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柔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東街九皇子府。
前世夏知柔不想嫁給一個病秧子,甚至覺得對方活不長久,會拖累自己,可沒想到等自己死後,唯一一個給自己收屍的,就是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嫌棄還逃了婚的九皇子。
夏知柔對九皇子是心存感激的。畢竟他雪中送炭不容易,當(dāng)時朝堂已經(jīng)被那人把控,九皇子自身的處境也不算好,可最後還是抵抗著那人的威脅來給自己收拾了屍體,這份恩情夏知柔不能忘,就算他活不長久,夏知柔也願意嫁給他。
“來者何人!”九皇子府門外站在兩個侍衛(wèi),見夏知柔如此造型,心裡防備,便將人攔在門外。
夏知柔站在外面,大聲說道:“成國公府嫡女夏知柔,想要拜會九皇子殿下!”
侍衛(wèi)一聽有些愣,都說夏知柔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性格溫柔,長相極好,可如今是什麼情況?這女子渾身浴血,眼神裡還有沒散去的殺意,這樣的人能放進(jìn)去嗎?
夏知柔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造型不太合適,可若不是這般模樣,怎麼能得到九皇子的幫助呢?畢竟一個過的好不錯的女子,和一個被逼得不得不主動上門求自保的女子,都會選擇後者吧。
“還請這位大人通傳一下!”夏知柔哭了出來,只是不知道這眼淚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見美人垂淚,兩個侍衛(wèi)都有些手足無措了,其中一個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府,另一個試圖安慰夏知柔:“夏姑娘,你,你先別哭,他去告知殿下了,你,你別哭了。”
夏知柔還掛著淚,可心裡卻暗自感嘆,夏盈盈這招確實(shí)管用,難怪上輩子只要夏盈盈一哭,那人就像失了智一般責(zé)罰自己,原來男人都喜歡這樣?要說臉,自己的母親曾是這北齊第一美人,自己的相貌且不說天下第一,卻也是說得上名字的。輸在夏盈盈手裡,只怪自己看不清那綠茶矯揉造作的模樣了。
很快,那侍衛(wèi)回來了,略帶無措地對夏知柔說:“夏小姐,殿下請您進(jìn)去。”
夏知柔抹了抹淚,無意間將一滴血留在了眼角,像是盛放的鮮花,在九皇子眼裡留下了備受衝擊的美。
“夏知柔?” 九皇子玄逸安有點(diǎn)不敢相信,他是見過她的,在太后的壽宴上,作爲(wèi)京城才女,身份地位又不俗,夏知柔自然也能在太后的宴席上吸引到不少的目光。
只是那時的她溫婉可人,嬌媚的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如今看來,這朵牡丹成了刺人的玫瑰,卻更加美了,那種視覺的衝擊,讓九皇子的心有些按耐不住。
“殿下。”夏知柔沒了在門口哭哭啼啼的樣子,筆直的跪在那裡:“臣女夏知柔見過九皇子殿下,殿下千秋。”
她的語氣已經(jīng)不再冰冷,還是帶著一絲溫柔,玄逸安暗自捏了捏自己的腿,讓自己冷靜下來。
“夏姑娘怎麼這樣的裝扮,是出了什麼事嗎?”
夏知柔垂下眼,不自覺地帶著滿滿的委屈說道:“殿下,父親去世,家中繼母縱容惡奴欺辱臣女,那人將燒焦的符紙混入水中逼臣女喝下,臣女沒有病,臣女本只想安心在家等著嫁給殿下,可是,可是臣女呆不下去了,再住下去恐怕臣女活不到嫁給殿下那一天了!”
夏知柔邊說邊哭,那模樣好不可憐。
玄逸安聞言也是狠狠皺了皺眉,夏知柔是皇帝親自賜婚給自己的正妃,居然被下人欺負(fù),這不僅是欺負(fù)夏知柔本人,更是在打自己的臉,覺得自己體弱多病,命不久矣就來欺辱自己的正妃。
玄逸安的臉黑了下去,盯著夏知柔的臉生出些怒氣。
“臣女如今已是無處可去。”夏知柔接著說道,“也不知道能去哪裡出門嫁給殿下。”
玄逸安更是皺了皺眉,這成國公府是鐵了心不想讓自己成婚嗎?
玄逸安想了想說道:“夏姑娘,不如就住在九皇子府,我命人給你備個院子就是,至於成國公府……”
夏知柔一愣,她只是向來告狀,確實(shí)還沒有直接住進(jìn)皇子府的意思,這樣住進(jìn)來,會不會不太好?想著,夏知柔問道:“這會不會,於理不合?”
雖然夏知柔之後會成爲(wèi)九皇子的正妃,可如今還未過門,住在九皇子確實(shí)不妥。
玄逸安身邊的管家忽然笑瞇瞇地說道:“成國公府不過是妾室上位,還不到成國公侯爺?shù)念^七,就欺辱嫡女,想必不是合適的侯夫人人選,夏小姐嫁進(jìn)咱們九皇子府,日後免不了要與母家打交道。殿下,不如換個人做成國公府的主,自然也好處理這些瑣事。至於王妃,遲早都是要嫁進(jìn)來,不如就先住在王府好了?”
夏知柔聞言瞪大了雙眼,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她用期望的眼神看著玄逸安,心想:求求殿下,求求他處罰夏盈盈母女吧!
原本還在思索的玄逸安突然聽到:求求殿下,求求他處罰夏盈盈母女吧!
他忽然一愣,卻發(fā)現(xiàn)夏知柔並沒有說話。
他連忙問道:“夏姑娘,若是本殿下罰了你繼母,你當(dāng)如何?”
夏知柔一愣,原來還要自己主動說嗎?可是說出來合適嗎?他會不會覺得我心太狠?可我若說放過,夏盈盈母女就得不到懲罰了,我該怎麼辦?
這些心裡的話一句不落的傳到了玄逸安的耳朵裡。
玄逸安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想得還挺多,於是說道:“你的繼母原本不過是個妾室,哪怕如今成了主母,也是合該以你爲(wèi)尊的,你不過懲罰一個妾室,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夏知柔臉一紅,沒想到九皇子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隨即也不再端著,說道:“若是殿下方便,能幫臣女罰了那妾室,臣女自然感激不盡!”
玄逸安笑了,比起瞻前顧後的溫柔小姐,殺伐果斷的夏知柔明顯更得他的心,想來日後這皇子府,會非常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