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大人!大人!小姐回來啦!”開封府上下爲了迎接上官綰之,忙得不可開交。“爹,這麼大的陣仗…我又不是十年回來一次!”
上官綰之,開封府衙內的寵兒—上官信德的長女,黑髮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一雙明眸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脣,美的如此無瑕。
“你這丫頭懂什麼,好好的去什麼外邦學醫,你呀你,就是不聽我的話!”上官綰之突然正色,徑直向衙內走去。
上官大人知道多了嘴,抖了抖身子小跑上前,“哎呀…綰之,來來來,我吩咐後廚做了你最愛吃的獅子頭…”
“閔…哥!我回來了。”上官綰之輕笑。
三度春秋,閔鬆一襲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氣質優雅,氣度逼人。那股少年氣仍在。
“嗯,綰之,過來吃飯吧。”
上官信德曾問過閔鬆,“聽口音你不像本地人,爲何不回鄉與家人過元宵?”
“回大人,閔鬆自幼無父無母,我,沒有家。”
“好,從今日起,你閔鬆就是我上官信德的義子,這開封府就是你的家。”說罷,全開封城都知道衙門裡多了個二把手。
巫蠱閣。
“師傅…師傅!說了多少次,您老這麼大歲數還整日喝酒!改日誰給您下蠱都不知道!”閣內傳來裴霖的聲音。
一誠蠱師拿著酒,打了個飽嗝,“喲!小…傢伙長大了,敢頂撞爲師…嗯?!我看誰敢給我一…一誠下蠱!”
裴霖搖搖頭,當初的黃毛丫頭初長成,青絲束起,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膚如凝脂透著粉紅,薄脣如花般嬌嫩欲滴。
只見她一襲略顯簡單的素衫,淡雅脫俗,深藍色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從裙一直延伸到腰際,看去卻不顯妖媚,反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
“裴霖!爲師要吃綠豆糕!綠豆糕!” 裴霖心想,早知道當初就不拜他爲師了!自己的師傅怎麼如此孩子氣?!
買完綠豆糕正準備回閣,裴霖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好久不見,閔大捕快。”
“裴小姐,好久不見。”
兩人來不及敘舊,一旁的藥鋪突然擠滿了人。
“藥…藥!給我藥!”
“大夫!麻煩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這麼癢,我有的是錢,先給我藥!”
兩人相視,立馬向藥鋪走去,閔鬆拿出衙門令牌示意老闆,“大家先不急,到底發生了什麼?”百姓們一見是閔鬆,紛紛上前哭訴,“閔大人啊…我們自從吃了那王胖家的豬肉,就整日腹瀉不止,你看看…臉上奇癢無比,真是遭罪啊!”
驀地,一位男子倒地,“啊!!沒氣了,死人啦!!”閔鬆見狀,立即疏散人羣,一回頭準備叫裴霖,她已往衙門快步走去。
開封府。
地上的死屍散發著腐爛的惡臭味,皮膚早已腐爛不堪,許多白色的蠅蛆在屍體上蠕動,好像幾萬只交匯在一起。死屍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死前受過巨大的痛苦。
衆人紛紛退下,裴霖剛要上前,被閔鬆攔下,“別去。”裴霖嘴角上揚,緩緩上前。
“額…你說這屍體,怎麼剛死就有這氣味,嘖嘖嘖真臭啊。”一旁的捕快說道。
“不錯,一般的屍體在死後一個半時辰到三個時辰左右會聞到屍臭,看這屍體的腐爛程度和藥鋪患者的癥狀,我斷定他們沾染了屍氣,應該…是服用了帶屍 氣水的豬肉,究竟是誰,會這般狠毒。”裴霖望著衙內牌匾道。
衆人驚詫,啊!居然忘了裴府大小姐是精通蠱術之人!這天下的毒她無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