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天熱得喘不過氣的氣候,半夜居然下起了大雨。楚傾傾還是跟宸王一個帳篷,帳篷內依舊準備了兩張牀榻。整個營地除了巡邏的衛(wèi)兵,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誰會知道在營地不遠的的一片小樹林裡,突然來了一羣手持利器的黑衣人,電閃雷鳴之時可見寒光亮起,領頭的人看不清長相,只見腰間掛著一塊木牌。楚傾傾不知道是剛到一個新的地方不適應還是怎麼的,今夜她非常煩躁,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帳篷內留了一盞油燈,她隱約看見對面的宸王似乎睡著了。楚傾傾實在沒有睡意,就起身穿上外衣,走到預留的窗口想看看雨。楚傾傾打開油布,伸手出去接雨水自娛自樂。突然一陣電閃雷鳴,帳篷對面的林子裡有亮光閃過,發(fā)光的地方不止一處,有的還晃到了她的眼睛。難道……楚傾傾來不及沉思,立馬跑到宸王牀前把他叫醒,把剛剛發(fā)現(xiàn)的情況跟他細說。宸王聽後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讓楚傾傾叫來安和,貼耳吩咐幾句,安和也是一臉凝重的離開。宸王讓楚傾傾給他更衣,楚傾傾手忙腳亂總是穿不好,只得叫來紅芍綠芷幫忙。楚傾傾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他們這是遇到了夜襲,剛剛那些反光應該是兵器。這一路上風平浪靜的,她都忘了他們現(xiàn)在正處於宮鬥中。
“一會你好好待在這帳篷中,把燈全部滅了,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聲。我都另外一個帳篷去,他們的目標是我,你自己小心點。”宸王看到楚傾傾有些發(fā)白的小臉,忍不住出聲安慰。
“我們有那麼多人,不會有事的,我跟你一起過去吧。”想起今晚看到的那些年輕的面孔,心裡就有些發(fā)堵。嚴格說來楚傾傾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爭,但她能想象得到那種殘酷。宸王不同意她的提議,只讓她安心待在帳篷裡,就跟著已經(jīng)回來的安和叫來的人出了帳篷。楚傾傾有些無力,現(xiàn)在空間打不開,她只能自保。她找來錢嬤嬤王嬤嬤,讓她們把小丫頭們都叫來,躲在這帳篷中心。按著宸王說的不點燈,不準出聲。大家相互監(jiān)督,一會發(fā)生什麼事情都不準大喊大叫,到處亂跑,雙手得一直捂在嘴上。按照分好的組員,一個有事一組人都受罰,不聽她話的人事後立即發(fā)賣。大家從來沒有見過楚傾傾如此嚴厲的樣子,一時都噤若寒蟬,楚傾傾沒有時間說那麼多,只吩咐幾個嬤嬤按她說的做。
又是一陣電閃雷鳴,腳步聲伴著雨聲衝擊而來,來勢洶洶,楚傾傾知道這是敵人來了。果然帳篷外傳來了打鬥聲,短兵相接,刀劍相撞,隨之而來的還有痛苦的的慘叫聲。楚傾傾五官靈敏,感受更爲真切,她心焦得不行。沉吟一會後她楚傾傾閉上雙眼盤腿而作,把自己的精神力分散出去。她看到很多一身黑衣的人不斷從小樹林裡跑來,還有人在樹林裡射箭。地上已經(jīng)倒下很多屍體,看不清是哪方的人。主帳篷內,宸王正跟謀士商議對策,一致勸說讓宸王先撤走。宸王不同意,這是他來這裡的第一場戰(zhàn),沒有落荒而逃的道理,不然以後該如何立足。謀士們繼續(xù)勸說,因爲營地裡現(xiàn)在出了內奸,能戰(zhàn)鬥的就只有守夜的士兵,睡在帳篷的人都被人下了迷藥,現(xiàn)在都還昏睡不起。宸王依舊沒有答應,說他更不能丟下自己的兵不管,勢必要戰(zhàn)鬥到底。宸王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一不小心就被人鑽了空子。楚傾傾不覺有些感動,自己得做些什麼。
楚傾傾又把精神力移到外面,她試著催動正在拼殺的戰(zhàn)場上的野草。讓它們瘋狂生長,把黑衣人拖倒拽倒在地,宸王的親兵抓住機會立馬上前擊殺。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場面一時被宸王這方壓倒性的控制住,士兵們沒有時間過多思考,只覺得老天庇佑,士氣被大大的提高,越戰(zhàn)越勇。小樹林的黑衣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這不對勁的一幕,他們暫時停止進攻。剛剛同伴一個個莫名其妙的重心不穩(wěn)倒地不起,讓人心裡沒底。只得暫時不再派人進攻,卻集中射箭攻擊。楚傾傾得精神裡覆蓋不到那邊,她把精神力收回,睜開雙眼就要出門。誰知起來的時候卻踉蹌幾步,她目前還是太弱了。楚傾傾推開紅芍綠芷,讓她們待在此處,自己則跑進了雨幕裡。楚傾傾順著帳篷繞到最外圍的帳篷,又開始閉眼盤腿。這次她把射箭的人都纏住了,突生的變故打亂了黑衣人節(jié)奏,黑衣人們手忙腳亂的掙脫開身上的束縛,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又不知道是什麼襲擊了他們,還以爲是宸王這邊有什麼秘密武器,只得中止計劃,帶人離開。可惜楚傾傾的精神力還不能覆蓋到小樹林裡,不然她還可以看看來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楚傾傾的精神力目前已經(jīng)到了極限,她一直在強撐,等了許久不見再有動靜,她再也支撐不住,吐出一大口心血,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紅芍綠芷的驚呼聲中昏了過去。
宸王坐在主帳篷裡,看著五花大綁的男人,很是不解,居然是親衛(wèi)營的一個百夫長。看著忠厚老實,人緣非常不錯的一個人。
“爲什麼這麼做?”宸王意臉冷酷,這些親兵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已經(jīng)跟著他多年。
“成王敗寇,末將無話可說。”這人也是個硬骨頭,宸王揮手帶人下去,勢必要撬開他的嘴。經(jīng)歷了這麼多的背叛,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相信的東西。就在這時,門外突然來報,王妃暈倒了。宸王臉色突變,吩咐人立馬把自己擡過去,他的心律瞬間有些失常,可惜他忙著去看楚傾傾而沒有發(fā)現(xiàn)。
一座昏暗的密室裡,幾個黑衣人跪在地上。主位上坐著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那人看完手中的信函,突然站起一腳踢翻了面前的一個黑衣人。
“一羣廢物,養(yǎng)你們有何用,這麼多人居然被打得落慌而逃,我梅心閣不需要這樣的蠢材。一個不留,記得打掃乾淨。”男人的聲音非常年輕,卻透露出無盡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