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離看著躺在潭邊地男子,一邊搖頭,一邊把手搭在他的脈象上。
這脈象時有時無,微微震動,有時又似鼓在震動,體內(nèi)靈氣潰散,經(jīng)脈斷裂,氣血無法正常運行,這還能活也是命大。
“能讓你自己在還有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碰到我,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服氣”
慕容離拿出銀針,熟練的對著男人身上的穴位紮了下去。
“孃親,醜叔叔還好嗎?”
“應(yīng)該沒事。”
慕容離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想到多年前因爲一場霸王硬上弓,把一個美男子給臨幸了,後來有了這兩個寶貝,就像是噬魂獸一樣吞噬著自己的元氣,每天就靠著這幾根針勉強維持,後來遇到蠱爺爺,每天以奇珍異草,各式大補的湯藥來維持,現(xiàn)在想想,要是沒有遇到蠱爺爺,自己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塊地下躺著呢。
所謂禍福相依,後來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身體彷彿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開始吸收這天地之間的靈氣,也許是虧損太多,這身體總是不見痊癒,多虧了豆豆的紫足蟲,現(xiàn)在元氣大增,周身靈氣純厚,一般人也傷不了我,反而多了自保的能力。
“唔……”
正想著,男子突然吐出一口污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周邊有人,在看清了慕容離,男子身體一陣。
“是你!”抓住了慕容離的手腕。
嗯?我現(xiàn)在可以動了!
“大兄弟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待著。”
慕容離用手點著男子的額頭,示意他躺好。
就是這個女人,不會錯的,五年前對我做那樣的事情,現(xiàn)在居然還敢用手指我,我今天非要那這個女人……
“大兄弟,長的醜雖然是事實,但也不是你的錯,尋死是真的沒必要,你說你跳入這寒潭,這冰冷的水只能對你的屍體保鮮,人生在世還是想開點。”
慕容離收好自己的針,看了一眼男子,搖搖頭,嘆了口氣:長成這樣,也確實是難爲這個大兄弟了,人人都有一本難唸的經(jīng)啊。
“玄螭是我的名字,還有我沒有想要尋死。”
“對,你就是來洗個澡,不小心暈倒了”慕容離明顯不信。
這個女人從剛纔就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她是什麼意思。
總感覺哪裡好像不對的樣子,我沒記錯的話玄炎之火一旦發(fā)作,至少三月的時間去消化,而現(xiàn)在玄炎之火被壓制,通體舒暢,焚燒之痛也已不見。
想到上次也是因爲練功差點走火入魔,不久之後卻又恢復(fù),玄螭心中一顫。
難道上一次也是她在幫我,明顯她不記得我是誰了,這個女人……
慕容離看著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的玄螭,起身拍了拍衣袖,對遠處的豆豆和咘咘說:“小寶貝們,孃親已經(jīng)救完人了,不要耽誤時間,我們走吧。”
“好的,孃親”
因爲孃親救了小黑要救的人,兩個寶貝十分驕傲呢。
“等等!”玄螭皺了皺眉頭,看著遠處石墩上的兩個娃娃:“你的孩子?”
“不然呢,誰家孩子隨便叫人孃親啊?”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慕容離走到兩個寶貝跟前,一人親了一口。
咘咘和豆豆看著孃親身後的玄螭,將頭埋進孃親的脖頸間,兩個小娃娃又相互看了看,表示這個叔叔是真的醜啊,還是不要跟著我們了。
“孃親我們走吧!”說著兩個娃娃就拉著慕容離的手要走。
“等一下,你救了我,我……要跟著你。”
兩個娃娃和慕容離面面相覷感覺不可思議,這難道是被訛上了。
“怎麼,救了你,還想以身相許?”玄螭看著慕容離十分爲難的樣子。
心裡十分不悅,當(dāng)初做了那樣的事情,丟下我和他人生了娃娃,居然還嫌棄我:“是又怎麼樣。”
“得,大兄弟,我和你無冤無仇,你要是覺得我擋了你的死路,你可以在我走後繼續(xù)找死,沒必要恩將仇報吧。”
豆豆和咘咘也點了點頭:就是!
“你……”想我堂堂龍族帝尊,竟被一對娃娃和女人嫌棄至此。
“要不我再給你扎回去,省的這麼多麻煩。”
“你……好好好,我剛剛在開玩笑。”
‘不恩將仇報了?’
“……對”
慕容離和兩個小傢伙同時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做人不能這樣,以後這種玩笑可不要隨便開。”
自己是真的被嫌棄的很。
玄螭看著慕容離和兩個娃娃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就上前幫忙收拾。
“你這是做什麼,醜叔叔?”
“我……我要和你們一起出谷,而且我這病離了你,一旦發(fā)作可能真的會死”玄螭想著她既然能救他兩次,就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他大概也猜到自己是因爲玄炎之火毀了相貌被如此嫌棄。
可當(dāng)初他容貌絕佳的時候,這個女人可是趁自己不能動的時候撲過來的,還一口一個帥哥,現(xiàn)在就是大兄弟了。
女人,膚淺!
“想讓我治你?”慕容離看著玄螭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我救人可不便宜。”
“家裡世代做生意的,不缺錢。”
不僅僅是慕容離,就連兩個小寶貝都露出狡黠的目光。
孃親,這個人有錢!
“那你家的生活條件是不是很好”
“那是當(dāng)然。”
“其實不瞞你說,我也不是貪圖錢財之人,只是我救了你,我看你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慕容離一本正經(jīng)的說:“所以,我絕對給你這個就會好好報恩。”
“對啊,好好報恩。”我玄螭是受傷又不是腦子不好,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看著眼前女人精明的算計,玄螭竟爲她的容貌失了神。
“那敢情好,你知道就行”。
行走江湖,怎麼能沒錢呢,自掏腰包的事還是少做。
在這一點上三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現(xiàn)在沒有了護衛(wèi),來了一個首富好像也還行。
半個時辰之後,玄螭在寒潭裡抓魚,還被取笑手腳笨,堂堂帝尊被欺負成這樣。
而另一邊的慕容離,躺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陽光透著樹葉的間隙落在慕容離的臉上,突然一個笑臉出現(xiàn)在眼前。
豆豆拿著玄螭抓上來的魚:“孃親,你看這魚味道一定極鮮美,我讓醜叔叔多撈幾隻。”
慕容離睡得迷迷糊糊,微微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好。”
玄螭看著兩個娃娃一個撿柴,一個燒火,再看看歲月靜好的睡在那裡的慕容離,總感覺哪裡不對。
豆豆拿著兩塊石頭,咔咔就看見火燒了起來。
“醜叔叔,謝謝你抓的魚”一旁的咘咘看見玄螭賣力的抓魚,覺得這個人好像比那個老妖婆好太多了,這個叔叔還會抓魚。
玄螭看著面容精緻的小孩子,露出明媚的眼睛,像極了她的母親,笑起來彎彎的月牙眼極其的好看。
看著兩個蹲在火堆旁的兩個小孩子,玄螭不知怎地想要心底感覺被觸碰到,有了想要一直這樣看著的感覺。
“不用客氣。”
豆豆拿出一把匕首,洗乾淨(jìng)了,給魚去腮去鱗片。
看著豆豆嫺熟的手法。
“豆豆平時都是你在做這些嗎?”
“不是哦,還有妹妹”
“嗯嗯,咘咘也有幫忙的。”
“豆豆平時和妹妹一起照顧孃親,豆豆是男子漢所以這種事情要豆豆來做。”
“你們的爹爹呢?”
“爹爹是什麼東西?”兩個小娃娃擡起頭,不解的看著玄螭。
難道是負心漢拋棄了他們,玄螭莫名的開始生氣。
豆豆找來了乾淨(jìng)的樹枝將魚串了起來,卻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哎呀。”
“怎麼了!”
玄螭看著孩子的傷口快速的癒合,彷彿有鱗片出現(xiàn)。
豆豆和豆豆都是可以快速的癒合傷口,同時伴隨著鱗片的出現(xiàn),傷口癒合,鱗片消失。
此時睡得差不多的慕容離,聞到了魚的香味,自然就醒了,伸了個懶腰,頸間的吊墜透著陽光此時在慕容離的頸間顯得極爲動人心魄。
玄螭僵在原地,這枚龍螭族丟失了上萬年的吊墜怎麼會在她身上。
玄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豆豆咘咘你們幾歲了?”
“三歲多一點,哥哥先出來的,然後咘咘再出來的,孃親還說了,因爲哥哥是哥哥所以哥哥要先出來保護咘咘。”
三歲多,果然對的上,那這麼說他們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那就更不能離開了,以防萬一還是找機會試一下。
玄螭剛把手放在咘咘的頭上,就看見一根銀針飛過來。
“阿醜,你要做什麼?”一旁的慕容離眼底盡是深深的寒意。
“豆豆和咘咘剛剛烤魚,頭上都是汗,我給他擦一下。”
“這樣啊,豆豆咘咘若是有人試圖傷害你們,直接放蛇,不用客氣”
“好的孃親,豆豆知道了,孃親吃魚。”
玄螭按耐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只好等下次有機會再試探一下,在這之前絕不可能離開。
玄螭找來果子解解膩。
慕容離吃完果子,看著天空漫天的雲(yún)霞,緩緩的流動:“天色不早了……”
玄螭點了點頭:“那我們……”
“應(yīng)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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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離說著話,吃飽喝足是要睡會兒,才舒坦。
豆豆看看看母親和妹妹:“孃親和妹妹都是女孩子,可這裡都是石頭,沒有皮草,硌到了可怎麼辦。”
“是啊”看了看窩在身邊的咘咘,實在不忍心。
慕容離深深地嘆了口氣,報仇不易,還是早點解決這仇恨,好回去繼續(xù)睡覺。
豆豆看著玄螭,一臉認真的問道:“醜叔叔,你揹著孃親,我們能走快些。”
“我~!”
“對,就是你。”
“怎麼,我孃親救了你一命,背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我這是給你機會表現(xiàn)自己,那就這麼說定了。”
慕容離看著時刻爲自己著想的豆豆,頓時感覺原來被自家的小帥哥寵愛是這種感覺。
慕容離也沒推脫,走到玄螭身後,向上一跳,手臂搭在肩膀上,雙腿纏著腰身。
“出發(fā)!”
玄螭感受到背後溫軟的觸感,頓時感覺有些熱,下意識的用手托住了慕容離。
隨即,心中感到不快。
一個女子,竟然和第一次見面的男子如此親密,她怎麼能這樣?一想到這女子第一次見他就把他……心中越想越氣。
咘咘和豆豆在前面走,回頭看了看,兩個小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孃親,醜叔叔這樣揹著你,看著挺舒服的。”
就這樣,一家四口踏著夕陽,向山下走去。
半個月後,玄武城內(nèi),慕容府,
慕容雪看著臉上的傷疤,心中煩躁的很。
“母親,女兒臉上的傷疤要一直留著嗎?”
慕容雪旁邊坐著一名身著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紗衣上的花紋乃是暗金線所制,面容保養(yǎng)的極好,膚質(zhì)細膩,一身的奢華之氣,政是慕容府繼氏劉氏。
“傻女兒,你倖幸苦苦找到這紅參,差點丟了性命,都是爲了這三皇子,這臉上的疤痕就是證據(jù),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爲了誰做了什麼,就算要去除也要等到三皇子娶你才行。”
慕容雪聽到這頓時心情好了許多:“母親說的是,三皇子解了毒向我許諾過會娶我,現(xiàn)在就連三皇子的母親戚娘娘都不反對了,說是過兩天便會定下成親日期,三書六娉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我。”
“哎呀,還是我的雪兒爭氣,嫁給了三皇子,我們慕容府也算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
慕容府世代商賈,大多做的是皇宮裡的生意,雖說不再朝廷任職,但這朝廷的官員哪一個不知道慕容府,慕容府常年給後宮的嬪妃製作皇室用品,都知道這枕邊風(fēng)吹的厲害。
於是各路官員有時會擺脫慕容府打聽一些事情,這一來二去,時間久了,慕容府竟成了這情報局一樣的存在,現(xiàn)如今慕容雪要嫁與三皇子,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就在劉氏母女想的正得意之時,慕容府空中飄下一大堆的紙張,隨著還有“大膽妖婆,偷我紅參,傷我妹妹”
這一道道聲音響起,慕容府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