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時黃家也來人了。剛剛還在歡呼吶喊的百姓們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自發(fā)的讓出一條道路,供黃家的人經(jīng)過。來的人是黃老爺黃夫人和大公子黃冒,身後跟著一堆烏泱泱的下人護院,看起來有些來勢洶洶。黃夫人平日裡最是心疼小兒子,看到黃號狼狽的樣子,立馬開口大罵:一來就說王鵬好大的狗膽,敢這樣對她的兒子,讓下人趕緊去給二公子解綁。兩個下人狗仗人勢,囂張的上臺就要放人。還沒走到黃號跟前,王鵬身邊的兩個親兵上前拔刀,刀起刀落兩顆人頭瞬間落地,一顆滾落到黃號一黨跟前,黃號眼眶欲裂,放聲大叫,嚇得尿了一褲子;一顆滾落到黃夫人跟前,人頭雙眼大睜,顯然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就人頭落地了,黃夫人離得近被被濺了一臉的血,尖叫一聲暈倒在地。黃家父子也被嚇到,多少年沒遇到這樣的硬茬了。但畢竟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人,黃老爺很快穩(wěn)住心神。
“這位大人初到平州,不知行情我黃家可以諒解,但我黃家在此經(jīng)營多年,小有根基,還請大人轉(zhuǎn)告王爺,煩請王爺三思,我這小兒即使無功也有苦勞,這平州的太平日子可不是隻需嘴上說說的。這位官爺可否借一步說話?”黃老爺說話態(tài)度變恭敬,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臉上不再有傲慢的神色。同時他走上前,故意暴露藏在寬袖裡的銀票,暗示意味非常明顯。
“無需多言,殺無赦。”就在這時,宸王突然從後臺出來,王鵬帶領(lǐng)衆(zhòng)親兵跪拜行禮,百姓也跟著有樣學(xué)樣,黃家人也只得跟著跪了下去。
“王爺三思,我黃家雖然是商戶之家,但生意總攬了平州的大小生計,爲(wèi)這平州的發(fā)展也算進了綿薄之力。若是我黃家子弟犯了大罪被處死,要是家人傷心過度,無心經(jīng)營,一不小心斷了平州的貨源,這百姓可就要跟著遭殃了。再有王爺自此在南疆落戶,朝廷可是沒有補貼的,王爺人多勢衆(zhòng),更是離不得這銀兩的支持,我黃家不才,略有薄產(chǎn)願爲(wèi)王爺效犬馬之勞,但請王爺三思。”黃冒挺直腰桿,一臉的擔(dān)心,話裡卻滿是威脅。宸王眼色莫名,低頭狀似在思考什麼,場面一度十分安靜,臺上哭泣的犯人只敢哽咽,百姓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更不要說講話了。黃老爺給大兒子遞了一個讚賞的眼神,他這大兒子做事情一向奉行打蛇打七寸,很是乾淨(jìng)利落。
“這是本王的南疆,你是什麼身份只能本王說了算。本王說你是良民你就是良民,本王說你是奸商你就是奸商,你哪來的自信本王一定非你黃家不可。”宸王威壓全開,貴氣沖天,震得黃家父子大驚。宸王下令立刻捉拿黃家父子上臺,安和上前宣讀黃家的罪狀:霸佔他人錢財田地,謀害多條人命;擄掠少女,姦殺少女無數(shù);賄賂官員,買賣朝廷官職;私自開設(shè)黑窯挖採鐵礦;私自販賣私鹽等等。這罪狀一條比一條重,株連九族也不夠抵消他們的罪狀。黃家父子高聲喊冤,直呼沒有證據(jù)他們不服。
安和像是早就料到這種情況,只見他給侍衛(wèi)總領(lǐng)邱青林使個眼色,過一會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一羣人,拉著橫幅,擊鼓鳴冤,狀告黃家。百姓們回頭觀望,自覺的又讓出一條通道。橫幅上寫著:“喪盡天良,天理難容”。其這羣人來到臺前跪下,開始闡述自己的冤情。其中有的是被霸佔家產(chǎn),無家可歸的人;有的是女兒被禍害至今找不到人、還有的是被禍害後僥倖逃脫的女子。最惹人注目的是一羣瘦巴巴的漢子,他們皮膚黝黑,骨瘦如柴,滿臉的滄桑。他們中領(lǐng)頭的人說:他們這羣人中有的是採礦的,有的是開採私鹽的。他們這些人要麼是黃家騙去開礦,要麼是直接被抓去的,他們只能不間斷的幹苦力,不然就沒有飯吃,晚上能休息的時間也非常少。很多人都沒有能熬過來,不是累死就是餓死,最後還被曝屍荒野。若是沒有宸王出手營救,他們怕是過不了多久也得這樣死去。一羣剛剛重見光明的漢子,個個抹著心酸淚,恨不得上去把黃家父子撕了吃了。黃家人癱倒在地,心中明瞭黃家這是完了。
罪行一一被證實後,宸王下令黃家父子三人斬首三天後執(zhí)行,即刻查封黃家家業(yè),其餘黃家人打入大牢,查實罪狀後再行發(fā)落。從當(dāng)日起黃家父子三人和那羣守備營狗腿就綁在處刑臺供百姓泄恨,每天都有人朝他們?nèi)訝€菜葉臭雞蛋,潑糞,小孩子們甚至朝他們?nèi)邮^。三日後,黃家父子三人跟擁護的狗腿子被斬首示衆(zhòng),當(dāng)時人山人海,人聲鼎沸,甚至還有人買鞭炮來慶賀。隨處可見百姓含淚跪地朝著府衙磕頭謝恩,宸王在百姓心中的聲望頓時崛地而起。黃家就像濃厚的烏雲(yún)一直籠罩在平州的頭上,讓人絕望,現(xiàn)在黃家倒塌,他們好像看到了曙光和希望。
黃家轟然倒地,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遍南疆,打破了南疆各方勢力的平衡,黃家倒臺,新的勢力要上臺了。各方勢力在行刑當(dāng)日都派人到了現(xiàn)場,看到黃家的下場,不由都有些擔(dān)心起來。宸王殺雞儆猴,卻挑了一塊大骨頭來啃,乾淨(jìng)利落的手法,雷厲風(fēng)行的絕殺,無不是在宣告他的主權(quán)。傳言宸王不久於人世,但看這作風(fēng)可不像是將死之人能有的魄力。從前是朝廷不稀罕南疆的,他們好不容易在此紮根做出點成績,怎麼也不會輕易拱手讓人的,若是宸王真的動手,勢必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各方勢力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卻都在心裡決定以後做事得離宸王遠點,輕易不敢再去試探。可惜,宸王的清算可不是這麼簡單就結(jié)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