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歸來。
大姚的六皇女會來了,大姚的六皇女回來了,開始只是爭相的傳遞這茶餘飯後的無聊。後來竟引起了恐慌。
當人們認識到信息的內容時,京都沸騰了。
她居然回來了,瞭解她的事蹟的人已經早早的躲開……
賣黃瓜的張姐還在奇怪,不就是一個皇女回來了嗎,三天前也有皇女回京都。這很稀奇嗎,姚惠帝大喪,皇女回來守陵。這是皇家的家務事,這些人激動個什麼?難不成還能是回來打仗奪天下?太女參政四年有餘,舉國認其賢。等基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連朝廷大員都已經改口稱了新皇。
一邊吆喝著,一邊和萊買菜的劉嬸,周嬸嘀咕著,
“張姐,你去年才從鄉下來,你不知道,那個六皇女啊,她是先皇最寵愛的蕭淑君的獨女,所以也是先皇最寵愛的皇女,這個,我聽別人說啊,這六皇女,如當年的淑君一樣長的那是天生麗質,國色天香,又有先皇的風流瀟灑,玉樹臨風,但卻可惜了這一副皮囊,這六皇女她……”
“周嬸嬸,這皇家的事亂說小心殺頭”周叔提醒道,周嬸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地趕緊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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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血色彷彿還在眼前,滔天大怒,血流成河。都是因這個六皇女而起的。
鳳凰無雙,是不祥吧。
那個伴隨著飛凰天象而生的皇女。一出生就剋死了同胞的皇妹。
被賜名爲無雙,卻淫邪放縱,只知獲取,不想回報的侍寵而驕的六皇女。
端親王,姚宇。
先皇曾下令妄議軍國大事著格殺勿論。什麼軍國大事啊,其實就是一些關於六皇女的傳說,可是這些傳說害死了多少人啊。可以說這個六皇女是踏著鮮血而生,又踏著鮮血長大的。
三年前爲了一個聲明血流成河,上書勸諫者死者十之三四,參與聲討六皇女者,死者十之六七。馮氏,江氏,鄭氏幾大世家,幾近被誅。
兵襲夜暗,血色如薇。
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作爲對大姚的懲罰,惠帝重病,大祭司用血祭之法,方纔爲惠帝得延壽命三年。其實今天的到來都是早已註定了的,從三年前就已經註定了。
想起幾年前那段朝堂上下,到平頭百姓人人自危的日子,經歷過的人,還是心有餘悸的。
在一段時間裡關於六皇女的事蹟都成了禁忌,此時解禁了但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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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你提醒我了啊,皇家的事確實少說爲妙。”轉而又詢問張姐最近菜市生意如何。
“誒,你們怎麼不說了啊”張姐顯然還沒從這兩個問題的突然轉折中回味過來。
“張姐,沒什麼可說的,你也莫亂打聽了。朝堂的事我們管那麼多幹嘛,你只要知道今天黃瓜,白菜有沒有漲價。注意你們家小三什麼時候該嫁人就好了。我記得你家小三長的是又細嫩又水靈,該嫁人了吧。什麼時候記得請我們和喜酒啊。”
“那時當然了,我只是想問清楚不要做錯什麼事啊周嫂你別岔開話題啊。怎麼著就走了啊。”張姐鬱悶了下,爲這沒頭沒腦的消息,又繼續賣她的黃瓜。
“賣黃瓜,嘞,新鮮黃瓜,從城西剛來的黃瓜,不新鮮,不要錢嘞。”
畢竟,今天是魚龍節,遊會的人很多很多啊。大街小巷空前的熱鬧,彷彿一點也沒受到半月前惠帝,現在叫先皇,去世的影響。
大姚朝已厲四帝,邊境安定,城市富足,偶爾朝堂的風雨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大範圍的團結,正是空前的繁盛。
北邊的薛國才安靜了幾年老百姓終於可以過好日子了,在這當頭誰要是再興什麼風浪就是和全大姚的國民作對啊。新帝,以賢能聞名,治理水患,南方平亂,重編軍制……能幹的事蹟多了去了,天佑我大姚,給我朝興盛。
這是見多識廣的周嬸的一個在提督大人的府上做事的侄子說的。沒心思爲什麼人擔憂,張姐也是一句輕嘆,是啊,百姓纔不管你誰當皇帝,登基與否,和不和規矩,她們只關心,有沒有吃飽,穿沒穿暖。有了這些就是好日子。
願這樣平靜的好日子天天有,
願這樣強大的大姚一直這樣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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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平靜嗎?未必。山雨欲來風滿樓,暴風雨前的寧靜。
女子清衣素袍,青雲如墨,斜斜的插著一朵單薄的白花,清風偶爾吹過,在偌大的空寂宮殿中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可憐?如果你看見她肅穆而虔誠的面容,便不會用可憐這個詞形容她了吧。空殿中白幡還在飄揚,肅穆的白綾懸掛,襯著古樸的香的氣味,繚繞。
死者的棺木已經運走,留著她氣味的宮殿,死寂依舊。是的,她的氣味,藥和血混合的香氣。
這裡正是先皇的寢宮,再過幾天,行完登記大典,就是面前這個人的了。
高高在上的凌雲宮,千級的階梯,彷彿通向雲端。向殿外望去,整個皇宮彷彿都匍匐在它的腳下。若在平時有朝臣覲見,百官來賀,那景象更加壯觀。而坐在那正殿主位的感覺更是美妙,大殿的建造和於五行,吸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光華,在那裡。
殿外有人輕忽了一聲“殿下,”然後跪下,恭順的靜等她回話。現在她是一隻囚鳥,鎖在空寂而莊嚴的殿堂,面朝白幡潛心誦經。一百日沒日沒夜,只有偶爾穿梭至神廟的大祭司和,外面時而想起的侍衛長求見的稟報聲。
她是大姚的太女殿下,大姚的準新皇——姚菁。二皇女,姚菁殿下。
她在這參拜自己的神,仰望自己的信仰,計劃自己的路。一步步走過,按部就班的在她的皇位之途上跋涉。這只是須彌世界前的一小段地方。站在這裡已經可以看見遠方。等百天的孝期一滿,她就可以舉行大典正式的登基繼位了。
那麼多年的計劃,根生在骨子裡的念想,將要一朝得嘗。就將要一朝得嘗。
可惜還是有很多的麻煩,比如說這個打斷她的平靜的人。以及那些個想打斷還沒來得及打斷,或者有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打斷的人。在她眼裡,都是同一種人。
女子上完香才緩緩回過頭來,慵懶的隨意的語氣卻威懾力十足,“你說六妹,回來了?她怎麼又不老實,是該教訓下了。”
“稟殿下,內線回報,六皇女是今天上午到的京城,現在正在魚龍節的廟會上。”
“好了,我知道了,讓內線繼續打探,還有四妹那裡也要留意,一人一場刺殺,這個迎接應方式該不錯。”
“是,”京城禁衛軍首領,領命告退。立刻吩咐環城禁衛軍撤哨,然後喚來赭衣提騎,大姚最忠心的鷹犬,佈置暗殺計劃。
藍黃兩黨交鋒,血流成河,今天註定不會安寧。
慕兒努力耕耘中~~~~~~,”