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柔受了傷,西瑤一下子慌亂得不行,連忙呼喊:“來人!快來人!”
那支箭直接扎穿了夏知柔的胳膊,雖然不要命,但是也傷得不輕。
溫彥暉也會些拳腳功夫,面對刺客的攻擊也躲避著沒受傷。聽見西瑤在喊,溫彥暉連忙撲過去。
夏知柔半邊的衣袖都被血浸透,溫彥暉一上來就看到傷口邊上有些發黑。
“糟糕!”溫彥暉當即讓西瑤摁緊夏知柔,一使勁就將箭直接拔了出來,夏知柔的身體跟著一陣顫抖,直接昏了過去。
溫彥暉滿頭大汗,雖然箭被拔了出來,但毒是什麼還是不得而知,會怎麼樣也不知道,於是溫彥暉立刻召集所有侍衛開始搜每個刺客,就希望能夠找到解藥,甚至用的毒藥也行,可惜翻遍了所有人,都沒能看見。
這下子全部人都愣住了,怎麼辦?準皇子妃就這樣倒下了,他們還要繼續往前嗎?接下來要怎麼走?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最後還是溫彥暉開了口:“先回躂坍,等小姐醒了再說。”
大家只能點頭。
就這樣,纔剛剛離開躂坍不久的一行人又回到了躂坍,住進了邊城的驛站。
溫彥暉進城直奔藥鋪,大手一揮拿了很多藥材,回去便開始細細給夏知柔把脈,可是那毒實在詭異,讓溫彥暉一下子束手無策。
夏知柔受傷的事暗衛們自然也知道,他們對這個爲了未婚夫婿不辭辛苦直接遠赴異國尋藥的準皇子妃很有好感,在她受傷後,一個暗衛領命立刻往回趕,要將消息告訴九皇子,生怕晚了,這兩人可能就見不到面了。
溫彥暉試了一晚上,實在累得不行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溫彥暉立刻上前查看夏知柔的傷。
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夏知柔胳膊上的傷口已經不再發黑,甚至有消退的跡象。
下午時分,夏知柔直接就醒了過來,溫彥暉再去把脈已經沒有了毒素在體內肆虐的跡象。
看著溫彥暉一臉的驚奇,夏知柔半天才開口問:“溫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夏小姐!你可知你,你是不是百毒不侵?!”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百毒不侵,我……”夏知柔突然想起了什麼,是了,自己的母親是西夷人,父親不是夏永年,也很有可能是西夷人,那麼自己百毒不侵會不會與之有關。
溫彥暉一看就知道夏知柔有事瞞著自己,只是他沒問,誰沒有秘密呢?不一定什麼事都要說出來告訴你吧。
夏知柔話語一轉:“溫大人爲什麼這麼說,我是中了毒嗎?”
溫彥暉點點頭,將昨天她中箭中毒的事告訴了夏知柔。她思索片刻,說道:“我從未聽說自己百毒不侵,以前也沒有遇見過,所以……”
“我知道的,夏姑娘不過是個普通的國公府小姐,自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溫彥暉給夏知柔一個臺階,還主動扶她下去。
夏知柔笑笑,算是感謝溫彥暉幫她隱瞞。
“所以說我們現在還在躂坍。”
“對,怎麼也得等你恢復一下再繼續走。”
夏知柔同意了,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不如在這將東西搞明白再走。
她看了看溫彥暉,覺得對方貌似也是個可信的人,於是從懷裡掏出一本書,說道:“溫大人,那葉寧草就是在這本書中記著的。”
溫彥暉見她將珍藏的東西拿出來,連忙表示自己不會偷看,學醫者,最忌諱的就是偷學,這是人家的機緣,怎麼能被自己隨便看了。
“溫大人不要這麼拘束,我也不懂醫,不過是看這本書中的東西有些新奇,倒是大人看了才更有用。”
溫彥暉看著夏知柔的臉,忽然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燙,心裡就像是有風輕輕吹過,帶得人面紅耳赤。
“溫大人?”
夏知柔喊了他一聲,這人怎麼還忽然不好意思了?自己不就借了本書給他嗎?
溫彥暉回神,心裡暗暗給了自己兩巴掌,連忙將注意力轉回書上。
夏知柔從榻上下來,和溫彥暉坐在外間的茶桌邊,開始研究要怎麼能夠救九皇子。
這一翻就是一晚,倆人就像不知疲憊一般,看起來就忘了時間。
終於,在天矇矇亮之時,他們確定了九皇子所中的蠱——噬心蠱。這是一種慢性蠱毒,不需要母蟲,只需將蠱蟲種入人的體內,他就會慢慢爬向心髒,擋在通往心的血裡,慢慢長大,堵住血。心裡缺了血,會逐漸身體不好,最後缺血而死。
這種毒看似下得簡單,但是實際上很難將蠱蟲養好,得是十分有本事的蠱師纔能有這般水平。
夏知柔暗恨下毒之人的狠毒,又心疼玄逸安這麼多年的痛苦,實際上已經心疼的不行了。
她和溫彥暉確定了治療噬心蠱最重要的一味藥——針毛菊的地點,決定先取得這個藥,再慢慢湊齊別的藥。
半年,夏知柔下定決心一定要保住玄逸安的命。
休息了三日,夏知柔至於憋不住了,下令帶著一行人離開了躂坍。
京城裡,玄逸安收到了關於夏知柔的第一條消息,結果這個消息,差點把他嚇得吐了血。
“你說什麼?!”
玄逸安急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手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杯子,直接就摔在地上。
暗衛不動聲色,繼續說道:“回殿下,夏小姐受傷,恐有危險。”
玄逸安坐不住了,十分著急,開始在房裡來回地走。
半晌,他叫來管家:“備轎,我要進宮!”
皇帝已經知道玄逸安醒了過來,特定吩咐他好生養著,結果這話早上剛說完,下午人就進宮說要去西夷找老婆。
皇帝自然不可能同意。
“混賬!你去了做什麼!”
玄逸安直挺挺地跪下:“皇上,我要去,知柔受傷,恐怕出了事,我若是不去,我怕我之後就見不到她了。我不想像您一樣後悔!”
他的話激怒了皇帝,皇帝直接站起來破口大罵:“你說的什麼話!”
可隨即噎住,是啊,當年自己沒去見元后,可不是就再也沒見到了嗎?也就是因爲這樣,自己這個兒子就再也沒喊過父皇……
“我不管你了,你愛去就去,死在外面也好,活著回來也罷,我不管了。”皇帝頹喪地坐在龍椅上,感覺這個地方真是冷透了,原來這就是高出不勝寒嗎?那自己可是真真體會到了。
“多謝……皇上。”那句父皇還是沒能叫出口。
玄逸安走出大殿,迎面就看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皇后。
“老九已經醒了啊,真好,母后可擔心得不行呢!”
擔心?我看你就差敲鑼打鼓盼我死了。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你這副模樣,我還以爲我去了煙雨巷呢,哼,庸脂俗粉。”說完,玄逸安直接就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給皇后。
皇后在原地氣得差點暈過去。實在是太過分了,不尊敬自己也就罷了,居然還將自己這個堂堂的皇后比喻成了煙雨巷的妓子,這是對皇后該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