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溫哥華國際機場,一輛白色的世爵C8一個乾淨利落的打滑,穩(wěn)穩(wěn)停在了機場門口。車門打開,一個英挺清傲的身影緩緩現(xiàn)出,他的臉,落在乳白色的薄薄光暈裡,線條溫柔,清俊柔和,他擡頭,墨色短髮一瞬間悄悄的滑落到眼簾處,明暗之間的眼梢生動異常,薄脣微翹,脣角溢出淡淡淺笑,如初春的第一縷晨光,讓整個塵世都因這傾城一笑而柔軟。他身著一襲黑色襯衫,釦子隨意敞開上面兩個,露出健壯的小麥色肌膚,袖子向上隨意挽起直至手肘處,顯露優(yōu)美的小臂線條,寶藍色的袖釦在微光下淡淡閃耀,襯出一種低調(diào)的奢華。
“Boss!”站在機場大門東張西望,一臉焦急的年輕男人一眼望見了前方俊宇非凡的男人,終於如釋重負的抹了把汗,走了上去,“你可算趕到了。”再不來,他就要哭死了!
男人右脣角向上揚起,墨色的雙眸是淡淡的笑意,溫潤這個詞簡直就是爲他而造的。他不以爲意的拍了拍自家特助的肩膀,連聲音都帶著一種暖暖的味道,“這不是還有幾分鐘麼,怕什麼?”說著,長腿一邁就往前走,舉手投足間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說吧,什麼事這麼急?我還在旅遊呢。”
特助先生在身後目光追隨著自家一臉雲(yún)淡風輕,寵辱不驚的總裁大人,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可是大事呀,怎麼他老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呢?!
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實乃商人最高境界也!
沒感覺到身旁有腳步聲,張彥奇蹙了蹙眉,轉(zhuǎn)過身子,雙手插入兜中,慵懶的站著,右脣角向上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單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身旁經(jīng)過的女人們?nèi)滩蛔【徬铝四_步多欣賞幾秒。
這人,又招惹桃花!特助先生鍾俊忍不住抖了抖脣,沒有人做特助比他還要悲劇吧!人家是爲自家Boss出謀劃策,他卻是個特例!他得比其他的人多做一項,那就是趕、桃、花!真希望早點把這招桃花的傢伙給銷售出去!
“我說鍾俊同學,你是想讓我等你麼?還是你其實不想我回去?叫我出來只是爲了能多欣賞我?guī)酌耄俊?
“……”大哥,你能不要用這麼曖昧的語調(diào)嘛!特助先生的臉黑了,走上前去跟在這個欠揍的男人身後,憋了憋,又憋了憋,,最後還是憋不住了,“Boss,我覺得你現(xiàn)在有一件事十萬火急,一刻都耽擱不得!”
見自家特助同學語氣很嚴肅,神色也很嚴肅,本不想搭理他的張彥奇還是配合的應了聲,只不過語氣很隨意呀!
“哦?”微微上挑的尾音,說不出的性感與魅惑。
他能不能怒吼一聲,你不要再在人前耍他了!可是他不敢呀,誰讓他拿人家薪水呢?拿人的手短呀!吃人的嘴軟呀!他不知拿他的,還吃他的!深吸幾口氣,我忍!“我覺得你該找個Boss夫人。”最好是那種很彪悍的,跟程咬金家的花大腳一樣的,這樣才治得了你!
聞言,始終不當回事的張彥奇終於騰空睨了他一眼,停下腳步,雙手始終不離褲兜,他揚起脣角,笑得有些邪惡。
鍾俊同學知道他下句話要說的是什麼,只好認命的彎了彎腰,“Boss,我錯了,你還是繼續(xù)單身吧!”他就知道,這人一天不戲弄他一天不自在!
看他態(tài)度良好,張彥奇摸摸下巴,點了點頭,閃著亮光的眼神似乎在說‘孺子可教也’。見他臉徹底的黑了,他才止住了玩心,語氣很正經(jīng),“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要我回去?”
“是趙小姐那邊出了點事……”
恢復工作狀態(tài)的張彥奇是什麼模樣,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於是鍾俊不敢有一絲含糊。這個男人外表純良,內(nèi)心卻是極其複雜的,他可以對你笑,私底下,很真誠的那種,但是在工作上,若是得罪了他,他絕不會手下留情,一個才二十五歲的青年才俊,在短短幾年就將小規(guī)模的‘XQ’經(jīng)營得風生水起,成功躋身全國造星公司前三甲,可見這個人頭腦是如何的精密睿智,外人只道他是手握運氣,可是他的努力作爲助理的他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人不是個小覷的狠角色。
知道了大概過程,張彥奇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臉上的表情又開始變得有些隨便了,好吧,其實很隨便,淡淡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登機的時候竟然還好心情的對安檢人員笑了笑,惹得人家臉頰一紅,雙目羞澀,芳心暗許,就差投懷送抱了!
鍾俊同學站在一旁,真的想扶額望天,長得俊不是你的錯,但是亂放電就是你的不是了!他不想再幫他收拾爛桃花了呀!知道天下最粘人的是什麼?是女人!大哥,你積點德吧,他不想被吵鬧死呀!
過安檢,登機,張彥奇始終是一臉淡笑,眉眼間滑過淡淡的邪氣,卻不輕佻,反倒顯得醉人心扉,唯獨身旁的某男臉特別臭,不過呢,他纔不管他,上了飛機在頭等艙坐了下來,身形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機開始瀏覽網(wǎng)頁,修長的手指在閃著亮光的屏幕上不急不緩的滑動著,潑墨般的黑眸映照出藍光的影子,有種令人沉迷的深邃。
鍾俊看了他一眼,舒服的喟嘆了聲,要知道他今天可是一接到消息就從酒店趕死趕活的趕過來這裡,可這傢伙倒好,遊玩的好不歡樂,讓他一番好等,此刻困得要死。在座位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他閉上眼休養(yǎng)生息。
不知過了多久,喇叭裡傳來空姐甜甜的輕柔的聲音,一口純正流利的英語,頗有種催眠的作用。張彥奇笑笑,長指按下了關(guān)機鍵,收回兜裡,閉上眼睛小憩。本還想多玩幾天的,現(xiàn)在倒好,回去又該抽不出身了。
機艙裡慢慢的靜了下來,明亮的燈光被調(diào)暗了些,淡淡的金黃色,灑在身上,捲起一種舒服柔暖。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柔的悅耳如清泉般的嗓音傳入了他的耳蝸裡,一點一點的敲擊著他的耳膜,連帶著那顆沉靜的心都忍不住跳快了半拍。
“Excuse me,Sir,what would you like?Tee ,Coffe or something else?”如果說,這是三月的春風,真不爲過,如湖面上輕輕擴散的漣漪,輕拂人心,愉悅清爽。
慵懶的身體在這一刻瞬間變得緊繃,他慢慢的睜開眼,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深色的瞳孔陡然一沉,仿若十月的天空,深邃無垠,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抑或兩者都有,抑或兩者都無。
她怎麼能這樣出現(xiàn)呢?!
攪亂一池春水,卻又不負責任的離開,將他獨自剩在了原地。
“Excuse me?”一位空姐面帶笑意的出現(xiàn)在他身旁,見這位器宇軒昂的男人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只好多叫了幾聲。站在另一邊的一位空姐將手中的飲料遞到客人手中,噙著笑意轉(zhuǎn)頭,卻在看到那雙深邃如潭的雙眼時,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沒有想過,再次見面居然會是這樣。
世上總有那麼個人,讓你無法躲藏!
他望著她,一瞬不瞬,眼裡的炙熱慢慢的凝聚,只有他知道有什麼東西在心口沸騰,燒的他有些疼,掀起萬千波瀾。他沒有出聲,她亦沒有。
如果,那一年,時光重來,你還會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