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她是陳年酒釀,聞一聞都能醉
“怎麼就性格不合了?”沈曜笑,“是性格不合,還是你不捨?”
封以珩又恢復了面癱臉,冷冷一聲:“不合適。”
“合適的呀,”沈曜反倒堅持了,“我想來想去,挺好的。你都說好的女人,我就覺得人品有保證了,加上我這兩次的接觸,也覺得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燔”
封以珩正要說話反駁窠。
沈家媽媽睡了一覺醒過來,見外面還開著燈就開門出來看看。
剛巧從房裡出來,聽到這話,立馬走過去:“哪個女孩子?以珩認識的嗎?”
耳朵可靈!
“是我前妻,”封以珩說,“我覺得不合適。”
“啊,這樣啊……”沈家媽媽想了想,“那你覺得不合適,是指哪方面呢?是因爲說那是你前妻,所以不合適,還是說她跟曜兒性格合不上?”
想當然,沈家媽媽似乎並不介意前者。
現在在她看來,兒子喜歡是第一,是不是結過婚反倒不重要,人好,和沈曜和睦相愛,又對囡囡好的,就是她的所有要求。
“都不合適。”
“媽,你別聽他的,我見過兩次,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看著就賢惠,能娶回家是福。”沈曜也不知道是真的感興趣,還是故意氣封以珩。
“真的啊?”沈家媽媽一聽就高興,“這麼好的姑娘?那……那以珩是爲什麼離婚?”
封以珩還沒回答,沈曜就搶答說:“他們纔是真的性格不合,不然這麼好的女孩子,只要不是腦子進水的,那都是一定好好揣著的。”
沈曜是明知道封以珩是什麼處境,還偏要拿他開玩笑的。
“這樣啊……以珩啊,阿姨都不知道你離婚了,怪可惜的。那要真的性格不合,那也是沒有辦法,”另一方面,她也看到了希望,“不過……既然已經離了的話,是不是真的能介紹給曜兒認識認識?”
“阿姨,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沈家媽媽笑,“介意是你的前妻啊?不會啊,阿姨相信你的眼光,不會差到哪裡去。離婚不是說誰不好,再完美,兩個人無法相處,那也是沒辦法的。聽曜兒的口氣,多半是個好姑娘,你就做箇中間人,讓他們先見一見,然後什麼時候再帶過來讓阿姨見見,就更好了。”
沈家媽媽是通情達理的人,就像鄰家阿姨,不市儈,很親和。
“……”
封以珩沉默了。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媽,他們上週六才離婚,我看是不捨得,心裡鬧彆扭呢。”沈曜看著他笑說。
“啊……剛離的啊,”沈家媽媽賠笑,“那算阿姨說得不對,緩一緩,緩一緩……等你什麼時候心裡不彆扭了,再介紹給曜兒認識,這事要真能成,我這心裡也算寬下件心事兒。”
“我沒鬧彆扭,”封以珩強調道,“知道了,抽時間我會問問她的,但我不保證她會不會同意。”
原是不當真的,可被沈家媽媽這麼一攪和,他下不來臺。
這任務,他是不接也得接了。
“那是自然的,”封以珩答應了,沈家媽媽心裡先寬了寬,起碼這事是有底了,“現在是文明時代,又不是古時候強取豪奪的,看上誰家姑娘就搶是不是?那自然是要問那姑娘的意見的,合得來我開心,合不來那也是沒辦法,感情的事,不好強求。”
頓了頓,又說,“我開心的,是曜兒終於肯把心門打開,準備接受別的女人了。以珩,還是你厲害,這會子功夫,你就把他給勸好了。你們年紀相仿,說得上話,幫了阿姨這個忙,阿姨一定好好謝謝你。”
封以珩看了看已經收拾好心情的沈曜,不言。
剛纔他半個字沒勸,他就把心門打開了?
“沒事的阿姨,能幫得上的就幫,”封以珩說道,看著他,“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想通了。”
沈曜笑笑,不說話。
“當然是真的了!”八字還沒有一撇,沈家媽媽已經是開心的模樣,“你看看他,以前是半個字都不許我提的,現在都接受了,哪能不是真的。”
“
以珩,要不你現在打電話吧?”沈曜提了一句。
“這麼急?”沈家媽媽也意外。
她這兒子,不急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兩年,怎麼說急就急上了?
“你催什麼?”封以珩語氣略不平和地問。
“我們昨天剛見過面,她許還記得我,印象說不定還深,我怕過些日子她連沈曜是誰都不知道了,所以是兄弟就現在幫我約,”沈曜逼著說,“除非你心裡還放不下。”
雙眼微瞇。
明明是激將法,他還是乖乖地走了進去。
“不好吧,都這個點了,人姑娘都睡了……吵著人家不好。”沈家媽媽覺得不妥。
“沒事,就現在。”
封以珩拿出手機。
“恩,”沈曜說,“一副‘誰心裡放不下’的樣子倒是做足了。”
“……”
封以珩翻通話記錄的手頓了頓。
不多嘴會死?
……
突然的鈴聲響起,將池晚嚇得夠嗆。
趴在電腦桌上,猛地驚醒。
電腦屏幕還亮著,文檔依然是空蕩蕩地,迷糊著眼看了看底下的時間,打了個哈欠,都已經一點多了啊……
本來準備把萬茜那篇稿子寫完,誰知困得趴下睡著了。
今天本就受了點驚嚇,精神很不好,再這麼一嚇,現在心裡還噗通噗通響。
誰啊,這麼沒禮貌,大半夜地打人電話?
往桌上的手機瞄了一眼,“前夫”兩個字此時在她看來非常囂張地亮在那裡。
心下了然。
也就是他,大半夜的給人打電話還那麼囂張!
就是覺得囂張!反正池晚現在看著那兩個字,腦海中都能閃現那張總是面癱的臉。
手機響了很久,一直沒有掛掉。
池晚都把手機拿在手裡了,最後還是任性地想,剛纔大馬路上那麼沒有風度地掛她電話,那她也不要接了!
對,就不接。
調好靜音後,又放下。
被鈴聲一嚇,瞌睡蟲已經跑光了,手機放到一邊,繼續趕稿子。
電話掛斷。
池晚心裡暗爽了一下,脣角也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不接他電話。
沒想到……還蠻爽的!
心情變好。
只是沒敲幾個字,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他又打過來了!
池晚還是決定不接,當自己沒看見。
趕稿咯!
……
“……”
打了三個電話了,那頭都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沈曜挑挑眉:“這才離婚,晚姑娘就不理你了?你該不會被加黑名單了吧?”
當然不是!
他還要再打,被沈曜攔住:“好了別打了,三個都沒接,你當你打第四個她能接?”
“不接是自然的,你們當這是幾點了?兒子,快一點半了,姑娘家早在睡美容覺了,哪像你們兩個大老爺們,這麼晚了還在喝酒!”沈家媽媽說。
“白天再打吧,”封以珩也作罷,“許是真睡了。”
“好了好了,也不早了,這酒你們也喝過了,意思意思就行。以珩,在這睡嗎?阿姨去給你收拾一下客房。”
“不麻煩了阿姨,我再待會兒就走,您先睡吧。”
“那行,你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我也不管你們了,”沈家媽媽臨走還拍了拍沈曜的肩膀,“隨時跟我報告進度啊。”
沈曜轉頭眨了下眼表示知道:“曉得了母親大人。”
封以珩看他:“來真的?”
<p像他剛纔所說,他們不合適,很多婚姻沒有一開始就合適,可能處著處著就發現,挺合適的,湊活日子過挺好。
池晚他相處過,他知道,她是陳年酒釀,聞一聞都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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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晚妹妹,哥哥就幫你到這兒了
池晚他相處過,他知道,她是陳年酒釀,聞一聞都能醉。
這種女人,別說碰,品嚐,那是聞都不能聞的。
沈曜若是認真起來,怕是真的能看對眼。
說不出她哪兒好,可她對男人的吸引力,身爲男人的自己,說話最有信服力燔。
“來真的啊,”沈曜把兩手一攤,表情很淡,讓人看不出真假,“剛剛我好好想了想,的確該給囡囡找個媽媽了,晚姑娘看著很適合,又漂亮又溫柔,就像……默涵一樣。”
默涵這兩個字,封以珩聽了都會停頓一下。
“她不是默涵,你別拿她當默涵的替代品,”封以珩正色道,“默涵是默涵,池晚是池晚,都只有一個,不能混淆。”
“我當然不會,我只是說,她的性格和默涵一樣好,我若真的要和她相處下去,我一定會真心實意對她。看著你的面子,我也不會讓她受委屈的。窠”
封以珩看瞇了眼。
沈曜的神情是認真的,讓他分不出真假。
“這麼自信幹什麼?她又沒說要嫁給你。八字還沒一撇。”封以珩冷不丁地潑了他一身冷水。
“廢話,我都還沒追她,她怎麼好直接嫁給我的?”
“她還有個前男友。”他又說。
“知道,紀辰給大家普及過了,江城集團的江承允,那雜誌社不就是他買來玩的,有錢,任性!”
紀辰那個大嘴巴,一得到什麼消息就憋不住,是一定會去羣裡大肆宣揚的,有不在的怕他跟不上節奏,還會特地私聊告之,盡到做爲一個大嘴巴的職責。
“她大學四年都是他的人,公認的。相愛過四年,不得已分開,這麼多年江承允心裡也還有她,沒變過。”
沈曜略意外:“你倒是查得蠻仔細的?”
若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他去查這個幹什麼?
“離婚那天,她聽著分手的歌,哭了,一定是想起她和江承允不可挽回的過去。證明她心裡也還有他。”
“我當紀辰是揶揄你,你還真的是被晚姑娘甩了的?結婚四年,要離婚了,還爲別的男人哭,弟弟,你這醬油打得也是蠻專業的哦?”
封以珩不理他,繼續說:“她嫁給我的時候,非處。”
“咦?”沈曜更意外。
他倒不是有處-女情結,只不過他知道封以珩找的這個妻子是特殊途徑,因此比較意外不是處-女。
“江承允?”不是說,四年了麼,相愛四年,把持不住把火點上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說她自己都不知道。”
“怎麼會,”沈曜笑出來,“是不是怕你生氣,不敢跟你承認是江承允?怎麼能連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誰都不知道?”
那天他的確很兇,不敢講,也在情理之中。
但經過他的觀察,江承允似乎還沒有得到過她的樣子。
然而除了江承允,什麼樣的情況下,能讓她失去了第一次,又不知道對方是誰?
“被強=暴了?”他說了一個可能性。
“不會吧?那豈不是很可憐。”
“不知道。”
“既然懷疑了,要不要去查查?”
“不用了,離都離了,查清楚幹什麼?”然而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封以珩也繼續說道,“之前讓言清隨便去查了下,父母雙亡,有個不在雁城的舅舅,父親早亡,母親大約在五年前出車禍身亡。”
單單只是查到這些,他看了心裡都不舒服。
越來越多的同情和憐惜,會影響他的決定。
若再查到些什麼,他和她,怕是斷得不乾淨。
實際上,池晚走出了他的世界,兩人本不該再有任何交集,他們所處的世界亦不同,見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以斷得乾淨,可今天,他又看見了她。
“這麼可憐?”沈曜愈發意外,“童年不幸,一手將她拉扯大的母親又遭飛來橫禍。五年前她還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一個人遭受這樣的打擊還能活得像現在這樣出彩,你的前妻……真的是了不得。”
“離婚,對兩個人都好。她心裡還有江承允,或許他們還能在一起。綁了她四年,能再找回自己的幸福也不容易,”封以珩說,“她在我面前一直戴著微笑面具,看不出來她曾經遭遇過失去母親的絕望,也是個可憐人。也好,或許即使我們分開,江承允也還是沒那個福分,你若真能追到她,就好好待她吧。”
沈曜微微挑眉。
真這麼大方?
他就不信,他真能拎得清憐憫和感情!
在一起四年,死物還有不捨,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我先回去了。”
送封以珩到門口,沈曜又提了一句:“要不你把她號碼給我,我自己打吧。”
“那不行,沒經過她同意,不能給。”
“嘁,德行。不送你了,滾吧。”
晚妹妹,哥哥就幫你到這兒了!
……
看著手機上的三個未接電話,池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總算寫完了!天都亮了!
後來就沒有再打過來了呢。
算了,有重要的事的話,應該會再打過來的。
多半是閒了給她搖個電話解解悶吧。
一看六點了,也就沒有再睡,存檔發郵箱,起身去洗漱了。
八點半,送小白去了幼稚園,在門口遇到從豪車裡下來的蔣涵宇,看著小白又是一副囂張模樣。
冤家路窄,經過上次兩個小朋友不愉快的事,池晚見到蔣涵宇,即使知道他還是個孩子,只是受家庭教育影響,也還是喜歡不起來。
本能地將小白摟到懷裡,好好護著。
蔣涵宇由蔣太太領著過來,擡高臉對小白說:“窮鬼,不要擋著本少爺的路,讓開!”
上次他們收下了蔣太太丟下來的錢,因此更讓她看不起。
“兒子,想打繼續打,咱們家有的是錢,賠得起!”
“蔣太太,上次同意和解,不代表下次還同意,希望你教好兒子。”
孩子本性不壞,那麼小哪裡知道善惡,可惜的是,家裡的教育不行。就是因爲有這樣的家長,本都是小天使的他們纔會那麼小就開始仗勢凌人。
小白依然淡定,不惱不怒,比池晚還鎮定,搖搖她的手:“走吧大白。”
“喂!池小白!你又沒錢!憑什麼比我還囂張!”蔣涵宇怒,看不慣他受自己小女神歡迎卻總是一副小面癱臉的樣子。
“憑我長得比你好看。”
池晚:“……”
OTZ!
寶貝兒,你這自戀度爆表的基因,真不是遺傳你媽媽我吧!
走前,彎腰摸了摸小白的腦袋說:“寶貝兒,媽媽不是說讓你把委屈都忍了,只是……有錢人的腦洞特別奇怪,咱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跟他們爭,女朋友什麼的,以後有的是哈!”
池小白丟去一雙死魚眼鄙視:“知道了,沒錢就得忍。”
“不是,寶貝兒,媽媽有錢!你想砸誰你說!”池晚勒緊褲腰帶逞強,“媽媽有存款呢,自尊心可別受到打擊啊,咱們家還是小康水平的!你不是窮鬼!”
“我當然不是,”小白轉開視線,嘟囔一句,“我親爹那麼有錢。”
“啊?說啥?”
“沒什麼!知道了,你趕緊去上班吧,要遲到了,我不喜歡她的,不會跟他搶。”
“哦……差點忘了。”
小寶貝喜歡的是囡囡啊!
……
紅色君威開入地下室,池晚從裡頭出來的時候,剛巧一擡頭就看到了對面寶馬車裡下來的江承允。
後者看了看池晚,再看看她的車:“他送的?”
又感覺不像,君威,不像是封以珩會出手的價碼。
要送也送輛好的吧?
“沒,”自從誤會解除後,池晚對他也變得自然,“他都不知道我有駕照,怎麼會想起送我車。倒是有說把西沉的別墅送我,做點土豪該做的事,不過我沒要。”
“你自己買的?”
“唔……其實也算是他買的,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啦,都是他的錢,他養的我嘛。”池晚說起這些事時,依然是滿臉的輕鬆。
在她看來,她和封以珩的關係即使被所有人所不齒,她也還是能擡高頭做人。
所以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瞞的。
自己的生活,自己過,隨別人怎麼說,這就是她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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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就是她不要臉勾-引別人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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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生活,自己過,隨別人怎麼說,這就是她的準則。
“……”然而,看著她輕鬆的江承允,心裡卻不輕鬆。
他怕那張笑臉背後,承受過太多苦痛燔。
若不是經歷過太多,又怎麼能對一切風輕雲淡?
因爲目前她所遭遇的,與她經歷過的最絕望的事相比根本不足掛齒窠。
她的心裡早已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大。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不曾依附過他,更何況是現在。
昨天的例會因爲突發的事故,推遲到了今天。
開會中,池晚頻頻打哈欠,打得多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好了,這周的工作方向大抵就是這樣,重要的是你們自己發揮,雜誌社你們比我熟悉,該怎麼運作,你們知道,”江承允坐在主位上發言,“還有,今天還有件事要宣佈。”
說著,視線落在了左邊頭座的池晚身上。
此時,她正抑制不住睏意,捂著臉,打了個哈欠。
喝過一杯濃咖,但顯然,一整晚沒睡的她,睏意止都止不住。
其他人的視線是跟著江承允走的,此時也都看著池晚。
在例會還沒有開始前,大家就猜測過今天要舉行的內容。
錢倩倩走了,星風現在差一個主編。
他們在猜,從外面再派一個進來的可能性,低於池晚直接上位的可能性。
她連江總的正牌女友都幹掉了,區區一個主編的位置,簡直是囊中之物吧?
打從他們大老闆給她分版主編的位置起,就不怕別人說閒話,沒有直接讓她做總編,他們覺得,還是低調些了的。
更何況,她有那個實力,才上位就立了功,眼看著下一期頭條也是妥妥地……
所以主編這個位置,不在話下。
大老闆即將宣佈的事,就是這個吧?
“昨晚你幾點睡的?”江承允終於忍不住,直接在例會上問。
即使化了個妝,也還是掩蓋不了眼下的黑眼圈,隱約能看見。
池晚這纔看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做抱歉狀:“對不起,稍後我會跟漫漫要例會簡要好好看一看的,她都記下了。”
知道自己困,開會前已經吩咐過堯漫。
所以剛剛開會期間,一直在釣魚,江承允看見了,但沒提,現在快結束,要宣佈的事跟她有關。
一旁的堯漫解釋說:“江總,我們晚姐昨晚一定是熬夜了,口罩小姐的稿子都寫好了!要換作我,不睡也是寫不完的。”
“你昨晚沒睡?”
“寫完天就亮了,就乾脆不睡了,免得戀牀起不來。”
“胡鬧!”江承允儼然是怒容,“身體是讓你這樣開玩笑的嗎?放你一天假,回去休息。”
“不好的,”池晚沒答應,“讓人說閒話不好。”
她當然知道,她即便不來,如今這雜誌社也沒人敢說她半個字,但既然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應該盡到自己的職責。
帶頭翹班,不好。
“你還怕人說閒話?”江承允氣不打一處來。
她幾時怕過人說閒話?
流言滿天飛,不止這雜誌社,還有整個社會對她的輿-論,她都不曾當過一回事,還怕這一時的閒話?
他不信!
“當然是怕的,”她笑笑答,“沒關係的江總,我不能行使特權,帶不好的頭,讓手下的人偷懶。”
江承允拿她沒辦法。
她總是拒絕他!
一個小忙都不讓他幫。
其他人就是默默地聽著,也沒人說話。
現在雜誌社裡分三派,池晚派,中庸派,錢倩倩派。
有支持池晚大膽追求舊愛的,也有站中間觀望的,還有一些也是哭得池晚不厚道,搶別人男朋友,破壞別人的感情,錢倩倩太可憐。
剩餘的一個消息還沒宣佈,江承允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奶奶怎麼會突然暈倒?”
大家都看過去。
顯然,是江承允的奶奶出了什麼事。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把地址發給我。”
看了池晚一眼,“別太拼了,顧好自己,具體等我回來再說。——散會!”
江承允被家中事纏住,看起來還很急。老人家暈倒可大可小,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說完,把手上事交給了助手,匆匆出了會議室。
江家奶奶。
池晚想到這四個字,脣邊勾起的笑,就讓其他人看著覺得毛骨悚然。
“姐,怎麼了呀?”堯漫看著心慌慌。
“沒怎麼,走吧,都散會了。”
對面姚沁一邊收拾,一邊看她說,“爲了搶頭條,你也太拼了。”
“可不是,”池晚站起來,笑說,“剛離了婚,以後沒老公養了呀,我還上有老,下有小,不趁現在還搶得動多賺點,更待何時?”
“呵呵。”姚沁笑了笑,顯然沒當真。
池晚上週在雜誌社裡是宣告過的,但奈何,沒有一人當真。
“姐,你說大老闆要宣佈的消息,是不是讓你當主編啊?咱們是不是又要升官了!”
池晚點她額頭,“記住,但凡沒有確定下來的消息都不是事實,到最後確定下來之前都是虛的,不要亂說,留人口舌。”
“知道了姐……”
……
雜誌社來了一名不速之客,衣著光鮮,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價值不菲,一看就是個豪門富太太。
小妹上前詢問,也是不敢太得罪:“太太,您找誰呢?”
星風是專門做名人新聞的,那種正妻捉小三的家庭新聞,他們是不做的,這位太太大概是走錯了地兒。
“如果是找《婚姻》的話,在隔壁條街,經常有人走錯的,您需要的話,我這還有地址——”
這種年紀的富太太,多半在更年期,最不好招惹,萬一撒起潑來,那雜誌社今天就不安寧了!
“讓開!”來人氣勢逼人。
把小妹給嚇了一跳,退開一邊去。
“池晚人呢!”
大家對這個名字特別敏感,一聽到這兩個字,原本不在注意這位富太太的人全都擡起了頭。
來者不善吶,這一看就是上來找茬的,池晚有麻煩了!
就連姚沁,最不關心八卦的她也擡頭看了看,什麼情況?
有人默默地指了指洗手間,示意她在裡面。
堯漫見情況不對勁,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要去提個醒,可別真的一瓶硫酸潑過去啊!
跟著堯漫的富太太隨手操了某某辦公桌上的一杯熱茶追過去一把推開堯漫。
剛巧,不明所以的池晚從裡面出來,還沒看清楚人,迎面就撒來還溫的茶水。
所幸不是開水。
但池晚被潑懵了,液體溼答答地順著她的發流淌下來,沾溼了眼,難以睜住。
“晚姐!”被推開一邊的堯漫不顧手上的痛,抽了幾張紙巾遞上去。
其他人也紛紛跑上去,拉架的拉架,幫忙擦的幫忙擦。
在大老闆回來之前,他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大老闆的心上人被人欺負呢!
這事兒得管!
“太太!有話好好說!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就是她不要臉勾-引別人男朋友!否則,承允跟倩倩好好地,怎麼會沒在一起!就是她在中間攪和,搞得他們分手!我今天就是來給倩倩做主的!”
大家瞬間明白,莫非,這富太太是他們錢主編的母親?
因爲女兒被甩而不甘心,直接殺到雜誌社找罪魁禍首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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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道聲音,池晚擦掉了臉上的水,擡頭看她,鎮定自若,“蘇錦,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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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人本來就賤,管它是一-夜-情還是幾-夜-情,也沒差別是吧?
“奶奶呢!”江承允趕到醫院,匆匆來到江桐告知的急癥室。
“在裡面呢,醫生還在檢查。”
“怎麼回事?好端端怎麼會暈倒?”
“不知道啊……”江桐一臉的莫名其妙,“突然來電話說奶奶暈倒了,我就過來了。窠”
正說著,急癥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從裡面一出來,就被江承允抓住手臂詢問:“我奶奶怎麼樣了?”
醫生早就習慣了這種對待,每天都要發生好幾次呢!
鎮定地回答:“放心吧,老太太沒事。”
“沒事?沒事怎麼會突然暈倒?”
“老人家年紀大了,病痛是會多一些的。老太太心臟不好,你們可別再刺激她了。”
醫生也沒說是有什麼事,只是讓他們平時多主意一些。
虛驚一場。
江家奶奶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奶奶,你真是把我們嚇死了,”江桐坐在牀邊,“媽媽突然說你暈倒了,我馬上就從學校趕過來了。”
說著,江桐給江承熙打了個電話:“二哥,奶奶沒事了,你不用特地飛回來了。有我跟大哥在呢,沒事。”
江承熙不在雁城,去韓國商演。接到江家奶奶暈倒的消息也是立馬要趕回來,若是不幸那就是最後一面。
到了機場,接到江桐的電話,聽到說沒事,活動主辦方又在催,便乾脆退了機票。
江家奶奶沒事,江承允吊著的心也總算落了下來。
“奶奶,你是不是又沒乖乖吃藥?”
“哪有,準時吃的,不信你問小眉,她天天看著我吃。”
“那好端端怎麼會暈倒?”
“大哥,醫生不是說了,奶奶年紀大家了,血壓突然上去了就暈倒了啊。”
“就是,你當奶奶還是你們年輕人啊,活蹦亂跳的。再過幾年,奶奶也要去陪你們爺爺了。”
“奶奶你胡說什麼呢。”
江承允總覺得心裡不安,可又說不上是哪兒不對。
“桐桐,你陪著奶奶,我出去一下。”
“哎承允!你去哪兒——”江家奶奶忽然坐起來。
“奶奶,大哥只是出去一下,我在呢,不怕啊。”
江承允轉頭看了看,說:“馬上就回來。”
江桐回頭看見江家奶奶神色有異,奇怪地問:“奶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去叫醫生過來吧?”
“沒事……”
江承允看手機,有助手嚴苛打來的未接電話。
“江總,打你電話一直沒有接!你快點回來吧,夫人來雜誌社了!”
病房的門又被打開,江承允站在門口,神情陰鷙。
“很好玩嗎?”
江承允的表情不好,江桐不明白;“怎麼了大哥,突然變得這麼恐怖。”
“裝病把我騙過來,讓我媽去雜誌社找池晚,是嗎?”
被拆穿,老人家面子上也是掛不住的,“你媽她說只是要找她聊聊……”
“奶奶!”江桐也明白了,“怎麼能拿身體開玩笑呢!知不知道我們大家是真的擔心啊!太過分了!”
……
聽到這道聲音,池晚擦掉了臉上的水,擡頭看她,鎮定自若,“蘇錦,報警。”
突然被叫到名字,蘇錦愣了愣,回過神來,拿手機。
“哎等等!”姜青攔住說,“晚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是不要報警了,多晦氣!咱們私了了吧。”
“對對對,私了了吧晚姐!”其他人也紛紛勸道。
他們都覺得池晚也不是那麼難說話的人呢,怎麼這次被潑了一下就直接報警了呢?
“你們讓她報!”江家媽媽根本就不怕的樣子,“我看她敢不敢!”
“好笑了,”池
晚不再擦水漬,看著她笑出來,“我爲什麼不敢?鬧事傷人,憑什麼私了,江夫人?”
一聲“江夫人”,讓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以爲是錢夫人,原來竟然是大老闆的母親!
不等其他人回過神,池晚再次道:“蘇錦,報警!”
這回,就是蘇錦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姐……真報啊?”
那可是大老闆的母親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人人都知道這警是報不得的。
“跟你開玩笑嗎?沒看見漫漫的手都受傷了?這事就這麼算了?我不答應!”
堯漫剛纔被江夫人推開時,撞向了洗手間門口的盆栽,不小心劃破了手臂,一道血紅色。
堯漫也是能忍的人,忙說:“姐我沒事兒!就是擦破點皮,我現在進去清洗一下就沒事了,不用報警的,就這樣算了。”
“不報警也行,”池晚說,“只要江夫人跟你我道歉,我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什麼?!”江夫人瞪大眼睛,“讓我道歉?!”
池晚是早就知道,她不會道歉!
像他們這種人,怎麼能拉得下臉去給自己討厭的人道歉?
所以她敢開這樣的條件。
“看來江夫人是不願意,蘇錦,你報不報?”
蘇錦被池晚掃來的恐怖視線嚇得愣怔,忙點頭:“報報,聽姐的!”
姜青衝他擠眉弄眼,不能報,絕對不能報!
可蘇錦只聽池晚的,當下去到一邊打電話報警去了。
其餘一衆人是看得心裡都涼透了。
這下可闖大禍了!
大老闆再袒護池晚,但她動的可是他媽!
這種事,能忍?
所有人都覺得池晚這回是摸到了老虎屁股,死定了。
“你!”江夫人也是沒想到池晚居然真的敢,“你這個賤人——”
江夫人衝上去要打池晚,被周圍的人拉住了。
他們這是提前調節江家的家庭矛盾,這未來婆媳倆關係這麼不好,大家都覺得,這以後他們江總娶了池晚,家裡恐怕要鬧上一陣子。
“江夫人!有話好好說啊!”
池晚卻是站著不動,“別攔著,讓她打,警察來了剛好有證據,你們這麼多眼睛看著,會爲我作證的吧?”
池晚是心裡正巧窩著火,那把火打從五年前開始就一直窩著,江家有錢有勢,她沒辦法對著幹,是眼不見爲淨。
現在有這個機會讓江夫人進去關幾天,她就是多受點苦,也是無所謂的!
“呃……這……”
誰敢應!
這證人,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他們是兩頭爲難!
蘇錦算看出來了,他們晚姐跟江家似乎有些恩怨,這恩怨可能直接導致她和大老闆分手。
“會!”蘇錦舉手說,“我一直看著呢晚姐,警察來了我實話實說!”
池晚是江夫人潑的,堯漫是江夫人推的,如果她再敢動手,那是必須不能客氣的!
其他人:“……”
要不怎麼說,初生之犢不畏虎?
“你……你們……”江夫人氣急,卻也真的不撲上去了,指著池晚說,“我告訴你們,你們遲早都要被這個掃把星害死!她這個人身上有毒的,我兒子自從認識了她,就整天魂不守舍!她就是一狐貍精,能勾人魂魄!我看你這個小子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
她指的,是和池晚一個鼻孔出氣的蘇錦。
“我姐就算是鬼,那也是隻傾城傾國的鬼,迷了就迷了唄,大老闆都淪陷了,更何況是我?”
“池晚,我告訴你,你最好主動辭職,否則我就將你的骯髒事爆出來!我看你還有沒有臉再呆在這!”
本來大好的兩家聯姻,突然被池晚給攪和了,江夫人本就討厭她,今早一聽這消息更是氣得吃不下
飯。
不找池晚算賬,她這心裡頭就膈應得慌!
“不好意思江夫人,我不會辭職,你要爆就爆好了,我沒什麼好怕的。”
姜青一個不經意擡頭,看到了門口的人,忙去攔江夫人:“江夫人——”
奈何江夫人沒理他,一把無情地推開,嘲諷地看著她:“是嗎?就算是從前跟男人搞一-夜-情這種事,對你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也是,人本來就賤,管它是一-夜-情還是幾-夜-情,也沒差別是吧?”
每個人都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的表情。
按理說……
之前都已經接受她當情=婦的事實了,江夫人說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江夫人,需要我再告你一條誹謗罪嗎?”池晚冷笑一聲。
148.就在你離開的那天,就在那家酒店,我失去了我的第一次
“江夫人,需要我再告你一條誹謗罪嗎?”池晚冷笑一聲。
“誹謗?笑話了……”江夫人也是冷笑的樣子,“五年前你在雁城酒店跟陌生男人上=牀把自己給賣了的事,你以爲我不知道呢?”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著實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對,不是江夫人動手打池晚,而是…窠…
池晚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地扇了江夫人一耳光!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時半會兒,沒人回過神來。
就連被打的江夫人也是發呆的模樣,被打懵了,完全不敢相信。
“池晚,你敢打我??”慢慢回神後,都是要瘋的樣子,“你的家教呢!敢打長輩你媽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哎江夫人——!江夫人別呀!”姜青是好心去拉她。
“長輩?”池晚想想覺得而可笑,“如果你是一個值得我去尊敬的長輩,我一定不會這樣做。但你捫心自問一下江夫人,你有一個做長輩的樣子嗎?”
雜誌社裡的人大多也這樣想。
池晚回來之後,儘管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語,但她從未爲這些事而和人爭吵過,所以她的個性怎樣,很多人雖然沒有多喜歡,但也確實知道。
能讓她動手打,還似乎有恩怨的樣子,那麼江夫人,一定是對她做過什麼的。
“江夫人,白的都讓你說成黑的了,好壞都讓你來佔是嗎?”池晚的笑容變得有些冷,“顛倒是非,莫非是你們江家人的本事?”
這件事她本都不準備提,也不願意去想,她倒好,能將事情顛倒一下還說到她頭上來!
今天的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罷休。
“我顛倒!你讓大家來判定一下是我在顛倒還是你有意隱瞞!那個野種看起來也不過四五歲,該不會就是那個男人的種吧?你倒也好意思生下來,怎麼,想攀高枝嗎?”
江夫人的話再次讓大家震驚了!
池晚竟然真的有孩子了!
她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他們也一直是當玩笑話。
這話從江夫人口中說出來,就太具真實性了!
姜青一直想提醒江夫人,看一看後面,看一看後面再鬧!不然今兒這事是收不了場了啊!
他這個角度看,他們江總的臉色那都要變黑了!
就是不知道是爲哪件事?
池晚打江夫人的?還是江夫人頻頻侮辱池晚的?
“你再侮辱我兒子一句試試?”
她的話,也算承認了這件事——
不過當然了,她也沒刻意瞞過他們呀?
池晚的表情也是變得很恐怖,雙手握緊,“江夫人,我原不想跟你算五年前的賬,就算江承允問我怎麼回事我也不想舊事重提,因爲我不想再跟你們江家人有任何牽扯,就當我被狗咬了一回,那虧我吞下了!可你一直在逼我!”
完了……
他們覺得,池晚是真的要發怒了!
發怒的女人,那是真真恐怖的!
而江承允,始終不出聲,他在等,並對姜青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五年,雁城酒店!
真相,就在眼前了!
江媽媽一聽,忽然慌了神。
“顛倒五年前的是非,侮辱我兒子,是你在逼我身體裡的憤怒因子躥上來!警察待會兒就要來了,就煩請江夫人好好地跟警察說一說,五年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池晚還是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因爲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承允。
順著她的視線,江夫人也轉頭一看,愣住了,驚呆:“承允……”
他都聽到了什麼?
正巧這時,警笛鳴停,幾個穿警服的上來了。
“誰報的警?”
“哦!是……是我
……”蘇錦瞧瞧這亂糟糟的情況,心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人搗亂……”
江夫人一看警察真的來了,慌了,“承允!”
池晚氣得腦子都漿糊了,說道,“江總,我身體不舒服,跟你請個假!”
說完,也不管屋子裡的一片混亂,和站在門口神情怪異的江承允,朝外走去。
她當然沒能成功走掉,手臂被抓住:“晚晚——”
“對不起江總,我很累,讓我休息一下。”
他不放手。
奶奶和母親那裡,他是問不到真相的,她們不可能會主動跟他講五年前的事,他唯有從她和薛笑笑那得知。
但薛笑笑守口如瓶,不會跟他說半個字,他只能問晚晚!
趁這次她在氣頭上,說不定還能一口氣說出來,錯過這一次,真相怕是又會被掩埋。
“把真相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眼神苛求。
而另一邊,江夫人的撒潑聲彷彿都聽不到了,任她和周圍人怎麼著急,江承允都似乎感覺不到。
他眼裡現在只有池晚,還有那五年前的真相。
其他人算看出來了,一定是江夫人對池晚做了什麼傷害的事,大老闆的神情複雜,是因爲他的前女友被母親傷害,心疼!
而今天,該不會江夫人被帶走,大老闆都不會說一個字了吧?
但顯然,後來這件事得到了證實。
“你非要我說嗎?”池晚看著他。
一時之間,委屈,傷心,痛苦和氣憤,種種情緒都涌了上來,讓她的眼淚難以抑制地掉落。
江承允看著,著實很心疼。
他捨不得她哭。
可他必須知道真相!
“五年前,你奶奶和你媽媽約我出去談話,讓我離開你,我不答應。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池晚一閉眼,眼淚就從臉頰滑落,“那時候我拿我的全部去愛你你知道的……你媽媽說的沒錯,就在你離開的那天,就在那家酒店,我失去了我的第一次。”
他猜到了,可他不敢想,也不敢去求證。
他以爲奶奶和母親頂多只是出錢侮辱她,讓她離開,卻沒想到……
“她們做的?”
“我不知道,你問她們!”
她的確不知道。
可除了她們,還能有誰?
她不可能好端端地就失了身!
池晚想到傷心處,腦子開始發暈,站不穩。
“晚晚!”江承允也來不及去想那麼多,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晚晚!”
池晚暈厥,臉色蒼白沒有神色,怎麼喊都不迴應了。
攔腰將她抱起往外衝,絲毫不管身後江夫人的叫喊。
那天起,雜誌社裡的人都知道了,池晚對江承允來說,很重要。
江夫人不喜歡池晚,是有原因的。
……
池晚沒事,只是因爲昨晚熬夜太疲倦,加上氣血攻心,低血壓導致了暫時性的昏厥。
轉到了普通病房,她輸著營養液睡著,好久都沒有醒。
好長一段時間,江承允守在病牀前,握著她的手,凝望著她,不動也不說話。
能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
這種感覺也是很奢侈的,他有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安靜地看過她。
在得知了自己家人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所做的這些事後,對她滿滿都是愧疚和心疼。
“對不起晚晚,讓你受到了傷害。”
他都不敢去觸碰她的臉,就這樣看著。
的確,他沒有傷害她,可她卻是因爲自己而間接受到傷害的,是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他該怎樣給她交代?
他總算知道,她爲什麼不告訴他,因爲
就算她說了,他也沒辦法改變現狀!
她說的沒錯,她們對她做的事,他沒辦法讓她們償還!
晚晚醒之後,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她。
149.註定是一場以悲劇收尾的婚姻的話,還不如不要開始
她說的沒錯,她們對她做的事,他沒辦法讓她們償還!
晚晚醒之後,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她。
他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但不可否認地,他卻傷害了她燔。
“晚晚……”捧著她的手放在臉旁,輕輕地摩挲著窠。
多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讓他多享受一點和她獨處的時光。
晚晚醒了之後,怕是還和以前一樣,不願意多和他接觸的。
他的家人……做了那樣不可原諒的事。
手機早就已經調成了靜音,在他看來,任何事都比不上晚晚的,所以誰的電話都不想接。
不管是家裡的,還是公司的。
嚴苛敲門進來,告知:“江總,老太太和桐小姐已經打了很多通電話過來了,真的不接嗎?還有董事長的越洋電話。”
“不接。”他頭也不擡,依然看著池晚。
他當然知道他們找他是爲了什麼事。
江城不在雁城,妻子被抓進局子裡去了,當然是第一時間找兒子去辦,想辦法先把人保出來。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是江承允默許的。
現在江城不在,能出面保江媽媽的,也只有江承允了。
因此,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道江媽媽被抓進去的江桐只好頻頻給大哥打電話,打不通,又只好打給嚴苛,但江承允吩咐過,只要是他們的電話都不能接!
說話間,嚴苛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在寂靜的病房裡非常響亮。
江承允皺眉:“把聲音關掉!”
會吵到晚晚!
嚴苛連連點頭,把聲音給關了,沒敢接。
“還是桐小姐。”
“接,告訴她們不用再打了,明天之前,我不回去。”江承允吩咐道。
他這個意思,是打算不管到底了。
嚴苛只是替人做事的,他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那頭接起的卻是江奶奶:“承允呢?讓承允接電話啊!”
“老夫人,江總在忙,暫時不能聽電話。”嚴苛壓低了聲音說道。
“天大的事也給我先回來啊!”江奶奶著急,“他媽媽出事了,他不知道嗎?”
“這個……老夫人,我不清楚,但江總今晚還要出差,明天也是回不來的。不如等——”
嚴苛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江桐給搶了回去:“嚴苛你別裝了,我哥就在旁邊對不對?他就是不想接我們電話!”
“桐小姐……這……我也是沒辦法的。”
“你讓他聽電話!”
而這邊,江承允看手機,江承熙剛好打了電話過來,接了。
“哥,怎麼回事啊?桐桐說得不清不楚的,又是池晚有是奶奶和媽的,我怎麼都沒聽明白?”
一會兒給他說趕緊回去,一會兒又說沒事不用回去了,沒一會兒又說趕緊回去,媽出事了!
“不用回來。這事你別管,等你回來我再和你細說。”
江承熙信他,便也不多問。
江承允也沒和他說幾句,見那邊嚴苛還是搞不定江桐,就掛了電話,示意他把手機拿過來。
“哥,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媽被抓進去了你也不管?”
“只要你問奶奶,五年前是不是她和媽合手算計晚晚就會有答案了。”
江承允沒有多說。
江桐知道與否都不重要。
他只是想讓她不要再打電話。
江桐聽了他的話就會去問江奶奶,後者心虛一定答不上來,知道江承允已經知道了真相,知道他不接電話事出有因,就不會再催江桐給他打電話。
至於江奶奶會不會跟江桐承認,都不要緊。
搞定了這些,嚴苛就出去了。
江承允轉頭看池晚,心裡忽然閃
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如果小白是五年前那個晚上晚晚失~身後懷上的,那麼……
那天晚上的人,就是封以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封以珩知道嗎?
難道這就是他們四年前結婚的契機?
他轉頭看池晚的時候,發現她睜著眼,靜靜地注視著他。
“晚晚!你醒了。”
她剛醒,看到他想事想得發呆的模樣,渾身無力,沒什麼力氣說話。
不管外界的紛紛擾擾,美美地睡上了一覺,睡飽了,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心裡也不再那麼心浮氣躁。
江家媽媽來得不是時候,剛巧趕上她沒睡覺心情最糟糕的時候,看什麼都覺得充滿了惡意。
如果換成現在來找她,還不一定能激怒她。
許是隨了自己的性格,閉一閉眼就當她在放屁,亦不會那樣輕易地將五年前的真相講出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江承允已經知道了,並且整個雜誌社都知道了。
唔……
真糟糕,好睏擾。
她並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憐憫。
她有預感,再去雜誌社後,會有一部分人覺得她可憐。
可她不覺得自己可憐,世界上比自己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只不過是失去了第一次,儘管有些可惜,但還不到可憐的程度。
至少她自己不這樣認爲。
“你別誤會什麼,我哭,是因爲當時被你媽媽氣壞了,而不是對我們曾經的感情還有所留戀,”池晚看著她,“第一次給了別人,是蠻可惜的。我跟你分手,也不是因爲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我知道你不介意的,是麼?”
“我不介意!”江承允回答得很快,生怕晚了,會被晚晚誤會什麼。
他當然不介意!
事情因他而起,他若是還介意晚晚是否先屬於他,他還是人嗎?
“我心疼都來不及,”他的表情完全真實,“恨自己沒有早點發現,恨自己太相信家裡人……我怎麼可能會介意?”
她知道,江承允不會因爲她的第一次給了別人就不要她了,更何況這件事跟他有關?
即使她再骯髒,他都不會拋棄她的。
這些她都知道。
可……
改變的始終已經改變了。
“可我介意。”池晚淡淡地說出這四個字。
江承允愣住。
“你沒錯,錯在你姓江。我不可能和傷害我的人住在一起。你的家人傷害了我,我不覺得我能大度到嫁給你,然後和她們和平相處。不可能的,不是嗎?即使我聖母地原諒她們,她們也不會待見我,我何必自找苦吃?”
池晚說得他心裡難受。
是,他姓江!
任何事他都能盡全力去改變,卻永遠也無法改變自己姓江的事實。
“既然早就知道結果,就沒必要再堅持下去。你們江家的人那麼痛恨我,恨不得讓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不知道以後會對我做出什麼事來,對不對?反正分手這事,對我好,對你也好,也省了以後你在我和你媽媽之間抉擇艱難。”
註定是一場以悲劇收尾的婚姻的話,還不如不要開始。
和封以珩的婚姻,她不走心,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不會受到傷害;可若和江承允結婚,她勢必會身心俱疲。
這麼累,以及充滿了心機算計的婚姻,她寧可不要。
有時候,很多東西註定不是她的,便不強求了。
“晚晚,我現在心裡好亂,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
池晚由著他握自己手,也不抽回。
她看著天花板,怔怔地說:“那種滿世界都找不到自己最需要的那個人的感覺……你感受過的對嗎?”
她消失後,江承允一定是和她一樣
,瘋狂地找過她的。
“對不起……”除了這愧疚的三個字,他找不到其他語言了,“那天,我媽終於鬆口了,她說只要我出國深造回來,就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她和奶奶不會再反對我們。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以爲……我以爲那是真的,我沒有想過那是一個陷阱……我不敢見面和你說這個消息,我怕我一旦見到了你就不捨得離開。四年……那不是一個短暫的期限。"
池晚閉上眼,腦海裡就出現了當年的情景。
那時候她的確收到一條信息,他說他不敢和她道別。
“算了,都過去了。”
這句話,承載了她多少的苦痛和悲傷。
150.一個承允已夠,再來一個封以珩,她還要不要活了?
“算了,都過去了。”
這句話,承載了她多少的苦痛和悲傷。
江承允心裡也很掙扎,很糾結。
晚晚他不想放手,可他還能拿什麼去追晚晚?在那件事沒有得到解決之前,他還能說得出口嗎窠?
“五年前的那個男人,是他嗎?”他問,“小白就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池晚明白,他說的“他”,指的封以珩。
但事實上,池晚自己也不知道。
她也稀裡糊塗的,DNA檢驗報告又丟了。
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何其多,小白還是孩子,五官沒長開,或許……純粹只是巧合,很像而已呢?
看見的人,是會第一時間聯想到自己認識的封以珩,可到底,還是沒有真憑實據。
沒有確認的事,她不會到處說,這件事她只和薛笑笑討論過。
江承允只當她不願意提以前的事,沒有回答就不逼問了。
“好好休息吧。”
池晚想了想,還是問他:“我想知道,江夫人怎麼樣了。”
“如你所願,關起來了,一晚上,行嗎?”
他知道一晚上換不回什麼,也彌補不了任何事,但那也算給她的一個交代,是他的態度。
池晚沒有咄咄逼人,聽了心裡就舒服了些。
點了點頭,“行。”
她不強求,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
她並不希望他爲了自己和母親斷絕關係,一個人若能坦然地拋棄親情,毫無顧慮,那麼那個人人品如何,也有待考究了。
幾十年的親情都能輕易拋棄,區區幾年的愛情,能撐得了多久?
她恨江家人,但並不希望江承允和他們決裂。
他們都不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了,總要懂得,人這一輩子,不僅僅只有愛情,父母的養育恩,不能忘。
……
池晚沒什麼事,在醫院休息了一段時間。
江承允始終沒離開過,一直陪著她,池晚乾脆安心地睡,反正今天是不會去上班了。
不過她的要求是,該扣的還是要扣,她不希望搞特殊。
休息過後,江承允去辦出院手續,隔一段時間就有慰問信息,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如何。
不管是真心,還是爲了刻意討好,她都不戳破,一一回了句謝。
池晚坐在休息椅上等待,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一看,是封以珩。
“前夫”來了。
“喂?”
“……”封以珩頓了頓,問,“怎麼有氣無力的?”
“……”
這能聽出來?
有那麼明顯嗎?
“怎麼了呀?”池晚不跟他嗆氣,大總裁生起氣來,撒到她頭上,那她多可憐!
她本是以爲,離了婚,沒有了交集,封以珩不會再找她,可就目前來看,他給自己打電話的頻率,似乎也沒低多少啊?
所以該裝的她還是裝,直到他不再對自己感興趣爲止。
不然,封總當真任性地說要複合,那她會很困擾的!
一個江承允已夠,再來一個封以珩,她還要不要活了?
“跟你說件事。”
“哦!說吧,聽著呢。”
“你還記得沈曜嗎?”
“……”
池晚心裡狠狠地疙瘩了一下。
她被嚇到了!
原因無他,封以珩,沈曜,這兩個名字組成後給她帶來的恐懼感是:莫非他已經知道小白的存在了!
沈曜說了嗎?他告訴封以珩了?
不對……
不對不對!如果封以珩已經知道了
,那麼他的口氣不會是這樣!
以他的性格,如果他知道她隱瞞他把小白藏起來那麼多年,剛剛就一定是來興師問罪了!
纔不會那麼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
所以池晚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笑問,“記得呀,你的朋友,那天在暮色見過一面,週日又在世貿中心見過一面,記得的。”
“你對他印象怎麼樣?”
“還不錯呀?沈先生挺好的,既然是你的朋友,人品一定有保證。”
她這是誇了沈曜之後,又連著誇了封以珩,高明著!
封以珩都不知道自己該給什麼情緒好。
“而且,我覺得那麼疼愛孩子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
“這就是你對男人好壞的評定標準?”
“唔……其中一個了,到底怎麼了?”
那頭沉默幾秒,“他想請你吃頓飯,當做小白把囡囡找回來的酬謝。”
至此,池晚才真正鬆了口氣。
她果然沒有看錯,沈曜不是多嘴的男人。
“那麻煩你幫我轉告一下,沒關係的,那天已經請了我們吃甜點,已經謝過了。而且有功的是小白,讓我去吃飯,好像有點不對哦?”
“他不想欠你人情。”
“唔……”
欠人人情這回事兒,池晚自己也是知道的,總還是早點還掉爲妙,不然心裡總記掛著一件事。
“鍾淑芬——到你了。”
“……你在什麼地方?”封以珩對她那邊的動靜很敏感。
“護士小姐,是鍾淑芳,不是芬。”
“哦哦不好意思啊,看岔了,快進去吧!”
“你在醫院??”封以珩意外的聲音,“你去那兒幹什麼?”
“有點小感冒,過來抓點藥。”
正巧,江承允辦完了出院手續,往這邊走來。
“好了!要出去吃嗎?還是直接送你回家?”
他當然想和她一起去吃飯,可她不一定會答應。
“……”封以珩對他的聲音已經很熟悉了,“你和江承允在一起?”
池晚沒答,只是說,“封總,關於和沈先生吃飯的事,就這樣定了吧,具體時間和地點,再通知我,行嗎?那就這樣了,再見。”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令那頭封以珩還沒有回過神。
等一等……
他是被掛電話了?
他都還沒有問昨晚爲什麼不接電話,以及就算睡著了早上看見未接電話也不回他,她就掛他電話了?
然而自尊心使然第二通電話,始終沒有撥出去。
“回家吧,我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江承允送她到家,屋裡小白正在玩,擡頭看了一下,思考了一秒鐘後,喊,“江叔叔好。”
說完又低頭繼續玩自己的。
似乎對他們兩個爲什麼會一起回來,並不感興趣的樣子,放任自由。
池晚去了洗手間,江承允的視線在屋子掃了一圈後,走到矮桌旁坐下,和小白套近乎。
“你媽媽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我智商高啊,”小白毫不客氣地回他,手上游戲不停,“笑笑媽媽說,我在家,比大白在家讓她放心多了。”
“……”江承允給不了表情。
小白繼續說,“大白有燒了廚房的前科,至少我沒有。”
“……”
“她還曾經把自己反鎖在家裡出不去,這麼低級的錯誤我沒犯過。”
“……”
“諸如此類的事多了。她還是路癡,一條路沒走過十次以上一定記不住,但我走一次就記住了。大白說,我是她的行走導航儀。”
“……”
這事他知道,晚晚的確是路癡,可他偏偏很喜歡她這個設定。
他可以牽著她的手浪漫地說,以後你的路,都由我來領。
她不需要太強大,他喜歡她依賴自己,那讓他覺得很滿足。
小白好像說上了癮,想
了想繼續說,“大白怕黑,我不怕。停電的時候她總是抱著我大呼小叫,吵死了。”
“……”
她怕黑?
“她還怕血。去年我過生日,說是要做紅燒魚給我吃,一刀下去差點沒暈了。當然了,那條魚我沒殺,老師說,小孩子是不能動刀的。”
“你別看大白好像很聰明的樣子,她只是看起來很聰明,實際上智商很捉急。”
“……”
好吧,這麼一比,小白贏了!
“你什麼時候過生日?”江承允問。
“哦快了!還有半個月就是我的五歲生日了,江叔叔你要給我過生日嘛?”小白不玩遊戲了,看著他。
“我想啊,你願意嗎?”江承允試圖和小白打成一片,“你媽媽,你笑笑媽媽,叔叔有個很大的家,到時候你還可以叫上你幼稚園的小朋友們一起,很好玩的。”
小白想了想,“那得叫上囡囡。”
“誰是囡囡?”
池晚從洗手間裡出來了,“怎麼說起囡囡了?”
江承允把他的想法說了一下。
池晚皺眉,“過生日?”
小白轉過頭,褪去面癱臉,變身爲萌奶包,眨了眨眼,“從沒過過那麼熱鬧的生日的。”
“……”
【明天更一萬,月票都揣好了哈!】
151.萬太太,別來無恙
小白轉過頭,褪去面癱臉,變身爲萌奶包,眨了眨眼,“從沒過過那麼熱鬧的生日的。”
“……燔”
臭小子,找藉口見囡囡是真吧?
唔……
不過誰讓小白是她的心肝兒呢!小寶貝兒有求,她必須應啊窠!
吃飯的時候跟沈先生提一提,應該會答應的吧?
這事兒雖然是江承允提的,也知道他的用意,但小白難得表現出那麼濃厚的興趣,她也著實不好掃他興。
往年辦得不熱鬧,池晚廚藝不好,除了去薛家麻煩薛家媽媽外,就只有去餐廳了,既然小白今年想過個熱鬧的生日……
她就依了他吧。
“記得幫我約囡囡,我去睡覺了。”小白收拾了一下,起身回屋裡,不管客廳裡的兩個人了。
“……”
這孩子情商這麼高,遺傳誰啊?
客廳裡只剩下江承允和池晚。
“肚子餓嗎?”江承允問。
“不……”“餓”字還沒說出口,一聲不輕的“咕嚕嚕”就響了起來……
池晚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無語。
別叫了!
這臉打的。
“好像是餓了,沒事,待會兒弄點吃的。”
“行了,不用那麼約束,我又不會對你怎樣。餓就坐著,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江承允直接往廚房的地方走去,突然停步,加了一句,“小白說,你有燒廚房的前科。大晚上的,不要驚動鄰里了。”
“……”池晚的解釋顯得那麼蒼白,“就一次,忘了時間。”
真是錯一次,一生黑!
小白從不覺得家醜不能外揚,除了跟薛笑笑說之外,偶爾還會很小大人地在親子會上和其他家長提起,那時他們就會半信半疑地說一句:哎呀這孩子可真可愛呀!
江承允的廚藝並沒有好到逆天,但用小白的話講,至少,燒不了廚房。
他已經霸佔了廚房,池晚覺得自己不能再進去。
不然這麼個小廚房,硬是擠進去兩個成人的話……
磕磕碰碰怕是會惹出火來,弄點什麼曖昧的氣氛出來,兩個人都尷尬。
大概過去了二十分鐘,開始有點飄香了,廚房門一開,江承允端著一碗麪湯出來,上面蓋著一個荷包蛋,賣相還不錯,聞著也挺香。
“沒有星級水平,但應該吃不死人,湊活著吃吧。”
“就一碗?你不吃嗎?”
他一直在醫院裡陪著她,她沒吃,他不可能吃了,所以他也一定餓著肚子。
“我不吃,待會兒還有個飯局,去那邊吃吧。”
他沒打算要在這吃。
總歸是覺得不合適。
他沒應酬,今天一個電話都沒接,發生什麼事都不知,哪來的飯局?
“哦,謝謝。”池晚也不說什麼,拿起筷子低頭吃著。
她不會非逼著他留下來吃。
至於味道,說不上好吃還是不好吃,普通的味道。
大少爺從不下廚的,能做這麼一碗給她吃,挺好的。
江承允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不說話。
池晚始終無法徹底無視那道視線,吃著吃著擡起了頭,注意到了他白襯衫上的一點黑:“沾上油漬了。”
他掃了一眼:“哦沒事。”
“不是還要應酬?”
“沒關係,挽起來就是了。”
“……”池晚頓了頓,“那能不能別看著我吃。”
被人注視的感覺,不太好。
“……”他看得出了神,沒注意,“好。”
江承允沒有留到很晚,找不到一個繼續呆下來的理由後就離開了。
下去前,他問:“你的車還在地下停車場,明天你怎麼去上班?我……送你?”p
“沒事,又不是沒車就上不了班了,交通很便捷,不麻煩你了。”
“……好。”
晚晚始終在避開他。
“白天的事,很抱歉;我媽和奶奶做的事,也很抱歉。我知道我補償不了,但晚晚,我會盡力的。”
池晚站在門口,笑容恬靜而美好:“不用,你什麼都不用做,她們的債,沒有你來還的道理。”
有些話,她也不會當著江承允的面說。
她沒有證據,沒辦法讓她們伏法,只能抱著惡人有惡報的願望,希望老天爺開開眼收拾她們。
“再見。”
私底下,她倒沒有喊他“江總”。
“再見。”
他站在那裡,看著她淡然地關上門,心裡苦澀。
他們……
是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和晚晚……真的回不去從前了嗎?
關上門,看見站在門口的小白,嚇了一跳,撫撫胸口。
“寶貝兒,你嚇死媽媽了……不是睡了嗎?吵著你了?”
池小白站在自己房間門口,一身毛茸茸的小熊睡衣,擡起小肉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說:“大白。”
“恩?”池晚走過去,蹲在他面前。
太喜歡這個年紀的孩子了,蹲下去能與他齊高,摸摸腦袋,特別好玩的時期。
“唔……”池晚笑瞇瞇地,捏了捏小白肉嘟嘟的臉,“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啊,萌帥萌帥的,怎麼會有這麼可口的小奶包呢!寶貝兒,媽媽真是越來越愛你了!”
止不住的母愛氾濫,王婆賣瓜般怎麼看小白都覺得好可愛好喜歡。
池晚還想湊過去親一親,被小白嫌棄地躲開了:“油死了。”
“……”真傷心!
“吶,大白,你要跟江叔叔交往嗎?”小白正兒八經地問。
“沒有啊,爲什麼這麼問?”
“哦沒有……隨口問問。目前來看,我不討厭江叔叔,挺好的,我沒意見,你自己看著辦吧。”
“……”池晚揉了揉他那有些鬆卷的發,“討厭,幹嘛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明明是個卡哇伊的小奶包。”
“不過……如果搞不定那個兇巴巴又沒家教的奶奶的話,那還是算了,你嫁過去是要受苦的。”
“……好了啦,快去睡覺。”
這小破孩是操碎了心啊?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不是她兒子,是她爹!
“恩,睡了,晚安。”
“晚安。”
小白終究還是沒能躲過晚安吻,一臉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額頭,轉身進屋,關門。
池晚還蹲在地上,怔怔地。
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等船到了橋頭再說吧!
……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大老闆爲了前女友,連母親被抓都不管了。
從此,雜誌社裡沒人敢再針對池晚。
一個不小心那就是死的節奏,誰還敢?
讓大家比較意外的,是江承允要當衆宣佈讓池晚當主編的時候,錢倩倩回來了!
這讓不敢再拿池晚當笑話的一些人看到了希望。
他們不敢,這不就有人敢了麼?
會議室裡因爲錢倩倩的突然出現而瞬間安靜了下來——就在江承允準備宣佈的時候。
她站在門口。
外面的人一看主人公來了,紛紛看向會議室,敲鍵盤的聲音停止,一個個都豎起自己的順風耳聽動靜。
“江總,我想收回辭職信,行嗎?”收拾好心情的錢倩倩已然是另一幅模樣,自信,美麗。
不被慾念束縛的自我,就是最動人的。
江承允皺起了眉頭。
他不好做決定。
錢倩倩的事,是他心有愧疚,按理說他應該要滿足她這個要求。可偏偏是在他準備將那個位置給——
“當然可以了,”大家沒想到,接話的人池晚,“錢主編對雜誌社盡心盡力,雖然時間短,但實力衆所周知,江總也是知道的。那天的辭職信,江總沒有當真的呢,是吧,江總?”
誰都聽出來了,池晚在幫錢倩倩……?
誒?不會吧?
她這算什麼?是內疚?想要彌補錢倩倩?
可這種彌補,錢倩倩那麼驕傲的人,會接受嗎?
就是因爲幫襯的意思太明顯了,江承允也看不懂了,不知道錢倩倩突然回來以及池晚突然幫她這兩件事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皺著眉,暫時沒有做出回答。
“那就好,我還怕我回來得晚了,主編的位置已經易主了呢。”
江承允沒有回答,但錢倩倩的歸來,卻不聲不響直接將主編的位置要了回來。
就憑前天他對她所做的傷害,思量再三的江承允終於還是將即將宣佈的消息吞了回去。
他看著池晚,對錢倩倩面帶笑容的模樣。
她看起來並不在乎這個位置。
會議室裡的人漸漸地散去,想要繼續看戲的人也沒有了理由,最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江承允這才問:“爲什麼又回來了?”
“想回來啊,”錢倩倩說,“任性!”
池晚就坐在她邊上,伸出了手:“歡迎回來!”
江承允像是看什麼世紀大戰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們兩人握了個手,“以後又要互看不順眼了呢。”
“是呢。”
“聽說昨天江阿姨爲了我們的事來雜誌社鬧了?”她轉回了話題,看著江承允說,“我爸媽也知道了,非要找你們江家討個說法,我勸好久纔給說服下來,不過條件是我必須回來,沒辦法,我只好回來了,不會恨我吧,江總?”
“不會。”
他是做好了錢家不罷休的準備的。
怪不得,今天這麼寧靜。
“回來好啊,星風有了你,如虎添翼。”池晚說。
“哎呀,我回來得不是時候呀!”錢倩倩轉頭看著她笑,“我要不回來,你就是主編了,別恨我啊姐姐!”
“恨著呢,中飯你請,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
“?”江承允奇怪地在一旁聽著。
怎麼?
她們兩個什麼情況?
“看看我們江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錢倩倩噗嗤笑出來,“江總,你不喜歡我,我是不會對你死纏爛打的。雖然需要點時間走出你描繪的陰影,但也不是不可能。我跟晚晚可說好了要做朋友的,跟你無關。”
“?”
朋友?
江承允更意外。
是他活在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他怎麼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都成朋友了?
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一直以爲,他或許衝動之下害了晚晚。
“走吧,慶祝一下我復職,去樓下喝點什麼不?江總,沒關係吧?別算我們曠工啊,走個後門可以的哦?”
錢倩倩或許在用輕鬆的語氣來化解他們之間的尷尬,儘量在他面前表現自然吧。
“好。”他應下。
於是,當池晚和錢倩倩手挽著手從會議室裡出來,還有說有笑地往外走去時,雜誌社裡的全員目送她們消失,沒有人反應過來。
什……什麼情況?
兩個女人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拋棄了……江總?
江承允也從雜誌社裡出來,收到全員疑惑的視線後,也略微鬱悶地說了一句:“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衆:“……”
邪門了!!
期待中的年度撕逼大戰沒有上演,別說狂風暴雨,就連雨點都沒落下就雨過天晴,本該勢不兩立的雜誌社兩大頭手挽著手奔向了幸福的殿堂(?),這以後……
還有B組什麼事啊!
雜誌社內部沒得鬥了不說,這兩個單獨奮戰都戰鬥力十足的恐怖女人如今強強聯手……
得,洗洗睡吧,他們這些戰五渣還鬧什麼?
……
新一期星風上市的前一天,雜誌社再次迎來一名貴婦。
在經歷了江夫人大鬧雜誌社的事件之後,大家對於貴婦形象的女人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想法。
所以今天的這位豪門富太太突然出現,所有人拉起了一級警報燈。
全員推最會說話的姜青上前招架。
“太太,請問您找誰?”
這位富太太,和江夫人不同,也不撒潑,端莊地在休息椅上一坐,睥睨四方地說:“把負責這篇組稿的A版主編給我叫過來。”
雜誌往茶幾上一丟,整個一皇太后的氣勢。
姜青瞄了一眼,得,就是口罩小姐的那篇報道!
那麼來人是……
衆人紛紛瞄之,看這氣勢,看這穿著打扮和氣質……
她跟口罩小姐的關係該不會是?
姜青學聰明瞭:“太太,A版主編不在,剛巧出去了。”
富太太身子一靠,輕蔑地冷笑了一聲:“沒事,我就在這等。”
“這……這不好吧太太?我們還要工作的。”
“今天不把她叫出來,你們就睜大眼睛看看,我會不會讓你們好過。”
“誰找我?”正在主編室和錢倩倩談話的池晚拉開門出來。
堯漫一個勁地搖手,做著口型:別出來!
可是已經晚了!
富太太聽見聲音,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主編室走去。
姜青及其他人都一路跟著追上去,生怕出點什麼事。
他們晚姐最近是怎麼了呢?
一個二個的富太太找上門!
突然,富太太一個急剎車,“是你?”
池晚的表情由笑到無,又從無到微笑,淡然處之:“萬太太,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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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你老婆不催你回家的?
池晚的表情由笑到無,又從無到微笑,淡然處之:“萬太太,別來無恙。”
且不說這個萬太太是誰,顯然大家看到的事實是:她們認識!
池晚又認識一位富太太燔?
她到底認識多少人啊!
從最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在給他們“驚喜”窠。
他們以爲她什麼都不是,但結果卻是大老闆的前女友!
現在還認識這位什麼很囂張的萬太太,怎麼個情況呢?
“原來是你!”萬太太的表情也漸漸地變了,一副對池晚不屑的模樣,嘴角都斜勾起來。
“我也沒想到,萬太太竟然會找到這裡來呢。”池晚依然淡定。
除了最開始看見萬太太的第一眼時,臉上有閃過一絲詫異之外。
的確,她沒想過在曝光之前,萬家的人竟然還敢親自找上門來!
“雜誌社的負責人在哪?我們需要談一談!”萬太太說道。
她不想跟池晚談!
“萬太太,我們大老闆不在,高總和孟總編也不在,現在這裡最大的是我們錢主編。”有人回答說。
主編室的門一開,錢倩倩也出來了,愣了一下。
“倩倩?你怎麼在這?”萬太太想了想剛剛那誰說的話,“你就是這裡的主編?”
衆人更驚訝了,他們錢主編也認識萬太太?
啊哦……到底什麼情況啊!
怎麼就看不明白了呢?
對於她們認識的情況,池晚倒不是很驚訝。
雜誌社裡的其他人不知道倩倩的家庭背景,但她已經知道了。
上流社會的家族也就那麼幾個,平日裡宴會上見一見,也就都認識了。
所以她們認識,情理之中。
關係再不好的家族,表明上基本也都客客氣氣的,不會真的撕破了臉。
錢倩倩頓了頓,不算疏遠地笑了一下:“萬阿姨,你怎麼來了?”
“你是這裡的主編那就好辦了!我們進去說話!”
可惜,外面的人沒有機會聽她們接下來會談什麼,門一關,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誒誒過來……”蘇錦把堯漫招過來,耳語幾句,“咱姐不是被恐嚇了嗎?口罩小姐多半跟萬太太有關!而且姐顯然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我猜,恐嚇包裹就是萬太太她們寄的!”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快快,去查查看萬太太的來歷!”
“要說萬家的話……該不會是那個萬家?”
雁城最具盛名的萬家?
不會吧?
現在大家都還沒往那個方向猜。
“仔細想一想,能跟封總搭配的……可不就是那個萬家?”蘇錦猜。
“可之前封太太不也說是灰姑娘呢?”
當然了,之前就算了,現在萬太太來了,穿得非富即貴的,多半是真的了!
池晚被恐嚇的事雜誌社裡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除了蘇錦之外,就只有堯漫了。
她吩咐過不要聲張,甚至連江承允都還矇在鼓裡。
堯漫立刻回位子上,上網搜了一下,忙把蘇錦喊過來,輕輕地說:“快看!這是萬茜出席某私人會所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萬茜,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一身席地的長裙將她的身材拉得更完美。
“沒跑了!”蘇錦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她!!”
萬茜,和口罩小姐的身材用肉眼都能判斷出來,一模一樣好嗎!
口罩小姐,居然是她!
乖乖……
萬家這名門,唯一的女兒現在當了小三,明天雜誌一上市,可不得掀起大浪?
怪不得萬太太沉不住氣,一恐嚇,二親自上門,怕的就是女兒的事曝光吧?
也怪不得他們晚姐一副那麼有信心的樣子!
萬家的新聞,那是喜聞樂見的!再配合封以珩,這頭條不就是囊中物?
想不上頭條還難咧!
之前他們不明白池晚爲什麼對這些風聲收得那麼快,現在看來,她竟然認識萬太太呢!
但這是怎麼一回事……
按照身份和相處的世界來看,他們晚姐應該不可能認識上流社會的人啊……
……
“倩倩,不瞞你說,你們下期要曝光的人,就是我們家茜茜!阿姨希望你趕緊把稿子給撤下來!”
錢倩倩猶豫著:“阿姨,可是雜誌都已經下印了,現在應該都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喊停,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雜誌社的損失,由我們萬家來承擔!”
“阿姨……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編,雜誌社的運作我是不能管的。”
“那叫你們大老闆過來!我親自跟他談!”
“大老闆也沒時間招待萬太太呢。”一旁的池晚出聲。
“你閉嘴!”萬太太完全不給池晚面子的樣子,“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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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倩倩就這麼看著,暫時不說話。
可以看得出來,池晚和萬家似乎有點淵源……
“有些話,萬太太不願意聽,我也還是得講,”池晚不管她,淡定地笑道,“這期的雜誌我們是不會退的。說起損失,萬太太真的賠償得起嗎?預告我已經放出去了,多少人在期盼著?跳票所造成的對雜誌社名譽的損害,可不是你們能賠得起的!這事錢主編做不了主,我也已經跟江總報備過了,江總說了,我們報道的是事實,就是打官司那也是不怕的,讓我儘管放心地做,還有問題嗎,萬太太?”
錢倩倩也幫腔地說了一句:“是啊阿姨,江總的確是這麼說過……你看,要不讓萬茜先去別的地方躲一躲?等風聲過了——”
“躲?我們茜茜爲什麼要躲??她不是小三!只不過是有人惡意報復!”萬太太說著,視線當然是落在池晚身上的,“這件事我們不會罷休的!”
池晚無所謂地聳聳肩,“萬太太,如果你有證據說我誣賴萬小姐,那儘管告我好了。”
“你以爲我不敢?”
“哦……那我還真的是這樣認爲的呢,”池晚笑得恬靜,“不然萬太太著急什麼,又是恐嚇又是威脅的,都做不成只好來求我們,若不是事實,萬太太只管坐在家裡便好,報道出來了,就去法院告我嘛,等著呢。”
錢倩倩默默地挑了挑眉。
看這情況,萬太太也還不知道封以珩的前妻就是池晚的事實。
她賭的,是池晚不知道事實,想要從旁敲擊。
可奈何……
池晚她就是最重要的那個存在啊!
萬茜到底是不是小三,池晚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有大衆都得不到的第一手消息!
所以錢倩倩現在,對池晚也相信得很,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多半,萬茜這小三的名,她是跑不了了!
而且看池晚那態度,之前收到恐嚇信顯然是知道是萬家人乾的了,但她還是繼續做。
今天萬太太找上門,她也還是那樣的態度,所以……
她是斷然不會妥協的!
萬太太猛地敲了一下扶手,“池晚,你不要太囂張!太囂張了,可是要吃苦頭的!你以爲你背地裡做了這些事,萬家人會放過你?”
“哦……萬太太該不會是在威脅我吧?真的好怕呢!除了恐嚇,還有什麼招數呢?該不會下一步是招殺手吧?”池晚說著,指了指牆上的攝像頭,“不過煩請萬太太注意看一看,你威脅我的鏡頭已經被錄下來了,聲音想必也是清晰得很,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警察恐怕就要請萬太太去喝茶了!”
萬夫人不像江夫人,她就算怒,也是隱忍著,不會不顧自己形象。
她看了一眼上方,也確實不敢說其他什麼了。
這一招是有效的!
池晚的話,惹怒她了,
但她沒有跳腳,只是冷笑:“池晚,山雞永遠變不了鳳凰,你再怎麼做也還是山雞,別以爲弄臭了茜茜的名聲,你就能幹淨到哪裡去!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錢倩倩寧願自己不在場,萬太太說的話真的太難聽了!
她看見池晚的雙手都緊握了起來。
但她也沒有跳起來,而是說:“萬太太,如果你好好求求我,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放過萬茜,可你既然這樣說,那萬茜的名聲就算這次弄不臭,我也跟她槓上了!弄臭爲止!不把她弄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就不叫池晚!”
錢倩倩摸摸自己的鼻子。
萬太太,是真的惹怒池晚了。
顯然,跟萬太太罵的最後一句有關。
“就憑你?”萬太太並不把池晚放在眼裡,“我可不是威脅你,不過以長輩的身份忠告你一句,壞事可別做,不然惹了天-怒,跟你那個媽一個下場,那怪得了誰?”
池晚已經手都發抖了,“是你們自求多福吧!天網恢恢!這些年,你們真的能睡得安嗎?總有一天,老天爺會收拾你們!我是沒有證據,可我有報道的權利在手,相信大衆對我手上的新聞是非常感興趣的。你以爲五年後我還選擇這行業是爲什麼?不要把我逼急了,真的走投無路,我不介意跟你們玉石俱焚,臉我也不要了,將五年前的事一一報道,跟你們死磕到底!有些事說多了,信的人總有,事情鬧大了,你以爲你們萬家真的能脫得開身嗎?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正義之士看不過眼,幫我主持公道,你說呢,萬太太?”
萬夫人瞪大眼,似是沒想到池晚竟然敢這麼說!
她心裡在思量池晚是不是真的敢?
有些事曝光,對池晚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她纔敢咄咄逼人。
但的確說不準,如果逼急了,有些人什麼事都做會做!
玉石俱焚的事,池晚幹得出來!
……
衆人看見的,是萬夫人氣呼呼地走出了主編室,門重重地關上了!
可想而知,這下馬威肯定是沒下成了!
不過主編室的門依然關著,他們也不知道里頭到底是什麼情況。
……
“沒事吧?”錢倩倩擔心地問。
池晚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但她的決心,她看到了。
這個報道她是一定不會撤的,並且,以後還會持續!
“沒事。”池晚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你跟萬家的恩怨似乎不小?”
池晚沒有回答,也問她:“你們兩家也有來往嗎?”
“也不算吧,他們大人的事,我不太管。出於禮貌阿姨還是得叫,我跟萬茜是沒什麼交情的,見過,交情不深。你跟萬茜又是?”
而且還提到了池晚她媽媽,她跟萬家……
錢倩倩多少往某個方向猜了猜,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池晚沒回答,搖搖頭:“沒關係!我是我,萬茜是萬茜。”
錢倩倩笑笑,也不說什麼。
池晚這話有三層意思,一是真的沒關係,二是有關係但不願意告訴她,三是即便有關係,在她心裡也是沒關係!
依她目前對池晚的瞭解來講,應該是第三種。
“嗯。不過,你和封以珩不是已經離婚了嗎?如果在報道之前離婚的消息先出去了,那麼對萬茜的輿-論會輕很多。”
即便她和封以珩糾纏不清的時候,是在離婚前,但總歸是便宜了萬茜!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池晚心中自有打算,“希望別再出岔子了!”
剛纔對萬太太說的那些,也不知道唬不唬得住她!
這個世界,正義之士能有多少呢?
更何況她和他們非親非故!
即使她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也不一定能贏。
這個險,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輕易去冒。
媽媽,小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
……
藉著詢問什麼時候和沈曜一起吃飯的理由,池晚主動給封以珩打了個電話。
這讓正在忙碌的封以珩很意外。
因爲池晚將自己擺在一個知趣的位置的關係,她一般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她不會關心他去哪,去做什麼,因爲她知道,那不是她應該問的。
一開始封以珩覺得這樣很好,後來他忽然發現一起出去玩,別人都會接到老婆的電話催著回去,但他沒有。
別人問:你老婆不催你回家的?
他答不上來。
後來覺得不太對,但這種事似乎也不好提。
難道他要說,我出去的時候,你得打電話催我回家?
不,那麼他們的婚姻關係就會變質了。
最後因爲種種原因,這件事他沒有再去想過。
看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嘴角不自覺地舒展開。
終於等來一個電話。
“封總?”一旁的項目負責人詢問。
“接個電話。”
“好的您先忙,我去那邊看看。”
負責人明白知趣地走遠了些。
“喂?”
【趕在今日更新內打了個醬油的封封真的是蠻拼的!明天繼續加更,兩萬字哦,月票月票砸死我吧!】
153.怕黑不丟人,允許你抱一會兒
【某裳:本章萬字大更哦,自由地,翻頁吧~~】
負責人明白知趣地走遠了些。
“喂?躇”
“封先生,是我,池晚。”那頭軟軟的聲調,依如從前貍。
“我知道。”
難道她以爲他把她號碼刪了?
其實想想也是,明明他們的婚姻關係已經結束,也可以不用再聯繫了,但爲什麼沒有刪掉彼此的號碼?
他知道她的手機也還存著他的,否則每次打過去,她都知道是他?
以前存的是“老公”,那麼現在呢?
他並不認爲依然是。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和沈先生吃飯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嗎?”
“……”
她打電話過來,卻問的沈曜的事?
不管怎樣,這句開場白,讓他不太開心。
“這麼著急?”
明明一開始還推辭不去,難道那時候在以退爲進?
“不是,就是問問,我好安排時間。”
“再說吧。”
“封先生是很忙嗎?”
“還行。”他聽出來,她似乎是有事找他。
會是什麼事?
“這個……我能不能問問——”
“不能,突然想起來,是挺忙的。”封以珩的確很忙,但聽她一件事的時間卻還是有的。
“……”池晚忍,微笑,“那封先生什麼時候下班呢?就五分鐘的時間,下班的時候。”
“加班。”
“……”這個時候是晚上八點鐘,池晚已經在自己公寓裡。
未免小白誤會什麼,特地出去走廊打的。
十一月的夜晚,雁城已經挺冷了。
池晚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外面,冷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
“真的五分鐘都不行嗎?”池晚堅持,聲音也有些發顫起來。
現在是網絡信息時代,明天出刊,如果在出刊之前,他就先發表了他們已經離婚的消息……
姜昭儀回去後有沒有找過封以珩商量,她並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如果找過了,他有沒有答應她。
以封以珩的影響力,消息一旦從他口中說出來,那麼他們明天出的這期對萬茜的打擊影響力就沒有原先大了。
“嗯我不能分心,”封以珩正兒八經地在胡說八道,“或者,你可以選擇過來找我,看我什麼時候空了,可以和你說上幾句話。”
“……這麼晚了過去?”
“不強求,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等我空了的時候再打電話,我再考慮要不要接。”
“……”
池晚想,她怎麼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當真跟她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騙人吧……這會子功夫,不是挺“閒”的,和她說了已經三分鐘了?
有空跟她瞎扯,沒空聽她說事兒!
“挺重要的,”池晚咬咬牙,“那封先生您現在在哪兒呢?方便的話,我就過去找你了?”
“可以,地址我發給你,不過快一點,晚了我可能又不在這了。”
“……好,我打車過去。”
封總,您業務還真的挺繁忙呢?
總算打完了電話,池晚搓搓手,趕緊回屋裡去。
“寶貝兒,媽媽得出去一下,你一個人在家沒事嗎?”
小白坐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
眼看著一隻豹撲過去咬了鹿一口,血淋淋地,頓時嚇得池晚扭頭。
而小白卻依然淡定地盤腿坐著,不爲所動,好像在看什麼和諧的日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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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寶貝兒,看這麼血腥的好嗎!轉個臺吧?喜羊羊與灰太狼多好看呀!”
“大白,這叫大自然的優劣淘汰法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多看看多明白些道理是好的。”
“你這麼小,懂這些幹嘛!”
別人家的寶貝兒都看動漫,什麼熊出沒啦,什麼藍貓啦,她家的寶貝兒倒好,幼齡的不看,專看這些頻道。
有次還看見他在看百家講壇!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小眉頭一皺,像極了某人。
她就不明白了,他能聽明白他們在講什麼嘛?
她都聽得雲裡霧裡的!
小白當時給她說,聽不懂多聽聽就好,多聽,多記,多思考,活躍大腦,才能在智商上隨意地碾壓其他人。
“當然是要懂的,”小白頭也不回地說道,“不是說,一切從娃娃抓起嗎?這個自然法則告訴我,我得做豹,不做鹿,寧可宰割別人,也不被人宰割!”
“……”
池晚汗流浹背。
寶貝兒……一個動物世界你能看出這樣的領悟來,我是該給什麼表情好?
小白繼續說:“我要贏在起跑線上。”
“……寶貝兒你一定不知道,你已經贏了!”
她雖然也好強吧,可也沒小白這程度,這麼小就已經在考慮要宰割別人!
難道遺傳的他親爹?
看著像……
反正一定不是遺傳她呢!她這麼溫柔是吧!
池晚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寶貝兒,媽媽真的出門啦?”
“去吧,別走丟了就好。”小白依然坐在沙發上,頭也沒回。
走到門口,池晚還是叮囑了一句:“早點睡哦。”
“知道了!你顧好自己,別把自己弄丟了就行了,不用管我。”小白特別不耐煩地白她一眼。
池小白非常相信自己的智商,相對的,他比較擔心大白的智商會不會捉急了。
“不記得路了記得打車回來。鑰匙帶上,不要按門鈴吵我睡覺。”
門關上的瞬間,有這麼幾句話穿透門縫傳進了池晚的耳朵。
“……”
她大概是這世界上少有被孩子叮囑的媽媽吧?
不過她是真的有忘帶鑰匙過,摸了摸確定帶上了,這纔出門了。
……
按照封以珩發來的地址,池晚直接打車過去。
對於路癡來說,這是最簡便也最有保障的辦法。
其實小白說得八~九不離十,在工作上以及很多事情上,池晚都是一個機敏的人,做事也沉穩不慌,但人無完人,在生活技能上卻總是顯得比較二。
池晚自認爲,她是擁有基本生活技能的人,至於爲啥會顯得二,那一定是因爲有個高智商的兒子做參照物的緣故——
恩,一定是的!
“美女,你大晚上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師傅瞧了眼外面,奇怪地問,“街面上似乎都沒幾個人啊,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安全吧?”
池晚從手機屏幕中擡起頭來,也看了一眼外面,跟師傅確認:“是我給你看的那個地址嗎?”
“是啊,吶,不是這裡嗎?”師傅指了指車上的內置導航,紅點點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是哦……”
封以珩應該不會犯發錯地址這麼低級的錯誤的,也應該不會開玩笑讓她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要不開到目的地再說吧,要真沒人我們就調頭走人。”
“那也得你相信我纔是啊。”司機說笑。
大晚上的,運氣不好遇上黑車,她分分鐘完蛋。
池晚也半開玩笑地說:“不會啊,我老公就在這個地方等我呢,車牌號都發給他了,到時見不到我,他一定會報警的。”
不管的哥有沒有要黑她的意思,但多長個心眼總
是沒錯的。
真的動了歪心思,之後又真的沒人的話,荒郊野嶺她被先奸後殺拋屍都沒人知道。
的哥哈哈一笑。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想多了。
目的地到了,是一處正在施工的地方,不知道是要建什麼。
付了錢下車,工地門口正好停著那輛熟悉的賓利,一瞬間心就落了下來。
沒差了!
熟悉的賓利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鄭浩靠著車門,正在抽菸,聽到有引擎聲擡頭看了一下,“咦?池小姐!你怎麼來這裡了?”
本以爲再也見不到了,哪知過了幾天又見著面!
鄭浩對於池晚,也有一種濃濃的熟悉感。
“我來找封先生的,封先生在裡面吧?”
“在呢!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這麼晚了還一個人過來這邊,不怕啊?”
“還好,先記下了車牌號發給好朋友的。那我先進去找封先生了?”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池晚這麼說,鄭浩也就不堅持了。
一路詢問施工的工人,花了點時間,走了點冤枉路,終於找到了封以珩所在。
他正在跟一名同是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著話,兩人指著不遠處的施工現場,討論著什麼。
這麼一看,封以珩倒沒有撒謊,他真的在加班!
做爲一個公司的大老闆,還要親臨施工現場,還加班,他也是真的蠻拼的啦?
站在不遠處觀望著的池晚,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還是她幾年來第一次離他的工作那麼近呢……
平時別說沾邊兒了,連問都沒有問起,只知道他有一個封宸集團,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她也從沒看見過他認真做事的模樣。
還別說,遠遠這麼瞧著,封以珩也還是那麼好看!
封以珩大概是感覺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猛地轉過頭,看見了池晚。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觸碰了一下之後,又斷開了。
池晚是衝他笑了一下的,但封以珩沒什麼表情,看了她一眼之後又繼續和那位高管模樣的男人說著話。
大概是看見封以珩轉頭了,高管也轉過來看了看,看見池晚後是有點驚訝的模樣。
心理活動大概是:咦,怎麼有個女人?
池晚所站的這個距離,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得見嘴巴一張一合,討論什麼事兒討論得還蠻激烈。
唯一確認的是,封以珩好像真的挺忙的,連抽空搭理她的時間都沒有。
約莫過去了十分鐘,池晚站在那兒開始覺得有點冷了,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
出門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來了,只當是很快就能回去。
她更沒有想到,她要來的竟然是這種荒郊野嶺一般的地方!
總裁難道不應該置身在開著舒適暖氣的高級酒店餐廳裡,吃吃牛排配紅酒,瀟灑地討論公文大事麼?
爲什麼會在這種破地方……
冷死她了!
啊……
封總什麼時候纔有時間搭理她呢?
池晚等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終於,又過去了幾分鐘後,封以珩再次擡起了頭,往她這個方向看了看。
高管男人這時離開了,封以珩“閒”了下來?
池晚抓緊時間就走過去了,一接近就說:“封總,就佔用您幾分鐘的時間好嗎?我想問——”
只見封以珩突然動了起來,一個一個地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
在池晚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走過她身旁,貼心地披到她身上。
“……”池晚被他這樣突然的舉動嚇到沒話講,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他看到她搓手臂的動作了?
“冷就多穿點衣服出來。”
“我——”她這不是沒想到她得大晚上地站在風中吹那麼久?
“噓。”封以珩擡手比了一下,讓她噤聲。
說完又走了。
“……”
池晚就這樣披著他的外套又在工地上等了二十分鐘,他一直忙東忙西,沒時間聽她說話。
她就鬱悶了,當真是一分鐘時間都不給她!
想了想他在電話裡說的話,更是鬱悶得不想講話。
對,他是說,“有空的時候,可以和你說上幾句話”,意思就是,沒空的時候,還是不能和你說話!
顯然,她就碰上了他沒空的時候?
難道這一晚上他都沒空的話,她就白來了?
所以池晚現在就非常的想不開,就好像被耍了一樣,可披著人家的愛心外套,想生氣罵人都覺得自己沒理。
人家本來就沒說過她來了他就一定有空呢!
可惡,封以珩一定是故意的吧!
先給個甜棗暖暖她的心,讓她罵不出口是不是?
混蛋!
……
“池小姐,來,先喝杯熱茶吧,暖暖身子!”剛纔那位高管問了池晚的姓之後,領著來到了工地上的一個休息室,雖然沒有暖氣,但比外面暖和多了。
“謝謝。”
“池小姐這麼晚還來看封總,真是有心了,”項目經理說,“封總一定很感動。不過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外面冷,池小姐就在裡面等吧。”
“那麻煩楊經理幫我把外套還給他吧,這裡不冷。”
“得,池小姐還是披著,這可不是我該做的事。”楊經理笑瞇瞇,知道得很。
池晚算是明白了,楊經理一定是把她當做封以珩的女朋友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你別誤會。”
有些話,萬一傳到封以珩耳朵裡,還是不好的,不然他又以爲她多做了什麼事,不自量力。
“明白的,明白的。”楊經理連著說了兩次。
哎!實際上他一定不明白!
“他每天都忙到這麼晚嗎?”
至少最近她看見他的時候都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想必也常到這邊來。
“也不是每天,最近這個項目緊,又很重要,封總便親自過來盯著了,不能出任何差錯的。”
“哦……”
莫非她沒有誤會他,是真的忙啊?
那麼自己的出現,是打擾到他的工作了嗎?
“那我也去忙了池小姐,有什麼事就到外面喊我。”
“我沒什麼事,謝謝。”
她能有什麼事啊,來就是跟封以珩談談的,幾分鐘的事,奈何他抽不出時間啊。
……
封以珩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發現池晚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此時時鐘已經指向了十點鐘。
她在這快等了兩個小時了。
虧她沉得住氣!
池晚的模樣乖乖地,大概是睡得冷了,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他的西裝已經從身上滑了下去。
他走過去,彎腰俯身,將西裝拉上去一些,又從櫃子裡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在一旁喝著熱水,心裡暖和一片。
她從沒在他的工作期間出現過,這幅姿態看著就叫人舒服。
他想了一下,明明沒什麼特別,只是多了她的出現而已,但卻總感覺有些不一樣。
就好像……
妻子不放心他,過來陪著
他。
感覺還不錯。
低頭就看見池晚的睡顏。
這張他看了很多年的臉,竟然看不膩。
說實話,真的很好看,她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心情都好的臉。
封以珩轉開了視線,喝了口熱水,又出去了。
大概十一點鐘的時候,池晚睡醒了,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毯子,心裡瞭然。
封以珩來過了。
他還沒下班?
剛睡醒有點冷,在這種天氣和環境下睡著,不太舒服,坐起來打了個哈欠都直哆嗦,把毯子捂得更緊了些。
這天,可越來越冷了,郊區比市區裡更冷。
他穿那麼少,冷不冷啊?
今年的雪或許會下得比較早。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池晚擡頭就看到封以珩進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池晚笑臉,封以珩依然面癱。
“你醒了。”
“下班了嗎?終於有時間了是麼?”
“你找我,除了有事問我,就沒別的事了?”她見著他就見縫插針!說著眉頭輕蹙。
池晚疑惑地看:“不然?”
不然他們之間現在還能有什麼事?
“冷死了。”封以珩唸叨了一句。
“哦外套還給你!”
他沒伸手拿。
還有種更人性的取暖方式——抱著!
不過眼下似乎不可能,她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見他不拿,池晚掀開毯子從沙發上下來,又把外套遞過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
啪的一聲,停電了!
封以珩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一個人重重地撞進了他的懷抱,伴隨著她獨有的女兒香。
她那麼輕的身體,都撞得他險些往後退一步,可想而知她的速度有多麼迅猛。
恩?
這個擁抱,來得突如其來,在他意料之外。
那雙手環過他的腰,緊緊地扣在一起,滾燙的臉貼在他的胸前。
膈應。
愣了大概一秒,他的大手也繞上她的背,摟住。
而池晚感受到背上的那隻手,呼吸慢慢地平穩了。
她睜開眼,瞳孔開始適應停電後的情況。
雖然停電了,但郊區的月亮特別的皎潔,透過天窗映入休息室,將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長。
池晚漸漸能看見周圍的事物,發現自己很不妥地在他懷裡,掙扎著要躲開。
“怕黑不丟人,允許你抱一會兒。”
“……”反應太明顯了,想否認也是不行,“只是一瞬間瞳孔不適應而已,現在能看見了!封先生……不太合適,還是放開我吧,被人看見誤會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封以珩說,“現在他們都以爲你是我女朋友。”
“……”
他知道?
“既然已經誤會了,誤會得更深一點我也不會困擾。”
“……”如果她說“我困擾”,封以珩會不會掐死她?
算了,她還是想活得久一點。
他沒放,她也就沒有掙扎。
她的確能看見了,恐懼感已經降低,但說實在的,被他這樣抱著,安全感滿滿,其實也並不是很想掙脫開。
趁著黑,多抱一會兒吧,反正他也不介意麼。
臉還是貼在他身上,倒是乖乖地不動。
這種情況下,池晚也不敢亂動。
她深知封以珩對她的感覺,一向說來就來,雖然離婚了,但身體的記憶卻還是敏感的,離婚前又沒能順利吃到她,萬一惹火了他,他當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摁在這給辦了,哭天
求地也是不起作用的。
就如突然停電一樣,突然又有電了!
楊經理已經出現在門口,說:“跳閘——”
一看眼前這形勢,給嚇的:“了……”
他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呃我親自去檢查一下好了……”
說完就逃,生怕人拉著似的。
兩人這才自然地放開。
封以珩低頭瞧著她,揶揄起來:“你這是臉紅了?”
“沒有!剛剛睡的!”池晚不甘示弱地解釋道,“再說了,睡都睡過了,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我有什麼好臉紅的!”
上個牀都習以爲常了,誰說她會臉紅了!
封以珩瞇起了眼。
“江承允抱你,也不臉紅嗎?”
“有意思嘛?”池晚看著他說,“你又不喜歡他,可偏偏要提起,不是膈應自己?”
“看著你就想到他了,能有什麼辦法?”
“說正事,我——”
封以珩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肚子餓了,去吃東西。”
“……”還轉場?虐她上癮了?
走到門口的封以珩突然停下,轉身問她:“你不去?”
“……去。”
都等到這個份上了,她直接回去豈不是虧大了?
今天怎麼著都要把那件事問清楚!
“你的外套還——”
“你披著吧。”
“哎?”
不是說……冷死了麼?
封以珩沒要外套,池晚覺得拿在手裡也是累贅,就乾脆披在身上了,跟在他後頭走出工地。
“你這裡還要施工多久啊?”
“差不多一個月。”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那你還要辛苦一個月?”
“一個月?一直在辛苦,”封以珩笑說,“你以爲我養你容易。想給你買名牌,可不得辛苦工作。”
“……”池晚淚奔,“真是給大大填麻煩了!”
嘖嘖,說得好像很窮似的。
真是,堂堂一集團總裁,給她買些名牌還要唱可憐!
她多好養啊,哪有那麼難?
“以後要換江承允給你買名牌了。”
“你怎麼不說沈先生?你不是還要給我跟他牽線麼?”
回去後池晚又想了想,好端端要跟她吃飯是不可能的,怎麼看都像是要撮合他們兩個?
雖然不知道囡囡媽的事,但看起來多半是離異了,所以囡囡需要一個媽媽。
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那頓飯你可以不用去吃,沈曜那邊,我幫你推。”
“哎別!”池晚應得快,“這回不吃也得吃了,小白那臭小子看上沈妹妹了,生日宴說是要請她來,不吃這頓飯,我也不知道怎麼跟沈先生開口。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呢。”
“小白看上了囡囡?”封以珩想了想,也覺得好笑,“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可不是!你不知道,笑笑有個小侄女兒,一直喜歡小白,可小白見到了囡囡之後就分得更清楚了,還給我們說,強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不好勉強,我都哭笑不得。”
說起小白來,封以珩停步,問她:“小白就一直寄養在你這了?你其他親戚都不管的嗎,讓你一個人撫養。”
其實他知道她沒什麼親戚,只有一個舅舅,但她從沒跟自己提起過,因此只能裝作自己不知道。
“小白是誰家的孩子?他父母怎麼了嗎?”他又想到問。
在言清所查到的資料裡,並沒有小白,許是遺漏了哪個部分。
池晚暗暗地鬆了心,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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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就讓言清查過她和江承允的事,直覺也是查過小白的。
當初沒有給小白落戶,也是怕太容易讓人查到。
好在幼稚園託薛廣彥幫忙,倒沒問她要戶口本,敷衍著就過去了。至於以後升小,那就是以後的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以後再說吧。
“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朋友,出了事故,留下一個孩子,那親戚有一天過來我這說是幫忙照顧一天,誰知道就一去不復返了。孩子看著可愛,我看著也不忍心,就留下來了,反正你給我的錢也夠,多個孩子吃飯不成問題。不過我也不會帶孩子,就請了家政阿姨過來幫忙照顧。”
池晚撒起謊來,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草稿都沒打,即興的,說來就來。
她的解釋倒合情合理,他找不到懷疑的出入口。
“你倒是瞞得蠻好,四年了我都沒發現。”
“那是因爲你不關心,”池晚笑著說,“不然以大大的敏銳度,是一定會發現的!”
不管什麼年代,什麼情況,男女老少,拍馬屁是絕對錯不了的!
好話誰都愛聽。
“又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我覺得也沒必要跟你報備呢。而且又怕你知道我拿你的錢去養別人的孩子會不開心,只好一直瞞著。”
“我有那麼小氣嗎?你若早點告訴我,可以把孩子帶過來一起住,不用住那個破公寓,委屈了孩子。”
“不會啊,房子雖小,勝在溫馨,只要和重要的人在一起,住狗窩都會覺得幸福的。”肺腑之言。
“也是。”封以珩想起了什麼,笑。
溫馨好。
房子再大再豪華,若沒有溫暖,只會增加內心的空虛和煎熬罷了。
兩人出了工地,站在昏黃的燈光下。
鄭浩看著就有一種特別的錯覺,像老夫老妻。
不過……
也的確在一起四年了,難怪自己會有這樣的錯覺。
“唔……”池晚忽然揉起眼睛。
“怎麼了?”
“眼睛進沙子了……”
“我看看,”封以珩微微低身,睜開她的眼,“睜開,我吹吹。”
他們離得好近,池晚都能在他的眼眸裡看見自己的映像。
吹了兩下,他的視線忽然落在她臉上。
那張紅脣近在咫尺。
現在她毫無防備,他只要往前貼就能輕易地親到。
他對她依然沒有抵抗力。
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親下去,滾了滾喉結,作罷了。
現在親下去,他們算什麼?
其實今晚叫她來,也是自己任性,明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算了,他也沒對她怎樣,接下來也只是吃一頓飯的時間。
“走吧。”
“哦!”池晚跟上。
剛剛……
他是不是想親她?
唔……
其實他們兩個什麼步驟都已經走過了是吧,可爲什麼剛剛他離得那麼近的時候……
心跳好像也有點不正常?
按理說,習以爲常了啊。
對了,一定是燈光以及他長得太妖孽的關係!
美的事物,是會讓人心動的,這是一種鑑賞力。
從郊區回到城市的繁華地帶,喧囂讓人心煩意亂。
“今天找我什麼事?”繞了她那麼久,他終於主動提起。
“萬太太有找過你嗎?”
“找過,”他點頭,“不過我沒接,這麼問的理由是?”
“她今天來雜誌社,威脅我們不要出刊,我們沒答應。所以我想,她會不會回去找你,讓你在明天出刊前,先宣佈我們離婚的消息,給萬小
姐正名呢。”
“那看來她找我的確是爲了這件事,上流社會家族的人,很看重名聲。”
池晚支吾了下,“所以想問問……你的打算是?”
“既然你來找我,那麼一定是希望我不說。就算我準備宣佈了,你也要想辦法讓我改變主意,是麼?”
其實他既然已經不接萬夫人的電話,就肯定是不接到底了,下回問起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便是。
池晚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封總真聰明!”
“恩,未來岳母的請求,我是不好拒絕的。不過……”封以珩往後一靠,笑,“你準備怎麼讓我改變主意?”
【還有一萬字,晚一些,月票記得客戶端投,一變三喲】
154.欠了人情,肉償來還?
【某裳:還是一萬字,自由地翻頁吧~】
“恩,未來岳母的請求,我是不好拒絕的。不過……”封以珩往後一靠,笑,“你準備怎麼讓我改變主意?”
“……”她還真的沒想好。
“我也不爲難你,儘管說說看,我考慮考慮。說了是有機會的,說不定我高興就答應你了,但你不說什麼機會都沒有。貍”
她本以爲封以珩看在四年的情分上應該也不會太刁難她,誰知先是讓她等那麼久不說,現在又……
真是可惡!
都這樣說了,還說不爲難她呢!
她有什麼辦法讓他改變主意?
天知道封大總裁的心情就像多變的天氣,鬼都要說:誰說鬼知道?我也不造!
“我欠你一個人情?”
池晚運氣不錯,今天封以珩的心情似乎不差,一口答應:“好。”
人情可大可小,欠著人情,彷彿就還有一絲關係一般。
“……”
哎?好?
就這樣解決了?
他太爽快,她反而有點不適應了……會不會是個陷阱?
“可是……萬小姐不是你未婚妻嗎?我這樣弄臭她的名聲……你真的不介意?”
也不生氣?
她總覺得……
封以珩對她太寬容了!
不但配合她,還拉上萬茜一起。
萬茜要是知道她上頭條都是敗封以珩所賜,不知道會是怎麼個心情?
“首先,她還不是我未婚妻,”封以珩娓娓道來,鎮定得很,“其次,那是事實。”
“……”
他指的是她即將被罵小三的事麼?
呃,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的,可爲什麼她反而心虛了呢?
然而再想想,也還是覺得封以珩真奇葩。
不管萬茜是不是他的未婚妻,總歸是即將要成爲他妻子的人,先前配合她八卦也就算了,現在連她弄臭她名聲都不管?
唔……
這是爲什麼呢?
池晚切下一塊牛排送入嘴裡,想得瞇瞇眼。
封以珩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恩……
搞商業的心太髒,她這麼純潔,一定猜不透他們的心思的!
算了,他不在意纔好,她纔有新聞可做,要是他出手阻止,雜誌社一定頂不住壓力的。
封以珩看她,嘴角大概有幾度的弧度。
言清查到的資料說,池晚的母親很溫柔,在鄰里眼中人品很好,溫婉賢淑,他想池晚應該是遺傳了她母親,再加上她自己本身的優點,結合成一個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的完美女人。
不管是什麼場合,她似乎都遊刃有餘,許多禮節性的,譬如餐桌禮儀也完全不在話下。
肯定是出得廳堂的,就是不知道,廚房能下麼?
他們的飲食起居都是阿姨來做,不用她親自動手。
“唔……話又說回來了,封先生難道不好奇我爲什麼要弄臭萬小姐的名聲嗎?”
“你會告訴我?”
“不會誒……”池晚笑了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
“問吧。”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他們吃飯的時間,她當然可以提問。
“你說,和萬茜結婚,是因爲你找了她二十年,那麼她對你來說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啊,可是我拿她開刀,你又沒生氣,好像無所謂的樣子,這是爲什麼呢?”
“人會變,二十年足以改變一切。”
他喜歡的是那個有著篤定笑容的小女生,而不是做作矯情的萬家大小姐。
人是找到了,可也已經不是他心
tang中的那個人。
他的生活,向來隨遇而安,在沒有能讓他改變主意的事發生之前,他選擇接受。
“啊……是這樣……”池晚心中沒底,“那如果,我要和萬家磕碰到底,到時候你會幫他們對付我嗎?要知道,如果你幫他們,我一定贏不了。”
“這麼高看我?”
“唔……你不要幫他們好不好?”池晚雙手合十,閃爍著眸子,開始裝可憐放電。
她也不知道封以珩會不會答應自己,畢竟萬家以後就是他的親家了,實在沒理由幫自己而不幫萬家啊。
封以珩不動聲色地挑挑眉:“那你準備欠我幾個人情?還得清嗎?”
“還不清可以慢慢還嘛,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不可以?”又眨了眨眼,抿脣,無辜地看之。
這個女人!
她是知道他對她的美人計沒抵抗力是吧?
故意的!
“人情欠了可不要賴。”
一聽他是答應下來了,池晚笑哈哈地敬了個禮:“一定不會的!賴皮你就咬我!”
封以珩放肆的目光從她身上自上而下地掃了掃:“咬你?咬哪裡?”
曖昧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是真咬!就這麼個說法!”池晚趕緊解釋清楚。
不然,他要是以爲她在給她性-暗示,那可糟糕!
欠了人情,肉償來還?
她可沒那個意思!
封以珩輕抿脣,不作語。
其實,她很想封以珩反過來幫她的,可這種話到底是沒敢說出口。
她不認爲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那麼重。
她沒辦法和萬茜比,封以珩選擇了她不僅僅是因爲二十年的尋尋覓覓,更是因爲萬茜的身家背景。
可以說是商業聯姻,在商界,那些上流社會的名門家族都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鞏固自己的勢力地位,強強聯手。
封以珩不外乎是其中的一員吧。
而萬茜所有的,她都沒有,她拿什麼跟她拼?
最後那個問題,終究還是被池晚吞回了肚子裡。
算了,有些路,註定只能她一個人走。
……
新一期星風上市,當即就銷售而空,爆了。
做過市場調查後,這一期加大了印量,誰知還是不夠賣,很多人都沒買到手。
大街小巷,都在對著封面上放出正臉的萬茜議論紛紛,成爲了飯後雜談,娛樂大衆。
寫字樓裡依然是過年般的氣氛,這一回比上次還熱鬧。
總結是向染已經摺騰不出什麼幺蛾子來了,B版沒有能力與A版抗衡,連氣都生不起來,乾脆好多人都跟著A版湊湊熱鬧慶祝一下。
畢竟,大家都是一個雜誌社的,也……
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的是吧?
再加上主編錢倩倩也已經被池晚收攏,B版再怎麼做都看起來像垂死掙扎了。
“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那個萬家的大小姐,萬茜啊!她居然做了小三!這下可好,萬家的臉都丟光了!”
全員慶祝,也討論起這個八卦來,上班時間剛到,主管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默許。
“不要臉起來,真的是不分家世呢!名媛都當小三!我看她以後出門都得戴口罩了,這纔是口罩小姐嘛!這下名副其實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別人的八卦,他們看著好玩。
wWW?ttκΛ n?¢ Ο “你知道什麼,說好聽點說是名媛,好多小道消息說,每個名媛都是有陪酒價的,擔一個名媛的名,實際上就是高級-雞,陪陪那些富豪的!被人看上了,就娶回家,看不上的玩完就算了!上流社會,比我們想象的可要亂多了!”
“姐!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厲害呢!!”小新人堯漫對池晚是充滿了崇拜。
池晚靠在寫字桌上,喝著熱奶茶,笑瞇了眼:“跟著姐好好幹,以後
你就能跟我一樣厲害了。”
“是!”堯漫完全信了池晚的話,當真了,充滿了熱血與幹勁。
當然,她是不會告訴她,有時候努力也不會成功的。
那是一種機率,很多人一輩子也做不到。
“嗯……不過漫漫,最重要的是,以後你得嫁個好老公。”
“啊?爲什麼呀?打拼事業,跟嫁人有什麼關係?”
“嫁個像封以珩一樣的好老公,近水樓臺先得頭條啊!”
堯漫當然沒當真了,笑哈哈著說:“別開玩笑了姐,我哪有那本事啊!再說了,嫁給了封總,哪裡還用出去工作!”
“也是哦。”池晚一想,自己也笑起來。
她可是也被養了好幾年的金絲雀,享了足足四年的福呢。
眉眼笑得彎彎。
然而,池晚並不喜歡沒有自我,和封以珩的婚姻是不得已。
錢倩倩從主編室門口走到池晚身邊說:“那幾個人說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所以我纔不喜歡那個圈子。”
“是吧。”池晚瞇眼笑著,兩個酒窩明顯。
錢倩倩指的,是那個圈子裡名媛陪酒的事。
是真的存在的。
在雁城這座繁華的都市裡,很多人並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風光,也並非所有人的風光都伴隨笑容而來。
有些所謂的名門家族,其實都是小家族,想要在那個奢靡的圈子裡駐足,是需要些頭腦的。
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可那都是那些人自己的選擇。
可那又如何?身不由己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恆河沙數,有的人得過且過,有的人活出另一種精彩。
人的一生很長,未來的路怎麼走,要看自己如何抉擇。
池晚的路,是自己選的,所以她的生活她自己主宰。
錢倩倩的路,也是自己選的,她一樣能靠自己的力量活得精彩。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脫離家族,獨立生活嗎?”錢倩倩問池晚。
“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懼怕那裡嗎?”
“是,”她說,“我有一個發小,從小被家族左右,身上揹負著整個家族的命運,她父母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嫁到一個大家族。你知道他們有多可笑嗎?我發小比我還小兩歲,他們竟然要她嫁給一個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做二婚妻,他兒子都快四十歲了!我發小當然不願意,可她繼母,居然偷偷地給她下藥將她送過去。發小嫁人的那天,我也陪著她哭,我家裡人都不願意幫忙,說這是別人家的事,沒人能幫。後來她被家-暴,逃回孃家也沒人管她,都叫她回去,說生活就是這樣的,不能反抗就得學會享受。那不對的不是嗎?生活不是這樣!”
“後來呢?”池晚大概是猜到結局了,應該是悲劇。
“後來死了。她又一次被家暴後跑出門,也不回孃家,兩家人一起找,找到了就追,跑到大馬路上就被車撞了,一屍兩命。”
“她太不幸。”
這種事,池晚也不願意多談。
錢倩倩的發小是不幸的,她試圖反抗過,但沒有成功,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也因爲這樣,我看到那些圈子裡假面笑著的人,就會想到那些噁心的嘴臉。那些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算啦,怎麼說起這事兒了呢,今天可是咱們雜誌社的大日子,得好好慶祝一下!”
“晚姐!我們要去慶祝嗎!”
其他人的耳朵很靈,特別是聽到“慶祝”兩個字。
一人大聲地喊出來之後,其他人也紛紛地附和起來。
去玩是一大樂事,免費地玩,那就更樂了!
池晚還沒應,錢倩倩笑著答應下來:“好啊,那晚上一起去暮色吧?我來了之後還沒請你們去玩過呢,今天我請客,一起樂一樂,大家都去,不分AB。”
“耶!倩姐萬歲!晚姐萬歲!”
雜誌社裡歡呼雀躍。
姚沁看不出什
麼喜怒,就是向染在一旁氣得,半天也不吭聲。
別人與天同慶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其實池晚並沒有真正把她怎麼樣過,可這輩子,似乎就和池晚槓上了!
“姐,那恐嚇的事怎麼辦啊?咱不找萬家討回來了?”蘇錦湊過去問。
“不然呢?又沒證據,你能耐他們如何?”
因沒有證據而不了了之的案件,還少麼?
池晚想著想著出了神。
不一會兒,薛笑笑也致電慶賀,雜誌如期發佈,比預期所掀起的浪還要大上許多。
“我跟你說妞兒,萬茜這賤人最近要是上街不僞裝一下,分分鐘被人唾棄死!”
池晚靠在老闆椅上,轉動著手中的筆,笑瞇瞇,“她要是不被唾棄死,那我那夜不是白熬了?對不起我的黑眼圈啊。”
沒效果她還不樂意哩!
“封總怎麼說?準你繼續跟進?”
“準了!還答應我不管萬茜的事。不管最好了,他要是出手,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咦……?”看不見的薛笑笑那頭,挑了挑眉,“封總爲嘛要答應你欺負他的未婚妻啊?晚晚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拿自己做交換條件了!你該不會!爲了業績直接上肉償吧?”
池晚直接送她一個字,“滾!”
她節操滿滿,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是誰,對萬家的內部家族結構那麼瞭解?
簡直給大衆上了一場饕餮大宴,看得特別爽!
雜誌的網站留言板上,紛紛要求繼續跟進這個案子不要停,滿足一下大衆的好奇心。
輿-論是一邊倒的,大家都在譴責萬茜破壞別人幸福的家庭,順帶著說上萬家,沒有教好女兒,把臉給丟光了!
“那個,池主編,咱們雜誌社因爲有了你,後半年的業績那是蒸蒸日上啊!年終獎是跑不了你的了!”總編孟啓發表感言,“這個……相對來講,B組的要好好努力了呀!姚沁,可別喪失了信心,雖然壓力大,但還是要好好努力的。”
“我知道了,總編,會努力的,不過,A組榮耀,也是我們雜誌社榮耀,一樣的。”姚沁說著。
“池主編,這下一期主題是什麼,已經定好了嗎?”孟啓問。
“定好了,保證一樣精彩,會繼續剖析萬小姐,另外附加一個***。”當池晚轉動手中的筆時,她臉上的笑容一定是自信的。
自信的女人,最具魅力。
“是不是真的啊,”向染泛酸地說道,“敢情***都是你的囊中物,你說有就有的?一次兩次運氣好,你真當自己運氣能一直好?”
已經接連兩次都贏了個滿堂彩,向染心中早已經不服氣。
憑什麼她運氣那麼好?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難道還是巧合?”池晚看著向染說道,“這麼多巧合,爲什麼偏偏發生在我這,而不在你那兒呢,向姐?”
眼看又要爭執起來,孟啓趕緊道:“好了好了,開會要緊!這個池主編啊,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說出來大家不就不懷疑了?”
“不好意思總編,我不是信不過你,只不過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走漏了消息,如果有人趕在出刊之前就把消息給賣出去了,損失的可是雜誌呀……”
“呵呵……”
池晚在指誰,孟啓也是知道的,倒也不提出來。
但向染沉不住氣:“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了?”
錢倩倩幫池晚說話:“向染,沒人讓你對號入座,身正不怕影子斜,當真沒做過對不起雜誌社的事,不怕人說。”
說澤,她又對孟啓說:“總編,我相信晚晚一定會再給我們一個驚喜的。”
雖然她也暫時不知道是什麼驚喜。
“嗯,驚喜。”池晚的臉上笑容神秘。
……
五點下班的時候,池晚收到了一封投稿郵件。
打開一看,卻是嚇得面色蒼白。
又是一封恐嚇信!
打著投稿的名義,打開裡面卻是一張血淋淋的恐怖動圖。
心臟猛地跳動一下,漏了好幾拍,撫著胸口平緩情緒。
真的是要被嚇到精神失常了!
以後動不動就發這樣的動圖給她,精神還能正常嗎?
剛纔手一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旁的陶瓷杯子,在地上砸個粉碎。
所有人都看過去。
“姐?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
錢倩倩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出來看見這一幕也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
池晚趕緊把郵箱關掉,桌面很尋常。
“沒什麼,走神不小心把杯子砸了。你下班了?我們晚上在暮色見吧,我再整理下稿子就走。”
“那好,晚上見。”
恐嚇的事不宜聲張。
免得他們擔心,又引起雜誌社的恐慌。
等全員都走了,池晚才報了警,讓他們過來查一查,到底是從哪個服務區發出來的郵件。
“池小姐,我們一查到,立馬通知你,抓到犯罪嫌疑人之後就讓你認一認人,看是不是認識。”
“嗯知道了,”她點點頭,“那上次的恐嚇案,有線索了嗎?”
“暫時還沒有,查過郵電局,寄包裹的人戴著鴨舌帽,只能從體格分辨,是個男人。證物也反覆查看過了,沒有發現新線索。很有可能,這兩次是同一個人!”警官說,“池小姐,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有懷疑的對象的話,請講出來,我們去調查一下。不然,大海撈針,有些難度。”
錄像拍到的是個男人?
其實對抓到兇手這件事,池晚並不是很看好。
萬家的人不會親自做的,這種事肯定是僱人,就算抓到了,也不會把他們供出來。
恐嚇罪刑罰也不是很重,沒必要出賣自己的金主,斷了自己的財路。
“沒有呢。”
“那好,有消息我們再通知你。”
“好的,麻煩你們了。”
送他們出去後,池晚就關了電腦,深呼吸了一口,準備去下洗手間就回家了,晚上還要去參加慶功宴。
伴隨著清脆的落鎖聲,池晚忽然停住了腳,心裡疙瘩了一下,突然發毛起來。
她都感覺有一股陰風吹到腳邊,涼颼颼地。
誰?
她慌忙回身,怎麼轉門把手都已經不開了。
她被反鎖在女洗手間裡了!
池晚慌亂地拍著門板喊:“你是誰?別開玩笑了!放我出去!”
開玩笑嗎?
雜誌社裡怎麼還有人?
“開門啊!喂!開門!”
外面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迴應她慌張的叫喊。
洗手間的格局是這樣,沒有天窗,只有通風孔,那便意味著如果待會兒燈也被關掉……
正想著,四周驟然陷入了黑暗。
她絕望地靠在門板上,雙手揪著自己心臟的部位,渾身發抖。
窒息感,撲面而來。
……
“奇怪,都八點了,晚姐怎麼還沒來?”有人問了一句。
“晚晚還沒來嗎?”錢倩倩也是剛到,沒看見池晚以爲她是去了洗手間。
大家都到了,就只有池晚晚點。
堯漫手裡握著手機,疑惑地說:“我給晚姐打了好幾通電話了,就是沒人接,難道晚姐沒帶手機?”
“她是不是已經回家了,但把手機落在了雜誌社裡?”錢倩倩做出猜測,“你們誰有她家裡的電話?”
“沒有……”大家紛紛搖頭。
平時有事都是手機聯繫的,怎麼會想到去問家裡的電話號碼呢?
有人想說,大老闆一定知道!
只要錢主編打電話給大老闆詢問!
但沒人那麼大膽。
別看錢主編好像真的沒事了的樣子,萬一只是裝裝樣子,心裡還是沒過去呢?
錢倩倩都拿出手機了,還是沒撥出去。
她倒不是怕給江承允打電話,只是覺得有點不妥。
晚晚只是暫時聯繫不到,不一定是出了事,如果直接打給江承允,他一定會以爲她出事了,最後造成誤會呢?
然而下一秒,錢倩倩又改變了主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總覺得心頭不寧,像是要發生什麼事一般,她之前遭人恐嚇,又被萬夫人上門威脅,還曝光了萬茜,萬一有人……
錢倩倩越想越害怕,趕緊撥通了江承允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
“小白?”
接到池晚家的座機,江承允很意外,一聽那頭奶聲奶氣的“喂”,更是驚喜。
小白給他打電話!
“江叔叔,你是不是虐待大白,讓她加班了?”
八點了,大白還沒有回來!
平時就算加班也會打電話回來告訴他,可是今天沒有。
他還打電話給笑笑媽媽,笑笑媽媽說不知道,會不會是在加班?
小白不願意往壞處想,但總還是不放心。
唔……
或許大白只是忙暈了,忘了呢?
臭大白,讓人這麼操心,回來你死定了!
“怎麼會?”江承允笑道,“我不會讓她加班的。我聽說她今天立了功,晚上是要去慶功的,是不是忘了告訴你?”
“那電話又不接!怎麼會有這麼粗心大意的人,不知道在家等的那個人會擔心的嗎?”小白非常不爽。
池大白,我生氣了!
“……”江承允哭笑不得,“就是就是,一點也不懂事,還要孩子操心!小白你別急,我打一個試試看——咦?”
有插播電話!
江承允看了一下屏幕,是錢倩倩。
這還是分手後她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說實在的,心虛的時候,就忍不住去想她找自己是什麼事。 ωωω ?ттkan ?¢ Ο
“小白,我待會兒打給你,彆著急啊。”
掛了電話,正準備打給池晚,錢倩倩就再次打了過來。猶豫一下,還是接了。
“喂?”
“別誤會,我就是想問你一下,晚晚家的座機號碼是多少?”
“?”江承允覺得奇怪,“爲什麼要問晚晚家的座機號碼?”
“我聯繫不到她,想問問是不是在家裡。”
“……什麼?”江承允意外了,“你在哪裡?暮色?晚晚沒跟你們一起?她不在家!”
“不在家?該不會……”錢倩倩越發擔心。
“該不會?”
“不瞞你說,之前有人給晚晚寄了一個恐嚇包裹,雜誌上市前一天,萬夫人又上門來威脅她,說是如果真的做了……”
她以爲萬夫人是在開玩笑!
可現在晚晚好像失蹤了!
“什麼?!”江承允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來,對桌上的其他人抱以歉意,匆匆出了包廂,“發生了這些事都沒人告訴我?!”
“晚晚不讓告訴你——”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不告訴我!”他著急地衝那頭喊了一句。
那頭錢倩倩愣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他又緩了下來:“對不起。”
錢倩倩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現在還是找到晚晚最重要。”
“我馬上坐最早的航班回去!”
“你不在雁城?要不別來回趕了,我找幾個人先回雜誌社看看,萬一是我們大驚小怪了呢?萬家的人真的那麼大膽嗎?”
“不管有沒有事,都要回去!”
晚晚沒消息,他做什麼事都不心安!
是虛驚一場,沒事最好!如果是……
江承允不敢往下想。
他趕回雁城,而雜誌社讓錢倩倩帶人先回去看看。
掛了電話,大家的視線全都落在錢倩倩的身上。
“怎麼個情況?我們晚姐被恐嚇了?什麼時候的是事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沒出事是我們想多了最好,晚晚要是真的出事……蘇錦堯漫,我們回去雜誌社看看!”
電話不通,是要急死人!
這時,大家纔想起下班那會兒,池晚忽然打翻了她的陶瓷杯,並且面色不對勁的樣子。
難道跟那個有關?
“不吃了不吃了,人多好辦事,一起回去看看吧!”
……
賓利在寫字樓前停了下來。
“燈開著,應該在樓上加班,”封以珩對電話那頭說著,“小白乖,先睡吧,待會兒我送姐姐回家。”
小白的手機上,近期多了兩個號碼,江承允和封以珩的。
江叔叔遠水解不了近火,他想來想去,還是撥通了這個號碼。
如果他不管大白的話,就零分好了!賭氣地想。
撥號的時候,心裡很忐忑,因爲他不知道電話的另一頭會怎樣回他。
所幸,封以珩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失望,他還像以前一樣,彷彿沒和大白離婚。
“真的嗎?”小白將信將疑。
“真的,叔叔不騙你。睡醒了就能看見姐姐了。”封以珩望著寫字樓全黑的中間樓層。
鄭浩想,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還這麼鎮定,不愧是他們封總!
寫字樓裡沒有任何光線,也就是說他們封總也不知道樓上有沒有人。
而且這種情況……難道不是第一時間就覺得沒人才是?
騙了孩子,萬一找不著人,明天拿什麼哄孩子?
這是鄭浩的顧慮,但封以珩沒有這樣的顧慮,在他眼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讓孩子過多擔心。
小白那邊無論如何得先安撫下來,至於人,肯定要找,找不到也要找,找到爲止。
既然答應了小白,明天之前,他就一定把池晚送回去。
“封總,要不我上去看看?”儘管他覺得,上面沒人。
封以珩想起那天在工地上的事,始終不放心。
“不用,我上去看看。”
叫了保安上去開門,卻發現雜誌社的門根本就沒關過。
“咦?怎麼燈關了,門沒關?”保安奇怪地嘀咕著,“誰最後一個走的,忘了關門嗎?”
封以珩不說話,已經警覺起來。
推開玻璃門,就看見一片黑暗中,一張辦公桌上有光亮,並伴隨著震動聲。
這電話是他打的,池晚的號碼。
她的手機在這。
保安已經將辦公室裡的燈打開了,並試著喊了一下:“有人嗎?”
以前也有加班的人員直接在辦公室裡睡的情況。
封以珩走過去,拿起她的手機一看,上面有無數人的電話和信息。
他敏銳的視線在辦公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門半開的洗手間方向。
女洗手間的門鎖著!
封以珩上前轉動了一下,打不開。
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去拿
備用鑰匙!”
他先從外面開了燈。
如果她在裡面,烏漆抹黑的話……
門被撞響!
裡面真的有人!
“砰砰砰——”急促的手掌拍門的聲音。
隔著門他都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不耐煩地催促:“鑰匙,快點!”
保安被一嚇,開門的手都哆嗦,被封以珩一把搶過,迅速打開。
門開,握著門把手拉開了門,一道人影便猝不及防地撲向了他,結實地撞進他懷裡。
她顫抖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嗚咽直哭。
155.她信任他,她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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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便猝不及防地撲向了他,結實地撞進他懷裡。
她顫抖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嗚咽直哭。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某處彷彿被擊中,滿是酸勁,攪和得人非常不舒服。
門一開她就已經向他撲來尋求安全感,說明隔著門板她聽見他的聲音,便已經認出他來了窠。
那雙手緊緊地扣住他的腰,她彷彿要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裡,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無論如何都不放手。
她的臉埋進他胸膛,偶爾動一動,抽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讓她躲避的港灣。
她在哭,眼淚沾溼了他的襯衣。
“老公……”她的聲音都顫抖得厲害。
那時她忘了,忘了她和封以珩已經離婚的事實。
她只知道,那是陪伴了自己四年的男人,在潛意識裡,有著一個重要位置的男人。
那一刻,她對他的依賴毫無保留地表現了出來。
她撲得太突然,讓封以珩怔了怔,那一聲“老公”更是讓他愣住。
擡手擁住了她,給她更大的安全感,聲音柔和得讓保安覺得不太可能。
“沒事了。”他的聲音在池晚的上方響起,輕柔溫和,沉穩渾厚。
他擁著她,心的最深處的保護罩都彷彿被擊潰。
她的恐懼和依賴,已經融化了他的心。
這跟昨天在工地休息上的擁抱不一樣,現在她渾身抖在顫抖!
昨天他才知道,她怕黑。
儘管昨晚一直在盡力地掩飾,還口是心非地說只是一時不適應。
剛纔她的手機他看到了,第一個電話是七點四十五分,而現在是八點十五分,也就是說,她在全黑的洗手間裡,至少呆了有半個小時!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甚至和四年來的相處都不一樣。
此時,她的安全感全無,所有的一切都付諸在他身上。
這個時候,她是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交給他的。
這一切都在證明八個字:她信任他,她需要他。
第一次,他從池晚的身上感覺到了自己被極度需要的存在感。
好漫長的一段時間,他們擁著彼此,不說話也不動,彷彿就是全世界。
然後不知道怎麼了,在他懷裡本已經漸漸安靜下來的池晚,突然又哭出了聲,像個孩子一樣沒有防備。
那是一種壓抑了很久被釋放的感覺,藉著他溫暖的懷抱,不再抑制。
“哭吧,我在。”
哭,是一種很好的宣泄方式。
他忍受不了她的眼淚,讓人心疼無比。
可他也不會讓她忍著,最好是一口氣把眼淚哭光,這樣她也會舒服些。
剛纔至少的半小時內,池晚一個人蜷縮在黑暗中,被絕望的恐懼感襲擊。
她的臉上都是冷汗,全身都冷冰冰的。
他擁著她,一隻手將她摟得更緊。
他讓她更大程度地窩進自己的懷抱中,給予最大的保護。
那天晚上,封以珩用他的身體,爲池晚撐起了一片天。
保安走也不是,不走又不是,在一旁看著都覺得不好意思。
他們這樣抱著一動不動,至少也十分鐘了!
倒是給句話,接下來到底要幹什麼呀?
但他也不敢說話,四周都靜悄悄地,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
終於,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哭完了,漸漸平復了情緒的池晚才逐漸地回想起什麼。
她的意識開始恢復清晰,明白自己抱著的人是誰!
不說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第一時間,就是掙脫開。
然而封以珩卻沒有允許,強有力的手臂固著她,“別動。”
池晚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亂糟糟地。
她剛剛……
一定很狼狽!
“對不起,我……”現在她的聲音很輕,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你沒有對不起我。”
心疼過後,他反而很開心。
她讓他知道,她對他有依賴,並且很信任他。
必須完全信任,才能那麼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
她並不是無心的,她能長情到忘不掉和江承允的感情,那麼這四年,即使他們兩個不交心,她是否也記得他們在一起的這份情?
先前他不確定,但通過今晚,他確定了!
不管是真實的答案,亦或是間接的習慣,這都說明,她心裡有他!
池晚默然,說不得話。
她知道自己做得糟糕了,剛剛竟然毫無防備。
那麼在他眼裡,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
她不確定,並且很慌亂。
剛纔,她彷彿墜入了黑暗的深淵,心慌,透不過氣,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
就在那樣的黑暗中,又是那熟悉的手,將她拉回了光明。
爲什麼……又是他?
一次次地讓她從絕望中走出來,一次次地給她依靠和懷抱。
封以珩,他是神嗎?
他總能及時地知道她有難,來拯救她。
封以珩於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這樣一個男人,誰都會淪陷的。
他的懷抱有毒,她不能貪戀。
在池晚想了很多的同時,封以珩的內心也在煎熬。
他摟著她,忽然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話:“如果我孤注一擲,能贏嗎?”
“什麼?”她真的聽不懂。
“……沒什麼。”他的內心,無人能看透。
“封先生,放開我吧,我沒事了。”
封先生三個字,就像一盆冷水,從他的頭上澆了下去,熄滅了剛剛燃起的火苗。
是的,現在他對她來講只是沒比陌生人好太多的“封先生”,已經不是她丈夫了。
他放開了她。
然而池晚卻站不住,他一鬆開,她身子就是一軟。
又被他扶住。
大手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單單一隻手就撐住了她整個身體的重量。
那一刻,池晚看見的,是男性雄壯的力量,莫名地,感覺更奇怪了。
他穩穩地撐著她,她擡起頭來,臉上淚水未乾,眼睛依然是通紅一片。
另一隻手伸過去捧著她的臉,大拇指輕輕地往她臉上擦去。
該死的,到底是誰做的?
“就你這樣,還放開你?”
“……”
她身子都發軟!
之前全身的力氣都靠在他身上,自己感覺不到,他一放開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站不住。
剛纔那半個小時,她神經緊繃,直到看到他的一瞬間才放鬆下來,肌肉放鬆之後,身體便開始發軟。
“在我面前不用逞強。”
池晚咬著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玻璃門被推響。
“燈還開著!晚姐還在裡面吧?”
外頭突然響起了同事的聲音。
他們這個方向看不見辦公室裡的情況,池晚愣了一下,推他:“我同事回來了,你先進去躲一下,等會兒我們走了你再離開。”
封以珩出現在這個雜誌社!
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幾乎不敢想的事。
他是存在於雜誌封面上的人
物,估計這裡沒有人認爲自己會見到活的,還是在這裡!
被看見跟自己在一起,哪裡還說得清楚?
封以珩撐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反倒問她:“爲什麼要躲?”
這不是一個問題。
在池晚聽來,那似乎是在質問?
爲什麼?
難道不應該躲嗎?
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所以她一直安安分分地,現在離了婚,不是更應該如此?
池晚被這個問題難倒了,答不出來。
眼看著他們似乎越走越近,往洗手間這邊來了,從說話聲上聽,都不止一個人!
出乎池晚的意料,他不但沒躲,反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回家。”
回家?
回哪個家?
池晚完全沒想到,被抱起的時候因而發出了聲音,然後穩穩地落入他的懷抱。
她像是小貓咪,蜷縮在他的懷抱裡。
有人循聲而來,封以珩剛好邁步出去,和錢倩倩一夥人撞了個正著。
姜青眨巴眨巴眼,回身說:“打我一巴掌!哎呦臥槽——你真的打啊!”
痛苦地捂著臉,再擡頭看封以珩和被他抱在懷裡的池晚,有點看不大明白了。
他好像……
是看到了封以珩沒錯吧?
156.心疼到想吻你……的身
他好像……
是看到了封以珩沒錯吧?
不止姜青愣住了,所有看見封以珩的包括錢倩倩在內,都愣住了窠。
錢倩倩雖然知道他們的關係,但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雜誌社裡燔。
至於其他人,連怎麼回事都還不知道,就這麼傻愣愣地看著,誰也沒反應過來。
池晚沒去看他們,就這樣窩在封以珩的懷裡,整個人是縮著的。
跟封以珩比起來,她很嬌小,縮一縮,就沒了。
哈??每個人都一副被定住了的模樣,看著封以珩這個大活人沒了反應。
等一等……
等一等等一等!
封以珩……池晚??
他們晚姐是不是曾經說過……
她老公叫封以珩?!
啊!!難道!!
是真的?!
蘇錦晃了一下腦袋,率先回過神來,但不巧的是,大腦暫時短路,“放、放開我姐!!”
很大程度上講,或許是因爲封以珩往那一站,便是壓迫人的氣場。
封以珩擡頭一看,這不是那天晚上跟池晚站在一起的人?
池晚還摟著他的手臂!
於是乎,掃過去的視線,帶著滿滿的敵意。
蘇錦整個人一得瑟,覺得那目光裡簡直有刀子飛過來,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節奏。
也不知道是哪兒的膽,說:“我不管你是誰!敢欺負我姐的話,不會罷休的!我們就是人多勢衆!怎麼樣!”
說話間,除了錢倩倩和堯漫站著沒動之外,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整齊劃一。
不,拜託別拉上他們!
封以珩哪能惹得起?!
蘇錦本來就站得挺前,這樣一看,就更加可憐了,就他一個人。
封以珩擡眼看了他一眼,不爲所動。
從神情上看,他已經無視了蘇錦。
對於二貨,他向來不放在眼裡。
就他,跟他搶女人?
不自量力!
封以珩上前一步,就把蘇錦給逼退了一步,其他人更是退得遠遠地。
他的視線落在前方地上的一個釦子上,走到蘇錦身旁低語了一句。
蘇錦愣了一下。
他叫他,悄悄地把釦子撿起來!
眼看封以珩直接無視了其他人要走,想追上去的蘇錦被錢倩倩給拉住了。
如果池晚不願意跟他走,她不會這麼安靜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相信封以珩的人品。
池晚像是受了驚嚇,但在他懷裡卻異常的乖巧,好似受到了安撫一般。
所以錢倩倩猜測,封以珩來這,一定是幫她,而不是害她。
封以珩抱著池晚身影一消失,雜誌社裡就爆開了。
“我擦!!封以珩爲什麼會在這裡啊!!”剛纔忍了很久,現在終於可以咆哮。
“難道之前晚姐說的都是真的,封以珩真的是她老公?等等……這麼說來,晚姐就是封太太?!”
當然,這個邏輯是完全正確的,他們一驚一乍只是因爲突然想起了更多的事。
這幾期的報道……
什麼情況!!
封太太自己報道自己老公的出軌新聞?!
每個人都想哭了:“救命……智商不夠用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有人抱團痛哭,根本就想不明白!
只是這樣一想,池晚是真的三番兩次在雜誌社裡提過,那麼誠實地告訴他們,她老公叫封以珩了!
他們想怪她瞞著他們都覺得沒理啊。
人家早就說了,還不止一次,是他們自己不信!
那邊在咆哮,這邊堯漫乾脆是沒回過神來,直接傻了。
好半晌口水直流地拉拉小夥伴說:“封總……好帥啊!!”
這句話引起了女人們的共鳴,一堆人又從封太太說到了封以珩,討論顏怎麼怎麼好,身材怎麼怎麼棒,簡直是舉世無雙嘰裡呱啦……
蘇錦悄悄地撿起了那枚釦子,覺得似乎是在哪兒見過的。
大腦的短路暫時是接上了,封以珩叫他把釦子藏好……難道是跟晚姐出事有關?
詢問了保安回來後的錢倩倩心裡已經清楚了。
怪不得池晚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雜誌社裡恐怕沒人知道她怕黑。
她也是剛巧那天她提起來才知曉的。
誰跟池晚那麼大仇?
手機響了起來,是江承允。
“我要登機了,你們到雜誌社沒有?”
“到了……”
從錢倩倩的聲音也能聽出一些什麼來,江承允奇怪問:“怎麼?”
“封以珩……把她帶走了。”
……
鄭浩見人下來了,趕緊下車去開車門。
心裡滿是疑惑。
剛剛他一直看著寫字樓,封總上去之後緊接著一羣人又上去了,略意外池小姐竟然真的在上面!
開車門的時候他瞄了眼彷彿已經虛脫的池晚,心裡更奇怪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他沒問。
“封總,是要去西沉嗎?”
“去西沉。”
“我想回——”
“回家?你要讓小白看到你這幅樣子?”封以珩的語氣不容拒絕,“去西沉!”
“是!”鄭浩當然是聽老闆的。
此時車廂裡很安靜,池晚坐在最邊緣上,腦袋是枕著車窗的,車子偶爾晃動,就聽見腦門撞玻璃的聲音。
她有點累,但並沒有閉著眼,發呆的視線沒有焦距地看著街道上快速閃過的風景。
剛纔……
就好像死過一回一樣。
到底是誰做的?
“不疼嗎?”他坐在離中間近的位置,池晚卻幾乎貼著車門。
她像是有意躲著他。
他能吃了她?
躲得那麼遠!
“恩?”她回頭,無神的眸子瞬間轉爲了疑惑看著他,裡面乾淨得能看見自己的映像。
“過來點。”
池晚明白了他的意思,搖搖頭:“沒事,我靠著挺舒服的。”
大掌突然繞過她背後,不由分說將她整個人摟了過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肩。
“不覺得我的肩膀比車窗更舒服?”
“……”
池晚想,換在一星期前,是合適的,但現在,不合適!
但她選擇靜默,不說話。
心跳到現在還沒平復,依然在快速跳動著。
她走不出黑暗帶給她的恐懼,至少今天晚上,她的精神都不會太好。
封以珩若不跟她說話的話,她又會想到別的地方去,遊神遊得厲害。
“你有幽閉恐懼癥?”
剛纔,他腦海裡出現的,是池晚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洗手間裡,蜷縮著,抱緊自己的雙膝害怕得發抖的樣子。
一想到這,眉頭便緊鎖。
“沒有……”池晚搖搖頭,聲音輕得如同蚊子一般,“很黑很黑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纔會怕……我會無法呼吸。”
“發生過什麼事?”
他知道,這種情況,一定是創傷後遺癥。
<p在等著她跟自己坦白五年前的事。
或許,說的時候她會痛苦,但說出來了也是一種釋放,她的心裡不會那麼壓抑。
池晚微微擡頭,看著自己上方的人:“我可以選擇不說嗎?”
他也低頭,望著她清澈的眼眸,心動使然。
“怎麼這麼任性?”他看著她,神情不變。
“我一向那麼任性的,不是嗎?”
他擡起手,輕彈她的額頭:“怎麼這麼讓人心疼呢。”
在經歷了恐懼之後,池晚終於又給了他一個微笑,“你心疼我啦?”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看著她,好似神情:“心疼到想吻你……的身。”
157.或許你可以試試不聽我的話,然後看看有什麼後果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看著她,好似深情:“心疼到想吻你……的身。”
曖昧的氣息,在車廂內瀰漫開來。
鄭浩一個大男人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燔。
儘管這樣類似的話在這車裡也聽過不下兩隻手加兩隻腳的次數了,但他還是覺得尷尬窠!
兩名當事人完全不覺得,偏偏他這個局外人總是不知自處。
他是多餘的。
“噗嗤……”
在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下,凝望著封以珩的池晚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個小酒窩深陷。
她笑著說;“胡鬧。”
“……”
反過來說他胡鬧?
他的大手此時扣在她的纖細小腰上,聽完她這話之後,將她摟向自己一些,看著她那雙無辜的眼。
“要不要試試,究竟是胡鬧還是來真的?”
池晚笑得眉眼彎彎:“不要了吧,不好的。”
“我覺得挺好的。”
不是假話,感覺,挺好的!
“何況,我在你臉上看不到‘不好’的意思。”
“那我應該做什麼表情?”池晚眨了眨眼,“難道我要哭著推開你嘛?唔……那我覺得,哭的話說不定更逃不開呢,楚楚動人型,更惹你愛。”
封以珩輕笑出聲:“你倒是知道我的口味。”
“那必須的,不然這四年我不就白呆你身邊了麼?”
賓利不快不慢地在街道上開著,車內兩人的對話模式讓鄭浩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像……
池小姐還是封太太一樣。
“封總,前面有一處快餐店,池小姐應該還沒有吃吧,要不要去打包些東西回家?”
“好,去吧。”
鄭浩是藉著去打包的名義先躲開。
說不定封總和池小姐兩人有什麼話要說呢?
雖然他覺得他們兩人不會因爲他的存在而不敢說什麼,但還是覺得,有些時候還是自覺點吧!
“封總,您呢?”
“買她喜歡吃的,我不挑。”
鄭浩當然知道她的口味。
“我沒胃口……”
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她哪裡還有胃口吃東西?
現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不可以,”封以珩不容拒絕地說道,“沒胃口也必須吃。”
關於這點,他一直很堅持。
今晚他必須看著她吃一些才作罷。
“爲什麼啊……”池晚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管住了,非常的不爽,“爲什麼我要聽你的話?”
明明已經離婚了,他們也什麼關係都不是,他爲什麼總還是一副命令她的口吻?
她已經不是他的小金絲雀了好嘛?
她已經飛出那個鳥籠了!
封以珩的眉頭緊蹙,不高興的表情很清晰地寫在臉上:“或許你可以試試不聽我的話,然後看看有什麼後果。”
“……”
哭,封總這是在威脅她嘛?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究竟不聽話的後果是怎樣的,但……
還是算了吧,不要冒這個險!
“乖,”他的語氣放柔了,“聽話,聽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不然你會後悔的我。”
反正池晚是覺得吧,好像的確是不反抗的好!
“其實真想看看有什麼後果的……”池晚嘀嘀咕咕的。
“恩?”
“沒什麼。”微笑。
在等鄭浩的時候,兩人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池晚閉著眼睛在休息,著實是辜負了鄭浩的一片好心。
<p
……
西沉區。
“到了嗎?”迷迷糊糊地,池晚感覺到車停了下來,睜開眼,試圖起身看看。
鄭浩下車給他們開車門,封以珩先出去,然後將池晚扶了出去。
“唔……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我沒事了——”
她的話被當成了耳邊風,身體還是被封以珩抱了起來。
進屋。
“那封總,我在外面等?”
“不用了,明早再過來。”
“是,那我先回去了。”
被抱在他懷裡的池晚愣了愣,看他說:“我今晚要睡在這裡?”
“我已經通知了薛笑笑,她表示理解,會過去陪著小白的,你安心在這裡休息,養好了精神再回去。小白那孩子看著機靈,你騙不過他的。”
“……”
是剛纔她睡得迷糊的時候打的電話嗎?
好像是聽見他在打電話,但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封以珩的性格就是這樣,做事未雨綢繆,喜歡早早就把所有事安排好。
他都考慮好了,當真是一點都不用她操心。
他抱著她來到沙發上,輕輕地將她放下。
那時候池晚覺得心裡很奇怪,真的很怪!
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到底是哪裡?
好半晌,看著忙裡忙外走的封以珩的身影,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好像……
比離婚前還關心她吧?
結婚四年他們都規規矩矩地,是對自己好,但那種好,卻是和現在不一樣的。
到底哪裡不一樣,她暫時還想不透。
然而總歸是覺得……
他突然對她好得莫名其妙呢。
明明……他們已經分道揚鑣了。
封以珩拿著那些打包回來的飯菜去了廚房,再熱一熱,池晚則坐在沙發上等待。
剛剛他說了,讓她什麼都不要做,坐著就好。
唔……
池晚抱著抱枕想,被伺候的待遇……
感覺還不錯誒?
還是封大總裁親自伺候她呢!
臉鼓鼓地埋進抱枕裡,臉上浮現了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少女般的純真笑容。
好像很開心哦。
她的手機被放在茶幾上,瞄了一眼,是薛笑笑發來的微信。
笑笑:小妞兒!什麼情況?
池晚:沒什麼情況啊……我在西沉,他讓我休息好了再回去,免得小白看見了擔心。
笑笑:你怎麼回事?他在電話裡說得也不清楚,你到底怎麼了?
池晚:唔……具體我回去再告訴你吧。小白睡了嗎?
笑笑:睡啦。我跟他說你約會去了,他好像沒懷疑的樣子。不過,小白大人似乎在生你的氣哦,傲嬌地說你回來就死定了!
池晚:……
小白一定是會生氣的,她不聲不響地失蹤了,電話還不接。
汗,看來回去的時候得想想辦法哄小祖宗啦!
恩……對付小白,還是裝可憐最有效了!
池晚:你這麼跟他說,一定會誤會的啦!封以珩跟他說了,早上就送我回去,小白會以爲我在跟封以珩約會的!
笑笑:咦?難道不是?
池晚:……
跟薛笑笑胡扯了幾句後,開了消息爆棚的微博看一看。
今天池晚的號沾沾封以珩和萬茜的光,一起上了頭條,被圈瘋了。
萬茜也有微博,最後一條底下全是辱罵她破壞別人家庭的。
至於封以珩,這個世界對男人特別寬容,幾乎沒人罵他,一羣小表砸在底下刷屏,開玩笑地希望自己成爲被緋聞的那一個。
恩……
封總的人格魅力擺在那裡,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至於池晚底下的,網民們一改以往和她開玩笑的口氣,紛紛在支持鼓勵她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千萬不要讓小三有機可趁,就算自己不幸福,那也不能便宜了小三!
咦?人間有真情?
居然沒人落井下石,都在鼓勵她呢,
滿滿的正能量。
池晚看得笑瞇瞇,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已經離啦!
有人發現池晚很久沒上微博,腦補起她是否被老公和小三傷得太深,已經無心塵世了?
還有人猜她會不會真的想不開,抱著兒子去跳窗啦?
好多人都艾特封以珩說:封總,你老婆丟啦!
翻著翻著,忽然點進了封以珩的微博,他的最新微博是轉發了其中一條回覆說:沒丟,在我身邊。
時間,顯示十幾分鍾前。
也就是在車上她睡著的那段時間裡。
看著這句話,池晚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更怪了。
封以珩從廚房裡出來,將熱好的飯菜端出,擺在桌上。
看了沙發那邊一眼,就像家長一樣嚴格:“今天不許玩手機。”
說著,直接把手機拿過去,改了密碼,池晚就是想玩也沒得玩了!
“……”爲什麼!!
“都是冷汗。”他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額頭,眉心緊蹙。
暖白色的燈光下,充滿了溫暖的情調,池晚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他蹲在她面前,手撫她的額頭。
池晚看著他,瞬間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