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之前,易轍和那些僱傭兵們收了工。
儘管僱傭兵們的體格強悍,都是廢土裡萬里挑一的人。
但一進入晚上,變異獸們會異常的活躍。
就連喪屍的靈敏度也高了不少。
所以一般到了晚上,僱傭兵就不再主動攻擊變異獸。
轉(zhuǎn)而在警戒線上拉開防守。
易轍推著時月白和時幺幺往回走。
因爲時幺幺撿了一大堆不能吃的生活用品,時幺幺和時月白兩人根本就拿不下。
更何況她倆還帶著一個小嬰兒時祥瑞。
陳勇自告奮勇的,和另外幾個輪值下來的僱傭兵一起,幫著時月白把東西送了回去。
夜幕降臨,時月白把時幺幺揹包裡的最後一瓶消毒水,遞給了易轍。
“你哪兒來的那麼多消毒水?”
易轍覺得奇怪了。
時月白鬍謅著,“總是撿一些別人不要的東西,也能偶爾運氣爆棚。”
易轍沒說什麼,接過了第三瓶消毒水,他往時月白的面前,放了一箱罐頭。
都是過期了的,大多數(shù)罐頭都賣相不好,被壓的很癟。
時月白看了一眼,大概有十五六個的樣子。
而且都是貓罐頭。
但是廢土之前的貓,比廢土裡的人吃的都要好。
時月白詫異的擡眸,看向易轍。
他衝她笑了笑,
“不能總是找些吃不得的東西,月白,人總得先把肚子填飽。”
這些罐頭是他們今天找到的。
僱傭兵其實並不缺吃的喝的,畢竟他們總是衝在最前面。
所去的區(qū)域,沒有普通的倖存者能夠涉足,因此找出食物來的機率也大很多。
易轍也是看時月白和時幺幺倆,今天找了一大堆的東西,一點兒吃的都沒找著。
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
時月白和時幺幺能餓著,時祥瑞呢?
時母和時二嫂呢?
易轍總不能看著時一的這些親人,就這麼被活生生的餓死了。
時月白垂目看了一會兒箱子裡的貓罐頭,她擡手,捏住了易轍的肩。
往他的身體裡,猛的灌入了一大堆的脂肪能量。
上回易轍回去之後,整整一天沒進食,他對自己的身體就隱隱覺得奇怪。
今天,他突然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熱流順著時月白捏住的肩,涌入他的身體。
易轍詫異的看著時月白。
時月白那張黑油油的臉上,頭髮蓬亂,淌著水。
她顫抖著肥手,
“易轍哥,多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的照顧。”
時月白松開了手。
就在剛剛捏住易轍肩膀的那一下子,時月白超常發(fā)揮,往易轍的身體裡塞了2斤的脂肪能量。
只是因爲用力過猛,脂肪能量沖刷她筋脈的速度過快,時月白渾身一寸一寸的痛。
她揮揮手,不等易轍說什麼,轉(zhuǎn)身進了篷布。
一天沒回來,篷布里頭多餘的碎石頭,被清理了很多。
顯得空曠的面積更大了不少。
原本那一片鋪了石板的空地,範圍也大了很多,甚至還露出了幾層臺階。
農(nóng)雅思正和時母清掃著臺階上的渣石。
見到時月白回來,農(nóng)雅思衝她揮了揮手。
時二嫂摸索著上前,
“月白,我們挖出了一個泳池,這個要填平嗎?”
從時家篷布到公廁,直線距離上正好有個泳池,已經(jīng)被挖出來一小半了。
不填平的話,時月白的平板手推車,照樣去不了公廁。
時月白滑動著手推車,往前一看,不由樂了。
那個泳池雖然沒有被完整的挖出來。
可是僅僅用肉眼看,這個泳池的大小,足夠一次性的容納下時家所有人。
“繼續(xù)挖。”
時月白雙眼冒光,吩咐時二嫂和農(nóng)雅思,
“今天晚上別休息了,把泳池裡的碎石頭全都清理出來。”
她的手裡拿著長棍,點著時二嫂的身子。
每點一下,時月白就會減個一兩二兩的肥肉。
這些肥肉都會經(jīng)過時月白手裡的長棍,鑽入時二嫂的身體裡。
當然,逮著機會,時月白也會平等的點一點農(nóng)雅思和時母。
原本她們?nèi)齻€人搬了一天的石頭,已經(jīng)飢腸轆轆。
但餓著餓著,突然又不餓了。
於是她們輪流休息了會兒,挑著燈開始清理泳池。
這個泳池應該是大橋沒有倒塌之前,岸邊的一家水上樂園裡頭的設(shè)施。
她們還在泳池邊上的廢墟里,找到了一大堆嶄新的泳衣。
以及沒有吹氣的水上游泳圈,水上漂浮玩具等等。
農(nóng)雅思覺著這些東西沒什麼很大的用處,正要收集起來丟掉。
時月白卻是攔下了她,
“放在泳池邊上吧,今天很晚了,你們早點兒睡。”
筋疲力竭的時家女人們,就算擁有再多的脂肪能量,也擋不住肌肉上疲憊。
這樣的勞動強度,早已經(jīng)超過了她們的身體極限。
時月白一發(fā)話,時二嫂、時母、農(nóng)雅思和時幺幺,同時倒在了大牀墊上。
幾個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倒頭就睡。
也就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時月白一個人慢慢挪動著平板手推車,到了游泳池邊上。
因爲一切都是手動搬運。
泳池雖然不大,但以時家?guī)讉€女人的勞動量,一整天的時間,也就只能把泳池清理個十分之一。
這點兒容量,卻已經(jīng)夠時月白用的了。
她用聚水咒,不斷的往那個凹地裡聚水,差不多聚了三個小時。
時月白的面前那個1.8米深,3米寬的凹地,已經(jīng)聚滿了水。
她高興的往前一撲,整個人宛若一塊噸位極大的石頭,填在了這個凹地裡。
水蔓延出來,流到了旁邊的土豆苗上。
時月白舒舒服服的坐在凹地裡面,搓著手臂上的污泥。
她掬起一捧水,又抹了一把臉。
沒一會兒,泳池凹地裡的水便開始渾濁。
就時月白這滿身的髒污,估計沒得個幾泳池的水,根本洗不乾淨自己。
她歡快的扒拉著身邊的石塊,將身周的石塊壘到泳池邊上,這樣泳池裡的容量能夠變大一些些。
在扒拉的同時,時月白還在不斷的聚水。
天啦,時月白從來沒覺得,能夠舒舒服服的洗個澡,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在這個廢土裡,她的快樂變得好容易滿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出去拾荒一天,在太陽下輻射了一整天。
又折騰到現(xiàn)在。
就算她放滿了一泳池凹地的水,她的體重加加減減,才只少了1斤。
時月白還有717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