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是江南市公安局的一名槍械師,主要負(fù)責(zé)對公安局的槍械看管和維修。下午六點多鐘,韓飛忙完了手裡的活計,便悠閒的騎上自行車回家。
韓飛這兩天心情比較好,自己居住的紅心小區(qū)要拆遷。拆遷就意味著要住上新房子了,韓飛儘管曾經(jīng)見識過不少的大世面,但是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成普通生活的他也是哼了兩聲小調(diào)。
“飛哥,你可回來了,出大事了。”韓飛還沒有進(jìn)入小區(qū)門口,外套破破爛爛,沾滿血跡的許文喊住了他。“怎麼了?兄弟,搞的這麼狼狽啊。”韓飛右眼皮直跳,有些不安的問道。許文滿臉都寫著著急“飛哥,咱們家被強(qiáng)拆了,我拿不了主意,等你在呢。”“什麼?走。”韓飛把車子扔到了一邊,甩開腿跑向了自己家的那棟居民樓。
滿目的狼藉,破碎的磚頭,四處都是哭泣的婦女,一些稀爛的家用電器散落在廢墟里。面前的景象讓見多識廣的韓飛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他看到前方十米處圍著一羣街坊,連忙跑過去撥開人堆,人堆中心的景象讓他目呲盡裂。“奶奶,你怎麼了?”韓飛蹲下身摟起躺在地上年近八旬的老人。
昏厥的許奶奶渾身都是傷痕,臉上更有一個十分瘮人的血洞,儘管已經(jīng)昏迷過去,卻似乎依然受到強(qiáng)烈的疼痛刺激,兩隻手輕微的顫抖著。“這他媽誰幹的?我**媽這是誰幹的?”韓飛紅著眼睛瞪著許飛,本來俊秀的長相此刻都有些扭曲。
“今天下午三點多鐘,一羣人,拿著錘子開著推土機(jī),要拆咱們的樓,奶奶過去攔著他們,被他們?nèi)赃^來一塊磚頭,把臉打穿了。那些人還對奶奶拳打腳踢,要不是我撲上去護(hù)住了奶奶。只怕……”許飛的聲音已經(jīng)有點哽咽。
韓飛上去就給了許飛一記耳光“混蛋,奶奶這麼重的傷躺在這裡三個小時了,你就不知道給奶奶送醫(yī)院麼?你就這麼捨不得你的荷包裡那兩個錢?”許飛哐當(dāng)一下給韓飛跪了下來“我雖然下崗了,但我就算砸鍋賣鐵,賣血賣腎,也要把我奶奶給送醫(yī)院好好治,可是奶奶不願意去啊。”許飛的眼淚混合著臉上的灰漬使他看上去更加的悽慘。
“我扶奶奶去醫(yī)院,老人家賴在地上,她知道你是公安局的,奶奶說這是要保護(hù)現(xiàn)場。飛哥,你一定要懲治那幾個畜生?要給我們討個公道啊。”許飛跪倒在地,泣不成聲,死死的抱住韓飛的腿。
邊上幾個帶血的年青人,似乎參與了剛纔那場大戰(zhàn),看到默立的韓飛,張口罵著那幫強(qiáng)拆的王八蛋“飛哥,你要是管不了,你就別管,兄弟們?nèi)ヅ滥菐讉€畜生。”
“弄死那幾個畜生還輪不到你們幾個?”韓飛扶起了許文,摟著他的肩膀“弟弟,你放心,我饒不了他們。咱先帶奶奶去看傷。”
韓飛抱起奶奶,和許文一起飛快的走向了街道,伸手?jǐn)r住一輛出租車。
……
市中心醫(yī)院急癥室門口。
韓飛不停地踱著步子“陳隊你跟我說什麼!這個事還是我奶奶不對?哦,只是民事糾紛?我?guī)帜阊咀孀冢氵@個只知道吃國家糧食的廢物,媽13的!”韓飛惱怒的狠狠一拳鑿在了牆上。
“飛哥,是不是刑警隊的人不管啊?”許文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心裡清楚,敢強(qiáng)拆的能沒有點政府背景麼?現(xiàn)在也不想什麼公道了,只希望奶奶沒事就好。
“老人已經(jīng)度過了危險期了,你們可以探視她了。”小護(hù)士的話像一陣及時雨一樣的浸潤了韓飛兩人。
韓飛面上有了些喜色,斬釘截鐵對許文說道。“兄弟,他們刑警隊的人不管,但不代表我不管,咱先看看奶奶去。”
韓飛坐在了奶奶面前,注視著慈祥的老人。他知道老人家參與過越南戰(zhàn)爭,是一名錚錚鐵骨的老軍人。也就是這樣的老軍人,關(guān)鍵時刻,纔敢英勇的擋在了黑社會強(qiáng)拆隊的面前;也就是這樣的老軍人,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想著爲(wèi)老鄰居們討個公道。
“我曾經(jīng)也當(dāng)過兵,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您當(dāng)年參加越戰(zhàn)的時候幾乎是用生命捍衛(wèi)著祖國的榮耀,可你現(xiàn)在卻被這些畜生一樣的流氓地痞打了臉,小飛今天就讓他們知道血債必須血償。”韓飛站直了身子,向尚在昏迷的老人敬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昏迷的老人眼角隱隱的留下了一滴渾濁的淚水,潛意識裡不知道是自豪有這麼一位好孫子,還是對幾個小時前的羞辱氣惱異常。
“兄弟,你在這一片熟,託人問問,今天強(qiáng)拆的是誰,問到了打電話告訴我。”韓飛丟給許文一句話,拉開急診室門便走了。
韓飛回到了槍械室,掏出鑰匙,打開了槍櫃。裡面安靜的躺著一把沙漠之鷹,巨大的槍身,霸氣的槍膛,它不願意只做一個被人珍藏的玩具。“老夥計,三年了,今天就讓你喝血喝個夠。”韓飛此刻的眼神越來越犀利,槍是冷的,只怕現(xiàn)在他的血更冷。
“鈴鈴”韓飛快速的掏出手機(jī)。“飛哥,今天那夥人是我們東西街的混混,領(lǐng)頭的叫王彪。”“恩,知道了。”韓飛掛上電話,把沙鷹插進(jìn)了褲袋裡,走入了深深的夜幕中。
……
柳芳是江南電視臺的當(dāng)家主持人,深夜節(jié)目錄制完發(fā)現(xiàn)自己愛車的油箱漏了,不得已只有走路回家。由於時間緊急,她甚至沒有換下演出的衣服,一身ol白領(lǐng)裝,這種服飾更容易襯托身型,黑絲襪包裹著的美腿能勾起任何男人的,本就一米六五的身高再加上尖嘴的黑色高跟鞋,說是身材高挑也不爲(wèi)過。
走到東西街區(qū)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幾個染著黃毛的混混。
“喲,彪哥,別說,這妞是跟照片上的一樣水靈誒。”馬仔給自己的大哥獻(xiàn)殷勤。王彪眼睛湊過去一看,腿都軟了,一個不多見的極品美女啊。
“美女,不要走的那麼快啊。”王彪吹了個口哨,眼睛還提溜著柳芳覆蓋著黑色絲襪的修長瘦腿,口水直流。
柳芳稍稍打量了“彪哥”一眼,滿身橫肉,剃個禿瓢,渾身一股流氓氣。柳芳此刻心都亂了,臉上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一直往前走。
王彪那裡肯放走這麼一塊肥肉,帶著幾個小弟上去就把柳芳攔住了。“你還敢跑?我是這一帶的彪哥,今天你就是哥們幾個的人了。”
柳芳看著滿臉橫肉的王彪,心裡害怕到了極點,內(nèi)心堅強(qiáng)的她極力的阻止著眼淚的掉落,但是臉上的驚恐還是出賣了她不平靜的內(nèi)心。王彪此刻精蟲上腦,柳芳那我見猶憐的摸樣更是狠狠的刺激了王彪的小弟弟“哎喲,不行了,不行了,你們給我把他拖到那個小巷子裡,老子直接就地正罰了她。”王彪指了指右邊的一個深邃暗黑的巷子。
小弟們辦事也利落,三兩下功夫就把頑強(qiáng)掙脫的柳芳帶進(jìn)了小巷子,柳芳的嘴脣都快咬出血了。王彪yin笑的走到了柳芳的面前,“嗤”王彪一把撕爛了柳芳的白色襯衫,胸前頓時春光大泄,胸衣裹著兩顆圓潤的大物上下起伏著。
“呀,這胸形可是不錯啊,有些分量。”王彪砸吧著嘴,向柳芳展示著他那許久沒有刷過,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黃牙,評頭論足道。柳芳又是惱羞又是暗怒,一口痰吐到王彪的臉上。王彪大怒反手就是一耳光“跟我玩剛烈,待會老子玩得你喊哥哥都喊不過來,哈哈。”
正當(dāng)王彪欲暴戾的撕下柳芳胸前那塊遮羞布,大發(fā)獸性的時候,一股冰冷刺骨的聲音傳了過來。“想不到你們混的還可以啊,還時不時的搞個強(qiáng)上人家小美女啊?”說話的正是韓飛。“老子連人都?xì)⑦^,搞個女的算什麼?”王彪不以爲(wèi)然“哥們既然你看見了,待會搞這個小娘們你也有一份。”王彪顯然以爲(wèi)韓飛跟他一樣也是個地痞。
韓飛走到王彪面前“今天下午,拆了紅心小區(qū)的是你吧。”王彪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位是幹嘛的了“是我,你又想怎麼樣?”王彪心裡不慌,對方只有一個人,怎麼也能搞定。
“砰,砰……。”五聲清脆的槍響,王彪身邊五個小弟幾乎同時倒地,每個人的眉心多了一個小指粗細(xì)的小洞。而一旁的柳芳甚至覺得眼前這名持槍男子的手都沒有任何的顫抖。
王彪心裡剩下的全是恐怖,這是怎麼樣的一個殺神啊?擡手幹掉了自己所有的小弟,王彪拔腿欲跑。韓飛幽幽的聲音再度響起“再動一下,我他媽就打死你。”王彪不敢瞎動了,腿肚子直抽抽。
韓飛一拳使勁打在了王彪的面門上,王彪的大黃牙頓時摻雜著血水一塊留了出來。“這是爲(wèi)紅心小區(qū)的人打的。”韓非收起沙鷹,左手揪住王彪的衣領(lǐng),右手挾風(fēng)雷之勢再次重重?fù)粝蛲醣氲拿骈T“這是爲(wèi)我的奶奶打的。”
王彪的臉上已經(jīng)是心血淋漓,眼睛腫的睜不開,嘴裡混雜血水軟軟的說道“大哥,你給我個機(jī)會,我不敢了。”
“給你個機(jī)會?誰給我們紅心小區(qū)機(jī)會?誰給我奶奶機(jī)會?誰給這個女人機(jī)會?”韓飛的鐵拳又以千鈞之力重重的砸在王彪的臉上。
韓飛鬆開手,王彪癱軟在地,一動不動,赫然已經(jīng)死了。柳芳看著眼前的情景,十分忐忑的看著韓飛,不會前驅(qū)狼後來虎吧,不過要是被他佔便宜也好過那個“彪哥”,至少眼前這個人長得很帥,充滿陽剛之氣,寬鬆的白色體恤根本掩飾不了他的肌肉線條。
“把它穿上吧。”韓飛脫下了襯衫遞給柳芳,露出一身線條極其優(yōu)美的肌肉,柳芳都看的有些癡了。
柳芳很快回過神來,接過襯衫,心裡有些失望,自己的美貌被人無視,那個女人都受不了。
穿上衣服,柳芳恢復(fù)了往常可愛的一面“你爲(wèi)什麼不跑哦?我不會給公安局提供線索的,我要保護(hù)你!”。
韓飛覺得眼前的美女除了胸部發(fā)育的很成熟,人卻像個可愛的小孩子一樣。
“我不想我的生活再次顛沛流離。”韓飛轉(zhuǎn)過身拿起手機(jī),撥通了公安局長曾峰的電話。“喂,曾局,我是韓飛,我殺人了,地點在東西街。”
韓飛坐在了馬路牙子上,點燃一根菸“美女,你也等警察來送你回家吧,安全點。”柳芳此刻心裡的那份柔軟被刺激到,眼眶晶瑩閃動,剛纔的一幕歷歷在目“哎,好人又要少一個了。”柳芳是下定決心找自己的父親求助了。
十分鐘後,一輛警車停在韓飛的面前,局長曾峰走下來,看了一眼韓飛面前的六具屍體,默默的沒有說話。韓飛把沙鷹扔給了曾峰,徑自走入了警車“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擔(dān)。”曾峰讓一個警員護(hù)送柳芳,也鑽到了警車裡面。
柳芳目送著遠(yuǎn)去的警車,高大帥氣的形象滯留在她的腦海“今生只爲(wèi)你歸來。”柳芳站在馬路牙子上喃喃的說道,一臉癡迷,久久不肯離去。
即使過去多年,柳芳每次想起初見韓飛的那個夜晚心裡都會有隻小鹿不停地亂跳,那一夜,神一般的男子走入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