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攜著張行遲和濟公來到東嶽山賞景。
正值仲夏,山上草木蔥翠,山花漫野,鷹擊長空,野兔攔道,珍珠雞在林間閒步,野驢在草間打滾,野豬帶著幼崽在山間拱來拱去,綿羊散落在山間吃草。
驕陽西斜,晚霞噴火,牧歌悠悠,倦鳥翻飛,真個勝似仙境。
三人都喝醉了,張行遲駕起風,帶著項羽和濟公在半空飛昇,到了一處山崗上才落下來,三人就在那上崗上坐了。
Wшw★ ttκā n★ C〇 項羽笑道:“早知鄉間美如斯,何不做個種田人!”
濟公笑道:“驅士以死,成王霸之業;縱馬揚刀,立不世之功;靜坐常思,明處世之道;淡泊養性,爲幽玄之神。”
張道士也笑道:“二公皆是三界正義之神,大哥長於用兵、格鬥,濟公長於法術、智慧;大哥剛猛,濟公詼諧;大哥勇冠三軍,濟公遊戲人間。二公一文一武,可謂相得益彰。”
三人都大笑不止。
正談笑的時候,忽見一個牧童騎著一隻大公羊奔了過來,用手指著三人說道:“你們三個是什麼人,怎麼也會飛昇?”
這牧童大概七八歲,身材瘦小,穿著一身淡藍色的校服,一本正經的看著張行遲三人。
濟公笑道:“小娃娃,我們是過路的遊客,因爲喝醉了酒,在這裡駕風玩耍。聽你的口氣,難道你也會飛昇?”
這時候,又有五六個小孩子騎著公羊跑了過來,年紀最大的也就十一二歲,最小的也是七八歲,高矮胖瘦一應俱全。
一個大些的男孩子指著那個牧童笑道:“那是當然,我們都會飛昇,只是他飛得最高!”
濟公笑道:“你們怎麼飛昇?”
那男孩道:“我們一不駕風,二不騰雲,三不使勁,只要站著,就能飛起來!”
張行遲心道:“平步飛昇乃是脫了肉體的神仙的專利。像我這樣的肉體散仙,也需要駕風才能飛起,項王這樣的戰神還不會飛呢!這幾個孩子也是膽大,竟敢在我們大人面前扯謊!”
張行遲正要數落這些孩子,項羽開口道:“你們都是凡人家的孩子,怎麼能夠飛昇?別拿這些話唬我們老人家,天不早了,趕快放你的羊去!”
孩子們聽了這話都笑了。
那個大男孩子笑道:“你們也太小看我們了,不信你們跟我來,我們飛給你看。”
孩子們騎著公羊,向山下跑去。
張行遲和項羽、濟公酒已醒了大半,左右無事,也跟著孩子們跑下山崗,來到河岸邊的一處懸崖下面。
這懸崖是經過河水幾萬年沖刷形成的土崖,足有十幾丈高,下面盡是鬆軟的沙土。
那大孩子先站在崖下,說道:“你們看著!”
三人等了一會兒,並不見那孩子飛起來。
張行遲對項羽和濟公說道:“我們也是喝醉了,鬍子一大把,倒叫小孩子給騙了。”說著,拉著項羽和濟公就要走。
濟公說道:“我見此處有異,孩子們的話或是真的,我們且等等看。”
孩子們吵吵鬧鬧,突然之間,那大男孩子竟然真的飄了起來,飄了約有四五米高,“突”一聲掉了下來。接著一個瘦些的孩子跑過去,在崖下站著,竟也慢慢的飄了起來,這次飄起來足有五六米,才“突”地一聲掉了下來。底下是鬆軟的沙土,掉下來卻也摔不痛。
孩子們笑道:“看見了吧!我們可沒有騙你們!”
那個牧童笑嘻嘻地跑過去站著,與前兩個孩子一樣,他也慢慢的飄了起來,不過他飛起來足有十丈高,停在空中忽上忽下,過了約有一刻鐘時間,才慢慢地墜了下來。
孩子們笑道:“他是我們當中飛得最高的,並且不像我們一樣突地掉到地上,而是慢慢地落下來的,因此他是我們的大王!”
張行遲、項羽和濟公三人都感覺到莫名其妙,驚歎不已。
此時紅日西墜,天色漸暗,正是倦鳥歸巢之時,一大羣麻雀如烏雲一般從天上飛了過來,剛到懸崖邊上,忽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濟公仰頭望去,只見孩子們飛昇的懸崖上方,有一個巨大的山洞。
濟公倒吸一口涼氣:“好個孽畜,在此傷生害命!若非被我遇見,不知要傷多少生靈!”
張行遲和項羽急忙問濟公緣故,濟公將孩子們驅散回家,才說道:“你們且看那上面的山洞,裡面住著的必是一條大蟒。此獸兇惡,在此以吸食鳥雀、牲畜爲生,那孩子不是飛昇,而是被巨蟒吸食。孩子身體較重,因此吸不上去。若再等幾日,孩子們必然被吃了。”
項羽聞言大怒,叫道:“顛僧與我一起爬上去,除了這個畜生如何?”
濟公急忙攔住道:“愛抹脖子的先聽我說完。世人都以爲龍生九種,種種不同。其一曰囚牛,牛乃天地間至善至猛之物,年過三十可以生麒麟,牛過百歲,則化爲龍,稱之爲囚牛。囚牛喜愛音樂,因此古人常對牛彈琴,是望其成龍。其二曰睚眥,乃爲老豹所化,因此嗜殺喜鬥,常被人刻於刀環劍柄,是勇力的象徵。其三曰嘲風,乃藏狗所化,雄壯威猛,可震懾妖邪。其四曰蒲牢,乃蜥蜴所化。其五曰倪俊,乃雄獅所化。其六曰霸下,乃靈龜所化。第七曰狴犴,乃猛虎所化。其八曰負屓,乃鱷龜所化。其九曰螭吻,乃飛魚所化。其實他們都類龍而不是龍。”
項羽問道:“那麼真龍從何而來?”
濟公笑道:“我乃降龍羅漢轉世,因此知道龍的來歷。這真龍是由蛇所化。蛇修行三千年而生腳,修行六千年生須齒,修行九千年才化爲龍。我看此獸行跡,怕已將三千年了。”
項羽笑道:“不要扯淡了,先收服此妖要緊。”
三人急忙回到道德殿,叫上寶瓶兄弟和夏完淳,拿著洋鎬、鐵鍬來到懸崖頂上,濟公看好位置,與衆人一起用洋鎬鐵鍬挖掘,挖到半夜,才挖到洞裡。、
濟公拋開虛土,剛要鑽入,突然從洞裡鑽出個巨大的蛇頭,蛇頭上滿是黑色的鱗甲,在微微的星光之中閃著烏光。接著,一條巨大的約有一百多米的身子鑽出洞來。
那蛇把身子盤曲起來,蛇頭高高揚起,約有五六米高,吐著長長的兩尖舌頭,兩肋上隱隱可見四隻爪子,只是好沒有完全長成,不能用爪行走。
濟公叫道:“大家小心,這是傳說中的修蛇!”
《山海經?海內經》:“西南有巴國,又有硃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說的就是這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