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院,孟幼安把自己關(guān)進屋內(nèi),長吁短嘆。
直到傍晚開飯,她纔出門。
原來,她也沒心情吃飯,但聽王子軒說,十位侍郎都在,她才“勉爲(wèi)其難”的跑到膳房。
因這是皇帝剛賞賜的宅子,孟幼安還沒來的及添些奴僕,膳房內(nèi),只有十位侍郎。
膳房極大,可僅僅這十人,就把膳房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讓人總覺胸悶氣短。
孟幼安才疏學(xué)淺,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一句形容的詩:“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啊!”
王子軒瞬間領(lǐng)會到了孟幼安的心意,舉杯邀請大家,“衆(zhòng)位,初入長公主府,也是一場緣分,不如我們先挨個介紹一下自己?”
說著,便喝下了手中的酒,“王子軒,生意人!主業(yè)賣水果。”
孟幼安不置可否,到底沒有拆穿。
第二個站起身來的人哼哧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嫌棄誰,“在下茂林,是位犯人!”
說完,乾脆利落的坐了回去,不得不說,這個介紹令人耳目一新。
第三位一站起來,孟幼安就注意到,這人和茂林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zhì)卻大相徑庭,果然,“我叫修竹,茂林的孿生哥哥。”
他說完,也施施然的坐下,臉上寫滿了寧靜致遠,彷彿這裡不是長公主府,而是他的佛堂。
不過,也是個犯人!孟幼安暗自唸叨一聲。
第四位,是侍衛(wèi)夕。
旁邊的,是位將軍,那人光坐姿就大馬金刀的,舉手投足之間,不手握百萬雄兵,都練不出來如此氣勢,“卑職古俊豪!”
第六位立刻站了起來,對著衆(zhòng)人盈盈一拜,最後的目光,似是落在了將軍身上,“柳玉煙,‘藍田日暖玉生煙’的那個玉煙,是王老闆的幫傭。”
茂林哼哧一聲,“幫傭?幫著王子軒幹什麼?”
孟幼安趕忙搶答,“自然是幫王子軒賣水果的!別討論了,下一個!”
開玩笑,可不是她善解人意幫玉煙解圍,而是玉煙這個職業(yè)要詳細解釋一下,孟幼安都怕自己的新家成了窯子。
下一個是那位苗疆少年,名叫黑伊坤,不知道爲(wèi)什麼,孟幼安都不敢多看兩眼那人的眼睛,因爲(wèi)那人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樣,能把你吸進他的世界,深邃也危險。
第八位身著青衣,舉手投足都帶著股藥香,不用說,孟幼安都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蘇葉!”
就丟下兩個字,那人便不再說話了。
下一位,是那個娃娃臉狀元,他說他叫楊士奇,還問孟幼安自己何時能上朝,爲(wèi)國家效力。
開玩笑,她只是個長公主,上哪兒知道朝廷的事,只能敷衍的擺擺手,“我改天幫你問問,下一個。”
“我?我還用說嗎?長公主,君有疾在首乎?”江三郎頓時如臨大敵的盯著孟幼安。
孟幼安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問,“你這是在罵我腦子有病?”
不知是誰,噗呲笑了一聲。
孟幼安驚訝的環(huán)視四周,心力交瘁的感覺再次襲來。
愛的人不愛你,霸佔的人心也不在你這兒,何必。
想罷,她失落的擺擺手,夾著菜吃。
江三郎沒料到孟幼安會是這個反應(yīng),女孩蔫頭耷腦的樣子,看起來怪可憐的。
於是他絞盡腦汁的和孟幼安搭話,“你是不是對二皇子有意見?”
孟幼安原先不想搭理他,但在聽到二皇子的名號時,才勉強的擡起頭,“什麼意思?”
“整條街都傳開了,說你不喜二皇子,大罵人家一頓還不夠,還把人家推了個大跟頭。”
“誰罵他了?還有,誰又推他了?”孟幼安忍不住辯解,卻想到了自己逃走時似乎真的有把他撞到,不由一陣後悔。
想著,孟幼安對著剛剛那狀元道,“明天,明天我就陪著你進宮問問皇上你任職的事!”順便,去打探一下二皇子的情況。
說完也沒心情再吃飯了,轉(zhuǎn)身想要回屋。
卻被王子軒叫住,他拿出一堆小牌子,上面刻著衆(zhòng)人的名字,一臉驕傲的介紹,“這可是我的發(fā)明,翻牌子侍寢,怎麼樣,長公主今晚要試試嗎?”
看過古偶劇的孟幼安,“不去宮斗真委屈你了!”
但看著衆(zhòng)人都回避的眼神,孟幼安便隨便翻了一個人的牌子,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