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讓宋雲煙心臟一陣驚跳。
她下意識去關門,可阿城力氣很大,單手就將門推開了。
“你、你們怎麼找來的?”
宋雲煙惶然望著阿城和跟隨在後的幾個保鏢,一邊往後退,一邊顫聲質問。
“太太,您、您跟我們回去吧,別讓我們爲難?!?
阿城立在門口,很恭敬地沒有入內逼迫她。
看到她痛苦躲避的模樣,他也有些唏噓,爲難地低聲說。
宋雲煙皺緊眉頭,仍舊咬牙質問:“你們到底怎麼找來的?爲什麼這樣快?!”
話問出口,她自己已經隱約有了答案,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沉沉地拋出自己的猜測,“江容卿在監視我,對不對?我身上裝了竊聽器?嗯?!”
猛然想到之前方美媛被裝過竊聽器,她驚惶地低頭在自己身上掃了一遍,生怕哪裡被安裝了那種可怕的儀器。
“太太,江總沒有竊聽您,他只是……”
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阿城低聲說:“您的手錶內,有個位置共享的裝置?!?
聞言,宋雲煙低頭看向自己的腕錶。
搖頭苦笑了兩聲,她將手錶摘下來狠狠向地上一摔,緊緊閉上了雙眼。
“太太……”
看到她慘白的臉色,還有笑出眼淚的眼角,阿城心裡一陣抽搐。
有一個瞬間,他甚至想過放她走。
但是……
但是江總也同樣難過。
如果太太走了,江總恐怕要活不下去的。
狠了狠心,他逼迫說:“太太,您還是別叫我們動手,江總還在家裡等您?!?
現在,反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宋雲煙睜開眼,雙目無神地望著堵在門口的一羣保鏢,良久,終於啞著嗓子說:“不是讓我走嗎?你們都擋在那裡,我怎麼出門?”
阿城聞言,馬上吩咐手下:“還不快讓開!”
宋雲煙看到他們迅速閃開,給自己讓開道路。
她腳下虛浮,一步步地走出去。
直到坐上阿城的車子,她望著車窗外的夜色,才忍不住自嘲地笑出聲來。
呵。
她策劃了好幾天的逃亡,居然只維持了幾個小時。
而這一次不成功,以後江容卿防備的更嚴密,她恐怕徹底沒有機會了。
自虐一般,她取出手機,又點開江容卿和陸妍妍那個新聞。
深深盯著兩人的照片,她心如刀絞。
海天賓館和江容卿的別墅距離很近,只十幾分鐘的車程。
這是宋雲煙的一點小聰明,她當時想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可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在江容卿的眼中。
車子很快就停在別墅門口。
別墅院落裡燈火通明,她一下車,就看到一抹高大暗影立在樓門口。
雙腳下意識頓了一下,她還沒邁開腿,那道身影已經腳步沉沉地走了過來。
“折騰了一天,累不累?外面涼,先披上這個?!?
江容卿聲音低沉又溫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他臉色平靜的使人發慌,替她披衣服的動作輕柔無比,卻讓宋雲煙莫名打了個寒戰。
擡眸看向他的雙眼,裡面只有深邃的黑暗,看不出半點真實的情緒。
“江容卿,你要是想懲罰我,你就直說!”
宋雲煙手指揪住衣襟,皺眉睨著他,沉沉地說道。
江容卿甚至勾脣笑了下,他擡手撫摸一下她的小臉,寵溺地道:“你說什麼呢?煙煙,我那麼疼你,怎麼捨得懲罰你?”
聞言,宋雲煙心底卻顫了幾顫。
“江容卿,你別這樣,你有話……”
“噓。”
男人一根手指豎在脣邊,很輕地將她驚恐的話打斷。
他很自然地牽起她一隻手,直到將她帶進臥室後才鬆開,依舊無比溫柔地道:“乖,去洗個澡,出來該休息了?!?
“江容卿!你到底……”
“聽話,去洗澡?!?
他親自取了浴袍遞給她,動作輕柔地推著她往浴室走去。
他越是這樣,宋雲煙越是不安。
執拗地定住腳步不肯動,她索性將浴袍一扔,仰頭直面他的臉,一字一頓地低吼:“你到底要幹什麼?!別這樣折磨我!”
“折磨”兩個字,讓一直戴著微笑面具的男人,瞬間冷下臉。
他氣場過於強大,面色一沉,整個房間裡溫度好像都低了幾分,讓她皮膚上浮起一層細細的顆粒。
“呵……”
江容卿居高臨下睨著她,許久,發出低啞的一聲冷笑。
緊接著,他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盯著她的雙眼,壓抑又隱忍地低吼:“宋雲煙,你說我折磨你?!”
宋雲煙下巴脫臼一樣疼,忍耐地皺了皺眉。
男人正在盛怒中,見狀,卻依然觸電一般,立刻鬆開了手指。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他自嘲地苦笑一聲,盯著自己的手指說:“我折磨你?我被你這樣欺騙,卻還是動一下都捨不得,我折磨你?!”
“容卿,我……”
宋雲煙被他困獸一樣猙獰又痛苦的模樣刺痛,嘴脣動了又動,也只發出哽咽的一聲。
“煙煙,知道你逃走的時候,我真的想、真的想……”
他說的咬牙切齒,彷彿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可說著說著,聲氣又軟了下來,頹然地繼續,“可是一見到你,我就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忍心!”
說完,他長臂一伸,一把將她身體摟過來,緊緊壓在自己的胸口。
宋雲煙再也忍耐不住,也崩潰地大哭起來。
兩人相擁站立許久。
直到宋雲煙哭的沒了力氣,江容卿臉上也恢復淡漠與理智。
他伸手揉了揉她腦後的長髮,溫柔卻又狠厲地道:“煙煙,我們生個孩子吧?!?
這個小女人一次次的逃離,真的讓他怕了。
他想過將她完全軟禁,可又捨不得她像只籠中鳥失去生命力。
想來想去,他只剩下男人最不屑的那種方式——用一個孩子綁住她。
宋雲煙聞言,哭到紅腫的雙眼立刻瞪的圓圓的。
她拼命從他懷裡掙扎出來,正要說“不行”,可身體驟然騰空,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啊……”
低呼一聲後,她連忙捶打著他的胸口哀求:“江容卿,你放下我,我們現在不能生孩子!真的不能!”
可男人不爲所動,在她額頭輕吻一下之後,就將她身體平放在大牀上。
緊接著,他動作果斷又堅決,俯身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