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別鬧了。”薄祁鈺握住了她的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的目光一擡,掠過五光十色的燈光落在了不遠處站著的女人身上,繃緊的面部線條柔和了下來,“我的薄太太回來了,你再鬧下去她會吃醋的。”
“薄太太?”付瑤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你居然結(jié)婚了?”
薄祁鈺:“嗯。”
付瑤:“嘖,真是掃興。”
她很有原則的,不撩結(jié)婚的男人。
付瑤挺直了腰桿,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從薄祁鈺身上起來,而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裡掠過一絲驚豔:“眼光不錯嘛。”
“就是不知道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居然想不開嫁給你。”
薄祁鈺沒有理會付瑤,他站起身,邁開步子徑直朝衛(wèi)生間走去。
穆槿歌按了按發(fā)痛的太陽穴,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在眼前聚焦,她脣角勾了起來,伸手抱住了薄祁鈺的腰。
“祁鈺……”她晃了晃自己的頭,像只小貓一樣蹭著他的胸膛撒著嬌,“我的頭好痛,好暈……”
“嗯?”薄祁鈺撫著她的頭髮,吻了吻她的額頭,“那我?guī)慊丶遥貌缓茫俊?
穆槿歌撅起了嘴,小小聲地嘀咕著:“可是你不是還要和他們敘敘舊嗎,他們都是你的好朋友……”
薄祁鈺用長指抵住了她的脣,把她想要說下去的話全部都擋住了,他低笑:“他們都沒有你重要。”
“我靠!薄祁鈺,你這重色輕友得可以啊!”離他們最近的付瑤聽到這番話可就不樂意了,她嘖嘖了幾聲,“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樣的人,十幾年的朋友說不要就不要啊!”
薄祁鈺目光微閃:“付瑤,她不舒服。”
“我知道啊,喝了冰藍之心,能走路都是個奇蹟了。”付瑤上來之前早就已經(jīng)把他們的酒水單給掃過一眼,自然知道他們點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知道她會難受,你還給她喝,薄祁鈺,你真不是人。”
別以爲她不知道薄祁鈺心裡在想什麼小九九。
薄祁鈺沉下了聲音:“付瑤。”
“你這麼嚴肅做什麼?”付瑤一點也不怕他,懟他的同時還不忘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不讓你們走。”
“只是,這兒畢竟是我的場子。”她雙手交叉環(huán)至胸前,摸了摸下頜,“你想走可以,喏,先把那三杯酒給我喝了。醉了姐姐我出錢給你找代駕。”
都是烈酒,還沒兌水的那種。
薄祁鈺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喝完了,他給付瑤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杯:“說話算話?”
付瑤沉默了一會,而後笑了笑:“我這會兒相信你們兩個可能是真愛了。”
薄祁鈺:“一直都是。”
付瑤:“……”
“好了好了你們快走吧!”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在這裡刺激我們這一圈的單身狗了!”
“嘭——”
付瑤的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就突然被推開了。
“怎麼我剛來就要走?這麼掃興的嗎?”紀伯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點都沒有鳩佔鵲巢的不自然感。他的視線落在了薄祁鈺的身上,脣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薄少的酒量這麼好,不打算多喝幾杯?”
薄祁鈺神色不變:“我的夫人不舒服,失陪了。”
“我當然知道她不舒服。”紀伯倫接下了話茬,他將目光移到了穆槿歌的身上,眸色深了些,“我就是爲她而來的。”
薄祁鈺瞇起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薄少。”紀伯倫從身後拿出了一份文件,一字一句地吐出來,“這上面的每一個字,我都想請教請教薄少呢!”
他說著,便用力把文件甩到了茶幾上。
紙張散落,有些許落在了付瑤的腳邊,她撿起來掃了一眼,隨後瞳眸一縮:“這個是?祁鈺,你居然……”
薄祁鈺一個眼刀投了過去,讓付瑤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哽住了。
“我不知道沙曼先生所說的是什麼。”他的神色陰沉如水,一個個字眼宛如冰刃一般,“如果沙曼先生是想要和我談合作的事情,那我們可以找個時間慢慢談。”
“現(xiàn)在……我的薄太太身體很不舒服。”他說,“沙曼先生,你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
摟在腰間的手倏地加重了力道,穆槿歌的身子瑟縮了下,她拉了拉薄祁鈺的衣袖:“你弄疼我了。”
薄祁鈺眼裡嗜血的光芒散去了些,他的手鬆了鬆,歉意地吻了吻穆槿歌的額頭:“抱歉。”
“這裡有人擋了路,我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我自己。”
“呵。”紀伯倫什麼聽到了好笑的東西,他肩膀聳動,邊鼓著掌邊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啊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還能看到薄少有害怕和緊張的時候。”
“既然你這麼在意槿歌,那爲什麼……”他神色轉(zhuǎn)冷,“要停止尋找心臟匹配源的項目?”
“是不是證明,在宮情和槿歌之間,你還是選擇了那個女人?”
“閉嘴。”
薄祁鈺緩緩地擡起眼,裡面是遏制不住的殺意:“紀伯倫,如果你想沙曼家族今晚就消失,可以再多胡言亂語幾句。”
他好不容易纔讓穆槿歌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好不容易纔讓穆槿歌重新相信他。
他不能,讓紀伯倫把這一切的一切都給毀了!
“歌兒,我們回家。”
穆槿歌卻沒有跟著薄祁鈺動。
她揮開了他的手,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到了紀伯倫的面前:“你剛剛在說什麼?什麼叫……在宮情和我之間選擇?”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穆槿歌突然覺得一陣心慌,她咬了咬牙,猛地伸手抓住了紀伯倫的衣領(lǐng),盯著他的眼睛,“紀伯倫,告訴我!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紀伯倫說著,握住了穆槿歌的手腕,然後慢慢將她的手掌,貼在了她心口的位置上。“你知道,爲什麼薄祁鈺當初要娶你嗎?”
“因爲你和宮情一樣,都是Rh陰性AB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