兩步,沒幾下就跳到了對岸。
我剛想再去救東子,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扭頭一看竟然是蘇雲飛,他眼神黯淡的朝著我搖頭道:“沒得救了,他早就被刺死了。”
“你放開我!”
我就像瘋了一樣拼命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對於我來說人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要是讓我就這麼跑了,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可是蘇雲飛的力氣卻是極大,他根本就不再給我掙扎的機會,猛然間擡起手臂在我的後脖子上用力一砍,我就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就覺得口乾的要命,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喊了幾聲,“哎呀,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爲老蘇用力過猛把你給幹掉了呢。”說話的是周勇,其他人也正圍著我。
我剛起身,就覺得耳旁涼悠悠的,似乎有風從墓道深處吹來,緩慢而輕柔,隱約間還聽見有悅耳的聲音傳來,像是什麼樂器在撞擊,婉轉動聽,其他人應該也聽到了這聲音。
“像……像風鈴聲?”
聲不斷、檐響風鈴,甚是悅耳動聽。
那清脆的聲音漸漸清晰連貫,像是掛在屋檐下的風鈴,徐徐而來的微風中,悠閒愜意的搖曳,我甚至都快忘記如今在地底的墓室之中。
所有人慢慢往前走,試圖追尋這聲音的來源,越往前走聲音雖然變的清晰,但我卻始終無法確定方向,感覺那聲音圍繞在我們四周無處不在。
九道光柱集中在一起,然後慢慢上移,目光追隨者光亮擡起,然後每一個人都目瞪口呆驚恐的張開嘴。
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屍骸被懸吊在高聳的墓頂,在風中左右晃盪,隨著光亮的轉移,整個墓頂猶如屍骨蒼穹,上吊著全是這樣的屍骸,密集的骨骸相互撞擊如同風鈴般發出聲響。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場面,讓我們惴惴不安噤若寒蟬,那聲音如今落在我耳裡變的詭異,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會被吊在這裡,這個墓從一開始就邪門的很,燈光中那些屍骸低垂的頭骨,黑洞洞凹陷的眼眶死死的盯著我們這些闖入的人。
這個墓裡到底埋葬著怎樣的墓主,爲何如此殘忍喪心病狂,這個墓主到底想幹什麼?
哐當……
清楚的聲音讓所有人心驚膽戰的嚇了一跳,低頭纔看見是一個散落在地上的金器,慢慢發現這墓室的地上四處都有丟棄的金銀器和珠寶。
一羣人頓時忘記了恐懼,眼疾手快的在地上搶奪。
黑暗中依稀有一個棺材的輪廓在明滅,我讓戴高朋把手電照過去,在墓室的正中果然看見一個棺材。
當手電的光照到棺材上面時,從裡面閃耀出流光溢彩的光芒,我再一次被震驚,這口棺材居然開著棺,而且裡面沒有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